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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零九章 玄機 文 / 醉雲巔

    第一百零九章玄機

    他的話讓伊然怔了怔,不由得仔細回味起來。

    是,她承認自己是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了,而且感情的成分佔了絕大部分。雖然她和太后之間也有些恩怨,但是突然讓她接受太后已經死了的消息還是有些難以承受的。

    如果拋開感情不談,站在一個客觀的立場上仔細去分析這件事,她方發覺,這其中,原來隱藏了太多太多,而且,那答案竟然是有些可怕的。

    「事實上,路戰之所以會這麼做,不也得益於王爺您的指點嗎?」前思後想,她恢復了鎮定,掃了秦夜翔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秦夜翔微微一笑,並不否認道,「本王說過,你原是極聰明的,一點就透。」

    見他沒有反駁,說明自己猜對了,伊然便接著說下去,「事實上,路將軍一直都對太后心存怨恨,雖然經歷過了扶柩的風波,卻依然難解路將軍喪女之痛。但是礙於皇上,苦於沒有證據,路將軍只能忍。」

    她停頓了一下,覺得嗓子有點發乾,而秦夜翔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於是她便喝了口冷茶,繼續往下分析。

    「而恰恰在這個時候,皇上離京出宮打獵,沒有了皇上的坐鎮,京中無疑是波譎雲詭。如果賀家謀反,皇上安排下的路將軍便可以一舉殲滅反賊。而賀家偏偏沒有任何動靜,這大約是有些出乎皇上的預料的。」回想起那日逆風說宮中沒有任何動靜時,秦旭飛的臉色是有些驚詫的。

    秦夜翔只是一徑的笑,他不插話,既不反對,也不點頭。

    不過,伊然的心中卻對這個解釋的可信度覺得**不離十了。

    「然後呢?」見她許久沒有說話,秦夜翔終於忍不住開口督促她繼續說下去,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然後的事,王爺不是比伊然還要清楚的多。」她沒好氣的說,端起桌上的茶壺,卻發現已經空了,頓時有些挫敗的感覺。

    秦夜翔見她一臉頹然,笑道,「入夜了就不要喝那麼多的茶,難怪會睡不著。」

    「還我……」她一手伸了出來,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

    「什麼?」秦夜翔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她蔥白的小手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玲瓏剔透。

    「茶葉啊!」她回答的理直氣壯,「上一次從我這裡拿走的茶葉,反正你也用不著。」

    「我什麼時候說我用不著了?」秦夜翔驚叫道,他怎麼不記得有說過這樣的話。

    伊然哼了一聲,「愛茶之人不嫌茶。當真愛茶,還管什麼睡得著睡不著,喜歡才喝!」

    「那如此說來,你也不是愛茶之人。」他搖搖頭,不贊同的看著桌上空了的茶壺,「哪有愛茶之人這麼牛飲的。」

    伊然有些無語,悻悻然坐在了凳子上。

    秦夜翔卻笑了起來,「好了,不要轉移話題了。你倒說說看,路戰的舉措和本王有什麼聯繫?說對了有賞!」

    呃……居然被他看出來了。

    她倒真的不想再說下去,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把握。正因為太有把握了,所以才不好再往下說,只因為她覺得,那是一個她所不喜歡的真相,那是一個她寧可不懂的玄機。

    既然他要聽,她就咬了咬牙接著說下去。他們既然能策劃出如此周全的計劃,她又怕什麼說出來。

    「賀家的謀逆之心人盡皆知,但是沒有任何動靜就沒有充分的理由去解決。皇上既然下了狠心,也走出了第一步,斷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樣中止下去。」這也正是她感到不寒而慄的地方,「所以,他們有沒有動靜都已經不重要了。想必,當初路鶯菲身邊那個下?」

    看到秦夜翔眼裡透出七分意外三分激賞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真不幸!

    「那麼,有了充足的證據,就需要有一個可信的人,去將這件事,這些真相……捅給定時炸彈知道。」發現秦夜翔有些迷糊的眼神,她頓時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走了嘴,連忙補充道,「呃……我是說,捅給路將軍知曉!」

    秦夜翔點了點頭,「所以你認為,那個人……就是本王?」

    「畢竟,沒有人比王爺更方便出入將軍府,也沒有人比王爺更有說服力!」伊然毫不掩飾的說道,「而這一整件事,其實……並不在皇上的意料之外,對嗎?」

    秦夜翔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歎了口氣,伊然道,「王爺是在想,伊然知道這麼多,究竟該留下來,還是讓她永遠的閉嘴嗎?」

    「不!」出乎意料,秦夜翔很快的否定了,「且莫說皇兄捨不得,便是本王,又怎忍心讓一個如此聰慧又獨特的女子成為可有可無的犧牲品呢。」

    「王爺過譽!」她苦笑,「只是,此事既然走到了這一步,皇上如今在御書房的震怒也罷,猶豫也罷,都是做給群臣看,做給天下人看的。但是賀家會就此罷手嗎?這對賀家而言,是一個絕佳的反叛理由!又或者說,皇上正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給他們一個理由?」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不想再猜測下去,那只會讓她更加的難過,更加的失落。

    秦夜翔卻擺了擺手,「不會。如果說,路戰是反賊,是謀逆,那麼賀家便可以打著這樣的旗幟來清君側,或者說,除昏君。但是……就如你方纔所言,如果有了一個確鑿的證據,如果太后果然是理虧的,那麼,賀家無論有什麼樣的不滿,也只能掖著、藏著,也不再是理直氣壯的。」

    頓了一頓,他幽幽的說,「更何況,路美人的死如果可以是含冤自盡,太后之歿,又為什麼不能是羞愧而自尋了斷?」

    伊然張大了雙眼看著他,即便在宮中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手段,但如今,他說的這樣輕描淡寫,說的這般風輕雲淡,可是……那是用在太后的身上,是這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女人,是整個後宮的最高裁決者。

    然而……如今,卻這樣,就這樣……死了!還要背上這樣一個罪名。

    她突然萬般說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是說,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然而,無論賦予它一個什麼樣的理由,都不能驅散伊然心頭的那股不安。

    如果說,後宮中在這樣一個極致位置上的女人都可以死得這樣憋屈,那麼她自己呢?會不會有一天落到一個比她還要淒慘的下場?她無從想像,也不敢想像。

    她知道的太多了,明白的也太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已經踩入了這趟渾水中不能脫身,更何況,她還有一個不安分的爹,和一個野心勃勃的妹妹。

    今日秦旭飛默許她所有的猜測,肯告知她所有的一切秘密——不對,他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比如路戰此事,比如太后此事。

    如今,他寵她,戀她,對她都會有所隱瞞。如果有一天,她色衰了,或者還到不了那一天,他已經厭倦了她,那麼……到時候她的聰慧,她的透徹,會不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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