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眼角眉梢,你進我退1 文 / 蘇沫沫1
第二百三十五章眼角眉梢,你進我退1
對方停頓了數秒,然後再開口的時候,除了不正經就是不正經,「惜,我出軌了?」
「什麼?!」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台詞!
「對不起!」他鄭重的道歉。
她想笑,卻還是讓聲音聽起來很受傷很酸,「和誰?」
「剛才沒忍住,和右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惜,我再也不敢了!」
蘇凝惜捧腹大笑,這傢伙!
「沒事沒事,來,乖,我幫你理理毛。」
她無動於衷的回答讓他很受打擊,「惜,你一點兒都不稀罕我!」
「稀罕,稀罕極了!不都是自己人嗎?」就算是他的女友,她犯得著跟他的右手計較嗎?
「你還是不稀罕我!」他咬定了這句話,蘇凝惜一發狠,「那好!現在就去廚房拿一把瑞士菜刀,把那個不規矩的右手給我切了!」
短暫的沉默,兩個人同時大笑出聲。
不知何時,她已經來到了停車的地方,身體倚靠在引擎蓋上,她收斂了笑容,仰頭看著霧靄靄的天際,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他開口了,聲音有些動情,「想我了吧?」
「想!怎麼會不想?我昨晚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因為想你想得了。」
「我看,是不會是因為寂寞吧?」他笑得別有深意,她知道,聰明如他,信息靈通如他,她的一舉一動他只怕都瞭解得非常詳盡,所以,她對他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她笑:「是啊,怎麼不是,你不來這裡我肯定是寂寞了,女人做飯就像古時候摘梅,都需要人欣賞,否則一枝折得,天上人間,沒個人堪寄,簡直寂寞到老死。」
他故作深沉的歎息,「要是我,肯定不做摘梅人,只做賞梅的,譬如拿銀子去砸一二三四五個美女回來,讓她們每天給我做飯,一家不好去另一家,怎麼樣也不愁寂寞。」
她大樂,「我是沒銀子,哪來的帥哥。」
「沒帥哥陪?」他怪聲怪氣,聲調明顯在逼問,蘇凝惜連忙換湯不換藥,「當然了,有你這麼好的男朋友我還去需要花錢去找什麼帥哥?」
「嘴巴這麼甜,真乖,來,親一個!」
「別!這裡抬眼是墓碑閉眼我腦子裡還是墓碑,你千萬別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親吻!」她跟他打趣,氣氛很好,心情也慢慢的舒暢了。
「是不是把那本詩集給燒了?」
「嗯,連這都知道?」
「聞到你身上的糊味了。」他亦真亦假的說,蘇凝惜淡諷,「你這是通天犬的鼻子吧!」
「別再哭鼻子了,好不好?」溫柔繾綣,竟帶了請求的味道。
心裡一動,她不自在的一笑,「沒有哭,好久都不再哭了,剛才風大,是沙子進去眼睛了,現在還沒有出來,呵,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事實就是沙子作祟了!」好吧,她自身的傷感也佔了一大部分。
「好,就是沙子。」他難得的沒有跟她爭辯。
耳邊有溪水叮咚流過,她一手揉著剛才蹲得太久有些僵硬的腰部,一邊欣賞著這片靜謐之地的美景,心想,如果,躺在墓地的人能夠用眼睛看得到,那麼,此處,也不失為一處絕好的棲身之地啊!
一道灼燙的被人鎖定的感覺猶然襲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警鈴拉起,她四處張望,在上午休息的涼亭裡,她的視線驀然被站在那裡的男人給捕捉了,修長的身形斜靠在柱子上,高大的身體穿著白襯衫和合身的外套,英俊得具有蠱惑人心的影響力,他的頭髮漆黑,深如狂瀾的眼眸讓人一不小心就被吸入其中,巨大的魅力和壓迫力在他身上奇異的融合,逼得人透不過氣來卻又捨不得眨一下眼睛。
他所站的背景就是那片黃色的花海,他在微笑,笑容如空氣一般稀薄,他懶洋洋的拿了一朵花在手裡,是藍色鳶尾,她早該料到了,除了他,誰還會送媽媽那種帶著諷刺意味的花?唉,這男人!
聽到話筒裡傳來的催促,蘇凝惜這才反應過來,匆匆的說,「北冥,我扣了。」
「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了。」
收起電話,她猶豫的站在了那裡。
他拿起那花放在鼻翼下輕嗅,動作中帶著慵懶卻危險的男性優雅,嘴唇微啟,似乎想要叼起一片花瓣來吃,蘇凝惜為他捏了一把汗,想要過去阻止他,卻眼見他突然破空射過來的視線,她趕緊止住了欲要邁出的腳步,他的臉在陽光下閃耀,疏離冷清,明暗不定,草原、綠樹和流水,都在襯托著他的高大威儀,他宛如這裡的王,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映照下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可是,他的眼神,竟讓人有一種孤寂淒涼的錯覺。
他一步步的走過來,她的手,放在車門上,毫不懷疑,下一刻,她就會開車離開!
最後,她還是沒有那樣做,他近在眼前了,她有氣無力的看著他,他什麼多餘的動作也沒有,連個招呼也沒打,吧咋了一下嘴巴,咕噥了一句,「有點苦味呢。」
「你吃了?」蘇凝惜全身神經緊繃,瞠大了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他反倒無所謂的聳肩,「是啊。」
他的閒適卻讓她急得團團轉,差點沒有伸手掰開他的嘴,「有毒的啊,趕緊吐出來,你不要命了,你……」
他唇角一挑,笑得妖冶頓生。
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身體敢要撤離,就被他一手按住了後腦,連帶著頭髮被他攪纏在指間,他的吻,如輕風細雨般,輕柔細密綿長,舌尖在她唇上掠過,想要進入她的口腔,卻受阻了……
她固執的咬緊牙關……
耳邊,是他重重的歎息……
「凝惜,告訴我,我懷裡擁抱的,是你嗎?這是不是夢?如果是,為什麼對你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如果不是,為什麼你明明近在咫尺,卻讓我覺得遠在天涯,凝惜,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三年,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是用怎樣的心來思念你?你的眼,你的笑,你的發,你的一切的一切沒日沒夜的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揮不去,忘不掉!我早已經分不清,對你是愛,還是恨了。」
「媽媽喜歡的是百合,別再送這個。」
「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天色晚了,我也該走了。」
兩個人各說各話,似乎誰也沒有聽誰說,卻又似乎早已把這對話內容印刻在了骨頭上,根本不用耳朵來聽,內心早已明瞭。
他的目光轉動,如寒冰瀲灩。
「你換了新鎖。」
「你去了?」昨天傍晚,他……竟然來找她了?
「又走了。」他失落的搖頭,與她擦肩而過。
他去的方向,是墓地。
他的一意孤行,讓她發怒了,用盡全力在他身後高喊,「你為什麼送這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媽媽,你對她有看法有想法,但是她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只要有一個缺口,水就會源源不斷湧過來,旋御森如果是水,那麼一定是災難級的洪水,蘇凝惜做了這個造就缺口的人,他勢必要把她給淹沒,咆哮著,怒吼著,「是!我討厭她!以前是,現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