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史上最貴的延壽藥劑 文 / 點精靈
與希亞的自信相比，喬瑟夫的心情是一片陰霾。
他的商會被以卡斯特家族為代表的聯合商會不斷排擠，梅隆家族臨時倒戈，加上希亞的打壓，暗月領地留給他發展的空間越來越小的。不僅如此，赤幽領地那一邊，自己也快招架不住卡尼塔的各種手段了，這些手段應該是出自父親卓切的授意，顯然是對他當初向帝都保密的懲罰。
內外交加的惡劣形勢使得喬瑟夫食不甘味，睡不安寢，再這樣下去，多年苦心經營的根基將會越來越薄弱，遲早崩潰於一旦，現在唯一的翻身希望就是那位盟友「阿古烈」的計劃了。
喬瑟夫已經按照「阿古烈」的計劃與希亞在明面上將矛盾一步步激發，甚至是刻意地顯露出被逼迫到懸崖邊的姿態，這也使得見勢不妙的許多小家族紛紛效仿梅隆家族，明裡暗裡開始向長公主示好起來。
當然，喬瑟夫多年積累的真實根底遠未到這種程度，如果鐵了心和希亞打持久戰，至少可以堅持個十來年，但這種垂死掙扎的被動局面顯然不是喬瑟夫所願意看到的，他不僅要挺過這次難關，而且還要翻盤。
問題是，迄今為止，斗篷會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自己上當了？被「阿古烈」利用了？
然而想來想去，真正身份是別西卜王族繼承人的「阿古烈」都沒有任何理由眼睜睜地看著暗月的勢力完全落入希亞的掌控之中。正如對方所說的，暗月是別西卜王族復興的最重要根基，之前一系列策劃正是這個目的。而他喬瑟夫，未來的赤幽領主，則是獨一無二的代言人。
就在這個時候，羅伊斯來報告，斗篷會開始逐漸收攏夜市、競技場的資金，似乎有什麼動作。喬瑟夫心思縝密，而且並不是個能輕易信任人的角色，考慮到瓦薩沙的往事。「阿古烈」的計劃並沒有向羅伊斯透露，以免百密一疏。
如今聽到羅伊斯的報告。喬瑟夫心中自是不疑，彷彿放下了懸著頭上的一塊大石頭——「阿古烈」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接下來只須按部就班，一步步按照計劃來造勢，最終和希亞豪賭一把。就能將暗月真正掌控在手中。
屆時，就算赤幽暫時失去立足之地也無妨，因為那位盟友還有針對他的老爹卓切的一系列後續手段，加上帝都黑曜攝政王的讚賞。斗倒父親和弟弟，登上赤幽領主寶座並不是夢想。
恢復了鎮定的喬瑟夫終於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只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開始吩咐羅伊斯佈置一切，準備在下一次的例會上，正式發動。只是他並不知道，羅伊斯一早就是「阿古烈」佈置在他身邊的眼線，至於瓦薩沙。早已是羅伊斯的真正妻子。
陳睿這個計劃，其實就是讓喬瑟夫自己挖個坑跳下去，現在坑已經漸漸挖好了，就等喬瑟夫做出高難度係數動作地跳進去了，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墮天使帝都。
領主會議終於落下帷幕。在領主們紛紛回領地準備資金後，黑曜又召集帝都的各家族召開了類似的一個會議。元老家族早就知道「查爾斯」的一些內情。已經猜到這種籌資與那個神秘的人類所帶來的利益有關，肯定會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大買賣。
儘管收買「查爾斯」失敗，利益大頭會被攝政王黑曜佔據，但如今能夠雨露均沾，各人都分得豐厚的利潤，也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在元老家族們的響應下，各家族群策群力，黑曜再次籌集到了一筆巨款，當然，最大的「股東」還是攝政王本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領地和家族的資金都已經盡數收攏集中，這是一筆恐怖的天文數字，擁有這筆錢的人真正當得起「富可敵國」四個字，即便是黑曜都不免動心思。
不過，攝政王殿下要的，不僅是財富，還有權勢及更多的東西。這筆錢雖然數額巨大得驚人，但與今後的利潤比起來，只是一個小數目。
作為掌權者，不能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要看得更遠。
盟友「查爾斯」應該同樣是這樣的人，作為擁有光眷之體的王族私生子，為了大業而冒險來到魔界，本身就是一種了不起的魄力。無論「查爾斯」地面世界的奪嫡計劃能否成功，這個合作都將為他黑曜和手中掌控的墮天使帝國帶來無可比擬的利益。
更何況雙方還簽訂了平等契約，可謂萬無一失。
在黑曜的翹首企盼中，一個多月後，「查爾斯」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皇宮的大門口。聽到消息的黑曜大喜，連忙出宮親自迎接，將這位盟友一路迎到了大殿之內。
「對不起，殿下，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我來晚了幾天。」陳睿微笑地躬了躬身。
「沒關係！」黑曜點頭還禮，兩人如今正是盟友合作的「蜜月期」，已經無需太過客套。
「殿下，集資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全部如數到位，還大大超出了預計部分，算是我這位盟友幸不辱命吧。」黑曜輕描淡寫地客套了一句，語氣卻帶著淡淡的自得，這麼多資金，這麼多來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全部清點集齊，確實不容易，花了好一番氣力。
「殿下的效率真是讓人佩服。」陳睿讚歎一句，「我也幸不辱命，帶來了一份珍貴的禮物送給殿下。」
黑曜原本就等著他這句話，看到陳睿拿出的一個盒子，眼睛不由亮了，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一瓶黑色的藥劑靜靜地躺在裡面，旁邊精巧的銘牌上刻著「延壽藥劑」四個字。
黑曜眼中泛出淡淡的精光來，打開瓶塞，聞了聞，只覺一股奇異的生機感沁入心脾，彷彿只是這一下就年輕了十年。
沒錯，這一定是延壽藥劑！黑曜壓下心頭的激動，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像上次對待超級復活藥劑那樣，將這瓶能夠延長壽命的珍貴藥劑浪費掉。對於已盡垂暮的他來說，對於黑色藥劑已經失傳多年的魔界來說。這是任何金錢也買不到的。
「這一瓶，是我的老師新近配置成功的延壽藥劑。純度百分之百！」
「又是百分之百！那位孫思邈大宗師真是有神鬼莫測的技藝！」黑曜露出由衷地讚歎，一種類型的黑色藥劑一生只能服用一次，自然是純度越高越珍稀，這就意味著他在服下延壽藥劑後，能最大限度地增加壽命。
「即便是老師那樣的大宗師。要製作出這樣最高層次的超級黑色藥劑，也經歷過不少失敗，耗費了大量的心力和財力，但總算是成功了。這等於為我們的天平加上了一個最重磅的砝碼……殿下。你既然已經打開了瓶塞，最好立刻服用，否則時間一久。藥效會有所下降。正好我本人就在這裡，如果有什麼異常，也可以將我這個騙子抓起來嚴懲。」
這句話其實……是大實話，偏偏有的時候，越是真話。越沒人相信。
「誠信、可靠，而且還有相當的幽默感，查爾斯，你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怪不得帝都最嬌艷的那朵曼陀羅之花在你離開以後，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原來是被一個騙子騙走了芳心。」黑曜開了句玩笑，看了看手中的藥瓶。略一沉吟，終於仰頭喝了下去。
片刻過後，黑曜半瞇的眼睛緩緩睜開來，紫瞳中泛著強烈的驚喜。力量到了他這個境界，對於壽元已經有一定的感應，如今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身體機能的微妙變化，許多細微的舊傷似乎自動癒合了，更重要的是那種……應該是生命延長的奇異感覺，至少增加了兩百年。那麼就代表著能夠再把握墮天使帝國兩百年！權力是會上癮的好東西，一旦握住，就再也不想放開。
只不過黑曜並沒想過，如果一切都失去了，就算再增加兩萬年，又能如何？
「不愧是百分百純度的超級延壽藥劑！這種藥劑一旦出現在魔界，肯定會讓所有人為之瘋狂！」原本黑曜還覺得籌集那筆巨款的數額過大，能夠撼動整個帝國，現在又覺得似乎小了點，有這種壓軸的超級藥劑在，幾乎看不到什麼風險，再大的投資也絕對是超值。
「看到殿下現在的樣子，我似乎不用擔心再去秘獄做客了。」陳睿對黑曜的反應胸有成竹，好整以暇地笑著說道。
「查爾斯，或許我們的合作，將會是彼此最幸運的一件事。只要計劃成功，我們將會被暫入各自種族的史冊，流傳千古，我堅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黑曜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似乎都發生了質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
陳睿表面微笑，心中卻在暗暗吐槽：不是最大的「幸運」，而是最大的「不幸」，當然是對你。而且……被載入史冊的應該是那瓶延壽藥劑，儘管有些東西的價值不能單純用金錢來衡量，但是，這應該是魔界歷史上最昂貴的一瓶黑色藥劑了……
他心裡清楚得很，黑曜這樣熱情的根源，是雙方**裸的互相利用關係，「查爾斯」從之所以階下囚搖身一變，成為座上賓，正是因為利益。
如今兩者的利益已經「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黑曜也希望盟友能成功並成為長期供應黑色藥劑的來源，否則才懶得管「查爾斯」的成敗生死。
「當然。」陳睿微微一笑，「還有一個應該是不錯的消息。我這次遲來了幾天的原因，其實是去跟隨老師拜訪了他老人家的一位密友，也就是那位製器大宗師，大宗師對某件『不聽話』的神器表示出了相當的興趣。」
聽到這個「不錯的消息」，黑曜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製器大宗師？難道今天真的是幸運日？連一直頭疼的墮天使之劍都有希望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