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2章 文 / 紫魂
五爺？！她說的是……龍五爺？！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陸言凡覺得有些輕視這個談導演，那麼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陸言凡只覺得脊背冒起了涼風，想到那個威嚴、恐怖而又神秘的龍五爺，只覺得額頭上猛冒冷汗。
這個小妞也太厲害寫了吧？陸言凡緊鎖著眉頭，心中不禁暗暗驚詫於這個美女導演的深不可測。就算是盛世娛樂的藝人，自己晉陞為天王級別的巨星，也才見過幾次龍五爺，得知了這位幕後**oss的存在，隱約知道這位**oss是一個自己永遠都無法觸及到的層次，可是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居然也知道龍五爺的存在，居然還不自量力的向他挑釁？！
想到那位龍五爺的恐怖，陸言凡趕緊挺直了身軀，望著唐瀟瀟，凝重的斥責道，「唐小姐，你知道五爺代表著什麼嗎？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導演，居然也有膽量向五爺挑釁？還請你收回這句話，否則的話，人家一個小小的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唐瀟瀟輕哼一聲，漂亮的眸子凝視著陸言凡那張俊美帥氣的臉蛋，譏諷的笑道。「陸大天王，這就不勞駕你操心了，哦！對了，以你的精神，莫不是怕因為我這句話而惹惱了那位龍五爺進而遷怒於你的吧？嘖嘖，原來堂堂的陸大天王居然只有這點膽子，會對一個男人畏懼如斯嗎？」
被唐瀟瀟拆穿了心思，陸言凡臉色不愉，有些惱羞成怒的叫道，「夠了！唐小姐，請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只不過是
個小小的導演而已，你有什麼資本向盛世娛樂和龍五爺發出挑戰？！」
「挑戰的資本嗎？」唐瀟瀟唇角抿起一抹自信而張揚的弧度，銳利的眼神望著陸言凡，整個人猶如一隻出了鞘的寶劍般鋒芒畢露，「我會讓你見識到我的資本。今天我的表演，你如實的向何祖生匯報，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什麼是我唐瀟瀟向他們挑戰的資本！」
看著站在自己對面鋒芒畢露的絕美女子，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縈繞上心頭，多少年前，同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臉上有著一塊醜陋的疤痕，同樣自信而張揚的站在自己面前，用那樣堅定的聲音告訴自己，——你的未來，會是中國演藝界的天王之一！
或許當初正是那樣的堅定和自信，感染了走投無路的自己，讓本來已經放棄希望的藉藉無名青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跟在那個醜女人身後，一點點的走到了今天……
想到那個夜晚，想到那個將自己一手推上神壇的醜女人，想到被自己失手推下幾十層高大廈時的一瞬間，想到她臉上最後那一刻露出的不敢相信，她曾經是那樣的信任自己、重用自己，——卻是自己親手結束了那個醜女人的生命！
我陸言凡，真的錯了嗎？
不！我沒有錯！我有什麼錯？！
我只是為了自己能夠登上更高的位置，為了自己能夠有一個更加光明的前途，我陸言凡沒有犯錯！如果要怨，就能怨恨這個世界，怨恨弱者注定受人欺凌，怨恨葉郁心自己不是一個強者，無法守護住她親手建立起來的東西……是她錯了！是這個世界錯了！她本來就應該死，如果不是我早早的將她推下樓，未來就算是龍五爺都不會放過她，到時候她只會死得更慘！
葉郁心，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給你以最快的解脫，以龍五爺和何祖生的手腕，你會死的更慘！
「唐瀟瀟，你錯了……」陸言凡肯定而堅定地輕聲訴說著，更彷彿是在勸解自己，「作為一個弱者，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向盛世娛樂挑釁，就像當年的葉郁心，她沒有資格抵擋得住盛世娛樂的收購一樣！」
「哦？」唐瀟瀟挑眉，「那我們拭目以待……」
說著，唐瀟瀟瀟灑傲然離去，留給陸言凡的只是一個倩麗的背影。
看見唐瀟瀟離開，柳如玉這才走上前來，傾慕的望著陸言凡的那張臉，溫柔如水的勸慰道，「陸大哥，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不過是個導演而已，沒什麼值得你注意的。」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陸言凡衝著柳如玉淡淡一笑，隨口敷衍道。
得來的是這句話，柳如玉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澀和甜蜜的味道，抿嘴淺淺一笑，微挑眼梢，示威性的看了一眼鄧美儀，又好似不經意的笑問道，「對了，陸大哥，你剛才在跟唐導演在說些什麼啊？我好像隱約的聽到什麼五爺這個名字吧？」
陸言凡翹了翹唇角，瞟了一眼這個外表文靜乖巧的女孩子，心中冷笑不已，「沒什麼，你不需要知道。」
鄧美儀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迎上柳如玉那樣的眼神，卻第一次的沒有譏諷和憤怒，自從那天見過一次衛言漠之後，她似乎察覺到了一些事情，這位陸大天王並不適合自己，身為豪門裡走出的女兒，她要做的是俘虜一個想衛言漠那樣高高在上的豪門貴公子，而不是像柳如玉那樣，勾搭一個演藝界的天王巨星。——所謂的天王，在豪門眼裡，不也只是個笑柄嗎？
從陸言凡那裡碰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柳如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依舊是那樣可人而恬靜的笑容，就好像是一株淡淡的白茶花……她的目標是陸言凡嗎？
不，別開玩笑了，陸言凡就算再能賺錢，難道還能比得過那些家底殷厚、權勢滔天的豪門世家嗎？所謂的陸言凡，在柳如玉眼裡，只不過是個嫁入豪門世家裡的跳板而已，接近陸言凡的目的，就是要更加接近豪門世家，僅此而已。
坐在化妝間裡，唐瀟瀟身上穿著古裝裡的褻衣和抹胸，露出性感圓潤的肩頭，安靜地坐在那裡，兩位化妝師和造型師正在隔間為她準備一會要用的東西，趁著這個間隙，歐陽**敲門進來，抱著胳膊死死的盯著唐瀟瀟的背影。
「你看我幹什麼？」唐瀟瀟沒有回頭，只是安靜的往手上塗著護手霜。
歐陽**緊鎖著眉頭，「唐導演……你真的是葉郁心的徒弟？」
「不算是徒弟，但我這一身本事，確實是她教給我的，包括導演技術。」唐瀟瀟淡然地回答道，「歐陽小姐，葉郁心跟我說過，她希望你能夠放棄自己去盛世娛樂的初衷。」
說到這裡，歐陽**放心了許多，葉郁心能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給唐瀟瀟，這證明這個唐瀟瀟還是可以信任的，「想不到，她居然連這種機密的事情都告訴給你了？」
唐瀟瀟揚眉，「當然，不僅僅是你去盛世娛樂的目的，她還交給了我不少東西……有關這些明星的。」
聽到「那些東西」，歐陽**眼前一亮，上前一步，「葉郁心……她把那洗照片都給你了？！」
「當然。」唐瀟瀟回答得相當乾脆。
歐陽**清澈的眸子裡漾動著幾絲興奮而激動得光芒，再次上前幾步，迎上唐瀟瀟平靜的視線，毫不客氣的將手伸到了唐瀟瀟面前，「你把東西給我！」
「東西？你說的是什麼？」唐瀟瀟裝傻充愣的問了一句，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和忌憚。
歐陽**深深地吸了口氣，眉宇間因為不悅而顯出幾分男兒般的英氣，直率的道，「唐瀟瀟，你別給我裝傻！我要的是那些照片，你快點把那些照片交給我！」
「那是葉郁心交給我的，我為什麼要給你？」唐瀟瀟反問了一句。
「你……」歐陽**被氣的小臉有些發白，沒好生氣的道，「我有用啊！」
看著歐陽**此時的表情，唐瀟瀟心頭卻突然想起了蘇家小妹蘇晴空的表情，似乎覺得兩個人的表情和脾氣倒是有些相像。該死，自己在想些什麼呢？歐陽**是lady少女組老四沈心慧的親妹妹，表情和脾氣和老四沈心慧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怎麼會跟蘇晴空相像？
將自己腦海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揮去，唐瀟瀟再次抬眸，望著歐陽**，素顏的小臉上風輕雲淡的一笑，「**，你拿這些照片有用，但我也拿這些照片有用啊，照片是葉郁心給我的，我沒有那個義務要交給你。」
歐陽**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忍不住急聲問，「唐瀟瀟，你拿這些照片要幹什麼？莫不是打算用這些照片，要挾那些明星，敲詐點錢吧？你如果真的存了這份心思，你要多少錢，我歐陽**給你！」
說著，歐陽**將一張銀（河蟹）行卡直接扔到唐瀟瀟面前的桌子上，居高臨下的冷聲道，「這裡有三百萬人民幣，買你的那些照片，應該夠了吧？」
唐瀟瀟拿起那張銀行卡，旋轉在指尖把玩著，「**，這點錢就想收買我唐瀟瀟，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歐陽**死死地咬住牙關，又從兜裡掏出來一張銀（河蟹）行卡，「唐瀟瀟，你真夠貪婪的！連同這張銀行卡裡的兩百萬，一起給你！這次總算是夠了吧？」
聽見這話，唐瀟瀟已經對歐陽**徹底失望了，臉上卻絲毫不露出一絲破綻，反而莞爾一笑，接過那張銀行卡，在歐陽**的注視下，將兩張卡重合在一起，然後——對折，兩張銀行卡被從中折斷，徹底廢掉了，伍佰萬人民幣居然就這麼被她毀在了手心裡？！
「唐瀟瀟，你……」歐陽**被氣的小臉鐵青，死死的盯著唐瀟瀟，恨不得把她吃了。
「去去五百萬，我唐瀟瀟還真的沒放在眼裡。」
歐陽**差點被這話氣得瘋掉，「你說的倒是輕巧，唐瀟瀟，就算是拍完這部電影，你的酬金恐怕都沒有這個數字吧？！你不把伍佰萬人民幣放在眼裡，還真是能說大話，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富家千金了？！」
「我是不是富家千金這件事不勞駕你費心。」唐瀟瀟翹起二郎腿，真絲裙擺下，一雙修長如玉的腿隱隱的顯露出來，慵懶而高傲的望著歐陽**，淡淡的勸慰道，「**，看在lady少女組和葉郁心的面子上，你還是離開盛世娛樂吧，放棄你報仇的念頭，」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歐陽**的怒火，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唐瀟瀟，「唐瀟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瀟瀟不甘示弱的望著歐陽**，「我說的還不夠直白嗎？這是葉郁心臨死前的最後遺願，她不希望你把這一輩子美好的光陰都荒廢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復仇之上，我答應過她：仇恨……只要我一個人來延續下去就好了，我會用自己的雙手，完成她的遺願！而你，只需要代替她快樂地活下去！」
「哈？就憑你？」歐陽**上下打量著唐瀟瀟，眼神裡滿是嘲諷和譏誚，冷聲鄙夷的道，「就憑你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丫頭片子，就口出狂言的說想要替他們報仇？——你唐瀟瀟，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給他們報仇？！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導演，又有什麼資本斗倒盛世娛樂？！難道就憑你那可笑的導演能力和葉郁心教你的那點演技嗎？」
唐瀟瀟抿嘴，安靜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歐陽**，曾幾何時，那個乖巧的小妹妹，居然已經如此囂張跋扈了呢……
「唐瀟瀟，我告訴你，不要以為葉郁心教會了你點東西，你就自大狂妄、目中無人！」歐陽**倨傲的望著唐瀟瀟，冷聲笑道，「不是我沈**看不起她，葉郁心這個人，你以為她真的是什麼好鳥嗎？不過是個大傻x而已，自以為是lady少女組中資格最老的成員，就把所有人當成了當成了妹妹來看，自以為是的想要罩著所有成員，她也不好好想想，沒有當年何祖生對她的照顧和青睞，她真的能學會那麼多東西嗎？！」
聽見這句話，唐瀟瀟的臉色徹底青白一片。
「她葉郁心算什麼東西？我給自己老姐報仇，要她多管閒事幹什麼？是她自以為是的放不下那些，死的又不是她姐姐，用得著她多管閒事嗎？她又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聽她的？！當年的lady少女組全員死在火災裡，——憑什麼唯獨她逃了出來？！」歐陽**歇斯底里的怒吼著，通紅著雙眼，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唐瀟瀟死死的將指甲嵌入肉裡，緊咬著嘴唇，每一句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她的心口上，呼吸在那麼一個瞬間都壓抑著，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從lady少女組死後，她最疼愛的歐陽**小妹妹，居然會是這麼看待她的！
歐陽**冷笑一聲，神態輕蔑，「反過來再想，唐瀟瀟，你一個小小的導演，除了身後一個郁凌夜的靠山以外，你還有什麼資格跟人家鬥？難道就憑你半吊子水平的導演能力和那可笑的演技嗎？哈，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傻了吧唧的葉郁心，到底要能調教出來怎麼樣的演技？」
唐瀟瀟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悲哀和怒火，揮手給了歐陽**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是我替葉郁心教訓你的！」唐瀟瀟厲聲斥責道，「歐陽**，你給我記清楚了，當年的葉郁心頭頂天、腳踏地，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她做這麼多事情只是為了無愧於心！」
挨了這一巴掌，歐陽**已經將唐瀟瀟徹底恨上了，手捂著臉頰，死死的盯著唐瀟瀟那嫵媚而威嚴的容顏，「好！唐瀟瀟，你夠狠！我倒要看看，——葉郁心那個蠢貨，到底能給你幾分真傳？！」
唐瀟瀟冷笑，「我們拭目以待。」
歐陽**怒氣沖沖的就要推門而出，不巧的是曹浩和慕離正在化妝間門口，剛才兩個人發生爭吵時的聲音被化妝師小劉聽見了，小劉怕事情越鬧越大，趕緊叫來了曹浩和慕離，這才有了這一幕。
眼見著歐陽**衝了出去，曹浩深深的歎了口氣，趕緊追上前去，唐瀟瀟是個讓人放心的女孩子，相較於唐瀟瀟，曹浩更加不信任第一次合作的歐陽**。
見著曹浩去追歐陽**了，慕離這才推門進來，看著失神坐在那裡的唐瀟瀟，微微一笑，款步走上前來，聲音低醇而優美，宛若低音大提琴的音樂聲一般，「在想些什麼？你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然後在糾結和不敢相信？」
抬頭看見是慕離那張熟悉的臉，唐瀟瀟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是我的錯覺好了。」
「你跟我說一說，或許能夠得到答案。」對方很是肯定的道。
唐瀟瀟不由自主的翻了翻白眼，「你個小屁孩，又在裝大人了。」
「慕離」不由自主的輕哼一聲，剛要傲嬌的扭過頭去，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這種舉措有點不對勁，趕緊轉回了頭，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走到唐瀟瀟的背後，彎下身子，衝著她的耳畔低聲曖昧道，「我是不是大人，你只要試一試就知道了，嗯？」
「小子，你又欠揍了，是不是？！」唐瀟瀟威脅性的揮了揮拳頭，只是臉上的紅暈出賣了她剛才那一瞬間的羞澀。
慕離勾了勾唇角，眼底的幽暗一閃而逝。
望著那樣的慕離，唐瀟瀟忽然覺得陌生而又熟悉，忍不住問道，「慕離，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發現了？」慕離彎了彎嘴角，站在唐瀟瀟身後，細心地擺弄著她的頭髮，「說說看，我有什麼不一樣？」
唐瀟瀟一把打掉了慕離的手，認真的思索道，「別亂作弄我頭髮，破孩子。我也說不準，只是有時候覺著，你好幼稚、好可愛，還有點小傲嬌、小彆扭，像個小孩子讓我忍不住疼惜，完全是個傲嬌小正太；但是有些時候，你成熟、冷傲而睿智，雖然身體很小，卻成熟而又神秘，就好像是一個真正可以承擔其一切的男人。這完全是兩種不同個個性，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靈魂寄居在你的身體裡……」
說到這裡，唐瀟瀟不由得冒起了一股念頭，震驚的望著慕離，「喂！你不會是重生或者穿越來的吧？！」
慕離一臉黑線，哭笑不得的望著眼前的女孩子，寵溺的淺笑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什麼穿越又重生的？你呀，網絡小說看得太多了！」
唐瀟瀟一臉的詭異，明明是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小破孩，卻用那種寵溺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好詭異。
「行了，你不要再亂猜了，」慕離擺弄著唐瀟瀟身後綢緞般的黑色長髮，搖曳的翡翠色眸子裡寫滿了認真的味道，寧靜而恬淡的道，「我是梵森·奧格拉斯，不是慕離，慕離太累，已經睡著了。」
唐瀟瀟有點發懵，「額……慕離和梵森·奧格拉斯，不是同一個人嗎？」
慕離抬眸看了一眼唐瀟瀟，眼睛裡寫滿了警告的味道，「聽我說完。」
「哦。」唐瀟瀟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自稱是梵森的傢伙只要一瞪眼，就不由得讓唐瀟瀟心頭湧起一股敬畏而又毛骨悚然的感覺。
梵森繼續認真的擺弄著唐瀟瀟的頭髮，靈巧而修長的手指宛若一隻白玉蝴蝶般穿梭飛舞在墨色的頭髮間，「這個世界上，有著一種精神疾病，叫做人格分裂症，到嚴重的地步時，甚至可以形成兩種不同的人格，叫做雙重人格，而我梵森，和那個傢伙慕離……就是雙重人格，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雙重人格，甚至走上了兩個極端。」
「慕離……怎麼說呢，他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家族裡的爸爸媽媽很寵愛他的這個人格，所以呢，一般在家或者感覺到比較幸福的時候，他都會出來，而我陷入沉睡，但是一旦進行家族訓練、學習或是遭到暗殺的時候，他的人格就會沉睡，而我出來解決這一切。就像是在哈佛商學院當客座教授，其還是他想去那裡玩的，平常的時候，就是他出來，如果遇到麻煩的時候就由我來出面，哦，對了，上一次在台灣竹聯幫打群架的那一次，也是我出來的，你沒發現吧？」
唐瀟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慕離那張認真的臉，忽然平靜而溫柔地問道，「梵森……其實，你是很苦的吧？」
梵森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哦？為什麼這麼問？」
「幸福由慕離來享受，而訓練、學習甚至遇到危險……這種需要你的時候，你才會出現。」唐瀟瀟安靜而認真地握住了慕離的那隻手，眸子裡蕩漾著一股無法令人抗拒的溫柔，「你也是個獨立的人格啊，所有的苦難和危險由你來承擔，慕離只要享受著幸福就好，這樣做……很不公平。你雖然沒有怨過這一切，但是我能聽得出來，你過得很苦。」
慕離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源自靈魂的柔軟和感動，不由自主的緊緊地反握住了唐瀟瀟的手，手背上甚至露出一條條青筋，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這十七年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唐瀟瀟，我真的對你心動了，怎麼辦？就算是在翡翠島上的父母，他們的眼裡只有慕離，從來都未曾經有過我梵森的影子，從來都未曾問過我是否幸福快樂……
「好了，」慕離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揚了揚手上的梳子，淺笑著道，「我給你梳頭髮，怎麼樣？」
唐瀟瀟猛然一愣，不敢相信的望著這個叫做梵森的傢伙，「那一個男孩子……居然會梳頭髮？」
「當然。」慕離自信而靜美的一笑。
從這樣一個笑容裡，唐瀟瀟終於發覺了慕離和梵森之間的區別，如果自己這麼反問慕離那個人格的話，既臭屁又傲嬌的慕離肯定扔下梳子轉身就走，可是換成了這個梵森……他只會淺笑著望著你，然後自信的點點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難不倒他一樣。
「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怎麼能會給女孩子梳頭髮呢？」唐瀟瀟糾結著問道。
慕離淺淺一笑，有些懷念的笑道，「定妝的髮式，就由我來給你梳吧，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什麼能夠難得到我。小時候，慕離喜歡擺弄媽媽的頭髮，只可惜……那個笨蛋，他學什麼都學不會，就只能由我來偷偷學習梳頭髮，然後我給媽媽梳頭髮，等梳好以後，媽媽就會誇讚他了。」
唐瀟瀟輕輕的應了一聲，「嗯，好啊，你來吧，我相信你。」
直到這個時候，唐瀟瀟才知道自己以前錯了，真正妖孽般天才的不是慕離，而是這個笑容裡帶著無限神秘而靜美的梵森。
而在另外一邊，片場那邊已經一切準備就緒，身穿著戲裝的陸言凡、程暮、歐陽**、鄧美儀和柳如玉等眾多主角配角齊齊的等候在那裡，只等著最後一位虞姬出現，便自動開始這場戲的拍攝。
想到即將驚艷全場的虞姬，導演曹浩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眼神裡閃爍著一絲興奮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