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六十六節 忍你很久了…… 文 / 鉛筆刀

    「名字並沒有意義，你要喜歡，就叫我羅比好了。」光輝男子目視著血瞳，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曾經這個載體與你有著很深的關係，在命運的角度牽上了因果。但如今，它已經沒有價值了。羅比就是我，我就是羅比。這才是真實。唯一的區別就是曾經那個被冠以羅比名字的碳水化合物只是一個殉道者，而我，則是神！」

    聖神羅比笑著張開了雙手。胸膛中光芒越甚，彷彿一團微縮的太陽。澎湃的正能量高度凝結，宛如實質。他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傳遍了虛空，傳遍了宇宙。做出神的宣言。

    「這是我的世界！」

    「這是我的宇宙！」

    「你們，所有生靈，都在我的牢籠裡！」

    「你們的哀傷，憤怒，憂愁，悲哀，都是我的養料！你們的喜悅，快樂，美好，憧憬，都是我的玩笑。我讓你們哭，你們就要哭，我讓你們笑，你們才可以笑。」

    「所謂生命，個體，只是毫無意義的單位。也許對於你們來說就是全部，但對於我，對於這個世界，它只代表了浪費與消耗。從你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宇宙的資源就會減少，而你們卻很難做到產出。在一個又一個的宇宙紀元中，你們唯一的價值，就是讓宇宙更快的走向衰亡。」

    聖神羅比低下頭，望著血瞳。「你知道這多麼令人痛心嗎？在一開始，我試圖改變你們，影響你們，讓你們走上我的路，但你們的愚蠢讓我放棄了。不管我多麼努力，你們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貪婪，低等生命的情感讓你們變得愚蠢，追求享樂與麻醉。我漸漸明白了，宇宙並不需要你們。你們只是一群寄生蟲。一群被宇宙暗面催生出的垃圾。」

    「我要清理，要平衡。這是我。乃至所有阿爾法的使命。」

    「所以你挑起了戰爭？製造了克羅迪爾，博卡，薩沙？」血瞳問道。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快。他無法將自己和一個瘋子比較，就好像夏蟲不能語冰。克羅迪爾是什麼他此刻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阿爾法的工具，為了殺戮與摧毀而製造的生物工具，當然用它的話來說，叫做清理和平衡。

    可是對面的聖神卻搖了搖頭。「戰爭？不。我並不喜歡戰爭。我討厭一切暴力。」

    「宇宙是我的，不是你們的。任何對宇宙的破壞，資源的浪費，都是我無法容忍的事。戰爭也是如此。你知道一次小規模的戰爭會浪費多少資源嗎？僅僅兩個文明的衝突會消耗多少能量嗎？當你們互相征戰的時候不會想到。為了你們的妄為，宇宙要付出多少才能彌補。又要加快多少進程。」

    「宇宙的時間是有限的。從一個紀元的開始，到一個紀元的結束。就是一個環。這個環就是宇宙的生命週期。你們的愚蠢與消耗讓週期變短，從而干擾宇宙的進化。」說到這裡。聖神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血瞳說道。「很奇怪吧？宇宙也需要進化。但這就是現實。你們無法感覺是因為層次太低。而這些，恰恰是我厭惡的。」

    「那你需要什麼？」血瞳突然打斷道。「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什麼？」聖神一愣，沒明白血瞳的話。

    血瞳卻依舊自顧自的問道。「如你所言，整個宇宙都是你的，那你還有什麼需求？你又有什麼目的？生命都有理想，都有目標，就算是卑微如我們也會懂得追求，追求更加美好，或者更加強壯。」

    「可你呢？你擁有了一切，就是為了在這裡向我炫耀？」

    「你說你討厭戰爭，可你又在創造戰爭。討厭消耗，又在創造消耗。這不矛盾嗎？」

    說著，血瞳上前一步，目視聖神的眼睛。誠懇的說道。「告訴我吧……你的追求。」

    「…………」

    聖神沉默下來，雖然在剛才他還慷慨激揚，但此刻顯然觸動了他的內心。他沒有說話，就這樣與血瞳默默的對峙著，一過好久。

    終於，他低下頭，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哼……」

    「理想，追求？」

    「我都在幹什麼啊？和你在這浪費時間。果然就算是迪亞波爾斯也無法理解我的意志。你已經腐朽墮落了，被克羅迪爾和人類的思維模式污染。居然問出如此低級的問題。」

    「進化需要理由嗎？變強需要理由嗎？」

    「對於你我這種高等生命來說，進化就是本能。只有那些低等生命才會思考意義，為行為找一個目標。」

    「過多的思考，**，就是低等生命令人討厭的地方。如果每個人，每個個體都有同一個思想，同一個行動方式，那麼會提升多少效率……在這一點上我喜歡人類的機械，每一個螺絲都是那麼完美。那麼單一。它們不懂的抱怨，卻更加高效而純粹。」

    「你想讓所有生命變成機械？」血瞳的瞳孔猛然收縮。「這就是你理想的世界？」

    「不，只是一種比喻。」聖神搖搖頭。「機械太原始了，我需要更有效的運作方式。才能採摘這個紀元的精華……」

    說到這裡聖神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就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屏蔽了。同時他的臉色微變，好像說錯了什麼一般。

    血瞳立即意識到他恐怕說露嘴了。暴露了阿爾法的一絲真正秘密。

    其實血瞳對聖神的話根本就不怎麼相信。所謂宇宙之主，如果他真的可以掌控宇宙，又何必製造克羅迪爾和博卡薩沙？就連他的命運之力並非絕對。越是接觸血瞳就越懷疑，這個所謂的阿爾法恐怕才是宇宙最大的寄生蟲。它佔據著宇宙頂級的世界，是想實現一個龐大，卻又艱難的計劃。

    但不管如何，它都太強大了。強大到令人絕望……隱藏在第一世界中，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它們。

    除了現在……

    突然，血瞳笑了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羅比在哪裡？」

    「你不需要知道！」聖神有些惱羞成怒的喝到。剛才與血瞳的對話讓他感覺被愚弄了一樣。心中格外惱火。就算是一縷分神，他也不能允許血瞳觸犯他的威嚴。

    但他卻想不到血瞳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你沒用了。」

    一道黑影閃過，血瞳突然出現在聖神面前，然後抓住他的腦袋就是一記膝撞！

    「忍你很久了。真他媽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