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甦醒的毒龍 文 / 點精靈
第九章甦醒的毒龍()
其實陳睿的理想台詞是：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但我還是來了。
來了就要死。
人活著總是要死的。
經過一段蕩氣迴腸的深沉，惺惺相惜的兩個男人成為敵人中的知己，知己中的敵人……
然後紅顏知己和敵人知己又開始糾葛……
可惜，毒龍是毒龍，古龍是古龍。
陳睿心頭狂跳，嘗試著套套近乎：「毒龍大人甦醒有一段時間了吧，怪不得阿西娜說附近的獵物少了很多。」
不是說毒龍沉睡了幾千年，又被那個魔界第一強者用光暗之鎖封印住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來了？而且偏偏這種好事都讓他碰上了！
毒龍一口氣將烤肉吃光，揚了揚手中光光的鐵釬，問道：「你是人類吧，很奇怪，居然會在魔界。這個烤肉比這幾天的那些魔族好吃多了，還有沒有？」
毒龍隨意的語調透露出艾倫將軍派出斥候們的下場，陳睿只覺背脊一陣惡寒，努力壓制著懼意，答道：「沒有了，如果毒龍大人想吃的話，去抓些獵物來，我可以再幫你烤。」
「那不是有現成的嗎？不過三角犀很難吃，」男子指向那幾隻瞬間已經昏迷不醒的三角犀，又對三個魔女瞄了一眼：「要不，這幾隻也行。至於你，只要臣服我帕格利烏大人，專心為本大人烤肉，還可以留下一條性命。」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不行！」
發出聲音的居然是阿西娜，這暴力妞不愧是暗月城第一女劍士，感覺到危險的臨近，竟然抗住昏睡的毒力，甦醒了過來，模樣也發生了變化。小麥色的皮膚變成了淡紅色，頭上出現兩隻彎角，瞳孔赤紅，儼然是毀滅孔明鎖的惡魔形態，渾身還燃燒著火焰，可惜顯得黯淡無光，只能用那柄巨劍勉勵支撐著身軀。
「陳睿，你快點帶愛麗絲離開！我來擋住他！」阿西娜咬牙喊了一句，渾身的氣息波動燃燒起來，那火焰更加晶亮。
「不自量力的蠢女人！就算你將生命力燃盡，也無法抵擋帕格利烏大人的力量。」毒龍輕蔑地打了個響指，惡魔女劍士的巨劍驀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開始腐蝕，片刻之後，銹跡斑斑的巨劍越變越小，再也支撐不住阿西娜的重量，「卡」一聲碎裂開來。
力量同時被毒性侵蝕的阿西娜摔倒在地，惡魔形態和生命火焰漸漸消失，又恢復成人形。如果不是毒龍有心留下她作為食物，只怕會變成一堆白骨。
「看到了嗎？人類，你只有兩條路，服從，或者死亡！」帕格利烏冷笑道，「現在帕格利烏大人要先吃那個小女孩，你馬上去辦！」
陳睿心中終於做出了決定，態度堅決搖了搖頭：「不可能！」
要是愛麗絲真死在這裡，那位長公主希亞一定傾盡全領地的力量來報仇，到時候毒龍拍拍屁股就走了，被千刀萬剮的就是他了，況且他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小蘿莉三個被凶殘的毒龍吃掉。
躲在角落裡發抖也是個死字，豁出去搏一把，或者還有死裡求活的機會。反正從那次坑爹的穿越開始，哥就豁出去了！
阿西娜驚訝地看著陳睿，沒想到愛麗絲口中貪生怕死的人類面對著可怕的毒龍，竟然有如此勇氣，光是這一點，就比那個艾倫強多了！
「你這個弱小的人類，膽敢拒接帕格利烏大人的好意！」毒龍的眼睛射出凶戾的光芒，手中的鐵釬忽然腐朽乾枯，化成青煙消失不見，「我先吃了你，再吃掉你的女人們！」
「慢著！」陳睿顧不得解釋和愛麗絲等人的清白問題，在生死關頭，反而變得冷靜下來，「你不是毒龍嗎？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能毒倒我，我就臣服於你，如果你不能，就放我們走。」
「打賭？」帕格利烏瞇著眼睛看了看陳睿，陳睿感覺到原本漸漸停止的超級系統啟動進度又開始緩慢上升，82.6%，83.1%……
「哼！你們的小命都捏在我的手裡，本大人才不會和你打這種無聊的賭。」這頭毒龍相當狡猾，一邊說一邊施毒，確認無效後，否定了陳睿的提議，「你這種螻蟻，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陳睿暗罵這貨陰險，立刻轉移話題，指著阿西娜身後躺著的愛麗絲說道：「這個小女孩是墮天使帝國的小公主愛麗絲。路西法，如果你敢傷害她，將會面對整個墮天使帝國的憤怒。」
「路西法家族，墮天使帝國？」帕格利烏冷笑道：「那又怎麼樣？不要小看了我帕格利烏大人的力量，就算是當年的薩迦。路西法還活著，也只能和我打個平手！」
薩迦。路西法是上兩代的墮天使帝國的大帝，實力強橫，被譽為魔神之翼。
陳睿繼續試探道：「別說大話了，你既然已經甦醒，為什麼還呆在這個睡了幾千年、而且食物不足的鬼地方？你身上那些符號一樣的鏈條，應該是封印之類的東西吧。我聽說四百年前，魔界第一強者白夜大帝曾經對你施展過光暗之鎖的封印……」
毒龍皺了皺眉：「光暗之鎖？怪不得……」
陳睿見毒龍遲疑，大膽地又說了一句：「我猜猜，毒龍大人現在是力量被封？還是行動被封？或者兩樣都有？如果你的力量沒有被削弱，當然那沒有人敢來招惹，一旦你力量被封的狀況傳開，相信有很多人願意來這裡爭當屠龍勇士。」
帕格利烏臉色一變，怒道：「該死的人類，居然敢威脅帕格利烏大人！我要將你毒成一灘灰燼！」
陳睿看出帕格利烏色厲內荏，知道擊中了對方的軟肋，漸漸鎮定下來：「你應該清楚，我根本不怕的你的毒，如果我體內的力量覺醒……」
還沒等陳睿搬出悟空大宗師唬人，帕格利烏忽然露出極其震撼的神色，喝道：「等等！人類，你……剛才說我身上有什麼？符號？鏈條？」
「是啊，」陳睿指著帕格利烏身上那些發著淡淡光芒的符號，「它們還會動，一圈圈好像鎖鏈一樣。」
帕格利烏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起來：「是什麼樣子的符號？代表什麼意思？」
陳睿搖了搖頭，對阿西娜問道：「阿西娜，你看，這是不是光暗之鎖的特殊文字？我看不懂。」
「什麼符號？我看不到，」阿西娜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在她的眼裡，帕格利烏身上並有陳睿所說的東西。
這麼明顯的東西都看不到？陳睿感到很奇怪，模仿著其中的幾個符號，用鐵釬在地下劃了起來：「就是這樣的符號，難道不是光暗之鎖？」
本來還生疑的帕格利看到陳睿畫的東西時，再無半分懷疑，激動地驚呼道：「光暗之鎖算個屁！這是上古符語！果然是這種東西！」
上古符語！原來毒龍身上還有另一種封印，而且是最厲害的！
帕格利烏緊緊握住了拳頭，忽然又焦躁起來，自語道：「只有那個女人才懂得上古符語，早知道，當年就不該……」
陳睿見帕格利烏情緒不穩，悄悄對阿西娜做了個手勢，阿西娜會意，慢慢靠近了愛麗絲，想要藉機逃走。
「哼！」帕格利烏髮現了她的企圖，一股鋪天蓋地的威懾傳來，遠處的陳睿雙腳一軟，經受不住這種可怕的壓力，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好在那些符號一陣轉動，這股威壓飛快地又消失不見。
「既然發現了帕格利烏大人的秘密，還想離開？今天你們必須死！」
陳睿看得出來「上古符語」對帕格利烏的力量壓制非常厲害，計上心頭，開口道：「我們今天來藍波湖，長公主和艾倫將軍都知道，如果你殺了我們，事情鬧大，你也沒有好下場。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放我們離開，我們可以設法幫助你解開封印。」
帕格利烏動作一頓，反問了一句道：「你們有什麼本事，能解除上古符語的封印？」
由於對上古符語一無所知，陳睿沒敢用悟空大宗師來忽悠，想了想，說道：「愛麗絲是墮天使帝國的小公主，我們可以尋找帝國裡精通上古符語和光暗之鎖的人來幫助你。」
「到時候來的只怕是所謂的屠龍勇士吧！」帕格利烏冷笑道：「光暗之鎖並不算什麼，上古符語才是真正的封印，而且在兩千年前就快失傳了，再說這封印是『那個人』下的，除了某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外，現在只怕整個魔界都找不出能解開這個封印的人。」
陳睿不是傻瓜，已經肯定這頭毒龍到現在已經不想吃人了，而是想利用他解開封印，否則早一爪子掄過來了，心神越發篤定。
「那好，我們就去尋找自以為是的『某個女人』，總可以了吧！」
帕格利烏上上下下打量了陳睿一陣，看得他有點發毛，口氣終於鬆動：「你確定會幫助我？」
在得到陳睿肯定的答覆後，帕格利烏沉吟道：「為了防止你欺騙我，我們必須立下一個主僕契約。」
這個世界的契約是一種奇妙的精神規則，需要雙方自願，違犯的一方會受到相當嚴重的反噬和懲罰。主僕契約的懲罰很嚴苛，僕人一方如果背叛，會立刻死亡。
陳睿略一遲疑，大義凜然地看著帕格利烏，搖搖頭：「不用了，扶危救難是男子漢的本色，我不會用恩情來束縛你追求自由的翅膀，也不需要你的報答！」
帕格利烏聽到後面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忍不住有種想咬人感覺，咆哮道：「我才是主人！你是僕人！該死的傢伙，這不是恩情，是交易！」
有相互的價值，才有交易，陳睿鎮定地笑了：「既然是交易，雙方還是拿出誠意來，好好談談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