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戰 第二十二章 驚天 文 / 辰東

    第二十二章驚天

    獨孤敗天攀上最高峰，俯視著腳下的群山。綿綿群山，如舞動的群蛇蜿蜒通向遠方，再也沒有在山腳下時的那種壓迫感。他有一絲明悟：這是因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它們已經到了我的腳下。

    我的人生高峰在何處？武道極限？命運？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種登高望遠如俯視眾生一般的感覺，頓時讓他一掃心中的鬱悶，心中立時充滿了沖天的豪氣。

    「啊……」

    他仰天大叫。

    一陣山風吹來，掀起了他漆黑的長髮，強大自信再次重現在他身上。獨孤敗天轉身朝山下走去，他要將感悟付之行動。他來到群山當中一段平緩的地帶，他要在這裡修煉武功。

    一連幾天，此地段不時傳來「轟轟」之聲，附近的野獸嚇得盡都匿逃。獨孤敗天在強行整合驚濤千重和明王不動，然而效果卻不理想，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將兩種心法貫通。一個至剛至猛，狂霸無匹，另一個如清風明月，飄渺虛無。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法。累到最後，他反被兩種心法反噬，吐了一大口鮮血。

    獨孤敗天緩緩站起身來，走進樹林深處，找了處有泉水的地方痛飲了一番。他猛的一抬頭，忽然發現遠處有一群野鹿，臉上立刻有了笑容，幻想著美味的鹿脯。然而這時野鹿也發現了他，四散而逃。就在剎那間，獨孤敗天忽然得到一絲靈感。猛的一拍大腿：「對呀，為什麼非要整合在一起呢？這兩套功法哪一項不是神功絕技，為什麼不能夠同時兼修呢，有時分散比整合在一起更好。」

    想通這個道理，他頓時歡欣無比。這些日子以來，他明顯感覺到驚濤千重和明王不動分別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而集兩套功法而成的九轉卻進展緩慢。看著泉水匯成的小溪左拐又轉順著山坡蜿蜒而下，他一下子明白了練功時的問題所在。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強行整合兩套不兼容的心法，而忽略了武道那種順其自然的本質。

    「以我現在的功力、經驗閱歷根本還沒有達到那種創武的境界。急於求成反而落了下乘，失去了一顆平凡心。強行整合屬於逆道，我還沒有達到那種道法自然的境界，更談不上逆天而行了。」

    他匆匆打了一隻野兔，烤熟之後，邊吃邊思考。他一下子想起了兩次和銀髯老道擊斗時的情景。九轉功法屬於驚濤千重部分剛猛、王霸無匹，而屬於明王不動部分輕靈飄逸、虛幻飄渺，對敵時的每一個細節又都在他腦中過了一遍。

    接下來的日子，白天他在烈日下修煉驚濤千重，晚上對著月光他修煉明王不動。刻苦的修煉加上平時的感悟，使他感覺到了身體內力量的澎湃。終於在一個夜晚他再做突破，功力攀升至超一流高手境界。

    獨孤敗天忍不住仰天長嘯：「啊……我要變強，我要做大陸的強者……」

    接下來驚濤千重當中的各種散手，明王不動中的不動劍法，隨著極度興奮中的獨孤敗天不斷的揮灑著。層層掌影，道道劍光配合著靈動的步法，在山中的平地上不斷的舞動著。隨著獨孤敗天最後一劍一掌的揮出，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齊腰而斷，而後碎裂開來。

    轉瞬間獨孤敗天在山中已呆了快一個月了，功力已達到了他預計的地步。而今天他在演練地下宮殿那式驚天一擊時，他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隱隱覺得將有什麼事情發生。白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然而到了夜裡，當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的時候，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感覺到了一種呼喚，一種跨越千萬年的呼喚，彷彿自亙古傳來。

    一種憂傷自他內心深處升騰而起，漸漸的無盡哀意在他心中浩蕩起來。獨孤敗天頭痛欲裂，不住的地上翻滾，而心中更是難受異常。那種呼喚彷彿是從他心中傳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驚……天……歸……來……」

    獨孤敗天終於失去了知覺，然而「他」又站了起來，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站了起來。僅僅是普通的一站，就有一股毀天滅地、氣吞山河的氣勢，長髮飛揚，像天神一般。「獨孤敗天」緩緩睜開了眼睛，兩道有若實質般的光芒從他的眼中直射而出。

    「我驚天第一個歸來，啊……」自稱驚天的獨孤敗天仰天長嘯，聲音如滾滾炸雷一般。林中樹葉簌簌而下，更有無數棲息在樹上鳥鵲撲撲墜地，山中的走獸亡命一般逃向遠方。

    「千年的等待，萬年的呼喚，我終於歸來了。大陸將在我的腳下顫慄，不滅的靈識是永不會消散的，不死不是傳說。卑鄙無恥愚世的混蛋們等著我們回歸而受死吧。」

    「驚天訣」獨孤敗天大吼一聲後，身子也動了起來。右手隨意一揮，一道璀璨的罡氣如實質一般便衝進了十幾米外的樹林。

    「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參天大樹成片的倒了下去。

    獨孤敗天又拔出了身上的長劍，劍指南天。沖天的劍氣直升而起，不，是罡氣，罡氣直衝霄漢。隨後他拔身而起，身子一下子縱到數十丈的高度，右手長劍帶著璀璨的光芒朝地上劈去。十多丈長的罡氣如長虹、似閃電一般直衝而下。

    「轟」

    一條一丈多寬，三丈多深，十幾丈長的巨溝赫然出現，真可謂毀天滅地的一擊。獨孤敗天並沒有就此罷手，身子竟能夠懸在空中不動，長劍不停的揮舞。一道道如神龍般的罡氣直衝天際，劍氣縱橫，滿天都是璀璨的光芒。道道罡氣沖天，彷彿要將天撕破。遠遠望去，就像狂風暴雨時那無數條閃電一般，道道震撼人心的光芒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另當空的皓月都黯然失色。

    突然獨孤敗天將劍還於鞘中，璀璨如神龍一般的罡氣剎時消於無蹤，一切又歸於平靜。

    「拔劍舞天風。」罡氣再次沖天而起，獨孤敗天的身子隨著旋轉起來。在空中一道道劍網如一陣旋風一般盤旋而起，交織的劍網越織越密，最後成了一個整體。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最後直擊而下。

    「轟」如九天落雷一般，一座山峰被削平了。山峰滾落而下，轟轟之聲不絕於耳。

    滿天劍氣又歸於虛無。

    驚天技擊驚動了天宇大陸數十個神秘所在。

    獨孤敗天緩緩將劍歸於殼中，凝立於空中靜止不動。他的身體發出淡淡的豪光，漸漸的光華越來越盛，週身上下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如散發著萬丈光芒的神佛一般懸在空中。

    「驚天」獨孤敗天突然大吼道。

    剎那間他週身的萬丈光芒連著他的身體化作了一把光芒四射，瑞彩千條的神劍——以身凝劍。神劍——獨孤敗天如驚天長虹一般在夜空中縱橫飛騁，突然神劍挾毀天滅地的氣勢發著數十丈長的璀璨光芒直劈長空。夜空在剎那間碎裂了，碎裂的長空背後是一片虛無，無窮無盡。瞬間，它又閉合了。

    獨孤敗天自空中緩緩而下，週身上下，霞光繚繞，如神似仙。慢慢的他又閉上了眼睛，然後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