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 破戒之狼…… 文 / 泡泡可樂罐

    一零五醫院的副院長劉海松和周圍同事們看的視頻，是夜陽健與一位潛艇上的隨軍軍醫的對話…

    此時的夜陽健雙手被反拷在艇倉內一張四周都被固定的金屬椅子上。

    「你好，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我們暫時只能這樣對待你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軍醫，請你放心，這有助於你們的治療」隨軍軍醫說道

    「我理解。」夜陽健微笑著說。

    「那好，我們開始，請問你的姓名，軍銜，以及軍中職務」軍醫和夜陽健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坐著，一邊說，一邊拿出筆記錄。

    「我叫夜陽健，中尉軍銜，職務是班長。」夜陽健依舊微笑著說。

    「那麼請問你隸屬那支部隊那？能告訴我你部隊的番號，和所執行的任務嗎？」軍醫點點頭，夜陽健的態度讓他很意外，也很滿意。因為良好的溝通有助於心理干預和治療。

    「軍醫同志，請恕我冒昧。部隊番號，我在要求救援的時候已經說過了，a3特種旅，177特務連，但是執行的任務，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你知道保密守則。」夜陽健微笑著眨了眨眼說

    「嗯，看來你的思維還是很正常，依舊記得保密守則。」軍醫又點了點頭，在記錄本上寫下了一行字：病人依舊具有良好的自主意識，並且能牢記和遵守保密守則。

    「是我冒昧了，我的確不應該問這個。我只是有點緊張。」軍醫貌似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笑著打了個哈哈。

    「我理解。」夜陽健親親的點頭道。

    「那麼，我想問你，你知道你幹了些什麼嗎？」軍醫話鋒一轉盯著夜陽健問道。

    「知道，我吃了我的戰友」夜陽健也不避諱，直視著軍醫回答。

    「你們！你們怎麼能吃人嗯？當時你們是怎麼想的？」軍醫不可思議於夜陽健的坦承，大多數情況下，這樣的行為都發生於無意識，或者思維混亂狀態，而往往在病人冷靜下來之後再次提起，病人會陷入思維混亂，自責，憤怒，嗜血，瘋癲或者暴躁等等各種極端情緒中。像夜陽健這種平靜的情況應該是最嚴重的。因為這表示他當時是在理智非常清晰的情況下吃的人。

    「我有三點理由，第一，這是我戰友死前最後的請求，我完成了他的遺願，第二，根據生存法則第一條，絕對不浪費任何食物。第三，我餓了，我必須自救，因為我要報仇！」夜陽健微笑著娓娓道來。

    「那麼假如你的戰友沒有先犧牲，而你們又在極端缺乏食物的情況下，你會不會？」軍醫帶著疑惑的問。

    「我會自殺，之後讓我的兄弟們吃了我。」夜陽健輕輕的笑著說。

    「你們沒有覺得吃人有什麼不對？又或者有負罪感？」軍醫一邊記錄一邊問到。

    「沒有，假如我看著我最好的兄弟在我面前腐爛，那我情願吃掉他，因為這是一種紀念，這樣，我會帶著他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同樣，假如他們吃了我，我相信他們也會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的去生活。」夜陽健陳懇的說。

    「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軍醫搓揉著自己的額頭下意識的問道，夜陽健是他最後一個詢問的獲救者，而他最後的闡述簡直和前面八人如出一轍……在他們看來好像吃了自己的戰友，那戰友就能在他們身體裡永生一般。這讓他覺得可笑，覺得悲哀，覺得幼稚，又覺得可憐，同時也很不可思議。

    「因為，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夜陽健緩緩而堅定的吐出了這句話。

    「操！又是這句」軍醫暗自搖頭，這可能是他今天聽到的重複次數最多的話了。

    「我覺得你們很傻，真的，不是因為你們吃人，而是因為你們的思想」軍醫點起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示意的詢問了一下夜陽健，在得到對方點頭的情況下，他把煙放在了夜陽健的嘴上。

    「我想你可能需要這個東西。」軍醫自己又點上了一支，和夜陽健一人一口的悶了起來。

    「謝謝，」夜陽健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因為手被反拷了起來，沒有手來夾煙，只得嘴巴叼著煙，悶進肺中，再從鼻子中濃濃的噴出。抽了幾口，眼睛都被熏的瞇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似乎有些淚花。

    「後悔嗎？」軍醫幫他拿下了煙頭問。

    「後悔什麼？後悔的事情多了，但是我們有能力改變嗎？所以我們只能接受。」夜陽健自嘲的一笑。

    「等會我會送你下去休息，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軍醫合上記錄本隨口又問了一句。

    「我想說，我餓了！」夜陽健嘿嘿的一笑。兩眼血紅。用一支手砸吧著嘴說到，被拷在身後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解脫了……

    看到這一幕，軍醫頓時站起身來，嚇的靠著牆壁，兩眼滿是驚恐的看著夜陽健。

    「想什麼呢？艇上有番茄炒雞蛋嗎？我饞了……」夜陽健笑著拍了拍軍醫的肩膀，順手把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都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

    關上了大銀幕。劉海送常常的歎了口氣，詢問似的看著周圍的醫生們

    「說說吧，都有什麼看法」劉海送此時也覺得悶氣，點上一支煙，抽了兩口。

    「不符合狂暴症的傾向，也不符合嗜血症的表現，我覺得，可能是極端的壓力導致的」一個胖胖的軍醫在邊上思考了一下說道。

    「我認為是局端情況下迫於生存壓力造成的。食物的匱乏，60年自然災害的時候不也有吃人的情況嗎」一個謝頂的老醫生微微瞇著眼睛說道。

    「我覺得是gulfwarsyndrome,gws。戰爭綜合症。朝鮮戰爭，陸續參戰的300萬中**人中，有近20萬人傷殘。其中還有為數不多的精神病患者，有普通士兵，有戰鬥英雄，也有中高級軍官。特等戰鬥英雄趙桐風就是一位。在張家口沙嶺子療養院裡，他一天到晚只重複一件事，聲稱設計「威力無比」的大炮。間或對著天空大吼，有如衝鋒陷陣。我做過類似的研究，寫過一篇論文…」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軍醫說道，雖然穿著軍裝，但是顯色書生氣十足。

    副院長劉海松看著這個書生兵軍醫，笑了笑，論文？這些年輕人到底是還不堪大用。

    「我覺得！是本能！他們特有的本能，和他們受到的訓練和執行過的任務有關……」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站來起來，直視著劉海松說道。

    劉海松眼睛一亮……

    「東方你說說看……」劉海松饒有興趣的問到……

    「這些人很特殊，他們在吃人後彷彿沒有負罪感，而是把它當成一種信仰。各位！這雖然很變.態。但是我想說，這可能是他們接受的任務和訓練造成的，這幫人一直很排外，他們似乎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交流，彷彿也和別人隔著一些距離，我指的距離不是現實距離而是心理距離，沒人能闖進他們的心，他們相信的人，只有他們的戰友。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東方雪正聲對在坐的各位前輩們說道。

    劉海松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其他醫生也都認真的聽著，因為這些士兵的治療工作一直是由她開展的。

    「這群戰士被送來後，我們一開始對他們進行了分別隔離和治療。包括身體上的和心靈上的。但是很快的，問題出現了，其中有好幾個人開始出現了暴躁，狂躁，排斥他人，等不良症狀。最明顯的就是離開同伴後，明顯缺乏安全感。在明知安全的情況下，他們乘醫務人員晚上不在，拆卸了病床，改製成簡單的武器，這些被改製成的武器，雖然不拿來傷人，但是卻必須握著這些東西才能睡的著。他們大多不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地板或者牆角邊。對於食物，這些戰士有一種變.態的渴望，常常吃的很多，而且吃的很快，一般在兩分鐘內，他們就能吃完滿滿的一大份飯。不論葷素，也不論質量。我檢查過他們的身體，幾乎人人身上都有炸彈爆炸傷和子彈穿透傷，院長，請問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國家現在又不是在打仗。我們想要治癒他們，必須瞭解他們的過去，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進行心理干預……」東方雪有些激動的說，她從小出生在軍人世家，這讓她對軍人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她從那天接治這些軍人開始，就對他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以及深深的同情，東方雪覺得自己有義務要盡力幫助這些身心具傷的戰士們。她覺得這才是自己作為軍醫的使命……

    「…東方啊，有些事情你是不應該知道的，何況，他們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副院長劉海鬆手一攤無奈的說……

    「…既然這樣，院長，我會持續跟進的……！」東方雪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