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牛王 第十章 牽牛(二) 文 / 逐沒
第十章牽牛（二）
牛王大口地喘息了幾下，忽地從水面上一躍而起，向著林寶駒猛衝過來，頭上的兩隻鐵角毫不留情地頂向林寶駒的瘦弱身軀。
看見牛王發狂，金馬猛地將頭一揚，十幾道月牙般的金光斬向了牛王全身。
「砰！砰！~」金光在牛王身上悉數炸開，令牛王再次發出了幾聲哀嚎，但是它的凶性不減，依然將頭頂上的長角對準了林寶駒，並且全身都冒出了恐怖的黑氣。
林寶駒見這東西如此頑固，索性猛地將手中的金鏈子上下拉扯。
遠古符咒的威力再次顯現出來，這一次牛王的全身都被遠古符咒發出的金光所包圍，從半空中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然後不住地翻騰、哀嚎。林寶駒存心要祛除牛王的野性，不住地扯動鏈子，利用遠古符咒的威力消磨牛王的銳氣。
過了一刻鐘的樣子，牛王終於前足跪地，伏在了林寶駒面前，口鼻之中不住地喘息著。牛王本是遠古靈獸，因為被死氣侵染才成了現在的樣子，而遠古符咒的強大靈力替它驅除了一部分死氣，所以它雖然並未回復心智，但是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瘋狂了。
「好了，喬學姐，這就是你要的寶貝，你自己把它牽回去吧。」林寶駒故意對喬瀟說道，他知道就算喬瀟的膽子再大，現在也絕對不敢去動這條金鏈子的。
果然，喬瀟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頭瘋牛實在太恐怖了——這個，還是你牽著吧，不過東西是我發現的，你好歹給我一些其它方面的補償吧。」
「沒問題，到時候我按照金子的價格給你。」林寶駒爽快地答應了，因為林寶駒終於得到了金牛嶺上的這頭金牛。「金牛伏櫪浮金船」這句話應該就是說金牛嶺上的這頭金牛了，雖然林寶駒現在不知道關於金船的任何事情，但是總算陰錯陽差地得到了這頭金牛。
天工神殿雖然仍是飄渺不可測，但是事情總算是有了進展。
牛王好像已經徹底失去了凶性，跟在林寶駒後面上了岸。
「寶駒，這牛王不是被鎮在洞窟裡面嗎？」程進看見林寶駒牽著牛王，也是一臉的驚駭之色，「難道這金牛嶺居然有兩頭靈獸不成？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一山難容二虎，山中的靈脈主人當然也只有一個，所以程進和林寶駒幾乎可以肯定這頭黑牛，就是先前在洞窟裡面見到的那頭，雖然兩人都不明白為何牛王會在這個水潭出現。
所以林寶駒只能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平白得來一隻遠古靈獸，總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別忘了，這個金鎖和金鏈子都是我釣起來的，以後記得折算成人民幣給我。」喬瀟這時候還不忘提醒林寶駒一句。
「放心吧，虧不了你的。」林寶駒苦笑道。
三人吃了一點烤魚之後，飢餓暫時得到了緩解，就有了離開這裡的打算。
對於這個地方，林寶駒心頭不禁有些留戀，要不是考慮到洞窟裡面的潛在危險，林寶駒還真是想在這裡多呆上一會，好好欣賞一下四周的景致。
「寶駒，你就打算一直牽這著這頭大牛？」程進皺眉道，「這是不是太照耀了一點？我是說，這麼高大威猛的牛，實在太扯眼球了，要是被其餘的護靈人看到，少不得又要生出點波折。」
「沒關係啊，我覺得林寶駒這個造型挺不錯的——一手拿釣魚竿，一手牽牛，看起來很淳樸、很鄉土啊。」喬瀟笑著說道。
「我也不想隨時都帶著這麼一個大傢伙啊，但是我沒有辦法讓它變成黃金的形態。」林寶駒苦笑著說道，「除了手中的這個金鎖，我根本沒有其它辦法可以制住它，更不要說讓它什麼都聽我的了，這傢伙的脾氣實在是大了些。」
先前的水潭中延伸出來一條小溪，蜿蜒而行，一直延伸到谷谷口的方向。林寶駒、喬瀟和程進三人，此刻就沿著這條小溪的方向而去。
山谷裡面的氣候不錯，滋生了不少的野花、青草，薄薄的冰雪覆蓋在野草上，時而還能夠看見追逐、覓食的小動物，看起來很像是二月初春的感覺。
被柔和的陽光照耀著，林寶駒覺得身上暖融融的，眼前的一起都是如此美好，金牛嶺、洞窟裡面發生的事情，彷彿只是昨夜的一場噩夢而已。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林寶駒、喬瀟和程進三人走出了谷口。
程進回轉頭，看了看這個隱蔽在籐蘿、野草中的狹窄出口，歎道：「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走遍了華山的每一個角落，想不到依然還是一隻井底之蛙，連這麼一塊幽靜的地方都沒有來過。」
「那也比我好多了啊。」喬瀟嘻嘻地笑道，「當時我還告訴林寶駒，說自己對華山的每一處地方都瞭如指掌呢……呵呵，沒想到他居然相信了。」
林寶駒這時候心情也不錯，笑道：「不過總算是歪打正著，讓我找到了金牛嶺。對了，我們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啊？」
「這個地方已經出了金牛嶺地境，離金牛嶺大概有兩三里路程。」幸好程進沒有迷路。
「程大叔，我想會金牛嶺去看看。」林寶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以現在的情況，恐怕你不適合回那裡啊。」程進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你想想看，去金牛嶺的人都是衝著天工神殿下落去的，石門開啟之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死氣，現在那些人的情況已經無從得知了。要是他們都沒有得到找到天工神殿的下落，而恰好你又牽著金牛嶺的金牛，而且靈隱山的人還知道驚天匙在你手中……我恐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就是啊，而且你和我爹都受傷了。」喬瀟也開口勸說道。
林寶駒歎道：「我就是擔心金牛嶺的強大死氣會向四周蔓延，引起意想不到的禍端。說起來，要不是我用驚天匙開啟那道神秘石門，石門所在的巨石也不會炸開，惡龍穴裡面的死氣也不會衝出來的。」
「這不過是你的無心之失而已，何況就算你不去開啟石門，那些人也遲早會想辦法弄開的，否則他們也不用派人在金牛嶺潛伏了這麼多年。」程進安慰林寶駒說道，「要不然這樣，我們從另外一條路去那裡，看看金牛嶺的情況究竟如何。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擔心了。」
「你們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就不知道擔心一下自己的傷勢。」喬瀟嘟著嘴抗議說道。
程進對於這一帶的地形的確相當熟悉，半個多小時之後，三人就已經到了金牛嶺對面的一個山頭上。
站在這個山頭上，能夠清楚地看見對面的金牛嶺上空黑氣沖天，下面的村子和河流更是早已經被黑色的死氣所籠罩，看情況似乎有些嚴重。所幸的是，這些死氣只是聚集在金牛嶺一帶，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還不能蔓延到其它地方。
「唉，也不知道其餘的人如何了。」林寶駒歎了一聲，「希望裘雲他們沒有出事才好。」
「多謝林兄關心，我僥倖從裡面逃了出來。」林寶駒的話音剛落，裘雲就好像鬼魅一般憑空出現在林寶駒身後三米的地方。
林寶駒先是有些驚詫，然後喜道：「裘雲你沒事就好了，我正在擔心你呢。」
裘雲苦笑了一聲，然後歎道：「我雖然沒事，但是這次陪我來的師兄弟已經陣亡了大半。石門開啟的時候，整個金牛嶺都變成了森羅地獄，那些殺不死的農夫從四方湧了出來，修為稍差的人都已經在那裡送命。對了，林兄所在的組織裡面，也有四人命喪那裡了。」
隨即，裘雲又冷哼了一聲：「可笑的是那時候無般剛好帶著一批人重返金牛嶺，想要趁渾水摸魚呢，結果剛好遇見撞上惡龍穴死氣衝出來，他帶去的和尚大半都在那裡送命了。對了，林兄的運氣似乎不錯，居然降伏了一頭遠古靈獸啊。」
林寶駒說道：「說起來慚愧，我和程大叔都是被這東西弄傷的。那時候惡龍穴裡面的死氣衝出來，我們三人掉進了一個黑窟窿裡面，結果碰上了這個大傢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勉強降住的。」
「林兄既然已經取得了金牛嶺的靈獸，看來天工神殿的秘密想必已經在你囊中了吧？當時林兄可是答應了我，要與我們靈隱山分享勞動成果的啊。」裘雲平靜地問道。
「說起來裘兄你可能不相信，我們根本就沒有遇到跟天工神殿有關的任何東西。」林寶駒回答得很坦誠，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裘雲居然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林兄沒有弄到天宮神殿的秘密，否則你一定不會回來這裡的，更不會擔心我有沒有出事。不過，我身為靈隱山少主，自然要問問的，希望林兄能夠理解。」
裘雲這麼說，林寶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真的已經找到天工神殿下落，自然不會忘記通知裘兄你的。只是，這金牛嶺附近死氣聚結，這一方風水已經壞掉了，還希望靈隱山的人能夠出力維護，隨時留意此地，以防死氣擴散引來災難。」
「這個本是我靈隱山眾人分內之事，就算林兄你不提醒，我自然也會讓人留意此地的動靜。」裘雲淡淡地說道，「如果林兄沒有其它事情的話，在下就告辭了，雖然此行不利，但是仍然要回山門向父親匯報的。」
「那下學期再會了。」林寶駒說道。
裘雲衝著林寶駒招了招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山野之間了。
「咦……他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喬瀟驚詫莫名地問道。
「這是遁術，靈力九大術法其中之一，能夠借助外物遁走。」程進耐心地跟喬瀟解釋說道。
「借助外物遁走，這麼神奇的法術，這是真的？……那我也要學，爹你什麼時候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