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5章 文 / 紫魂
「你這丫頭，這不是在鑽牛角尖嗎？」曹浩導演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鬱悶的望著唐瀟瀟，「難道導演跟演戲不是一樣的嗎？你可以接受經紀人這個職業，可以接受導演這個職業，可以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演員，甚至可以佔到公眾前，接受指責和非議，為什麼就無法接受自己成為一個藝人？」
「我……在鑽牛角尖？」唐瀟瀟有些驚呆。
曹浩聳了聳肩膀，反問了一句，「是啊，瀟瀟，其實你現在跟那些藝人有什麼區別？」
唐瀟瀟徹底呆愣在那裡，「我……」
「在大陸，你的名氣還差一些，可是一旦回到了台灣，只要你走在大街上，你試試看，自己被認出來的幾率到底有多大？」曹浩的聲音不自覺的凌厲了些許，「你也可以問問，有多少企業想要你去給他們做形象代言人？多少秀場希望你去給他們走秀？多少粉絲期待著你的演出？你以為自己，還只是個單純的幕後嗎？——你現在跟那些已經出道了的藝人，還有區別嗎？」
唐瀟瀟徹底沉默了下來，無言以對，只是指甲死死地摳進肉裡，眼神裡顯出幾分淒楚和悲涼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在忌諱些什麼，但是在我看來，導演和演員這兩個職業，並沒有體大的區別，你又做導演的天賦和才華，不也同樣有做演員的天賦和才華嗎？」
「導演……演員……」唐瀟瀟喃喃的念叨這兩個詞語，攤開自己的雙手，一行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自己不願意做演員、做藝人，就是不想用那個惡魔教會自己的東西，不想因為可是……導演、經紀人，甚至金融、商業，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何祖生賜予自己的嗎？！自己今天做出的這些，都是他逼著自己去學的，都出自他的手上！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依靠著那個惡魔教會自己的東西走下去，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了！
姐妹們，我真的是在自欺欺人嗎？我所想的，培養出一個個頂尖而優秀的藝人，只是個紅果果的笑話！
望著唐瀟瀟將臉龐深埋到雙手的手心裡，慕離和曹浩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一直沉默著，他們知道，在那個貌似堅強的女孩子心裡，有著一個沒有別人知道的秘密，也是一個死結，能夠靠著她自己的力量打開這個死結，將決定了唐瀟瀟未來的人生。
真的要這樣嗎？用哪個惡魔教會自己的東西，去站在巔峰……那是血血淋淋的恥辱！
可是，那又怎麼樣？！自己已經用何祖生教會自己的東西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甚至背棄了自己的信念和堅持，在台灣成立了龍山娛樂的公關部……將那麼多年輕少男少女們尊嚴葬送！
不！——自己跟那個惡魔不一樣！
他只是為了利益，為了他的野心，為了盛世娛樂！而自己，則是為了夢想和守護……
不管我是葉郁心，還是唐瀟瀟，我始終是個活生生的人，不管我的手腕是光明，抑或黑暗，沒有人能阻止我的信念和堅守，既然是那個惡魔教會我的這一切，我就用這一切還擊給他！何祖生、盛世娛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在兩個人靜默的視線中，唐瀟瀟終於緩緩的抬起頭，眼角還掛著一絲淚痕，但是臉上已經滿是堅毅，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揮去了心頭的陰霾，勉強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我沒事了，曹導說得對，是我鑽牛角尖了。」
曹浩和慕離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相視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猶豫片刻，唐瀟瀟淡淡的道，「這樣吧，曹導，我接受這個角色，但是不會露出自己的臉，盡量用演技、肢體語言和其他的東西彌補這些，請給我一些時間接受著一切，行嗎？」
「好！」曹浩立刻應了一聲，爽朗而笑。
能夠的到唐瀟瀟這樣的答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曹浩本來也只是一個試探而已，並沒有對這次的請求抱有著多麼大的期望，藉著這次角色的機會，一方面磨練著唐瀟瀟的導演功力，一邊還能夠試探出唐瀟瀟的表演水平，曹浩自然心底滿是歡喜。
兩個人敲定好唐瀟瀟友情客串的事宜，這才上樓回房間，準備歇一會，晚上劇組主創人員們還會有一次小型的聚會，中國人的交情大多都是從酒桌上喝出來的，就算唐瀟瀟是個導演，也難免要有這樣的應酬。
晚上六點多，三個人準時出現在影視基地外的一家酒店包廂裡，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觥籌交錯，滿是喧囂了，看見唐瀟瀟走了進來，曹浩導演立刻放下酒杯，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各位，請容許我介紹一下來的這位美女……」
「唐導演嘛！大家都認識啦！」製片人徐建中朗笑著道，「曹浩，人家把你的御用副導演撬走了，你就把人家大美女拉來充壯丁，果然是好算計啊！唐大導演可比王猛那廝養眼多了。」
被徐建中這麼一打趣，唐瀟瀟臉上閃過一絲緋紅，爽朗的端起就被，卻拿出一瓶果汁倒了進去，「各位，抱歉啊，我來遲了，以果汁代酒，向大家賠罪了。」
「唐大導演，不帶你這麼耍賴的吧？」徐建中調侃道，指了指劇務萍姐面前的大酒杯，「人家萍姐也是美女，也同樣喝白酒呢！」
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萍姐嗔怒的瞪了一眼，「老徐，你要是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賣了！在人家唐美女面前，我這個人老珠黃的大齡婦女算什麼美女啊？」
眾人哄笑。
坐在這個包廂裡的都是劇組的主要工作人員，並沒有演員們存在，曹浩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讓大家熟悉一些，盡快磨合好，唐瀟瀟是這部戲的第二導演，眾人也都早就知曉，但是跟在唐瀟瀟身後的慕離和薛小涵兩個人，就有點讓眾人不接受了。
迎上眾人並不是善意的目光，唐瀟瀟莞爾，「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慕離，平常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家裡的小弟弟，很粘人的……這位是薛小涵，我的私人助理，我自己的事情比較多，大多都是靠她打理，大家不用太在意他們。」
眾人這才移開視線，雖然說不上什麼厭惡，但是對唐瀟瀟的評價上，不約而同的蒙上一層陰影，僅僅是一個剛出道的導演而已，身邊居然還跟著兩個人，真當自己是什麼大腕了？
曹浩的臉上微微的有些尷尬。
一頓飯吃下來，眾人各自對這位唐美女的評價不同，不過快要吃完飯的時候，萍姐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唐大導演的私人助理薛小涵手裡拿著一張金色的卡片，交給了前台，淡淡的道，「28號包廂結賬。」
看見那張金卡，侍者微微一愣，叫過來了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看見那張金卡，臉色也微微一變，立刻將卡號輸入計算機系統裡，恭敬地像薛小涵行了一禮，「原來唐小姐也在這裡，根據這張至尊卡上留下來的信息，唐小姐在衛氏集團旗下，全部免單，這是衛言漠少爺的意思。」
「哦？是嗎？」薛小涵把玩著那張至尊卡，淺笑著道，「我不是唐大小姐，她還在包廂裡吃飯呢，不過……這件事，我會轉告給唐大小姐，也謝謝衛少和衛家的款待。」
「哪裡的話，能夠為唐大小姐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大堂經理擦了擦汗，知道眼前這個美女不是唐大小姐，倒是讓他的壓力減小了不少。
薛小涵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不過，希望你們不要到包廂裡去打擾唐小姐，懂嗎？」
「這個自然！一定的！一定！」
薛小涵踩著高跟鞋，傲然離去。
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切的萍姐忽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沒錯，她本以為唐瀟瀟只是個靠著臉蛋吃飯、靠著別人提攜的幸運兒，但是剛才的那一幕，卻完全顛覆了對包廂裡那個絕色佳人的認知，從剛才酒店大堂經理一臉冷汗而敬畏的望著薛小涵那一幕就能看得出，那個唐瀟瀟絕對不簡單！薛小涵只是個私人助理，就能如此狐假虎威，那麼……如果唐瀟瀟親自出來呢？
這家酒店是全國連鎖的，聽說是某個豪門旗下的產業，能夠讓一家酒店大堂經歷如此敬畏，唐瀟瀟到底是什麼人？！
回到包廂裡，薛小涵走到唐瀟瀟的身邊，輕輕的側過身子，對著唐瀟瀟耳語道，「boss，那張至尊卡完全免單，這家酒店是東海市衛家的產業。」
「嗯，我知道了。」唐瀟瀟應了一聲，又告誡道，「以後出去付賬的時候，最好不要用那種能洩露身份的貴賓卡。」
「是！」薛小涵應了一聲。
想到東海市衛家，唐瀟瀟不禁有點頭疼，恐怕過不了多久，衛言漠就會到了吧？想到那些豪門貴公子層出不窮的追求手段，饒是她也有點頭疼。
萍姐走了進來，對著曹浩耳語一番，當然，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說出來全部，只是告訴曹浩，唐瀟瀟讓自己的助理薛小涵給這頓飯的賬單結了。
「瀟瀟，你這丫頭，居然跟我玩起這一套了！」得知了唐瀟瀟已經把今天晚上的賬單結了，曹浩不由得又氣又惱的笑道，「說好了今天是我請客，難道你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唐瀟瀟抿嘴偷樂，揚了揚手上的果汁，毫不做作的笑道，「曹導，好歹我也是導演啊，您就當是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吧，這點小錢您也要跟我搶，下次慶功宴的時候，肯定讓你埋單。第一次跟這麼多朋友合作，我又是年紀最小的，付賬一次也很正常。」
「你這丫頭，才剛出道多久，居然這麼揮霍錢。」曹浩有些無奈，當初跟唐瀟瀟合作的時候，就知道這丫頭出手絕對大方，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鬼機靈，用這頓晚飯換來劇組主要工作人員們的好感。
唐瀟瀟這一頓飯沒出去過，那麼結賬的人自然不言而喻，只有剛才出去的那位私人助理小姐。吃人的嘴短，這個道理誰都懂，這位唐大美女居然主動結賬，倒是讓劇組的工作人員們小小的驚訝了一把，隨即心態也平和了不少，剛才的那點小怨念早就隨著這個細節而灰飛煙滅，反而對唐瀟瀟三個人好感大增。
正當一群人吃的正歡的時候，曹浩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臉色微微一變，神色間稍微有些勉強，掃視了幾眼眾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唐瀟瀟身上，苦笑的道，「瀟瀟，我們先離開一趟吧。」
看見曹浩如此無奈的模樣，唐瀟瀟挑了挑眉梢，「怎麼了，曹導？」
「我們這部戲的最大主演來了，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機。」曹浩顯得有些無奈。
「最大主演來了？」唐瀟瀟猶豫片刻，站起身，向身邊的兩個人吩咐道，「小涵，你在這裡陪大家吃飯吧，一會吃晚飯以後，附近有ktv、夜店之類的，你帶著大家出去玩玩，費用記在我的身上，慕離你跟我一起去吧。」
「嗯。」慕離應了一聲，以他冷冰冰的性子，也實在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裡呆著。
兩位劇組的大導演向眾人告罪一聲，便直接走了出去，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著機場而去。
坐在出租車上，唐瀟瀟的臉微微的露出幾分不悅，沒好生氣的道，「曹導，這部戲的主演是誰啊？還真是夠大牌的，居然要勞駕劇組的兩位導演前去接機，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國際巨星了？就算是郁凌夜來了，也沒這麼大的架子吧？」
曹浩無奈苦笑了一下，「要不然，你以為導演真是那麼好當的？中國大陸的情況比較複雜，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不可避免，有些時候，藝人就算是甩臉子給導演，你也要忍著……沒辦法，誰讓人家代表的是票房和人氣呢？瀟瀟，這部電影裡的大牌比較多，你的性子直，最好忍一忍，不要跟他們發生衝突，投資方都是看在這些藝人的名聲上才投資的，要真的得罪了這些藝人，說實話，就算是我也為難。」
唐瀟瀟皺了皺眉頭。
「就像是今天這件事，這部戲的第一主角是陸言凡，我給他的是副導演的電話號碼，也讓副導演去接機，結果呢，人家嫌棄副導演級別不夠，硬是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接機……」說著，曹浩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陸言凡的名氣和口碑如日中天，投資方也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肯投資的，我堂堂一個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的導演，也要在他面前裝孫子！這個年頭，有錢就是大爺啊。」
「是陸言凡……」唐瀟瀟瞇起了雙眼，眼底的寒芒一閃而逝。
當年那個將自己一手推下樓的白眼狼……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機場冷冷清清，沒有多少人，四月份的北方還帶著幾分寒意，唐瀟瀟身上穿的比較少，凍得有些瑟瑟發抖。慕離見狀，直接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將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唐瀟瀟的身上，然後默默然的找個角落裡站著。
感受到一絲溫暖，唐瀟瀟楞了一下，有些發傻的望著慕離，這是第二個給自己披上外套的人吧？同樣的場景，曾經在去年的這個時節上演，那一次自己是和哥哥一起去機場接慕離，而這一次……
原來，第一個給自己溫暖的人，已經離開那麼遙遠了。
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曹浩呵呵一笑，「瀟瀟，你這弟弟倒是挺關心你的。」
「我不是她的弟弟！」慕離一臉不爽的糾正道，彆扭的扭過頭去。
三個人一直等到凌晨一點多的時候，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終於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來，走在中間的男人身上穿著風衣、戴著墨鏡，露出打扮張俊美帥氣的臉龐，十多個行李箱被幾個助理拖在後面，身旁是七八個面色冷峻的保鏢，這一行人足足有二十多個，在冷清的機場中異常扎眼。
站在中間的俊美青年，赫然正是陸言凡！
看見陸言凡出現了，曹浩趕緊走上前去，「小陸啊，你總算是來了，呵呵，飛機晚點了吧？」
陸言凡微微的頷首，摘下墨鏡，露出那張俊美的臉頰，說出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曹導，飛機還好，沒有晚點，只不過給你打電話的那一陣，我正在京城錄節目。」
曹浩差點被這話氣翻過去，尼瑪，你在京城錄節目，就讓我趕緊去機場接你，我在這裡等了你四個小時……是不是把我這個導演太不放在眼裡了？！
唐瀟瀟心中冷笑，果然呢，沒有了葉郁心的轄制，陸言凡的態度越來越囂張了。
站在一旁的助理看了幾眼昂瀟瀟和慕離，皺了皺眉頭，不爽的道，「曹導，怎麼才來這幾個人接機？就這兩個人來，行李這麼多，誰拿行李啊？」
尼瑪，你還敢不敢再囂張一點？！
兩位導演親自來迎接你，你居然還嫌棄人少，嚷嚷著沒人給你拿行李，是不是需要全劇組的工作人員在這裡恭迎，然後全都給你當跟班拎行李？！你帶來二十多號保鏢、助理、保姆及跟班，難道行李拿不動嗎？
曹浩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無視掉那個助理囂張的態度，掛上笑容，向陸言凡介紹道，「小陸啊，這位是唐導演……」
話剛說了一半，陸言凡皺了皺眉頭，剛才的那個助理趕緊走上前來，一把將唐瀟瀟推開，頤指氣使的道，「喂！你趕緊離我們阿凡遠一點，注意一點影響！別總想著借我們阿凡的名氣搞緋聞、炒作！」
被那個小助理推開的一瞬間，慕離臉都綠了，如果不是唐瀟瀟拉住了他，恐怕慕離就要動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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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30號的更新，汗……29號的更新在下午那一陣，捂臉ing，按欠了好多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