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牛王 第十三章 不在陰影下苟活(一) 文 / 逐沒
第十三章不在陰影下苟活（一）
若是換成以前，林寶駒權衡一下彼此的實力，多半就會放棄跟萬佛寺作對。但是今晚的情況卻有些不同，因為林寶駒心中有了憤怒，被人出賣的憤怒。
所以即使知道勝算不大，林寶駒也決心一戰，只為發洩心中的憤怒。
「能不能，只有試過才知道。」無般淡淡地說道，「今次不是切磋競技，我等也不會單打獨鬥，林施主你準備好接招吧。唉，本座許久都沒有用過武器了。」
說著，無般合十的雙掌緩緩分開，兩掌之間出現了一道拳頭粗細的金光。隨著無般兩張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那道金光也越老越長，看情形有些像在扯拉麵，不過無般的姿勢自然比拉麵師傅優美多了。
當無般的兩隻手掌完全伸開的時候，金光已經變成了一根金色的長輥。
同樣是用甲術凝聚兵器，無般的動作的確要比其他人優雅一點，這可能是天賦所決定的。當然，要論姿勢的優美，恐怕還屬裘雲最佳，他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好像渾然天成，不帶人間煙火。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江湖賣藝的武夫和武學宗室之間的差距，即使是同樣的拳法，舞動起來的時候，兩者給人的感覺也是天壤之別。
四個老僧也亮出了各自的兵器，分別是鈸、刀、斧、劍。
這四個人的涵養極高，雖然他們在林寶駒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但是卻並未因此而露出一絲輕敵的眼神，不過這卻讓林寶駒越發擔心起來。
「本座這套羅漢棍法，取自少林寺，不過在本座手中其威力已經百倍增加，林施主小心了。」無般這時候居然還保持著他一貫的風度，不過語氣這種仍然透露出少許自得之意。
跟護靈人的幾大勢力周旋多次之後，林寶駒已經比以前聰明多了，知道光是應付一個無般已經很困難了，要是讓這四個老僧也加入戰場，恐怕自己連他們合力一擊都未必能夠擋下，於是索性將手中的金鎖丟開，讓牛王繼續暴躁下去。
果然牛王的鼻子一鬆，火氣就立即上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萬佛寺的五個人就是幾道黑色火焰。
「四位師叔，這頭瘋牛就交給你們來對付，本人來對付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無般沉聲說道，手中的長棍隔著十米的距離，向著林寶駒當頭砸下。
無般手中的長棍不到兩米，自然不能顧越過十米的距離進行攻擊，林寶駒本以為他的棍上會射出金光什麼的，但是實際的情形卻大出林寶駒意外：無般手中的金色棍子彷彿一下子延長到十米的距離，猛地從林寶駒頭頂砸落下來。
無般一出手，立即顯露出高人一等的天賦，縱然站在敵對立場，林寶駒也不得不佩服無般對於甲術的使用的確比其餘人要高出一籌。因為相比之下，從棍子上發出金光進行攻擊的難度，遠遠不及將整個棍子忽地延長十米。
「轟！~」
林寶駒的反應一向不慢，左手往上一揚，手指間的靈符爆出一團碗口大小的金光，擋住了無般這泰山壓頂的一棍。
「好，難怪口出狂言，果然有些門道。」無般讚了一句，手中的長棍如同長蛇一般快速縮回，回復成先前的長度。
林寶駒心頭卻沒有一絲得意，因為無般剛才的一棍震得他整個左手臂都發麻了，要是無般接二連三攻上幾棍，恐怕林寶駒當場就要出醜了。這時候林寶駒也不敢藏拙了，索性將自己背後的桃木劍也拔了出來。
無般看了看冒著刺眼金光的桃木劍，眼中露出了少有的驚歎之色，說道：「這難道就是遠古符咒的威力？果然是遠勝於尋常的靈符。林寶駒，難道你已經去過了天工神殿，不然怎麼會獲得這些遠古符咒？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今晚本座就不更不能讓你逃脫了。」
「我若是真去過天工神殿，今晚也就不會讓你在這裡逞強了。」林寶駒冷哼一聲，手中的桃木劍金光大盛，如同一隻火炬，強大的靈力連周圍的四個老僧都生出了感應，忍不住向林寶駒所在的方向瞧了過來。
這四個的老僧之中，雖然每個人都未必就比黑石、苗淼強多少，但是他們的涵養功夫卻非常了得，不會犯輕敵的錯誤，而且彼此配合天衣無縫，已經逐漸將牛王的凶焰給壓制住了。至於制服牛王，那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林寶駒看了一下牛王的情形，心中越發擔心起來。
無般的眼光何等厲害，立即察覺到林寶駒分神，手中的長棍忽然幻化成千道棍影，輕鬆跨越了十米的距離，將林寶駒整個人都捲入到這片金光燦燦的棍影之中。
當林寶駒的注意力從牛王那裡收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週身都是棍影，根本不知道那道影子是真，那道影子是假，這無般的「羅漢棍法」果然比少林寺的和尚耍出來厲害多了。
「哞！~」
牛王忽然發出一聲怒吼，看情形在四個老僧的圍攻下已經吃虧。
林寶駒心中更加煩亂，這時候左耳畔傳來一聲風響，好像一道棍影砸向了他的左肩。
「轟！~」
林寶駒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倒退了好幾步，倉促之間雖然抵擋了無般的這一擊，但是卻未能全部化解其棍上的力道，片刻之後，林寶駒再次被漫天的棍影所包圍。
「哞！~」牛王再次怒吼一聲，不過聲音中卻有些悲愴。
林寶駒看了看面前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湧過來的棍影，心裡面不僅憤怒，也有些恨意。幾乎從林寶駒成為護靈人以來，他就一直生活在靈隱山、萬佛寺還有白蓮教三大勢力的陰影之下，並且林寶駒一直都想盡辦法避免跟這三大勢力正面衝突。只是，經過跟這三大勢力接觸之後，林寶駒才發現原本認為是正義的勢力，並非真正的正義凜然；原本應該為天下蒼生的勢力，卻只是在為了各自的私立爭鬥。所謂的正與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界限。
「去他娘的萬佛寺，給我破！」林寶駒心中憤怒之極，右手中的桃木劍冒出憤怒的金色火焰，向著四方亂劈過去。
這時候，林寶駒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活在這三大勢力的陰影之下。不管是誰要來欺壓自己，都必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去他的三大勢力，去他的正義和邪惡，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用實力來衡量了。
「轟！轟！轟！~」
在林寶駒桃木劍的瘋狂劈砍下，無般的棍影終於縮了回去，形成了一個只有兩米多寬的圈子。看起來林寶駒似乎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林寶駒的這一番胡亂攻擊，不僅浪費了不少的靈力，而且還耗費了大量體力。如果在他體內靈力充裕的情況下，浪費的這點體力自然不算什麼，但是此刻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雖然現在的氣溫接近零度，但是林寶駒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無般看見林寶駒大口呼出的白氣，知道自己的這一番攻擊已經湊效，成功地消耗了林寶駒的體力。無般的棍法取自少林羅漢棍，是因為他看重了羅漢棍法所蘊含的吞吐開闔的龐大氣勢和棍法本身的攻守兼備的嚴謹性。萬佛寺的靈力術法注重氣勢的修行，正如林寶駒先前所喜歡的佛門九大手印，就是萬佛寺最基本的一種將氣勢和靈力術法結合的功法。
總之，無般的棍法不僅本身法度嚴謹，而且氣勢驚人，配合他精深莫測的靈力，每一棍擊出都有泰山壓頂、橫掃千軍、所向披靡的氣勢。
若是拋開其餘的不算，對於無般的修行和天賦，林寶駒的確有些佩服和羨慕，畢竟無般的年齡不過二十來歲，比林寶駒也大不了多少。
「林施主，放棄抵抗，束。」無般忽然收棍而立向林寶駒說道，「你應該知道。本座還未使出全力。」
這是無般的最後通牒，也許是他給林寶駒的最後機會了。
林寶駒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那就使出你的全力給我看看吧。」
「阿彌陀佛！盤龍！~」無般忽地冷喝一聲，喚出了他的靈獸，這也意味著他終於還使出全力攻擊林寶駒了。
無般的口中的盤龍，是一條像蛇又像小龍的銀白色靈獸。這東西從無般身上冒出來之後，立即如同飛龍繞柱一般將無般手中的棍子繞了一個結實。
「再讓你嘗嘗本座自創的盤龍棍法。」無般冷冷地說道，對著林寶駒猛地一抖手中長棍。
棍子被抖出了一片金色的棍影，然後再次延長了十米有餘，將林寶駒捲入了這片棍影之中。
情況似乎跟先前類似，但是這一次的棍影忽然發生了扭曲，如同龍蛇一般蜿蜒起來，並且這些棍影還互相交纏，看得林寶駒一陣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