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戰生死 第十七章 哈布谷(二) 文 / 逐沒
第十七章哈布谷（二）
影子的確是沒有臉，如同一個幽靈一般，但是他仍然會發怒，吼道：「小東西，等你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讓你也體會一下沒有臉面的痛苦！」
「哈哈，原來你以前有臉面，只是被人給毀了，所以心理不平衡，想找別人來發洩？」林寶駒冷笑道，「看來你的心理還不是一般的扭曲啊。」
「住口！」影子喝道，「等下你就會能夠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月光之下，影子的手臂一陣聳動，然後從的袖筒裡面竟然冒出了兩把鐮刀一樣的烏黑色兵器，鐮刀上面還冒著赤紅色的火焰，好像是黑暗世界的魔炎。
林寶駒雖然一直在嘲笑影子，但是卻不敢托大，將秘金龍劍亮了出來。被林寶駒身體內的靈力一激，秘金龍劍劍身上面的遠古符咒冒出灼灼的亮光，然後蔓延到整個劍身。
「果然是遠古符咒。」影子冷冷地說道，「你竟然敢施展聖主的功法，想必是月楚傳給你的吧。不過，就憑你這點火候，恐怕今天晚上是救不了你的性命了。」
說著，影子的揮動兩把兩道，帶起兩串赤紅的火焰，向林寶駒劈了過來。
為了向影子證明一下遠古符咒並非他說的那麼不堪，林寶駒揮手發出了一張秘金煉製的遠古符咒，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方圓三丈的半透明靈力光球，將他全身籠罩在光球之中。
這是代表這山的遠古符咒，林寶駒此時不懂如山，就如同沒有看見影子的攻擊一般。
「蓬！~」
影子的鐮刀和火焰一齊劈在了靈力光球上面，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轟鳴，絢爛的光碎四下濺開，但是卻顯然沒有擊碎遠古符咒的防禦。
一個奇怪的金色符咒符號出現在林寶駒的額際，林寶駒看著影子，冷笑道：「我的遠古符咒，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堪吧？」
「狂妄！」影子大喝一聲，忽然從他的頭頂蹦出另外一個影子，同樣的鐮刀、同樣的魔炎出現在手中，這影子竟然是一分為二了。那個分身好像跟影子並無區別，揮動鐮刀再次斬在了靈力光球上面。
這一擊同樣沒有湊效，但是卻讓林寶駒心驚了，因為這個分身跟先前的影子一樣具有強大的力量，相當於出現了兩個一樣的影子。
但是很快林寶駒就更加驚駭了，因為影子竟然變成了三個，然後變成了四個、五個、更多……
這一群影子很快都瘋狂了，將遠古符咒形成的靈力光球完全包圍起來，然後瘋狂而又猛烈地劈砍著靈力光球。
螞蟻多了也能夠咬死大象。很快，靈力光球就開始出現了裂縫，已經抵擋不住影子們的瘋狂砍劈了。
「可憐的小傢伙，你的遠古符咒連聖主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居然想傷我！」影子們狂笑著，撕開了林寶駒布下的靈力光球，然後向林寶駒撲了過來。
「那這個呢！」林寶駒大叫一聲，紫月刀帶著聖光炎，飛速旋轉著，向四周的影子斬了過去，同時他手中的秘金龍劍也沒有閒著，隨著他一陣瘋狂地亂刺。
四周的影子一陣怪叫，被紫月刀幹掉了好幾個。
「聖光炎？」四周的影子叫道，「原來你是月楚的徒弟。也好，殺了他的徒弟之後，月楚一定會傷心的，聖主就是要讓她難過，哈哈~」
影子們越來越多，很快林寶駒身上就掛綵了，所以他只能再次扔出一個遠古符咒，暫時將影子們逼迫在靈力光球之外。
但是很快，靈力光球再次被撕裂，林寶駒只能再次扔出一個靈力光球。他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影子竟然如此的厲害，好像比昆吾還要難纏得多。
不過二十分鐘，林寶駒已經扔出了五張秘金製成的遠古符咒，卻仍然沒有想到擊退影子的辦法。
這時候，林寶駒手中只剩下唯一的一張靈符了，雖然他能夠用甲術凝聚成遠古符咒，但是這樣做卻會加大他的靈力消耗，讓他更快落敗。
「小傢伙，還有多少的靈符啊？」影子一邊攻擊林寶駒的靈力光球，一邊嘲諷著林寶駒。
「沒有多少，不過夠你砍到天亮了！」林寶駒嘴巴上自然是不肯認輸的。不過暗地裡，林寶駒已經開始讓走地鴨準備好獅駝，到時候給影子來一個突然襲擊，希望能夠破開一個缺口趕緊逃走。
這個靈力光球很快也被砍碎了，林寶駒正要釋放最後一張，但是念頭一轉，將這最後的靈符收了起來。同時在影子們撲上來的那一剎那，命令走地鴨將獅駝喚了出來。
狂暴的獅駝總也有幾分本事，眼中、鼻子中火焰狂噴，硬是衝出了一個缺口。
林寶駒哪裡還敢猶豫，連忙開溜，但是身形剛一動，就看見前面出現了好幾個影子，冷笑道：「想逃跑，你能夠逃得過影子的追擊？靈符耗費光了吧，這下你就慢慢等死吧！」
走地鴨拚命地揮使著獅駝攻擊，但是影子實在太多，而且獅駝雖然狂暴，但是也並非是不知道疼痛，當無數的影子揮動鐮刀在它身體上劈砍的時候，它也終於無可奈何了，化成一道金光回到了林寶駒的錦囊裡面，任憑走地鴨如何催逼，它再也不肯出來了。
「這下你還有什麼花招！」影子密密麻麻地向林寶駒湧了過來。
林寶駒的確沒有什麼花招可使了，紫月刀在四周飛速旋轉，抵禦著影子們的攻擊，同時手中的秘金龍劍也舞得虎虎生風。
但是畢竟是數量上差距太大，很快林寶駒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了，而且很明顯影子並不想一下子殺死林寶駒，因為每個傷口都很淺。影子的想法很簡單，等林寶駒力竭的時候，將他活捉，然後再回去慢慢地折磨。
林寶駒自然清楚知道自己的處境，但是他卻不願意輕易地服輸，首先他並不想淪為階下囚，在天工神殿遭受折磨，因為他見識過天工神殿行刑室裡面的那些刑具，他並不想嘗試其中的任何一種。另外，他堅持著，是因為他相信一定還有奇跡出現。
但是直到林寶駒精疲力竭的時候，奇跡都仍然沒有出現，連走地鴨也上陣了，雖然影子只用了一鐮刀就將它給劈飛了。
「你說對了，老子輸了！」林寶駒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到了崩潰的極限，對四周的影子說道，「不過老子不會成為你的階下囚的。咳咳~」
林寶駒吐了兩口鮮血，手中摸出了最後一張遠古符咒，強大的靈力匯聚成光芒出現在他的指間。但是林寶駒卻沒有釋放它，而是做了一個連影子也吃驚的動作，林寶駒將遠古符咒打入了他自己的嘴巴裡面。
「蓬！~」
這個動作無疑等同於『自殺』，強大的靈力在林寶駒身體內猛地炸開，頃刻之間就貫穿了他的五臟六腑，然後蠻橫地貫入到林寶駒的每一根神經和血脈，清晰的關節裂開的聲音在林寶駒身體內響動，林寶駒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就像是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但這正是林寶駒所期待的，將自己的身體炸成粉碎，那麼氏日就算再有本領，也無法將他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只是，林寶駒所期待的「光輝爆炸」並沒有來臨，因為奇跡之光正的照在了他的頭頂。
林寶駒的額頭出現了一個清晰的遠古符咒的符號，天空中明亮的月光似乎在忽然間找到了焦點，竟然全部積聚到林寶駒的頭頂上，一股強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瞬間被注入到林寶駒的身體內，這力量不像是靈力，但是又能夠跟靈力相融合，真是古怪之極。同時，林寶駒的腦中出現了一種明悟，在頃刻之間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神秘的境界，那是超越了靈力九術的境界，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已經讓林寶駒受用無窮了。
四周的影子驚疑不定，一時間竟然沒有上前攻擊林寶駒，因為此時四周的月光全部都集中在林寶駒的頭頂上，其餘的地方一片黑暗，似乎只為他一個人「充電」一般。
這個過程只不過持續了短短幾十秒，但是對於林寶駒而言，卻好像是很長很長。
「原來這才是『月』的力量。」林寶駒心中一喜，終於明白遠古符咒的真實力量。當林寶駒將身體內的那種奇怪的力量和著靈力一統注入到紫月刀裡面的時候，紫月刀的刀身忽然發出了像月光一樣皎潔的光芒，或者說它就是真正的一彎月牙，而上面的聖光炎燃燒得更加的旺盛了。
「該死！」影子老羞成怒，再次撲了上來。
林寶駒心頭湧起強大的信心，紫月刀帶起聖光炎，在林寶駒四周飛速旋轉，形成了一股銀白色的風暴，所到之處，影子們紛紛潰散。
影子的力量也有限，這些分身雖然力量強大，但是卻是影子依靠自身的力量幻化出來的，美損失一個分身，就會失去一部分力量，所以當他看見林寶駒忽然變得無法靠近的時候，心中又是悔恨又是仇恨。然後，所有的影子忽然形成了一個整齊的隊列，燃燒的巨大鐮刀一齊對準了林寶駒。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所有的影子竟然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分秒不差地向著林寶駒揮出了兩把鐮刀，最後所有的鐮刀和影子都匯聚成了一個影子，忽地出現在林寶駒面前，以無法想像的速度劈向了林寶駒。
這凝聚了影子全部力量的一擊，幾乎比得上氏日用短劍劈開杜白的那一劍。影子不愧是氏日的徒弟，這一鐮刀劈下，當真有氏日的幾分風範。
林寶駒一驚，紫月刀分秒不差地出現在面前，架住了影子的鐮刀。
強大的死氣和靈力在空中互相拼撞，魔炎和聖光炎交戰在一起，這一拼之下似乎是勢均力敵。
但是很快，影子就發現情況不妙了，因為月光的力量似乎完全附在了紫月刀上面，那溫柔的月光此時就如同是鋒利之極的絕世利刃，竟然逐漸切開了影子的鐮刀，然後閃電一般劃過了影子的頭顱。
「啊！~怎麼可能，聖主的遠古符咒，連我也學不會，你怎麼可能得到符咒的真正力量！怎麼可能！~」影子完全驚呆了，甚至連紫月刀劃開的傷口也顧不上了，然後猛地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了，而他驚駭的聲音還遠遠地迴盪在夜空。
紫月刀回到了林寶駒身體內，月光這才逐漸散開。
連林寶駒也不明白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吞食了代表「月」的遠古符咒之後，為何不禁沒有爆體而亡，甚至反而還神奇地可以利用月光了，這讓林寶駒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護靈人的所有力量都來自靈脈，林寶駒從未想到能夠利用靈脈意外的力量，雖然先前聽月楚說過，天地間任何的力量都可以轉化為靈力，但是很明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月楚，恐怕也無法就這麼輕易地不經過轉化就吸收月光的力量用來攻擊了。
一切，好像都超過了林寶駒的想像，他已經徹底地茫然了。
林寶駒愣了好一陣，才離開了那個地方，然後確信沒有怪物跟來之後，才從峽谷中回到了千絲門。
沿途上，林寶駒問了一下走地鴨關於哈布谷的事情，畢竟這個走地鴨可是哈布谷人崇拜的什麼神物，照理說應該是很瞭解哈布谷人才對。
但是答案很然林寶駒失望，走地鴨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哈布谷的人，跟不要說對他們有什麼瞭解了。
回到千絲門的時候，扎西多吉和尼杲還有程雲飛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林寶駒，甚至連丹青生也沒有去休息，這讓林寶駒不禁心生感動。
看見林寶駒渾身是傷，雲裳又叫人給林寶駒找來了止血的藥物，不過林寶駒此時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將那張殘缺不全的地圖找了出來，然後向眾人問道，「你們有誰知道哈布谷這個地方嗎？」
「寶駒你為何問這個？」雲裳環看了一下眾人，然後說道，「哈布谷這個地方，我們有不少的人都聽說過，只是，我相信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究竟在哪裡吧，因為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傳說杜撰出來的。」
「杜撰出來的，怎麼可能啊，但是月姐姐說這個地方是真是存在的，這個就是前往哈布谷的地圖。」林寶駒連忙說道，他可不相信月楚會騙他。
扎西多吉沉聲說道：「寶駒，哈布谷的確是傳說中的一個地方，不過既然是月夫人所說的，看來這地方可能真的存在。只不過，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到過那裡。至於你說的這幅地圖，這個真是地圖麼，你確定？」
林寶駒說道：「這個……應該是吧，反正聽月姐姐說，在哈布谷可能找到對付氏日的辦法。現在氏日應該是在養傷，我們還有時間去找應付他的辦法。」
「寶駒……這個恐怕有點難辦啊。」丹青生這次發話了，他躺在石床上，受傷雖然嚴重，但是卻沒有頹然之色，「哈布谷是一個比天工神殿更久遠的傳說，而且是極度虛無縹緲的傳說，因為從來沒有任何關於哈布谷的記載。」
「那哈布谷，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林寶駒繼續問道。
「哈布谷，在古語之中，就是相當於仙境的意思，跟我們所說的仙界是一個含義。以前那些年代，護靈人有一句老話，說某個護靈人去世了，就說『他去了哈布谷』，不過現在基本上沒有人這麼說了。」扎西多吉說道，微微停頓了一下，「還有一種說法，說哈布谷是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不僅護靈人還有很多傑出的隱士，都會到那個地方歸隱，但是一旦去了那裡，就沒有誰想從那裡離開。」
「要是沒有人如果，怎麼會有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說？」林寶駒問道。
「那仙界究竟有沒有人去過？」扎西多吉反問道，「先撇開這個問題，既然月夫人說這個地方存在，那麼我們就姑且認為它存在，而且現在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應付氏日和他的那對怪物大軍了。也許哈布谷，是另外一個神跡吧。」
扎西多吉本想說，如果哈布谷是神跡的話，那麼這張地圖也許就是天書——無人識得的天書。
無論是千絲門，還是金滿堂，或者另外的人，都沒有誰能夠從這張殘缺的地圖上看出一點端倪出來，林寶駒無奈，只得一個人拿到住的地方慢慢參詳。
千絲門的住宿地點都是石室，佈置雖然簡陋，沒有豪華的裝飾，但是用來安歇也足夠了。
林寶駒一直看著那張不像地圖的地圖，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點端倪來，別人也許不是很相信月楚的話，但是林寶駒卻是深信不疑，他知道哈布谷一定存在，只是自己看不出這個地圖所蘊藏的信息罷了。
也許是由於實在太睏倦了，又或者是連日的奔波讓他身心疲憊，林寶駒竟然看著「地圖」睡著了。
睡夢之中，林寶駒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一排排孔洞，密密麻麻的孔洞似乎有什麼規則可循，而自己卻偏生尋找不到，在夢中十分的著急，然後就看見氏日駕馭著深淵孽龍從其中一個孔洞裡面冒了出來，揮動他那把黃色的短劍，向林寶駒撲了過來。
林寶駒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六點。
洗臉的時候，當冰涼的誰激打在臉龐的時候，林寶駒忽然想到了什麼，將這張「地圖」拍了一個照，然後發送給了李俊傑。
結果片刻之後，就有電話打了過來，但是卻不是李俊傑，而是許白白，昨天因為林寶駒，她整整擔心了一個晚上，這讓林寶駒自己也覺得有些抱歉。
林寶駒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安慰好許白白，不過沒有告訴她關於杜白去世還有丹青生身受重傷的事情，因為那只會讓她更加擔心，這並不是林寶駒想要看到的。
然後，林寶駒就等待李俊傑的回復。
一個多小時之後，電話終於響了，這次的確是李俊傑打過來的。
林寶駒忐忑不安地接通了電話，這已經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