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叢淺淡,一叢情深6 文 / 蘇沫沫1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叢淺淡,一叢情深6
身邊的威脅氣勢遠去了,龐大的身軀鑽進車子,消失在狹窄的道路拐角處……
寒冷的空氣呼呼的轉在耳邊盤旋,剛才風中刮過的那一瞬似乎發生在千年之前,又似乎不曾經歷過,可是,疼痛的唇角發疼的喉嚨,依然殘留著他的狂野氣息,真是一個難以擺脫的惡魔啊……
今天對他說的這些話,顯然是惹惱了他,接下裡幾天,他不知道又要拿什麼樣的伎倆來惡整她。
也許是蘇凝惜低估了他的耐性,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旋御森都沒有再找她麻煩,工作一如往常的認真投入,她也基本上能夠應付自如了,因為很認真很努力所以再也沒有被人挑過毛病,所以,生活倒是挺輕鬆愜意的,在週末的時候,她偶爾會過去看望一下豆豆,卻沒有在家裡碰到過旋御森,她猜,他不是跟葉心雅出去約會了,就是在公司加班。
周素衡對她還是關心有加,每次都吩咐廚房精心準備好吃的,還給她買昂貴的冬衣,數次提議她在家裡過夜,她沒有答應,在自己家已經習慣了,她不想再來回的倒騰,很麻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願意跟旋御森在這樣尷尬的局面下碰頭,讓豆豆看到他們不和,影響也不是太好。
六個多月的胎兒,腹部已經不容小覷了,歷次的產檢雖然都不如人意,但是也沒有天大的毛病,即使王大夫強烈建議她辭去工作在家修養,但是她感覺沒有那個必要,所以始終堅持來上班,只是天氣越來越冷,每天的早起,讓她受盡了折磨,沒有空調的房間的確不好過,她賴在溫暖的被窩裡就是不願意起來,偶爾也會回想起青梗山別墅的舒適溫暖,最後卻只能無奈又苦笑的自嘲,不是自己的,再怎麼妄想都不可能得到!
第一場小雪飄起的時候,她注定又要遲到了,起床幾次都沒有成功,所以就索性中飯之後才過來,自然包裹得很是嚴實,帽子口罩和手套一樣不缺,等電梯的時候碰到去吃飯的幾個同事,都跟她開玩笑,說她像個肥嘟嘟的小熊,還體貼的問一下她的身體如何,更有幾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奇的摸了摸她鼓鼓的腹部,然後就是一臉的羨慕和驚歎。
她心情頗好的上了六十六樓,入眼就是『香格里拉』飯店的精緻餐盒擺在前台的桌子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冷冰冰的站在一旁,蘇凝惜知道他們是旋御森身邊擁有特殊地位的保鏢兼得力干將,雖然沒有頭銜,經常神出鬼沒,但是公司從上到下見到他們都要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像他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屑於她的,從沒有進公司她就明白了,他們除了公事決無半句廢話,至於笑臉,她初步認為他面癱,只是這次,他似乎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看她進來,他指了指餐盒,冷漠的說,「請幫忙帶給旋總。」
也不等她點頭,他就走了。
蘇凝惜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一邊拽掉身上的武裝,一邊在心裡在想著為何他不敢把飯菜給送過去,是怕打擾裡面的男人工作嗎?
將近年關了,加班加點似乎也跟不上節奏了,秘書處也不敢偷閒,除了她是不需要加班的,其它這些人每天都在跟她抱怨累啊累啊,但是也就是在私下裡說說而已,人家大老闆忙得中飯都要拖到傍晚來吃已經是常事了,蘇凝惜以前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花花公子居然在工作上一絲不苟,十足的工作狂!
小玲和華華進來後,詫異的看了看那個豪華的飯盒,問她,「小惜,這是旋總的中飯吧?」
「好像是的。」蘇凝惜翻著文件,頭也沒回。
「不給送過去嗎?」
「哦,那就送吧。」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小玲自告奮勇的進去了,回來的時候耷拉著腦袋,跟華華嘀咕,「放在了一邊,估計又不吃了吧。」
辦公桌上的對講機傳來他沉穩的聲音,「今天下午有何安排?」
華華立即攤開行程表,「旋總,天恆置業的余主席和您在高爾夫有約,經貿局的劉秘書希望您在兩點鐘回電,建築第四工程局……規劃局的……」
「派葉經理來做。」
「劉秘書他……」
「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好的,旋總。」再也不敢有任何遲疑,華華匆匆的收口了,領命而去。
「凝惜,把那天跟郎總簽署的協議拿來給我看。」
「是。」知道他的命令不能違抗,蘇凝惜立即拿了鑰匙進去了資料室,用了最快的速度將文件呈給他,規規矩矩的放在他面前,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淺淡嗓音帶了微微的沙啞,「身體怎麼樣?」
「還行。」她淡聲回答。
「老爺子放棄了對葉家親戚的援助,從我記事以來,他還沒有為誰妥協過,聽說是你的功勞,你本領不小。」依然是頭也不抬,工作時永恆認真專注,修長手指在極薄的鉑金筆記本上擊鍵如飛,一邊還時不時的翻看著手邊的文件,微皺著眉頭,就像是被什麼麻煩的事情困擾了一樣,跟她說話也變成了無心的應付。
她有些困難的吞嚥著口水,「我只是盡我所能的提點一下他,爸爸他……」
「你叫他爸爸?」他側頭,那雙淡冷的眸子裡似乎含了一絲譏諷。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他的話聲中怎麼可能會帶著淡淡的痛楚,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薄恨,她不做聲,只覺無法適應他的變幻莫測,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什麼,她不知道自己叫那個男人爸爸有什麼不應該的,還是他覺得那人根本不值得這個稱謂?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他問,淺鉤的唇角似極端懷疑,「嗯?」
一顆心霎時酸到無以復加,她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他說過,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如何打擊別人的人。
「我做這些,就是不想你們父子關係走到盡頭,他很愛你……」
「他更愛漂亮的女人!」
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蘇凝惜有些不明白他竟然能夠說得出口,她笑得明媚又帶著一股子不服氣的勁頭,「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不也是如此嗎?照樣左擁右抱沉浸在溫柔鄉中而且把這個當作男人應該享有的權利?」
「女人,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緋聞了吧?」他曬笑,冷眼看她少有的激動情緒。
「暴露在大庭廣眾下面的女人只是你的宣傳手段,暗通款曲之事你豈會給人抓住把柄?」
「妄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的嗓音十分穩扣。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裡清楚,爸爸做了什麼,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的種種事情,他有他的無奈之處,你們兩個又何必與他針鋒相對呢?」
「你們兩個?這個『你們』指的是我和心雅嗎?你這種語氣就像是他的情婦一樣,看不慣自己的情夫被人謾待,所以過來對我苛責,怎麼,如果我今天侮辱了你,那麼你受了委屈之後是不是要去他的懷抱裡哭訴,然後讓他來為你報仇?」他冷星冽亮的眼瞳內彷彿閃過一抹怒恨和悲哀,強碩的身體站起來,指了指面前的桌面,薄唇中吐出的話輕柔又殘酷,「那麼,今天我就要來挑戰一下這個極限,過來,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