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天工神殿 第九章 孽龍(一) 文 / 逐沒
第九章孽龍（一）
「無常就在前面。」
大船全力行駛了三個小時之後，林寶駒再次感覺到了被無常所「窺視」的感覺。
無常是隱伏在黑暗之中的靈獸，並沒有特定的形態，也沒有所謂的感官，所以林寶駒生出被「窺視」的感覺，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全速前行。」杜白冷喝一聲，與楚青木兩人操控著連體大船全速前行。
丹青生渾身散發出柔和的金光，來到了船頭，從他的手掌中飛出了一隻金絲雀。
「呷！~」
金絲雀高聲尖叫，圍繞著七艘金船的船身旋轉起來，它身體的發散著柔和的金光，將船身四周貼著的靈符全部激發起來，每一張靈符都冒著金光，混合著夜明珠的亮光，一時間四周的空間有如白晝。
經過了幾天的航行，金船的船身已經蛻去了原來的陳舊痕跡，泛發出秘金的神秘光澤，顯得這七艘金船頗有氣勢。
而後，尼杲再次施展靈力術法，以靈力形成勁風，催逼大船飛速前行。
扎西多吉此刻已經和丹青生並肩來到船頭，神色異常的凝重，雙手結成紛繁複雜的密宗手印。
看情形，丹青生等人的竟然是要強行從無常的身體內穿過。
因為無常是沒有形態的靈獸，要將之除去的確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所以丹青生才想出了強行貫穿無常的身體的辦法，只是要將所有的人連同七艘船一齊帶出無常的身體，那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靈符、夜明珠光亮的照射下，前方依舊有一團直徑三、四十米的圓形黑洞。
眾人都知道，那黑洞就是無常的身體所在了，因為它連光也吞噬了。
扎西多吉異常的鎮定，不斷接著密宗法印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然後他伸出左手的食指，指尖冒出刺眼的金色亮光，在虛空之中劃出一個極其規則的五角星，緊接著他又在五角星的外面劃了一個圓圈。
而後，那五角星和圓圈不住地擴散，金光也越來越強盛。
「嘶！~嘶！~」
伴隨著細微的爆裂聲，林寶駒驚疑地發現需白的髮絲竟然開始向五角星的方向飄逸。
那五角星和圓圈竟然產生了一股詭異的吸力。
這時候，大船的船頭已經駛入了五角星和圓圈的範圍。
此時，代表無常的那團黑色忽然向大船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看情形這反應較慢的無常終於發現了林寶駒等人的存在，打算連船帶人一起吞噬。
「退！~」
丹青生冷喝一聲，全身忽然泛出銀光，銀光很快又聚成銀白色的羽毛，將丹青生全身包裹起來。
靈獸之鎧——丹青生已經施展出他的最高防禦術法了。
「蓬！~」
五角星和圓圈中發出了一陣爆裂聲，然後大船已經駛入了無常的那片黑暗之中。
林寶駒站在許白白身旁，凝神戒備，先前因為他耗費了太多的靈力，所以此刻只能作為後備力量了。
「破！~」
丹青生再次大喝一聲，全身的銀色鎧甲忽地呼嘯而出。
眼前出現了一片絢爛的銀光，船身微微地顫抖著，好像已經進入了無常的身體。
但是無常的身體卻並沒有林寶駒想像的那麼寬廣，因為頃刻之間，大船就穿過了無常的那片黑暗。
扎西多吉暗自鬆了一口氣，收回了他先前放出的五角星和圓圈。
林寶駒回頭看去，只見那片黑暗還兀自在原地翻騰不已，看來先前已經吃了大虧。
丹青生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總算已經過了它的領域，全賴上師以精純無比的靈力破開了空間，否則恐怕這會兒我們還在無常肚子裡面折騰呢。」
「丹老兄過獎了，若非你在前面抵禦了空間吞噬的恐怖拉扯力，恐怕這船頭都已經被空間之力給撕裂了。」扎西多吉絲毫沒有得意的神情。
「割裂空間，竟然還有這樣的術法？」若非丹青生說出，林寶駒還真是不太相信竟然有這樣神奇的術法。要知道，即使以現在的頂尖科技，也還沒有找到破開空間的辦法，林寶駒真是難以想像扎西多吉竟然能夠以手指上的靈力分裂空間。
「說易也不易，但是說難也不難。」扎西多吉呵呵一笑，「你進入過無常的身體，知道它的身體究竟有多寬廣嗎？」
「不知道。」林寶駒搖了搖頭，因為他實在無法估量。
「那你是如何進出他的身體呢？」扎西多吉又問道。
「我以遠古符咒的『暗之力』破入它的身體的。」林寶駒答道。
「其實無常的身體裡面就是它所製造的一個空間，你可以說它有宇宙那麼大，也可以說它只有芝麻綠豆一般大小。空間大小，只是相對而已。」扎西多吉說道，「無常的恐怖之處就是在於它製造空間的能力。其實寶駒你先前破開無常身體的暗之力，就等同於撕裂空間的力量，只是你無法控制這股力量，也不瞭解這股力量的真正含義而已。」
林寶駒撓了撓腦袋，想了一會，才說道：「嗯，好像有點明白了。我先前進入無常的身體，只不過是以暗之力強行震開了空間空隙，並非破壞了無常身體內的特殊空間。而割裂空間，卻是破壞這個空間，難怪我們的金船這麼快就衝出了無常的身體，那麼無常身體內的空間被破壞，豈非就是死亡？」
先前青蘿曾說林寶駒對遠古符咒的領悟只得其中的兩三成力量，林寶駒還有些不信，現在聽扎西多吉這麼一說，林寶駒終於覺得自己的確是還沒有真正領悟遠古符咒的真正威力。就好像靈力術法雖然只有九術，但是如果應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任何一種術法都能夠擁有莫大的神威。
「要破開空間，必須擁有精粹的力量，只有這種純粹無比的力量，才能夠刺入空間之間的空隙。至於先前的無常，它到未必會死亡，只是它要在身體內重新建造一個空間，起碼也得需要百千年的時間了。」扎西多吉點醒林寶駒說道，「不過，割裂空間的時候，也要抵禦空間之力的反噬，這種反噬的力量就等同於你割裂空間所用的力量。如果你抵擋不了反噬之力，那麼很可能就用永遠迷失在虛空之中，所以千萬不要輕易嘗試。若非無常不容易對付，而又有你師傅在旁護法，我也不敢輕易嘗試。」
林寶駒基本上明白了割裂空間的精義，但是他當然不會貿然去嘗試，然後想起先前扎西多吉所用的密宗手印，說道：「我先前從萬佛寺的人那裡學到一套手印，正好請上師指點一、二。」
「好，手印一道，我倒是頗有心得的。」扎西多吉說道。
於是，林寶駒將以前在萬佛寺和尚手中學到的「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手印演示了一番。
隨著林寶駒手印的變化，他週身的氣勢也隨之變化，萬佛寺的手印，的確是稱得上玄妙。
杜葵還是首次見到人以手印和週身靈力配合來變換人的氣質、氣勢，大感有趣，說道：「這手印真有意意思，竟然能夠在瞬間改變人的氣勢，不過還有其它用處沒有？」
「老實說，還沒有發現別的其它什麼用途。」林寶駒哂道，「只是覺得這個變化氣勢挺有意思的，所以就學了這麼一套手印。」
扎西多吉看得很仔細，深思了片刻才說道：「嗯，這套手印你學得不錯，尤其是在變化氣勢上面，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不過，萬佛寺的這套手印，是為了跟他本門的其餘術法配合使用才成，如果只是單一使用這手印，倒的確沒有什麼其它用處，除了能夠唬人以外。」
「是啊，這套手印我原本只是打算用來唬人呢。」林寶駒嘿嘿一笑。
「如果只是拿來唬人，可真是暴殄天物了。」扎西多吉道，「你知道這手印為何會讓你的氣質發生變化？那是因為隨著這套手印，你的精、氣、神都隨之發生了有規律的變化，即是說精、氣、神都自然而然地向同一方向發生了變化。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在將精、氣、神運轉極至的時候，如果能夠讓靈力也隨之運轉，那效果豈非大不一樣？」
林寶駒融合了紫月刀中的生命烙印之後，對於靈力術法的領悟力越發明顯，此時經過扎西多吉點撥，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口中輕喝一聲：「兵！~」
此時林寶駒全身的金光乍現，令四周的人頓時生出了千軍萬馬、殺氣騰騰的感覺，同時林寶駒身後的金光不住的升騰燃燒，形成了一併刀的模樣，彷彿此刻他的人已經是一柄殺氣甚重的利刃了。
見林寶駒如此，丹青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林寶駒收斂了靈力，對扎西多吉說道：「多謝上師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