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大佛 第十章 人心難測(二) 文 / 逐沒
第十章人心難測（二）
晚上，樂山市區的一條街道上。
「又鮮又嫩的三江河魚，二十元一斤，兩位小兄弟來嘗嘗啊！絕對是正宗的三江河魚，傍晚才從江裡面撈出來。」街道上許多餐廳都在攬客。這個時候不是旅遊旺季，所以只能各自憑本事攬客了。
「正宗西壩豆腐，十元每人，管飽！正適合你們這樣出來遊玩的學生……」
看見街道上這些大大小小的餐廳，低價的菜單，林寶駒和唐虎忽然意識到他們上當了。
並且，沒過多遠，就看見一個裝修不錯的賓館掛出了房間八十元一間的牌子。
林寶駒和唐虎腦中同時浮現出黃宏那親切、熱情的笑容，並且終於明白為何黃宏不去拉別的客人，並且車費又收得那麼的合理。原因其實再簡單不過了，黃宏不是為了賺林寶駒和唐虎的車費，而是為了拉他們兩人去一些消費，這樣黃宏就能夠從餐廳、賓館老闆那裡得到好處，這可比一天到晚不停地拉客、載客划得來呀。
難怪他跟餐廳的服務生認識，又認識賓館的服務員……一切，只是因為黃宏經常就幹這樣的勾當。而林寶駒和唐虎，不過是被他和善外表所欺騙的眾多人的其中兩個罷了。
明白了一切之後，林寶駒和唐虎兩人連吃晚飯的興趣都沒有了。先是尋找萬佛寺的事情毫無頭緒，現在又被一個踩三輪車的車伕耍了一通，兩人自然悶悶不樂。
兩人從市區回來，然後沿著江邊一路向賓館走去。
江邊臨近堤壩的地方，修建了很多的餐廳和賓館，而且有許多都屬於高檔消費範疇。
透過餐廳或者賓館櫥窗玻璃，林寶駒和唐虎時常都會看見這些賓館或者餐廳裡面都供奉著類似的彌勒佛，也不知道是屬於巧合，還是這裡的特別人信奉彌勒，又或者還有其它的原因。
但是，市區的那些便宜餐廳裡面，似乎就沒有供奉這樣的佛像。
「也不知道白虎還能夠撐多久。」唐虎悶悶不樂地說道，「今天它的身體裡面又多出了好幾根血絲，在這麼下去，可能生機會完全斷絕的。」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還能夠撐三四天吧。」林寶駒說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轟隆！~」
就在這時候，江上傳來了一個驚耳的浪聲。無風不起浪，冬天的夜間哪裡有什麼大風，所以這大浪起得有點蹊蹺。
果然，堤壩上散步的人已經開始議論起這個大浪了。
「肯定是大魚掀起來的浪子！我以前就聽老人說，說這江裡面大魚那，張嘴就能夠吞下一隻小船，我以前還不相信呢……」「得了吧，能有這麼大的魚？有這麼大的魚，還不早被捕魚船給弄走了。依我看啊，必定是江裡面長的什麼怪物。」「……」
一時間眾說紛紜，都在論說剛才那個兩米多高的浪花。
「大佛的眼皮下，哪裡還能長出什麼怪物？」這時候有一個老頭的話引起了林寶駒和唐虎的注意。只聽見那老頭振振有辭地說道，「這個必定是江裡面的寶物掀起的浪子。我聽先輩說過，這一帶江水裡面有一隻金龜，金龜浮出水面的時候，那可是有屋頂那麼大，掀起的浪子至少有幾米高，就跟剛才的一樣。我ど叔以前的拉縴的，曾經親眼看見過這個寶物浮出水面。這個金龜跟普通的烏龜不一樣啊，渾身長著金色的長毛啊……」
「老人家，封建迷信了不是。」有一個年青人笑道，「這烏龜要真是金子做的，怎麼能夠從水裡面浮起來呢？何況，金子又怎麼可能是活的。老爺爺，我敢肯定就是一條大魚而已！不是什麼妖怪，也不是什麼寶物咯。」
「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頭子忿忿地說道，「你們這些年青人，仗著讀了幾年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老頭子吃過的鹽巴，比你吃過的米多，難道還比不上你的見識……」
「那也未必，你們收封建思想毒害，那就是冥頑不靈……」說著，這一老一少竟然爭執了起來。
林寶駒上前向那個老頭問道：「老先生，你說這江水裡面的烏龜是寶物，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哦，是這樣的，我們是南方大學的學生，來這裡做一個關於民間傳說的專題文章。」
老頭子正和先前的青年人爭得不可開交，這時候聽見林寶駒對這事有興趣，心裡頓時高興了起來，笑道：「啊……難得你這個小伙子這麼有興趣，我就好好跟你講講這些傳說吧。」
「那就勞煩老先生了。」林寶駒謙恭有禮地說道。
「其實呢，說起這江中的寶物，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只是從小就聽老一輩人提起過。」聽見林寶駒是來做「學問」的，這個老先生說話反而嚴謹了許多，不像剛才一般信誓旦旦說江中一定有寶物。「我是土生土長的樂山人，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沒有類似的說法，反正我們這裡是有的……」
「老先生，請您說說江中金龜的事情吧。」林寶駒插話，是因為他覺得這個老先生太囉嗦了。
「啊，這事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時候還不過十來歲，當時我ど叔正值壯年，在這江面上拉縴。那年夏天，水勢特別的旺盛，江面上波濤翻滾，我ど叔和其餘的縴夫所拉的那條船是商船，裡面有很多貨物還有商人和他的家眷。因為波浪太大，竟然把纖繩給打斷了。那時候江水急啊，商船很快被衝出了好幾十丈，遠看就要撞向凌雲山的山崖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佛尊顯靈，江面上一陣波浪翻滾，竟然湧出了一個小山巒，而且那小山還在水中移動，從水下面穩住了商船。這時候，驚恐的商家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山巒，而是一個烏龜龜背，上面不僅有龜紋而且還有許多金色的長茸毛。等船被烏龜馱到岸邊的時候，商家和這些縴夫才回過神，然後趕緊對著江上磕頭。都說那個烏龜是活的寶物，也是這一帶江面的河神菩薩，受佛祖指點來救人的。」
「這麼說來，的確有很多人看見了這個巨大的烏龜？」林寶駒故意裝作疑惑之狀，說道：「嗯，在其它地方也有類似的傳說，他們說這些寶物是活金，是能夠變化的，對吧？」
「是啊，山裡、水裡面都有這樣的寶物。」老頭肯定地說道，「不過，盜寶的人一直都沒有停過，也不知道現在這些荒山、污水裡面，究竟還有沒有那些寶物了。換成以前啊，這江裡面的水啊，可是跟清油一樣亮堂，哪裡像現在這樣被污染。唉，真是造孽啊。」
「多謝老先生指點了。」林寶駒對這個老頭表示了感謝，然後才對唐虎說道：「看來，這個老頭說的都是真話，他說的那隻大烏龜可能就是命定和尚的綠毛神龜。當然，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而已。如此看來，萬佛寺的確就在這一帶了。」
見事情有了緊張，唐虎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腦筋也開始靈活起來，說道：「老頭子說的應該是真的，那麼以前這江面上看來的確有靈獸出沒，不過後來這些靈獸被萬佛寺的人所利用了。對了，既然山上我們已經去過了，那麼水下呢？既然這江水裡面曾經有靈獸出沒，或許江水下面還有隱蔽的靈脈也說不一定。況且，先前的那個浪子，如果不是大魚掀起的話，就很可能是靈獸干的了。」
「不錯。」林寶駒點頭同意，然後說道：「只是，這江水如此深，我們兩人修為有限，根本無法感知到水下面究竟有無靈脈，而且我又不會水遁之術，如何下得了水呢。」
「你雖然下不去，但是你的靈獸卻可以啊。」唐虎聽林寶駒說起過他的靈獸，「你不是有一隻金鴨子嗎？」
「主人，求你放過我吧，我根本不會游泳的。」林寶駒還沒有回答唐虎的問題，腦中就響起了走地鴨的聲音。可笑的是，這只鴨子竟然很怕水。
原來走地鴨的意思，就只是能夠在陸地上行走，林寶駒真是哭笑不得。
林寶駒將走地鴨的想法告訴了唐虎，苦笑道：「真是一隻沒有用的靈獸。」
對於林寶駒能夠跟靈獸交流的情況，唐虎非常的羨慕，說道：「任何一隻靈獸都是無價之寶的，何況能夠跟人交流的靈獸就更不得了。只是，你的靈獸不下水，我們又如何知道這江下面究竟有沒有玄虛呢？」
「哪有不會游泳的鴨子，你將它扔到江裡面就行了。」這時候金馬竟然開始提醒林寶駒，並且說走地鴨不想下水，只是怕冷而已了。
先被踩三輪的車伕給忽悠了，現在又被自己的靈獸忽悠，林寶駒心中當然不爽，對走地鴨說道：「你自己掂量著吧，是我把你扔到江裡，還是你自己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