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1章 真假難辨 文 / 三羊豬豬
第131章真假難辨
這慕雨晴以為陸天宇又在耍她，不由得杏眼圓睜，不分青紅皂白，嘴裡喝道：「你給我滾！」
陸天宇坐著沒動，眼見慕雨晴杏眼圓睜，陸天宇反倒笑道：「這可麻煩了，讓我滾這個行為很難，我是如何滾呢？慕大小姐，你給我做一個示範如何？」
慕雨晴如玉色琉璃一般的面容上蒙上一層薄霜，她的胸聳動著，右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扣在椅子扶手的皮面，壓出手指印來。她盯著陸天宇，心裡暗想道：「千萬不要生氣，這個混蛋就是想要惹你生氣，一定要冷靜下來！」慕雨晴的手指扣在椅子的扶手上，好半天，她才鬆開手，把臉轉向一邊，嘴裡冷冷說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早點這樣說話多好，何必生氣呢！」陸天宇微微轉了轉椅子，他的身體向前一傾，兩臂壓在桌面上，嘴裡說道：「慕大小姐，你沒有聽我說完，我把話說完就走。」
「說吧！」慕雨晴不見陸天宇，擔心看見陸天宇那張臉，就會讓她生氣。陸天宇的目光掃過慕雨晴那修長白膩的粉頸，隨即又落在慕雨晴的俏臉上，嘴裡說道：「我看見一個男人一隻手拿著一件價值上千萬的瓷器走進你們海德拍賣公司做文物鑒定，慕大小姐，你見過有人這樣不在乎上千萬的瓷器嗎？哦，順便提醒你一句，似乎你們海德拍賣公司的那名姓孫的瓷器鑒定師認為那件瓷器是真品，我話就說到這裡，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當我沒說過！」
陸天宇說完，站起身，邁步就走。
陸天宇邁了兩步，慕雨晴就在陸天宇的身後叫他。陸天宇皮鞋踩著瓷磚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沒有停下來，走到門口。右手握住房門的把手，慕雨晴急忙站起身，高跟涼鞋踩在瓷磚地面，陸天宇聽到背後腳步聲，右手握著把手，沒有扭動，故意等著慕雨晴追過來。
慕雨晴追到陸天宇的背後，陸天宇才轉過身，他早就想到慕雨晴不會讓他走，剛才是有意如此。慕雨晴心裡著急，想知道陸天宇所說的那件事情是真是假，這可影響到海德拍賣公司的聲譽。
孫伯陽上次在酒店的表現就讓慕雨晴不滿，一名優秀的古玩鑒定師怎麼可以犯下如此的錯誤。慕雨晴本想提拔孫伯陽，因為上次的事情，慕雨晴打消了提拔孫伯陽的計劃。暫時只是讓孫伯陽干一名普通的鑒定師，現在聽陸天宇又提到孫伯陽，慕雨晴心裡沒底。
陸天宇那也是心裡暗恨孫伯陽說話的口吻太刻薄，要不是孫伯陽剛才對陸天宇說話那般刻薄，陸天宇也不會管這件事情。他這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認定那件青花瓷器是贗品。
慕雨晴站在陸天宇對面，白色的短袖襯衫的領口處露出一抹膩白，淡淡的體香從慕雨晴的身上飄進陸天宇的鼻孔，陸天宇抽了抽鼻子，慕雨晴眼見陸天宇這般的反應，心生不滿，但考慮到海德拍賣公司的利益，只得暫時把這份不滿放在心裡。
「陸天宇，你把話說清楚！」慕雨晴忍著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左右手緊握在一起，渾身緊繃，但又把兩手鬆開，只是暗暗握著拳頭。
慕雨晴這些細微的動作都被陸天宇瞧在眼裡，陸天宇有自知之明，知道慕雨晴這心裡對自己有氣，還是快點說完比較好。陸天宇握住把手，一轉，把房門打開，嘴裡說道：「我剛才說得很清楚，那件瓷器的主人一些做法很反常，我建議你仔細鑒定那件瓷器！」
慕雨晴邁步走出辦公室，她的秘書的辦公桌就在門外。慕雨晴右手的手指輕叩下桌面，吩咐她的秘書道：「讓孫鑒定師到我辦公室來，我現在要見他！」
就在慕雨晴的女秘書打電話通知孫伯陽時，慕雨晴把目光投向陸天宇，說道：「麻煩你等一下！」
「我還有事情，我可不是你的職員！」陸天宇看著慕雨晴，嘴裡說道：「除非你說請字，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慕雨晴強忍著即將發作的怒火，嘴裡低聲說道：「請你等一下！」
陸天宇聽到慕雨晴這句話後，一轉身，從慕雨晴的身邊走過，走進了辦公室。慕雨晴那張俏臉上蒙著一層薄霜，對她的秘書吩咐道：「讓孫鑒定師立刻過來，快點！」
慕雨晴這一聲嚴厲的喝聲讓正在給孫伯陽打電話的女秘書心頭就是一顫，雖說慕雨晴在公司裡面一直都習慣板著臉，很少看見慕雨晴的笑模樣，但慕雨晴說話卻沒有如此嚴厲過。慕雨晴都是被陸天宇氣得，但又不能對陸天宇發作，只能暫時把這火壓下去，對她的手下不免嚴厲許多。
孫伯陽一路小跑，這也難為他了，本身就有些胖，缺少運動，這身體發虛。這跑到慕雨晴辦公室門口，他沒有馬上敲門進去。右手扶住那名女秘書的辦公桌的桌邊，喘著粗氣。
咚、咚！
孫伯陽伸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來慕雨晴那語氣不善的「進來」後，孫伯陽忐忑不安地推門而入。孫伯陽這幾天眼皮總跳，總感覺有事情發生，接到慕雨晴秘書打過來的電話後，孫伯陽這眼皮不知為何又跳了起來。
他這一走進慕雨晴的辦公室，眼見慕雨晴面帶寒霜，孫伯陽這心裡更慌。再瞧見陸天宇面帶笑容，坐在慕雨晴對面的椅子上，這孫伯陽心裡一下子明白，心裡暗恨道：「一定是這個小子在慕雨晴面前說了我的壞話！」
孫伯陽心裡對陸天宇的憎恨到了無以復加的境地，如果可以真人pk的話，孫伯陽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狠狠踹陸天宇幾腳。他感覺陸天宇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對，總是跟自己過去不去。當著慕雨晴的面，孫伯陽不能把這怒氣表現出來，以免造成慕雨晴對他的印象不好。既然如此，孫伯陽還是難掩心中怒氣，在走到陸天宇身邊時，忍不住狠狠瞪了陸天宇幾眼。
慕雨晴面如寒冰，兩手放在紅木圓形辦公桌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傾，目光投向孫伯陽圓圓的臉上，聲音嚴厲，問道：「是不是有人來找你鑒定？」
孫伯陽一聽，心中就猜到慕雨晴所指的就是剛才那件青花雲龍紋直頸瓶。孫伯陽的目光又落在陸天宇臉上，目光中夾雜著怒氣。
「啪！」
慕雨晴的右手拍了一把桌子，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我再問你話，你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慕雨晴與其對孫伯陽發火，不如說是在對陸天宇發火。她沒辦法對陸天宇直接發火，只能把這怒氣轉移到孫伯陽身上。
孫伯陽趕忙把臉轉過來，嘴裡答應道：「我那裡確實來了一個人，他把家裡祖傳的清嘉慶青花雲龍紋直頸瓶帶過來，想在咱們拍賣公司拍賣，我鑒定過了，那是一件真品，不過，我還需要仔細研究一下，沒有立刻出具鑒定意見！」
「你確認那是一件真品嗎？」慕雨晴問道。
孫伯陽一聽這話，心裡有底了。他點了點頭，說道：「總經理，根據我的多年鑒定經驗，這件清嘉慶青花雲龍紋直頸瓶是一件真品！」孫伯陽說道這裡，把目光轉向陸天宇，冷哼道：「陸先生，你剛才去我那裡，你也看見了那件青花瓷器，我看你一定是因為我當時忙著鑒定，沒有理你，而懷恨在心，在總經理這邊說我的壞話！」
慕雨晴沒有再說話，而是把目光落在陸天宇身上，她想聽聽陸天宇怎麼說。陸天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孫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說什麼壞話，我只是說那個男人對那件青花瓷器很不珍惜！」
孫伯陽一聽，冷哼道：「珍不珍惜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看出來那是假的嗎？」
陸天宇不搭言，只是面帶笑容看著孫伯陽。孫伯陽一見陸天宇不說話，他還以為陸天宇沒話可說，他佔了上風後，就想要好好羞辱陸天宇一番。孫伯陽這心裡有些得意起來，他看著陸天宇，嘴裡說道：「怎麼了，沒話說了吧，我們是來鑒定真偽的，不是像你這種人只是憑借主觀就斷定古玩真偽。年輕人，你也不看看，我孫伯陽玩了多少年古玩，這見到的古玩比你吃的米還要多！」
「我不吃米！」陸天宇冷不丁插了一句道。陸天宇這是有意氣孫伯陽，他怎麼不吃米飯，那孫伯陽又不知道陸天宇是不是吃米飯，在聽陸天宇說了這句話後，孫伯陽先是一頓，隨即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聽得出來，陸天宇這是有意頂他。孫伯陽感覺自己佔了上風，在他看來，陸天宇這句話恰恰暴露了陸天宇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孫伯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他把嘴撇了起來，冷哼一句道：「你別以為你上次運氣好，這次就可以繼續運氣好下去。鑒定古玩，講究的是真本事。不是靠你的運氣的，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告訴我，那件瓷器哪裡是假的，要是你說不出來，我跟你沒完。你屢次三番得找我麻煩，給我造謠，我看你年紀小的份上，不屑和你計較，沒有想到你這次竟然找上門了，你要是說不出來的話，我不僅僅要你跟我道歉，還要賠償我精神損失，我要你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年輕人，不要太囂張！」
慕雨晴看見陸天宇一直都沒有反駁，她的心裡也感覺是不是誤會了孫伯陽，那件青花瓷器確實是真品。慕雨晴雖說對陸天宇心裡有氣，但想到陸天宇跟自己說也是為了海德拍賣公司。她不想讓陸天宇下不來台，嘴裡說話的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孫鑒定師，你先別激動，我想這裡面有些誤會，陸先生只是感覺有些奇怪，他並沒有說那是贗品，我找你過來，也只是想和你聊聊那件瓷器！」
慕雨晴不說這句話倒好，慕雨晴這一說，那反倒讓孫伯陽這底氣更足了。他就想找到一個機會好好在慕雨晴面前表現一下，孫伯陽可是一直盯著那藝術總監的職位，現在讓他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孫伯陽怎肯輕易放手。
「總經理，這件事情關係到我的名譽問題，我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我老孫在寧州收藏界也算小有名氣，上次因為太信任朋友看走了眼，我這心裡一直都感覺有愧於公司。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我時刻都謹記要提起一百倍的精神，絕對不能再出現那種事情來。我自認我的水平絕對沒有問題，鑒定瓷器方面我可是權威，但這個年輕人總是造我的謠，今天又跑到公司來造謠，總經理，我這口氣嚥不下去，人活一口氣，我一定要讓這年輕人得到教訓，讓他知道，這鑒定古玩不是靠運氣，而是要靠真本事的。」
孫伯陽又轉向陸天宇，他臉上浮現著輕蔑的表情，嘴裡冷哼道：「年輕人，我不是和你過不起，我就是要讓你記住今天這個教訓，你有膽子說那是假的，難道就不敢指出來哪裡不對嗎？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糊弄過去，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看，你要是說不出來，你就等著給我登報道歉，賠償我的精神和名譽損失，要不然的話，咱們倆人就法庭上見！」
慕雨晴一見孫伯陽說話那激動的模樣，也不方便再插嘴了。她瞅了陸天宇一眼，心想：「這件事情你惹出來的，還是你來處理吧！」慕雨晴也是心裡有氣，總感覺陸天宇這人太氣人，心裡暗想要是給陸天宇一點教訓，讓他收斂一點也好。
陸天宇那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等孫伯陽說完後，陸天宇才站起身，說道：「去看看也行，我還沒有見過那價值上千萬的青花瓷器，這次讓我去見識見識。」
「好，跟我來！」孫伯陽這心裡那是認定陸天宇根本不懂這瓷器，只是在那裡一個勁胡說而已。在孫伯陽看來，陸天宇這年輕人不過二十六七歲，哪裡有什麼文物鑒定的本領，就靠運氣吃飯，上次讓陸天宇糊弄過一次，這次可不會讓陸天宇再糊弄過去。
這孫伯陽一轉身，底氣十足地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陸天宇笑著搖了搖頭，那慕雨晴也起身，她也要過去瞧瞧。
孫伯陽回到他的辦公室，那名男人還沒有離開，一直就在辦公室裡等著孫伯陽。陸天宇和慕雨晴也走了進來，孫伯陽用手一指那件擺放在桌上的青花雲龍紋直頸瓶，嘴裡冷哼道：「就是這件青花瓷器，你竟然敢說這件青花瓷器是假的，好，你跟我說哪裡不對！」
那名男人做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款諾基亞的手機，正在發著短信。在聽到孫伯陽這句話時，他的手忽然動了一下，手裡的手機掉在他的腿上，那名男人把手機拿起來，放在身上。站起身，一瞧是在電梯遇到的那名男人後，這男人把臉轉向孫伯陽，嘴裡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這家拍賣公司怎麼回事，剛才不是說鑒定完，我要在這裡登記辦理手續嗎，怎麼又說是假的，我這可是花了六百多萬買的真品，我現在缺錢，才拿出來拍賣，你們怎麼這樣麻煩。得了，我還是拿到別家拍賣公司拍賣吧，反正寧州市也止你們一家！」
孫伯陽趕忙阻止道：「您先別著急，我們公司這邊有點事情，和您沒關係，您先坐著！」孫伯陽說著望向陸天宇，譏諷道：「我說年輕人，你快點啊，別以為你可以蒙過去！」
陸天宇剛才已經瞧見那名男人手機從手裡滑落到腿上，他這心裡有了底，來到那件青花雲龍紋直頸瓶前，仔細這一端詳，陸天宇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孫伯陽一看陸天宇的反應，這臉上愈發的得意起來，他來到慕雨晴面前，嘴裡說道：「總經理，瞧見了吧，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胡說！我看過了，這件青花瓷器的釉質、紋飾、工藝等，都符合清嘉慶青花瓷器的特徵，我可以斷定這件青花瓷器就是真品！」
慕雨晴不動聲色，只是看著陸天宇的反應。就看見陸天宇的眉頭微蹙，端詳片刻之後，伸手把孫伯陽放在桌上的那個放大鏡拿了過來，對著這件青花瓷器自己端詳起來。那孫伯陽看見陸天宇的表情，這嘴裡不停起來，連連的譏諷陸天宇。
陸天宇的臉色有些凝重，他並不說話，看了好半天。孫伯陽有些不耐煩了，嘴裡說道：「我說年輕人，你就別裝了，我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懂，你快點停下來吧，我懶得和你再說下去！」
陸天宇這個時候，忽然歎了口氣，把放大鏡放下去，嘴裡說道：「果然是好東西！」
孫伯陽聽完，那嘴巴已經快要撇到天上了，冷哼道：「本來就是真品！」
陸天宇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這件仿品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仿造的人是一個高手！」陸天宇說完，把手指放在那件青花瓷器的一處紋飾，對慕雨晴說道：「慕大小姐，你慢慢看吧！」說完，一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