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文 / 三歎
熱門推薦:、、、、、、、
曹玉這會兒心裡對杜奪疆早已有說不出的愧疚。當日為了蔣嫵不與霍翀分別,才求了杜奪疆留下,自己明明是拍著胸脯保證決不讓師父牽扯到俗世之中來,絕不會打擾到他的幽靜生活,可到如今,還不是勞煩杜奪疆出手相救才讓蔣嫵與霍十九脫險嗎?
說到底,都是因為他的自私,才擾了師父的清靜。
「侯爺,我先去見師父。」曹玉拱手,垂頭喪氣的去見杜奪疆。
本以為見了面,師父會劈頭蓋臉訓斥一頓,再多「稱讚」他幾聲蠢材,少不得還要他再「滾」幾圈兒消消氣。誰料想今日的杜奪疆卻較往常安靜許多,的確配得上儒的外表了。
曹玉見杜奪疆如此,就更加覺得心裡沒底,師父如此反常,焉知不是今日太過生氣氣的?
「師父。」曹玉撩袍擺雙膝落地,叩頭道:「您若真動氣,打我兩巴掌,罵我一頓都使得,不要獨自悶著氣壞身子。」
杜奪疆看向曹玉,彷彿才回過神兒似的,搖頭道:「打你罵你又如何……罷了,我且問你,今日去見楊姑娘情況如何?」
「還,還好。」曹玉總覺得被問及此事耳根子有些發熱,就只簡單的道:「我照著師父說的,與楊姑娘說了我並不是厭惡她。她就留下我用晚膳。我想她就要離開京都,一同用一頓晚飯也沒什麼的,這才回來晚了。想不到就出了今日的事,勞動師父,著實是徒兒無能。」
「別岔開話題。正說你與楊姑娘的事兒呢,怎麼又扯到今日來了。」杜奪疆盤著手:「你若真覺得對不起為師,就好生與楊姑娘相處,珍惜人家,知道不?」
「師父……您也知道,感情之事是強求不來的,徒兒試過了。」
杜奪疆神色一凝,才剛稍微活分起來的氣氛又一次凝結了。
「罷了,你去吧,今日刺客來的也蹊蹺的很,看樣子都是有備而來,且不多來人,只有一人遠處射箭,兩人近處先後出現。我趕到時,錦寧侯夫人已將刺客斬殺一名,另一個被我點了穴,這會兒八成錦寧侯的人正在審問呢。你也去看看,瞧是否有什麼線索。」
「是。」設想當時情況,曹玉不免擰緊眉頭。
蔣嫵有著身孕,刺客經過周密部署之後,來的很是突然。其實就是蔣嫵獨自抵擋住刺客且斬殺了一人,到杜奪疆以及侍衛趕到的那個時間段才是最危險的。
平日裡他寸步不離倒還好,偏今日他走開一下就出事。
莫不是有人監視著他們,摸清了他的動作才下手的?
曹玉有心立即就離開,又擔憂杜奪疆:「師父,您沒事吧?我瞧著您氣色不大好。」
「我沒事。就是想起一個故人。」杜奪疆搖頭道:「錦寧侯夫人的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
曹玉聞言一怔,搖頭道:「知道的並不確切,只知道是個世外高人吧,您也知道,這樣的消息不好太追問的。」
「是啊,不好追問,可我覺得她的師父是我一個故人……」
杜奪疆的眼神好像在懷念著什麼,失落著什麼。
曹玉便道:「師父若想知道,何不去問問夫人呢?」
杜奪疆點頭:「改日我會去問的。她的武功路數奇怪的很,沒有內功,緊靠身法步伐結合你教導的輕功就能如此,且與刺客搏殺時能及冷靜的分析情狀,又能一擊致命,且那一匕首扎進去的角度、位置和力道都恰到好處,著實不能不叫我疑惑啊。」
曹玉與有榮焉道:「錦寧侯夫人是個厲害角色,大燕朝恐怕再難以找出第二個與她一樣的奇女子了。」
「你呀!臭小子一根筋!」杜奪疆恨鐵不成鋼的搖頭,手指不客氣的戳了他額頭兩下。
見杜奪疆說話終於輕鬆起來,曹玉這才放下心,起身行禮,恭敬的退了下去。
蔣嫵摟著霍翀和七斤在在臨窗鋪設了官綠色細棉坐褥的炕上玩,張嫂子就帶了另一位新青睞的乳母一同伺候著。
外頭燈火通明,蔣嫵美艷不抬的問:「抱香閣那兒還熱鬧呢?」
聽雨道:「是啊,曹公子才剛回來了,這會兒正領著人在抱香閣。」
蔣嫵知道曹玉的性子,在他說佈防嚴謹的侯府裡,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他必然會覺得自責,恐怕抱香閣裡一個頭髮絲兒的蛛絲馬跡他都不會錯過的。
見霍翀和七斤都有些困了。蔣嫵便輕聲道:
「張嫂子,勞煩你帶著兩個孩子去歇著吧。」
張嫂子看著兩個小娃兒,笑吟吟的點頭,在乳娘的幫襯下,二人帶著霍翀與七斤去了廂房。
蔣嫵便道:「幫我點燈,我要去抱香閣一趟。」
落蕊在廊下聽吩咐,聞聲立即道是,就小跑著出去,不多時候回來,身後已經多了幾名提著宮燈的婢女。
雖說是夏日,夜裡的風還是很涼爽的,蔣嫵在才剛換上的月牙白長綾褙子外頭搭了一件墨藍的細棉布襖子,就在幾名婢子的陪同下離開瀟藝院,往抱香閣方向走去。
府裡雖說人少,可今日又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下人們走夜路也都覺得心裡有些發顫。聽雨凝眉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又護著蔣嫵仔細腳下。
才剛到了抱香閣所在院落的月亮門前,正與帶著人出來的曹玉走了個對面。
/>「墨染。怎麼,這廂已經完事了?」
「夫人沒事吧?」
二人話是一同說的。又同時笑了一下。
曹玉便道:「這裡已經處置好了,明日尋個靠得住的工匠來修補屋頂和窗欞便是。就是擔心夫人的身子如何,當時情況危急,夫人怕也是著急了吧?」
「還好。對方雖然來的突然,功夫也高,好歹咱們是在自己府裡,他們人又少,且杜先生的武藝超群,他們也敵不過,這才沒叫咱們出了事兒。」
「那些刺客是衝著侯爺的?」
蔣嫵點頭,想起今日的場面,又聯想從前霍十九被追殺,為了不拖累他,逼得他咬舌一次。
這樣的事,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了:「墨染,我覺得對方有可能是咱們平時並不注意的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