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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理陰影 文 / 雲逸風塵

    第一百二十六章心理陰影

    早上起來,已是日上三竿。

    楊寧頭暈沉沉地穿好了衣服,將一堆東西裝進懷裡,裝那藥膏時他卻也沒多想。

    出了屋,被外面冷瑟的涼風一吹,楊寧清醒了不少,但對昨晚的事能夠記起來的卻是不多,只記得好像自己半夜醒來找水喝,文紫嫣進來與自己說了會話,至於具體說的是什麼,自己卻有些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兒!

    想到這裡,楊寧想找文紫嫣探問一下,前後找了一圈,卻沒見到文紫嫣的身影,反而看到文千石正在捧著一本書專心的讀著。

    「咦,楊兄,你醒了,昨晚休息的可好?」文千石見到楊寧,放下書本微笑著問道。

    「還好還好!文兄,怎麼沒見著紫嫣?」

    「哦,今晨宮裡派人來接她,說皇上的一個愛妃病了,讓她去看看!」文千石答道。

    「文兄,昨晚楊寧又多有叨擾賢兄妹之處,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楊寧笑著坐下道,表情裡卻並沒有看出多少不好意思的神色。

    文千石卻是正色道:「楊兄這是哪裡話,咱們上次不已是說過了麼,既然比鄰而居,自然要互相幫扶了!不過,在下有句忠告要奉勸楊兄,這飲酒過多容易傷身子,楊兄以後還是少喝為妙!」

    見文千石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楊寧也故作鄭重道:「文兄說得極是,楊寧受教了!」頓了頓楊寧又道:「文兄,上次在天然居聽人說你是翰林院的庶吉士,而且是翰林院最年輕、最有學問的庶吉士,聽說,這庶吉士將來很可能是要入文淵閣參贊國家大事的,文兄實在是前途無量啊!」

    「慚愧慚愧,不瞞楊兄,千石自知性格魯直,只怕這為官之道是做不來的,也就是在翰林院研究些學問、明辨些是非之事罷了!」文千石說得神色甚是誠懇。

    「文兄,是凡讀書人最終還不都是求個功名利祿、富貴前程,像你這樣想法的,倒真是少見吶!」

    文千石正色道:「別人如何在下管不著,但在下卻只求堂堂正正做人,安安心心作學問,良心無愧於天地足矣!」

    見文千石腦子有些不開竅,楊寧咂咂嘴道:「文兄,學問咱們當然要作,但也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下去,既然你有著翰林院這麼好的踏板,為什麼就不能尋找機會出官入仕呢,到時候,你權勢也有了,地位也有了,銀子更是不用愁了,你想想,到那時,生活豈不是更加美好麼?」

    文千石一皺眉道:「楊兄,在下已說過,官場上的事根本就不適合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也許你認為陞官發財是好事,但在下卻認為平平淡淡、獨善其身更好,咱們的人生追求不同罷了!」

    這話說得其實是有些不客氣了,楊寧心裡不禁有氣:哼,不為了文紫嫣是你這傻帽兒的妹妹,將來你這傻帽兒會是老子的大舅哥,老子才懶得與你在這苦口婆心呢!

    「文兄,既然你這麼心懷淡泊,那幹嘛還要參加科考呢,幹嘛還要入翰林院,又幹嘛混了個『京城三大才子』的名號呢?」

    文千石臉上一紅道:「這個不是一個概念,金榜題名乃是每一個讀書人的夢想,也是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而入翰林院則是朝廷的制度,也是在下為了更方便的研究學問,至於那『京城三大才子』的名號,卻——,卻只不過是一幫學子好友們一時好事給張兄、郝兄、以及在下冠以的,其實在下一直並不想要這虛名,也自愧擔不起……!」

    「哦——,原來如此!」楊寧故意長長的「哦」了一聲,「這麼說來,一切功名都是別人強加給你的啊,唉,這人真要有些學問就是麻煩,想不出名都難!好啦,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文兄繼續作學問吧!」

    楊寧拱拱手告辭,文千石急忙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楊寧突然又轉過身來道:「哦,對了,文兄,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你想寧靜淡泊地作些學問倒也罷了,只是可千萬不要招惹上別人,否則你這學問可就作不下去了!」

    文千石一愣,隨即有些不悅道:「楊兄這是說的哪裡話,在下好端端在翰林院靜心治學問道,又能惹上誰了!」

    楊寧笑笑道:「但願如此!」說著,他又環視了一下文宅的冷清蕭索道:「文兄,你想獨善其身也就罷了,可也總不能老讓紫嫣跟著你這樣受罪啊,要知道,將來她的嫁妝還得你這做哥哥的置辦呢!」

    扔下這句話,楊寧再不管文千石還在發愣,轉身就出門向自己宅子走去。

    等到邁進了自家宅子的大門,楊寧轉頭看看,卻發現文千石還在呆呆地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他剛才所說的話。

    「公子,您可回來了,昨晚我命人收拾完,再出去找你時,你卻不見了,可把我嚇壞了,派人找了你大半夜,您這是去哪了?」楊寧剛一進院子,韓山林就急匆匆走了上來,一臉急切地道,楊寧看到他眼圈有些發紅,神色裡還帶著幾分疲憊,一看就是一夜沒休息好的樣子。

    楊寧不由臉色慚愧地道:「韓大叔,昨夜我實在喝多了,就跑到對面鄰居家住了一晚上,害得大叔如此擔心,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韓山林急忙擺擺手道:「公子千萬別這麼說,我絕對沒有責怪公子的意思,我只是……!」

    楊寧揮手止住韓山林道:「大叔,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以後我保證不會這樣了!」

    韓山林臉上閃過一絲感動,突然像想起什麼來,四下瞧了瞧,看清周圍無人後才壓低聲音對楊寧道:「公子,昨夜咱們收的那兩個紅包我打開了看了,那裡面、那裡面……,你猜那裡面有多少銀子?」說著話,韓山林一臉驚惶的樣子。

    楊寧笑道:「能有多少,將大叔你嚇成這樣!」

    韓山林一跺腳道:「說出來嚇你一跳,那牟統領給的足有兩千兩,而那麻將軍給的則是、則是兩……兩萬兩!」

    「什麼?兩、兩萬兩?」楊寧也嚇了一跳,不禁喊了出來,喊完又四下看看,幸好沒有僕人丫鬟在周圍。

    「這、這、這……,怎麼會這麼多?」楊寧壓低聲音,震驚地道。

    韓山林一臉為難神色,「我、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收下紅包的時候,覺得兩個紅包都是薄薄的,就沒太在意,可今早玉娘要記賬的時候,打開來一瞧,不禁傻眼了,那牟統領紅包裡的都是幾百兩的銀票不等,而麻將軍紅包裡的直接就是四張面額五千兩的銀票,玉娘慌忙喊我來看,我也是傻眼了,這輩子咱哪見過這麼多的銀票呢!」

    媽的!看來這帶兵打仗的就是富得流油啊!牟泰對自己也算是夠大方的了,可那麼多侍衛總共也才湊了兩千兩,而麻貴一出手就是牟泰的十倍,這兩萬兩銀子絕對是一筆巨額財富了!

    當然,麻貴等人出手這麼大方,想必也是因為此次西征平叛,他們都跟著自己升了官、發了財,借此來報答自己,相比於他們跟著自己獲得的好處,這兩萬兩銀子也就不算什麼了!

    「韓大叔,這下咱們可發財了!將這些銀票一定要好好收好,對了,這事千萬要保密,而且也千萬別讓玉娘記在賬上,心裡記著就行了!」楊寧恢復了正常神色,叮囑韓山林道。

    「公子放心,這些我都明白,只是——,咱們收下這麼多銀子,不會有事吧?」韓山林仍舊有些不放心地道。

    楊寧一笑道:「不會,昨晚你也看到了,來得人和我楊寧關係都不錯,那麻貴等將領更是與我同生死、共患難的,如今說起來就屬我最窮了,這是兄弟們接濟我呢,所以放心收下就是了!」

    在宅子裡呆了一會,楊寧又出了門,想了想,他向天然居走去。

    此時時辰尚早,可以說是天然居最清閒的時候,楊寧一進門,天然居的大堂掌櫃立刻看到了他,慌忙迎了出來,直接將他往後院讓。

    後院客廳,楊寧見到了蘭飛鳳。

    蘭飛鳳今日穿了一身碎花對襟的淡綠色素羅長裙,長及曳地,袖口上用淡粉色絲線繡著幾朵精緻的小荷花,腰間繫了一條黃色的絲帶束腰,愈發顯出她如弱柳隨風的纖細腰身,她頭上的髮髻用一隻白玉梳子向後攏著,只插了一隻碎珠髮簪,看似簡單,卻自有一種清淡雅的自然之美!

    見到蘭飛鳳的一剎那,楊寧有了一種驚艷的感覺,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掩飾著笑道:「蘭掌櫃,楊寧今日是來還賬的,昨夜那三桌酒席,不知道多少銀子啊?」

    「楊公公一來了就如此消遣飛鳳,可真是不應該啊,公公連天然居那一成份子都可以不要,飛鳳總不能再捨不得這三桌酒席吧?」蘭飛鳳俏目流盼,舉手投足間,一股如春水般的明媚風情盡展無疑!

    「那怎麼行,這三桌酒席銀子非給不可,要不然,我楊寧豈不成了吃軟飯的了?」蘭飛鳳的成熟嫵媚讓楊寧心裡一陣癢癢,想到那日兩人暗夜裡滾落在樓梯間的曖昧,忍不住出言調戲道。

    蘭飛鳳臉上一紅,微笑道:「哪有公公說得如此嚴重,這樣,不止是這三頓酒席,以後凡是公公在我天然居吃飯或訂酒席,我蘭飛鳳一律給公公免費,如何?」

    楊寧倒沒想到蘭飛鳳會如此說,苦笑道:「還是蘭掌櫃場面,要真是這樣,我這吃軟飯的罪名可就是擔定了!對了,這幾日沒有什麼事發生吧?」

    蘭飛鳳愁上眉頭,「目前還沒有,但只怕也是快了!有吳伯他們在,一般的地痞混混來搗亂倒還沒什麼,怕就怕那張四維會借官面上的衙門來壓我……!」

    楊寧擺擺手道:「無妨,昨日我也見過那張四維了,哼!高拱的一條狗而已,也不過如此,若真有什麼衙門來找你麻煩,你就派人通知我,我來解決!」

    蘭飛鳳一臉感激道:「飛鳳多謝公公相助之情!」

    與蘭飛鳳閒聊了兩句,楊寧這才離開天然居進了宮。

    先到福寧宮看了一下,小樂子已經搬來了,向忠見小樂子不喜熱鬧,就單獨在福寧宮西北角僻靜之處給他安排了單獨的住處,對此楊寧非常滿意,他知道小樂子需要安靜的環境來練功。

    離開了福寧宮,楊寧又到了司禮監,孟通和馮保都不在,張誠告訴他,孟通忙於在皇上面前打轉,而馮保則忙著審太廟的案子。

    本來今日東廠、錦衣衛、都察院共同審理這案子,但東廠有馮保親自坐陣,一切自有他來作主,錦衣衛鎮撫黃錦與都察院左都御史程文不免都處於次要位置,說話底氣都不是很足,比如他們提議傳喚楊寧到場問話,就被馮保輕易給否決了,理由是「整個案子過程很明顯,兼之楊寧身份特殊,諸般要務纏身,就不必傳他問話了」!

    這與先前楊寧的估計是一樣的,東廠有馮保在,估計太廟之事自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滕祥此次算是徹底完了!

    而張誠又偷偷告訴楊寧,在太廟裡那幾個滕祥的手下太監已經在東廠大牢裡「畏罪『自殺』」了,他還告訴楊寧,馮公公私下裡曾問過他小樂子、他、還有楊寧的關係。

    前一件事早在楊寧的預料之中,倒也不足為奇,但後一句卻引起了楊寧的注意。

    「誠子,你是怎麼和馮公公說的?」

    張誠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神色道:「寧哥兒,你也知道,我能有今天,完全是馮公公的提攜,他問我什麼話,我不好瞞他,就照實說了,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就說咱們三個是一起逃難來京城的好朋友,一起進的宮……!」

    張誠的話讓楊寧心裡一涼,雖然張誠和馮保說了他們三人的關係並沒有什麼不妥,但他話裡的意思卻是顯示了在他心裡,自己與小樂子的重要性竟是比不上一個馮保,唉!說來還是這張誠功利心強了些,他與小樂子畢竟不一樣的性格!

    不知怎地,楊寧此刻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王安那一頭鮮血的一幕,心裡不由蒙上了一層不良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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