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動 第二十八章 夢蝶 文 / 辰東
第二十八章夢蝶
自從獨孤敗天重創南宮仙兒後，一路上他小心謹慎，逃離了南宮世家的勢力範圍。但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南宮世家並沒有撒下大批的人馬來搜索他，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南宮世家那邊根本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這是爆風雨前的片刻寧靜。他和南宮仙兒雖然只相處了幾天，但對她的性格卻瞭解很深，這個南宮世家的小公主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一定會對他展開瘋狂的報復，也許她早已準備好了一個陷阱，就等著自己往裡跳了。
「媽的，小狐狸等著瞧，想算計老子，老子還想算計你呢。嗯，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這幫老古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又組織了一次武林大會。我可以將南宮仙兒這個丫頭算計水晶宮傳人的事情透露給這幫老古董。嗯，到時要得委婉一些，要給水晶宮留下顏面，讓他們感激我。對，順便將南宮無敵這個老雜碎破王成帝的事情一不小心說出去，讓你得到帝級高手應有的約束，叫你再管老子的閒事……」
「媽的，什麼武林將大亂，去他媽的吧。難道真的從哪個墳墓裡蹦出來了一個狗屁聖級高手？他奶奶的，這個預言不會和我這個不死之魔有關吧。」想到這裡，獨孤敗天的心狂跳了幾下。
「媽的，這幾天我一直心緒不寧，那種感覺和上次讓老騙子他們隱藏起來前的感覺一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在我身上。難道先前我預感到的災難不是前幾天的南宮世家之行？他媽的，難道這次大會真的會給我帶來滅頂之災？」獨孤敗天感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早晚要來，那就讓它早一刻到來吧。老子就去參加這個大會，看看誰能奈何於我？」
一陣微風過後，樹上飄下幾片黃葉，轉眼已是深秋季節。「秋來了，我離家也好幾個月了。」獨孤敗天一陣感歎，幾個月前他還是長風鎮的混混兒，幾個月後他已是功力達到次王級的青年高手，如此恐怖的進境足以在武林史上留下一筆。
曾經的年少輕狂從此將遠去，從此他將走上傳說中的征程。
半個月後獨孤敗天大步向清風帝國境內的雲山趕去，雲山，山如其名，遠遠望去，連綿的群山深深的鎖在雲霧中。而清風帝國的最高峰——雲山之巔便處在這片群山之中。
綿綿群山數百里，獨孤敗天在山中轉了半天，沒碰到一個人。「媽的，新天王封王大會在哪裡舉行？這幫老古董也不說個具體的地方，害的老子像個野人似的在大山裡轉。」一直轉到天黑他也沒找到大會的地方，他打了一隻山雞烤的香氣四溢，金黃的雞肉直往下滴油。「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他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美味當中了。
吃飽之後他躺在草地上，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中一陣恍惚：人這一輩子追求的到底是什麼？過去自己想過要威震大陸，使自己成為強者的代名詞，讓整個大陸在自己的腳下顫慄。也想過達到武的極境，堪破生死，探尋那一片未知世界的奧秘，還想過……
獨孤敗天暗歎：人的**無止境啊！**會隨著時間的轉移而改變，但永遠不可能消除，正是因為這些**才導致了人類社會的種種現象吧，沒有**也就不是人了。難道沒有了**就能夠成為那不老的神仙？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在這滾滾的紅塵中永遠的墮落！
迷迷糊糊當中獨孤敗天進入了夢鄉，他看見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傢伙高高的坐在雲端，如果不是那個傢伙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獨孤敗天一定會罵：「你他媽的很臭屁，囂張個x啊！」的確，那是一個高傲的傢伙，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風——睥睨天下，惟我獨尊。漆黑如墨的長髮隨著雲霧的波動而飄揚飛舞，黑亮的眼睛顯得那樣的深邃，他就是那樣隨便的坐著，就給人一難以言表的威凌之勢。
慢慢的，獨孤敗天心中暗暗折服，他認為這是一個神，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而且是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神。
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從雲端緩緩的站起，衝著他笑了笑，獨孤敗天一呆：「神在衝我笑了……」
神仔細的看了看他，悲傷的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們都是人。我是曾經的你，是消逝的你，我現在已經是個虛無的存在，或者已經不適合再稱之為存在。花開花謝，緣起緣落，過往的一切都將永遠的凋零。」
獨孤敗天不知道為何，心裡難受的要命，不禁淚流滿面，「你是逝去的我，你是曾經的我，我明白了，你是我的過去。但我不知道我的過去，求你告訴我。」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何必在意。你在灰飛煙滅中涅槃獲得了永生，你捨棄了天堂，逃避了地獄，你選擇了滾滾的紅塵。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你需要面對的是你現在的人生，而不是追憶那虛無的過去。那曾經的過去，那遺忘、那湮滅的歷史在你需要時你會記起來的。」
獨孤敗天大吼：「你這個混蛋，快告訴我那曾經的過去，快告訴我那遺忘的歷史。」
「我說過，我只是曾經的你，只是一絲未曾泯滅的靈識，但不久也要永遠的消散了。你只能是獨孤敗天，不是驚天，不是戰天……你要做的只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獨孤敗天有一絲明悟，「我明白了，你……你，不……我曾經的過去真的不是神嗎？」
「你喜歡當神嗎？」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神，你不是魔，你只是一個人而已，但有人曾稱你為魔。」
「他們是誰，我的敵人是誰？」
……
站在雲端的他忽然間變的虛無飄渺起來，整個人被濃濃的雲霧包裹了起來。忽然間白色的雲霧變的漆黑如墨，天上的所有雲朵都變成了滔天的魔氣，在滔天魔氣的深處射出兩道血紅之光。那是一雙泯滅了人類所有情感的眼睛——天魔之眼。魔氣的深處傳來陣陣蒼涼的聲音：
「秋風蕭蕭，殘葉飄飄
茫茫人海，故人何在
悠悠天地，誰知我心
揮劍問天，何為人生……」
獨孤敗天呆呆的望著那滔天魔氣深處的身影，感覺內心一陣淒涼，雙眼再次濕潤。
魔氣漸漸散去，那條孤傲的身影也隨著雲朵逐漸飄向天邊。
清晨一縷陽光灑向了熟睡中的獨孤敗天，他從睡夢中醒來。「舒服，吃的飽，睡的香。」不經意間他摸到了臉上的淚水，「媽的，哪來的口水，不會哪個神仙妹妹看我長的英俊瀟灑，半夜來偷偷的親我的吧。唉！人長的帥，麻煩就是多，連神仙都來打擾你。」
「太陽出來了，這該死的雲霧終於散了，原來雲山之巔就在那啊。」
他找了處溪水洗了把臉，頭腦逐漸清醒，想起裡夜裡那恍惚的夢境，「媽的，老子這天下第一強人居然做個夢都哭了？真他媽的遜。」
獨孤敗天站起身來，望著那高聳入雲的雲山之巔一臉堅毅之色：「是曾經的過去也好，是真實的夢境也罷，老子這輩子定要……要怎麼著呢？」他的臉上又泛起了歡快的笑容：「對，人生都是有目標的，我就先制定個臨時目標吧——泡遍天上所有神仙妹妹。」
「轟」
天邊響起了一個悶雷。
獨孤敗天：「……」
雲山之巔的山腳下熱鬧非凡，今天是新天王封王大會的第一天，江湖的青年高手多以雲集於此。
獨孤敗天高心不已：「哎，受苦受難的日子終於熬到頭了，看著雲山之巔離我那麼近，想不到還是走了一天一夜。媽的，鬼地方。」
待到山頂時獨孤敗天看到了不少熟人，首先看到了霧隱峰的弟子鄭清，同時鄭清也看到了他，「獨孤兄弟，我就知道你會來，你現在可是威名大震，是清風帝國有名的青年高手……」
「哪裡，哪裡……」獨孤敗天跟他一番客氣，「我表妹李詩來了嗎？」
「來了，現在正在和家師在一起。不過李詩師妹好像對你有些不滿，可能是因為上次大會過後你不告而別吧。」
獨孤敗天心道：「開玩笑，她巴不得看不見我呢，對我不滿在正常不過了。」
轉了一圈，獨孤敗天又看到了在霧隱峰頂進入七強之一的蒙面女子卜雨絲。「美女姐姐一向可好？」
「原來是弟弟啊，三個月未見，姐姐我可是一直很想念你啊。」
獨孤敗天暗道：「去你媽的，你這個妖女當初在霧隱峰的群山中找到我時，當場狠狠的踹了我一腳，害的老子的屁股疼了半個月。媽的，聽老騙子那個騷老頭子的話，說什麼吃啥補啥，害的老子吃了半個月的豬屁股。媽的，早晚老子向你討回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