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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千綺樓1 文 / 紅粟

    第一百九十七章千綺樓1

    連翹說完,轉眼看看凌,那俊朗的品貌姿容,仍舊有些消瘦。但是精神明顯的還很好。看著他對她頜首答應下,臉上不禁露出一個嫣然的笑容:「凌,你們幾個都已經是我親人愛人,更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想你們有任何閃失和危險。記住,不論在什麼情況下,也不管咱們身邊呆著的是哪國的皇子皇女,甚至是女皇陛下,我都不希望你們為救她們而做出任何犧牲。能救,我們救,不能救,絕對不允許以身犯險。」

    說到這裡,連翹伸手握住了凌的手臂,身子也貼進了凌寬闊堅實的懷抱:「我不能少你們中的任何一個。記得,你們的人命,一切都是我的,誰也沒有理由不好好看待自己的一切。嗯?知道了麼?」

    伸開有力的臂膀,將連翹擁進懷裡。手臂用力的抱緊,同時一個沙啞的感興聲音,也在連翹的頭頂上響起:「我知道。」

    「嗯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呢不許置身險境」連翹偎在凌的懷抱中,閉著眼睛,囔囔著。

    夜晚再一次來臨。

    連翹這次僅僅帶了忘塵一人,去了千綺樓。

    在客棧的小院裡。綠意的房間。

    幾個綵衣使者,齊齊的在綠意的身前單膝跪倒,行盟主禮。綠意虛受了,讓幾個同門安心靜坐。

    綠意則在他們的對面坐了下來。

    「今天這個紫卿,身份不明,盡快查一下吧!」綠意說完,看看從小一起在血雨腥風中長大的兄弟們。看著他們仍舊如此漂泊無依,心裡也是酸澀,忍不住的又加了一句:「你們注意安全。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嗯,我們知道。」藍衣看著略略豐滿了些的綠意,這個人曾經滿是清愁的臉龐眼底,此時,都是淡淡地幸福痕跡。就像一把鋒芒畢現的劍,徹底的掩飾了利刃的鋒芒,只剩下優雅和美麗。只不過,他們也知道,真正的名劍,都不會太露鋒芒。

    綠意身上徹底的轉變,讓他們由衷的欣慰,也讓他們自己有些黯然。

    盟主也算有了歸宿,雖然,那個歸宿不是他的初衷。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身孕,也算是有了感情的寄托了吧!

    「這是給你們的國師府地形圖,注意一下國師府的動靜。偵查一下,我覺得國師府有蹊蹺。雖然,她不是個好母親好妻主,但是,說她縱奴行兇,還是不太可能的。」綠意說著,眼神望著虛空,似乎有些迷茫。

    這些話,或許只是他心裡的自以為是吧。其實,他兩歲多就離開了家,離開了那個他應該叫娘親的人,那人的什麼脾性,他也早不記得了吧!

    哪裡還記得什麼會不會縱奴行兇啊!他只是在心裡認為,自己的母親不會那麼做吧!

    七彩使恭聲答應。綠意又從懷裡取出兩個藥瓶。

    「這兩個,一個是避蠱之藥,你們幾個先服了。另一個瓶子裡是鳳血蠱。不用服食,只要接觸,或者見血,都可以施蠱。但是,記得,若要施蠱,首先,蠱毒就會在你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跡。如果操作不當,或者施蠱太多不能控制,會被蠱毒反噬。所以,用得時候一定要小心。」

    聽著綠意說完,藍衣將避蠱的藥接了,分給其他幾人,當面服了。又接了盛鳳血蠱的瓶子,裝進懷裡。

    「綠,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小心地。記得問令主安。我們就不多留了。」

    「嗯,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連翹說,就在大陸各國開設藥坊和醫館。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遊歷江湖,享受安逸生活了。」

    綠意的話說完,幾個綵衣使,都是一臉的期待。只有藍衣的目光沉穩淡然。他微微一笑道:「是,我們也都盼著這一天呢!」

    千綺樓。

    陽林最大的繡樓和青樓。

    有熏衣畫的千綺樓的佈局圖,兩人來前,已經將樓中的佈局機關知道了個大概。她們也知道,熏衣在千綺樓的地位,定然還有不知道的機關。即使知道的這些,在他們知道熏衣被自己帶回之後,想必也已經加以修改了。

    還好,今天,二人不過是來喝花酒。倒也不會驚動太多的機關佈置。

    如果說驪歌坊是清幽中的燦爛炫然,那麼說千綺樓就是溫柔紅粉鄉了。樓門口就懸掛著數盞璀璨的綵燈。朱紅色的描金漆門內,就是一個極大地廳堂,腳下是厚實柔軟的地毯,四周樓梯之上,有粉色的亮緞攢花絲幔垂落,更加令人震撼的是,在這廳堂的周圍,隨著絲幔花球垂落的,還有珍珠串就的珠簾,並且那璀璨的珠簾,居然全部都是一般大小的粉色珍珠,諾大的廳堂,粉紅色珍珠絲緞,映襯著數個精緻華美的宮燈,真堪是讓人不生柔情也難。

    這室內,也有香,但不是一般青樓的濃烈甜膩的脂粉之香,而是一種混合了各種花的香氣,連翹一聞之下,幾乎脫口而出香奈兒號!

    但是細細聞下去,卻沒有香奈兒那種強烈刺鼻的醛味,只有那優雅的花香,令人舒適放鬆陶醉。

    連翹與忘塵走進門來,並沒有喧鬧的嫖客小倌,只是有兩三個男子,優雅的坐在大堂中的長椅之上,優雅的看書,也有兩個在對弈。難得的,在這溫柔鄉里,卻絲毫沒有那種酒池肉林之感。

    一個清新的男孩子迎了過來,對著連翹二人優雅的一笑道:「二位姐姐,是買繡品麼?」

    連翹微微一愣,忘塵已經笑著應道:「是想買,但是,我們初來乍到,還勞煩這位公子帶我們看看手工。」說著,忘塵的手已經將一錠小銀錁子放進了男孩子手中。

    男子對著二人點點頭,微微一笑,道:「二位姐姐,請隨我來。」

    連翹此時還在懵懂中,這繡品手工是什麼?暗語?沒想到,今天逛個青樓,還逛了個糊塗的。

    男子將二人引上二樓,一個個擋在垂幔珠簾之後的包間露了出來。

    連翹心裡漸漸清晰,這繡品手工,真的就是這繡樓的暗語了。想起忘塵怎麼會知道這裡的暗語,連翹的眼光斜斜的睨視過去,忘塵看到,只是含笑搖頭,卻並不說話。

    兩人進入包廂,這房間之內,又是另一番景致。

    這裡沒有沒有現代包廂的沉悶,一面牆的雕花木窗,半開著,正有悠悠的夜風吹進來,吹動窗上懸掛的翡色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音。

    連翹走到窗前,向外望過去。只見假山疊嶂,花木扶疏,居然是一個很闊達的園子。

    在她的身後,忘塵並沒有跟上來,而是對著引路的小男孩子笑著說道:「給我們叫你這裡最好的繡工來。」

    「是,姐姐們稍等。」男孩子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忘塵這才走到連翹的身後,隨著她,望向窗外。

    「連兒,坐吧。」忘塵在窗前的榻上坐了,從小几上的茶壺裡,給連翹倒了一杯茶,「嘗嘗吧,這是南翼獨有的鳳尾茶。」

    連翹依言在忘塵對面坐了,接過茶杯,細細的品嚐。

    「連兒,這個千綺樓有什麼問題麼?」

    連翹抬眼看看忘塵,微微笑道:「熏衣是千綺樓的人。她說千綺樓是南陵族的產業。而現在,千綺樓已經將南翼朝中的大臣換了十之七八。」

    「哦?」忘塵聽著連翹的敘述,微蹙了眉頭。略略沉思之後,卻沒再說什麼。

    門被推開,剛才帶路的男孩子首先進來,未語先笑:「二位姐姐,我們千綺樓最好的繡工來了。可讓他現在進來?」

    「好。」這一次連翹知道怎麼回答了。

    男孩子略施一禮,轉身出門。隨即,一個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連翹抬眼看去,只見此人身材高挑,骨骼勻稱修長。身穿著煙灰色的曳地長袍內襯著白色軟緞內群,更是俊美清雅。

    「兩位姐姐,這是我們樓最好的繡工,雪晨。」引路的男子上前介紹。

    「嗯,去給我們上幾樣小菜,來一壇堆雲醉。再來一壺霧頂金芽。」忘塵淡淡的吩咐著,那個男孩子躬身退下。

    「雪晨,過來坐吧!」連翹此時也慢慢地進入了角色。而且,進來的這個男子,也不讓她反感。

    這樣乾淨的衣飾,還有他那淨澈的眼神,都讓她不能將他與賣身的小倌兒聯繫到一起。

    「客官,雪晨在一旁伺候即可,不敢與客觀同坐。」

    雪晨的話,讓連翹微微一愣,想過太多可能,卻沒想過被一個小倌兒拒絕。

    「呵呵,雪晨,不用拘禮。我們只是來看繡工的。沒有別的意思。」忘塵說話的聲音,故意露出了男子的嗓音,雪晨果然不解的抬眼望過來。

    看看忘塵,又看看他對面更加秀美柔弱幾分的連翹,雪晨似乎鬆了口氣。緩緩地走到竹榻下,自取了一個竹製小凳,陪著坐了。

    「兩位客官,這是雪晨的繡品,請二位指教。」說著,雪晨打開一直抱在懷裡的包袱,取出幾件繡品,雙手呈給連翹和忘塵察看。

    連翹看過去,只見一副刺繡上,只有根根翠竹,再無旁物。但是只是幾枝翠竹,卻清逸靈秀,很是抓住了竹子高潔清雅的風致。

    與忘塵對望一眼,連翹微微一笑道:「雪晨,你這幅翠竹不錯。還有別的麼?」

    「回客官,雪晨只會繡竹。沒有其他的了。」雪晨微低著頭,語音平靜,淡然的神情,看不出悲喜。

    「呵呵,雪晨啊,你的這些繡品,我們都要了。你先包起來吧!」連翹給雪晨倒了一杯香茶,微笑著遞了過去。

    雪晨驚詫的抬眼望向連翹,卻在與連翹目光相接的剎那,感到自己的靈魂瞬間被這一雙黝黑的雙眸吸了進去。

    「你叫什麼名字?」

    「雪晨。原來的名字叫黃斐然。」

    「哪裡人氏?為何來到千綺樓?」

    「陽林本地人。因家母獲罪,家中女子俱被流放,男子賣為奴婢。年輕的被賣進繡樓。」

    「你家裡,除了你還有何人被賣進繡樓了?你來此多久了?」

    「只有我和弟弟二人,弟弟年幼,只有我見客。來此已經近一年了。」

    「這裡除了賣繡品,還賣什麼?」

    「這裡賣繡品只是幌子,看繡品,也只是一個托詞。賣人才是真的。看好了人,可以在此過夜包身,更可以帶回家,為侍。」

    「呵呵,雪晨,來嘗嘗這杯茶。」

    連翹手端著茶杯遞到了雪晨的面前。男子眨眨眼睛,很有些茫然的將茶接了過去。

    接著,門外響起幾下輕輕地叩門聲。

    「姐姐,我可以進去麼?」是帶路來的男孩子的聲音。

    「進來吧。」連翹應著。房間的門被推開來。

    那個男孩子端著茶酒,身後跟著一個男子,手裡則托著一個精緻的紅木食盒。

    兩人將酒菜茶水一一佈置妥當,收拾了桌上的殘茶,看著神情茫然的雪晨,又看看面帶微笑的連翹,有些詫異的施禮離開。

    連翹和忘塵同時聽到門外兩個男孩子竊竊私語的聲音:「你說這個雪晨這一次怎麼沒被人趕出來呢?」

    「是啊,好像那兩個人還對他很滿意呢。」

    「嗯嗯,可是那樣的呆子,怎麼會有人喜歡這樣的人?」

    「算了,我們也別瞎猜了,快去告訴碧蓮爹爹吧!」

    「好」

    兩人的聲音漸去漸遠。連翹與忘塵相視一笑。

    「雪晨,我那裡缺一個人,把你帶回去如何?」連翹心思轉圜,開口笑著問道。

    「呃?為什麼?雪晨什麼都不會做。」雪晨抬頭,眼底是狠狠的掙扎。

    「雪晨,你的繡工很好啊。並且能繡出這般的圖案,想必畫技也是一流的吧!這怎麼能說什麼也不會做呢?」連翹仍舊笑笑,給雪晨倒了一杯新茶。

    「這雪晨只會畫畫。不會別的。還請客人三思。」雪晨深深地望了一眼連翹,俯下頭去。

    「無妨,無妨。我要的不過是個磨墨的小書僮而已。你會畫畫,正和我意。」連翹呷了口酒,依舊淡淡的笑道。

    「客官,雪晨真的什麼也不會。您要個小書僮,那就把我弟弟贖出去吧。他比我聰明,人也活潑。也會讀書寫字」雪晨有些急切的說道。

    看著這兩位客人,雪晨感到了一絲希望。只是當個書僮,對他們被賣到這裡的人來說,當真是最好的出路了。總比他在這裡裝傻,每日挨爹爹訓斥,甚至責打來的好些。

    「我就看好你了。不要小的。」連翹淡淡地說著。

    「客官,您不贖我弟弟,雪晨不能跟您走。」話語裡的急切不見,只剩下堅定。

    「呵呵連兒別鬧了。」忘塵伸手拉拉窗口的一條繩子,門外有清脆的鈴聲響起。

    不大會兒,那個引路的男孩子走進來:「兩位姐姐要些什麼?」

    「呵呵,叫你們的碧蓮爹爹來,我們有話要對他說。」忘塵說著,手臂輕揚,一個小金錁子,落進了男子的手中。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著答應著,轉身離開。

    連翹不再逗雪晨,給他倒了一杯堆雲醉,「雪晨,你這樣的性子,不適合在這繡樓。去給你弟弟收拾收拾,到這裡來吧。」

    「啊?謝謝客官,謝謝!雪晨今生不能報答」連翹伸手打住雪晨的話,皺眉道:「我不想讓你下一生報答,你這一生好好盡心,做好書僮就算報答了。」

    「啊?客官要將我們兄弟二人都帶出去?」雪晨明顯的有些不敢相信。

    「別再囉嗦了,再遲了,我就改注意了。」連翹笑笑揮手,「記得快去快回。」

    「是,是。」雪晨躬身給連翹行了個大禮,轉身急急的離去。

    「連兒買人是假,見碧蓮才是真吧?」忘塵端著一杯酒,淡笑著問道。

    「見碧蓮是真,買人也是真。」連翹看著忘塵搖頭笑道,「這個孩子不適合在這個地方。他本不傻,卻是裝出一副呆滯模樣,想來也是為了逃避應客。將他帶出去,隨他的意,去留任他吧!況且,我們家裡,也沒幾個侍童,多一個兩個的,也不多。」

    忘塵見連翹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話,自是不再追問,只是淡笑著搖搖頭。

    這樣的連翹,與他初見之時的冷厲,相差了何至千萬里。

    敲門聲又起。

    「兩位姐姐,碧蓮爹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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