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 冒死相見 文 / 不萌不俏
「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她將雙臂環住風澤,死死的、牢牢的,用盡全身力量,生怕失去一般了的熊抱著。頭貼在風澤的胸前,感受著他內心的狂跳,這世間怕是再也沒有比風澤胸膛更為讓人安心的地方。
風澤努力的支撐著使不上力的身軀,生怕自己的身軀壓住她,而讓她看出自己傷得很重。好不容易找了個角度讓自己不傾倒,也能伸出雙臂將蒙美俏攬入懷中,靠在蒙美俏的耳際說著那句他一直放在心裡卻從未說的話。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這麼憂心、這麼害怕,對不起。」
強忍著不讓自己昏厥過去,由心而發的說著這些話,比起傷痛是不能隱藏的內心更讓他錐心刺骨。
他以為他可以操控全局,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痛、恐懼,然而他忽視了一些他也沒有預計的環節,說白了,把她困在這個須彌結界的人是想要她死的人。
好一個連環計策,趁他啟用女媧石力量之際,讓她進入界心,最後的下場是自己不去救她,她就永遠出不來,這等高深的謀算世間怕是只有一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巧算出來,而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人。
他也不會讓那人稱心如意,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去救她,就算會死。
蒙美俏聽完他的話,並沒有驚訝,只是有些不習慣,『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好像從未對人說過,從此冷傲高貴的他,竟然對自己說出這般話,就如同寒冰雪地之間噴出的一注溫泉,暖暖的永不會感到孤寂。
他們的關係是從何時變得如此?
是車子墜入懸崖時,不顧性命的施法救自己?是掉進進海裡,及時將自己救上岸又把崔浩然打個半死?是蜜月期間受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是用計策一紙契約將自己留在身邊的時候?
不,好像都不是,從見風澤的第一面,蒙美俏就覺得他好熟悉,好像總是出現在她的夢中。
所以這份安心,並不是來源於風澤的之句話,而是來源於初見就有的熟悉感。
「只要和你在你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將頭抬起來,看著風澤深邃的眸眼中印著自己的影子,就好似他的心上刻著自己一樣。那影響沒有一絲移動,說明風澤一直盯著自己沒有動。
蒙美俏突然想起來,明明自己已不是原來的樣子,風澤又怎麼將自己認出來呢?
「你是怎麼認出是我的?」
伸手觸在風澤的嘴角上,輕輕的擦拭著嘴角上的血,眼神停留在風澤的面容之上,突然愣住。
自己之前一直覺得他是在利用自己,怕是他走進心裡,而從未敢端詳他的樣子,自穿越後的這幾年,每每想到風澤與自己的點滴,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樣貌,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現在手觸碰到他的下巴,手指輕揉著所觸碰的肌膚,感到內裡的骨骼,順著這堅毅的骨骼向上直滑,才發祥風澤的側臉竟像被雕塑家驚醒雕刻一般,完美的弧度沒有一絲凹凸。
手慢慢沿著面頰橫摸到鼻子上,鼻子高挺的像是巍峨險峻的高峰之石,被大自然天然的雕琢而成,在凡夫俗子看來就是鬼斧神工。
手慢慢的收起,用直勾勾的眼神看著風澤的眉眼,那個地方是不會用手去感受的,她要用眼睛去看,心去刻錄。
「你現在就是原來的樣子!」
看著她,風澤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自己就是愛這樣簡單的她,頭髮胡亂的紮成毛糙的丸子型,大大的眼睛、不夠挺的鼻子、有些地包天的嘴,略微呈八字的眉毛分佈在圓圓的臉上,有一絲可愛,但卻說不上傳統意義上的漂亮。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愛一個人是不關乎容顏的,縱是她的容顏變化千百,抑或是醜陋不堪,他風澤也會愛她至死不休。
蒙美俏這才想到,是意念進入了須彌世界,也就是她原本的樣子,所以風澤不會不認識自己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你穿越之後一直就在這裡?這裡算是你說的時空夾縫嗎?還有寶寶在哪裡?」
風澤面對蒙美俏一口氣吐出的三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為了她受了那麼罪和此刻隱藏著的重傷之態,更不想讓她知道,孩子現在下落不明,怕她傷心欲痛!
但是,如果不說,他又怕這個喜歡胡思亂想的小東西誤會自己,畢竟有過許多的前車之鑒,他不敢隱瞞太多,於是決定將傷情隱瞞,其餘的如實拖出。
「不是的,自你被蘇狸推進地球軸心之後,我一時分了神讓她把孩子搶了過去,不過你不必太過擔心,我們的孩子他動不得,小傢伙掙脫她,隨後也掉進地球軸心。
之後我也掉進去,最後回到了蛇族,一直尋找你們娘倆,一直無果,無奈驅動女媧石的力量,這才差到你和寶寶的下落。
看到你在這裡我就來了。」
「那寶寶現在在何處?」
作為母親最牽腸掛肚的莫過於孩子,蒙美俏也是這般。
「你放心,他現在很安全。」
啟動女媧石的力量,他才知道孩子的經歷,原來確實去過黃帝墓中,是被蘇狸追趕至此。一想起蘇狸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自就有些後悔為何要救她,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不救她,又怎麼會完成最終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最後的情景
景是,化為肉球的孩子好像寄胎與別人腹中,這個事情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怕蒙美俏心裡不是滋味。
得不到確切的答案,蒙美俏心裡始終是放不下,不過她相信風澤的話。
「那你怎麼知道換了樣子的那人是我?」
蒙美俏根本就不瞭解女媧石的力量強大到什麼地步,別說是看出身體裡的靈魂是誰?就算是挪動乾坤都不在話下。
「就算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認不出你,愛一個人不是愛的容顏。」
是呀!愛一個人不是愛的容顏,是愛的感受,是心的牽絆。
就算不記得心愛只認得樣貌,但也不會忘記他這個人。
容貌只是人的一小部分而已。二十一世紀的人之所以不復存在,都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看容顏選擇愛人。
最後的結局肯定沒有幾個會好,當初崔浩然若不是看上徐美嬌的容顏,一時鬼迷了心竅,最後二人的下場可能不會那般慘。
而她蒙美俏會永遠記住風澤的這句話,愛一個人不是愛他的容顏。
看著風澤一身古裝打扮,橙紅色的長髮極其妖嬈,比女子還精緻的面容,可是他都是那個曾經黑色短髮與紅色短髮相替換,面容高冷尊貴的那個風澤。
不管變成什麼樣,他都是他,說愛自己的他。
縱使現在的長袂飄然,可是永遠忘卻不了他一襲西裝戴墨鏡的樣子。
我們一直在用心刻畫一個人的樣子,我們不能長驅直入的猜人內心,所以,我們習慣了借衣物描寫,可是真正的愛確是什麼也描寫不了的。
蒙美俏的理解也是這般,心裡的那種觸動永遠是用字詮釋不來的,因為被愛人的任意動作而牽絆,你來不及一一紀律。
有句歌詞唱得好: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
此時的風澤,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支撐,如同城牆倒戈一般,瞬間攤在蒙美俏的身上,嘴裡吐出鮮血。
蒙美俏面對風澤突如其來的癱倒,內心的波瀾翻湧不停,手指顫抖的附在風澤嘴邊與衣服上的粘稠鮮血不住的向下滴落,情緒帶動著她的話都不利索,「你怎麼了,你站起來呀,你別嚇我。」
此時的風澤眼神遊離,他是撐不住了,女媧石的力量已經開始反噬他,肉身估計已經千瘡百孔,這時候他開始怕了。他怕死亡,更怕被反噬後的自己像曾經那般將心愛之心認錯。
不過他不後悔,就算死亡,他也算是見到蒙美俏這個自己愛了六千年的女人。
「我跟你說,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快睜開眼睛,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怎麼辦呢?孩子怎麼辦?你不能丟下我們!」
聽著蒙美俏聲嘶力竭的吼叫與不聽的搖著自己。
風澤還沒有馬上進入昏厥,用著最後一絲氣力,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哭著不成樣子的蒙美俏說道:「我沒事,你放心。如果,我說如果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為你還要照顧孩子,你明白白?」
「我不明白,不想明白,什麼如果嗚嗚呸呸呸!沒有如果,你死了,我不會獨活!」
最後這句『不會獨活』在風澤的腦際不斷響起,他想到蒙美俏為自己殉情的模樣,心中百般難受,口中隨即吐出一口鮮血大呼:「不!」
他不能死,讓他想想不死的辦法,不死的辦法是
即便如此也會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再記得她,找到她,與她廝守。
想到這就回答:「我不會死,你一定好好活著,聽到了沒有!」
蒙美俏哭著點了點頭。
風澤閉上雙眼,面露微笑,嘴裡道出幾個深情不壽的字來。
「」(下章節,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