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節 無法共存 文 / 鉛筆刀

    迪亞傑魯斯？

    血瞳心中一跳，這個名字……

    不，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是渾沌集合體？

    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對面的薩爾羅，哦不，是迪亞傑魯斯誠懇的解釋道。「所謂渾沌集合體，是一種宇宙大融合的產物，基礎組成就是你所熟知的深淵與正宇宙。你知道的，深淵與正宇宙，是大宇宙的兩個必須且不可分割的部分，它們互相爭鬥，吞噬，在衝突中孕育生命，孕育發展，將一個沒有智慧的原核發展成精彩紛呈的大宇宙世界。」

    「不過沒有什麼是平衡的，所謂的平衡，不過是某些『智慧』生命一廂情願的想法。深淵與正宇宙之間的衝突並非仇恨，而是一種自然的天敵。它們無法容忍對方，卻又需求對方，渴求對方。如果將時間放大到億萬年，並以此為單位加速前進的話，那麼最終會在某一時刻，某一個地點，這兩方的其中之一會取得優勢，並發展成一個吞噬對方的契機，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個渾沌集合體的誕生。」

    「當深淵吞噬了正宇宙，又或者正宇宙吞噬了深淵，那麼它們中間將再無明顯的分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有大宇宙的生命和物質都會回歸到本源形態，成為渾沌。」

    「而這個渾沌，將擁有一個統一的意志，那就是我，迪亞傑魯斯！」

    說到這裡，迪亞傑魯斯張開雙手，任由身後的世界不斷變換，向血瞳展示了一個又一個明，一個又一個虛空。這才對血瞳說道。

    「我就是迪亞傑魯斯，來自上宇宙的主宰。在你這個宇宙，我可以稱呼為獵物的虛空。我擔任著獵食和同化的使命。你們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上宇宙決定命運。下宇宙決定生存。我與你們的關係就是如此。我降臨於此，掌控著你們的命運曲線，本是所謂的神一樣的存在，卻因為身處於下宇宙，反而受到獵物的威脅。」

    迪亞傑魯斯放下手，目光投向血瞳。「你可以理解我的悲哀麼？」

    「本來我是不可消逝的存在，但在這裡，卻失去了永恆不逝的生命。這就是我，或者你，必須面對的困境。」

    「你也會死？」血瞳抓住了關鍵一點。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涉及到阿爾法的弱點，他本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卻不曾想迪亞傑魯斯誠實的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

    他接著說道，彷彿不知道正將自己最大的弱點暴露在血瞳面前。「如果在我的世界，我是不可消失的。渾沌集合體之所以被視為永恆，很為它既是宇宙的終點，又是宇宙的起點。當進化到一點階段之後，渾沌本身又會產生分裂，從而生成新的深淵和正宇宙。」

    「我知道這是一個矛盾。但這就是自然，一個無解的循環」

    「可一次偶然的意外我接觸到了下宇宙，為了獵食的本能我來到這裡，從而陷入了與此地無休止的較量之中。我在這一過程中獲得了滿足。卻也同樣漸漸融入，再也無法分割。」

    「我不再永恆了。當此地進化到渾沌階段的時候，我，或者新的混沌集合體。必然只能留下一個。」

    迪亞傑魯斯清晰的解釋道，將自身的秘密一一展示在血瞳面前。他不屑於欺騙，因為對於他來說欺騙毫無意義。到了他這個地步常人的想法已經無法容納了。他本身就是一個宇宙。一個無限大的空間意志。情緒並不重要，也毫無意義。

    他只按照本能行事，這是大自然的法則。

    可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的話帶給血瞳何等的震撼。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阿爾法？

    之前的猜測，資料，記錄，甚至是研究，在真實面前變得蒼白無力。什麼明，什麼第一世界，原來根本就是上宇宙的渾沌！如果非要分個明白，那就是上宇宙的深淵！！上宇宙與下宇宙在第一世界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奇異，卻又高等的規則序列。在這裡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可以掌握……並且主宰一切。

    難怪，自己在這裡可以感覺到熟悉的深淵氣息。

    難怪，自己在這裡還能觸及正規則的力量。

    原來這裡同時具有兩方面的屬性。這是渾沌的基礎，可同樣，對於智慧生命來說，渾沌又如同地獄一般。因為渾沌會融合所有智慧生命……歸於原始。

    迪亞傑魯斯在這裡研究本土明，何嘗不是在研究一個嵌入的辦法？他是獵食者，作為已經進化到頂級的意志，一個新的宇宙，就是他捕食的對象。

    雖然，這也同樣會讓他暴露出致命的弱點。

    「然後呢？」

    血瞳突然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當你捕獵成功，也成為這個宇宙的渾沌集合體之後，你又能做什麼？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繼續重複，這永無休止的循環？？」

    虛空……又開始扭曲了，周圍變回了x35的模樣。

    迪亞傑魯斯緩緩降落於地面，彎下腰，從地面抓起一把沙塵。

    「看看這個……」他對血瞳說道，張開五指，任由沙塵從指縫灑落。

    「這是什麼？」

    「沙土。」血瞳回答。「或者規則造物？」

    「不，在我眼中，這是自然……」迪亞傑魯斯說道。「所有物質，非物質，從微小的原子分子，到龐大的宇宙虛空。其實我們都在自然的牢籠之中。這不是規則，又超越規則。不管我們如何強大，如何進化，都要遵循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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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對於低級生命，抱歉，請原諒我使用這樣的稱呼。只要活著就足夠了。他們看不到更遠的地方，看不到未來……所以他們會滿足。」

    「但**是沒有止境的。能力越大，野心越大。我們永遠渴求，永遠追尋，就是因為我們在進化的路上走的太遠太遠……」說到這裡迪亞傑魯斯低下頭，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情緒，血瞳分辨得出，那種情緒叫做悲哀。「我不能停下，因為……這就是本能。」

    「我不想隱瞞什麼，你和我是同樣的存在，哪怕你現在還很弱小，但當你冠上迪亞波爾斯的名字之時，你就與我立於同樣的高度。強者是不屑於弱者對話的，我承認，你已經有了和我對話的資格。」

    「而遺憾的是，這注定我們不能共存。」

    「在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我必然要阻止另一個混沌集合體的意志誕生，因為那威脅到我的生存，那個混沌集合體只能是你……所以……」

    迪亞傑魯斯最終歎了口氣，對血瞳認真的說道。

    「我很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