正文 第九九九節 背叛的序曲？ 文 / 鉛筆刀
第二世界……薩沙領域。
緹特米虛空城。
浩瀚的雲霧如海潮翻滾，包裹著一團不斷伸縮的肉塊。粗大的肌腱之下，如同水桶粗的脈管在膨脹壓縮著，迅速將養分帶往虛空城的每一寸地方。從外表上看這座虛空城好像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水母。下方是密密麻麻的觸手在虛空中揮舞。但如果細細分辨的話當可以發現它其實是一個不斷分裂擴張的菌體，無時無刻都在將海量的細胞組織褪去。
薩沙族，生體渦能節點。
和博卡族的光能節點一樣，這也是薩沙族重要的傳輸樞紐，為薩沙族的生活提供能量和支持。每一次分裂出的生體渦能都可以供應附近一座虛空城的兩天需要。長期不斷下去就保證了其他虛空城的發育和成長。
薩沙族的虛空城都是『活』的，維持它們生命的養分就來源於這裡。
此刻，緹特米的某一處腔室，一群人影正緩緩走入。身上散發出冰冷陰暗的氣息。他們都身披著灰色的斗篷，連頭臉都罩住，體外維持著半透明的能量罩。以抵抗虛空城內無處不在的毒霧的侵襲。
緹特米是薩沙族的專屬虛空城，在這數千年中，他們是第一批走進這裡的外來者。
腔室中很安靜，只有不斷伸縮的腫瘤狀物體和密密麻麻的脈管。這群人走入之後就靜靜站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腔室才微微震動了一下，從上方裂開一個口子，一隻帶著複眼的觸手伸展下來，對幾人打量了一番。
「人類，你們遲到了。」
複眼的的思感冰冷又機械。但人影們卻沒有絲毫異常，只是默默的在陰影中望著這只複眼，似乎在確認著什麼。過了一會，才有一個人影走出隊列。對複眼說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呼來喝去。緹特米主腦，你如果希望與我們合作，就要學會尊重。」
「人類，只會誇誇其談的種族，如果你們的能力有你嘴巴的一半，也許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但是現在我們還談不上這個詞彙。」複眼譏諷的說道。不過隨著話音地面上卻升起幾個肉質的座椅，顯然態度有了鬆動。
那走出的人影也注意到這一點，於是帶著眾人坐下，這才對複眼解釋道。「我們之所以遲到。是因為要擺脫傭兵的眼線。你應該知道之前薩沙族和我們人類發生了什麼。所以要想在這種局勢下與你合作，不僅僅需要勇氣，還需要運氣。」
「幸運的是，我們星盜比傭兵更擅長隱匿行蹤。不然你就不會看到我了。」
聽到人影的話。緹特米主腦開始思考，過了一會才說道。「你說的對，人類，你們複雜的內部關係讓我頭疼。雖然我見過太多太多的種族與生命，但像你們這樣好鬥，情緒複雜，且喜歡自相殘殺的種族還從未見過。好吧，讓我們結束這個話題，談一談這次任務。」
「等等。好像我並沒有說過要接受任務。」外來者突然打斷了主腦的話，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搖了搖手指。「緹特米主腦，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認為我們還缺乏信任。談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你是誰？」緹特米主腦突然問道。「你不是我之前接觸的個體。」
「你可以叫我雅素。」那人影回答，隨後摘去罩帽。露出一張女人的面孔。那是一艷麗到令人窒息的女子面孔。只是一條斜斜延伸的傷疤破壞了她的美感，反而添上了許多恐怖的氣息。望著這張面孔正常男人都不會升起**，只會升起恐懼。
緹特米主腦注意到一個現象，就是當這名女子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自動後退，顯示出明確的主次地位。於是它想了想，對女子說道。
「好吧，看來我的一次努力換來了更大的收穫。不過請原諒我的直接，雅素個體。我不認為信任有什麼用。在我的資料庫中有你們一貫的行事做法和準則，分析表明你們是一群沒有信仰，唯利是圖的生物，你們唯一的標準就是價碼，只要出得起代價可以做任何事。」
主腦的話語很直接，那女子卻也不生氣。她微笑（獰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瞭解了需要的信任了，那麼就進入主題吧。需要我們做什麼，以及你能付出什麼。」
腔室震動了一下，一個觸手從地下升起，尖端吐出一塊小小的肉團送到女子面前。「這是信息囊，你把它貼在頭部就能得到任務的情報。」
女子看了肉團一眼，毫不在意的拿起來貼上，但隨後她的臉色就嚴肅下來，一把將肉團撕下，碾碎。
「你竟然要我們做這種事。這是背叛！」
「你們現在來到這裡，不就是背叛嗎？」緹特米主腦也不生氣，平靜的問道。
「那不一樣。」雅素的臉孔扭曲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渠道，但你要我們做的事卻是背叛種族！這種行為，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原諒！」
「你的激素分泌過盛了。雅素個體。」主腦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讓我猜一猜，你的激動並非因為背叛這種行為，而是因為代價高昂？只要有足夠的價碼，就算是背叛不也是你們的服務內容嗎？」
「可是這種代價你出不起！」雅素冷冷說道。眼中閃爍著刺骨的寒光。「就算你是薩沙族的主腦，也沒有這個資格！」
「那麼換一個資格好了。這個保證是否足夠呢？」
主腦搖晃了下，又升起一個信息囊送到雅素面前。雅素猶豫了一下後拿起，下一刻就臉色大變。
「你，你們竟然……」
「你看，價碼足夠了。」緹特米主腦輕聲笑道。「博卡族能夠提供給你們的，薩沙族都可以提供。其實你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塊空間，一個地位而已。既然宇宙傭兵可以從博卡族那裡獲取，那麼你們星盜也應該有同樣的收穫。當你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那麼所謂的背叛，也應該在人類的詞彙中得到另一個解釋。」
「是想沉淪在傭兵的陰影下，還是成為人類的救世主。取代傭兵的地位，做出決定吧！雅素個體。」
「或者說，副會長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