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十四章 文 / 席月暢暢
第五十四章
而一直筆直站在一旁的雷霆,看著小少爺的模樣,聽著他剛剛的話,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微笑。
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有這樣堅毅不拔的意志。自從他來到閻家之後,他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一守就是七年,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學習,看著他越來越像殿下,看著他越來越適合做他們下一任的「閻王」。
對於這個孩子,他真的越來越佩服,也越來越臣服!
兩個小時候
急診室門上的燈突然的熄滅,醫生從裡面走出來,潘慧急忙的上前詢問,「醫生,怎麼樣了?我丈夫他沒事了吧?」
醫生看著他們三個人,慢慢的掛起了微笑,說,「閻先生已經沒事了。」
潘慧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身體突然的無力,有些傾倒,雷霆立刻扶住她說,「夫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可能是太緊張了!」
「砰——」急診室的門突然的打開,幾個護士推著閻之赫走出急診室的門。
閻天賜快速的跑過去,雙手爬在床旁,看著閻之赫蒼白的臉,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爹地露出這麼憔悴的樣子,不自覺的擔心皺眉,原本堅強的臉在這時破碎,輕聲的叫,「爹地……」
似乎微微的看到,閻之赫的嘴角慢慢的勾起。
警察局
夏初音第二次來到這裡,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認出他是個女人,只是對於她瘦肉的身體輕輕的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審問室裡,燈光昏暗,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坐在她的對面,兩個人僵持了差不要多一個小時,而她卻照著景軒說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不停的發抖。
「夏先生,今天下午六點,在下班的時候你跟閻之赫先生一起坐上了公司裡的一號電梯,而電梯卻恰巧突然事故將你二人困在裡面,你說,電梯事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夏初音沉默。
「你故意讓電梯故障,然後趁機殺他,對不對?」
「……」
「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了錢?還是有人指示你殺人?」
「……」
「說——別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躲過一切,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了!」
「啪!」他那把沾著血的刀扔在桌上,指著刀說,「我們剛剛已經驗過這把刀,上面只有你的指紋,而刀上的血也是閻之赫的,現在證據確鑿,你還不承認你蓄意殺人嗎?」
夏初音看著那把刀,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腦袋裡的那個回聲更加的清晰,讓她一次次陷入恐懼中。
她殺人了,她用這把刀殺了閻之赫,她是殺人兇手!
完了,一切都完了!事情被拆穿了,他已經知道她是女人了,那媽媽現在會不會也被那個人殺了?
不,媽媽不會死,媽媽不會死……
「警察先生,你快點去救我媽媽,他被壞人抓走了,她現在有生命危險,你快點去救她啊,我求求你了,快點去救她,快點……」她激動的起身,抓住警察的手。
警察一把將她甩開,皺眉怒氣的說,「明明是殺人兇手,還一臉受害人的模樣,你的演技還真是高超啊!」
「不,我說真的,我媽媽真的有危險,求求你快去救她!」
「夠了!」警察厲聲,煩躁的起身,看著她一臉神經兮兮的模樣。
「咚、咚、咚!」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另一個警察推門而入,而景軒和一位律師站在門外。
兩個警察說了幾句話後,景軒和律師就走進來,坐在了夏初音的對面。
夏初音看到景軒,驚慌的說,「軒,快點幫我救救我媽媽,她現在很危險,我的身份被拆穿了,那個人一定會殺了她……」
「你說什麼?伯母她有危險?」景軒驚訝,本來是想跟她說閻之赫的事情,卻沒想到她居然會突然說伯母的事情。
「是,她會死,那個人說過如果我的身份暴露的話,媽媽就會死,他會殺了媽媽!」夏初音驚慌的說著,身體不住的顫抖。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景軒緊張的問。
夏初音沒有辦法平靜,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說,「一個月以前,我帶媽媽跟平常一樣去公園散步,我只是稍微的離開一下給她買水,可是在我回來的時候媽媽就不見了。之後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說媽媽在他那裡,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媽媽就會死……」
「所以你就按照那個人說的扮成男人,進入閻殿,接近閻之赫,然後偷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景軒接著她剛剛的話,猜測的說。
「是!他們還說如果我離開閻殿,或者身份暴露,就會殺了媽媽,所以媽媽現在很危險,你一定要去救她,快點去救她!」她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景軒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戴著墨鏡戴著帽子,我看不到他的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突然的她想到那個電話號碼,猛然的瞪大雙眼說,「我手機裡有他的電話,他前幾天剛剛給我的新號碼。」
「把手機給我!」
「在我的口袋裡!」
景軒從她的口袋裡拿出手機,然後翻看著她的手機,只有一個是沒有名稱的陌生號碼,將那幾個數字記住,他放下手機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把伯母找回來!」
夏初音看著他,雖然心中恐懼,但是卻點著頭說,「嗯!」
不得不相信這個人,現在她只能相信他了。
景軒站起身,跟身邊的律師說,「言律師,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景總你放心,慢走!」
夏初音看著景軒的背影,腦袋裡變得越來越渾濁,慌張,恐懼,擔心,害怕,所有不安的情緒一股腦的充斥著她,讓她沒有辦法承擔。
媽媽如果死了,她如果被判刑,那年年怎麼辦?
景軒他……應該會照顧她吧?
凌亂的雜貨屋
一個男人隨意的坐在桌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另一個男人坐在大板椅上,悠閒的敲著二郎腿。
黃婷玉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睛,時而全部閉上,頭腦渾濁,視線不清晰,就好像麻醉藥初醒時一樣。
「老闆,事情好像穿幫了。怎麼辦?要不要我把那女人給……」他用力的抓住手中的匕首,邪惡的說,「解決了?」
「不准你動她!」
「可是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當然有了!」
他悶悶的撇了一下嘴,失望的說,「那這個瘋婆子呢?怎麼辦?」
神秘男人的視線看著躺在地上的黃婷玉,眼眶微微收緊說,「給她吃藥!」
「是!」他收起刀,拿起桌上的一個小藥瓶,倒出最後一顆藥片塞進她的嘴裡,然後打開一瓶礦泉水,灌入她的口中,讓她把藥吃下。
親眼看著她吃下最後一顆藥,神秘男人微微的笑著,從大板椅上站起,然後大步的走著說,「走吧,這個女人已經沒用了!」
「是,老闆!」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雜貨屋,門肆意的敞開著,風吹進屋內。
黃婷玉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無力的手臂用力的伸向房門,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爬出去,但是腹內一陣翻江倒海,她猛然的嘔出一口鮮血,那個還未融化的藥片也一同嘔出,靜靜的躺在紅色的血液中。
她大喘了幾口氣,眼前一黑,又再一次昏了過去。
醫院,vip病房
潘慧和閻天賜都坐在病床旁,目不轉睛的看著還在昏迷的閻之赫。
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呼吸也很平穩,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會讓人不自覺皺眉,好像只要看著他的臉,就能體會到他身上的孤獨。
「嗯……」一聲悶哼,他的雙睫微微的顫抖。
「之赫,你醒了?」潘慧擔心的問。
「爹地!」閻天賜皺眉叫著。
閻之赫聽到他們的聲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閻天賜可愛的小臉,他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但是視線卻一直都沒有看著身旁的潘慧。
「雷霆!」他聲音沙啞的叫。
「是,少爺!」雷霆原本守在門口,聽到聲音馬上走到床旁,深深的低下頭。
「我有事要單獨跟你說!」
他此話一楚,潘慧和閻天賜都立刻起身,向房門外走,而潘慧在關門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的他,眉頭微皺,露出了絲絲的恨意。
她為他擔心了一整晚,但是他居然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在他眼裡,她到底是什麼?
兩人走出後,雷霆突然改口說,「殿下,有什麼吩咐?」
閻之赫虛弱的睜著眼,原本憔悴的臉,瞬間的雷利,命令的說,「你去把夏楚生給我帶來!」
「是,殿下!」
清晨,警局
夏初音和言律師並肩而坐,再一次應擊警察的審問。
「夏楚生,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現在還不肯招認你意圖謀殺嗎?」
「警察先生,你所謂的人證,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夏先生親手殺人,你不可以枉然斷定夏先生就是兇手。」言律師口齒伶俐的開始為他辯護。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兇手不是他,難道被害人會自己捅自己一刀嗎?而且刀上面只有她的指紋,這就已經能證明她是兇手。」警察一口咬定,怒視著言律師。
言律師輕輕的一笑,又說,「你怎麼知道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難道兇手就不可以從電梯上面的通風口進入,然後殺害閻先生,最後在嫁禍夏先生嗎?你根本就沒有人證,更沒有確切的證據,就只是靠著這一把刀來辨認兇手,難道這就是你們警察局辦案的方式?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夏先生是兇手,那麼她殺了人為什麼不逃走,反而被趕來救護的醫生看到,還留下這把刀,然後又被你們抓起來,這不是很可笑嗎?」
警察被他說的啞口,仔細的一想,他說的也不誤道理,但是他始終認為這個嬌瘦的男人很古怪。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也有權利扣押她二十四小時,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考慮要不要放他!」警察皺眉的說著,緊緊的盯著夏初音的一舉一動。
夏初音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呆滯的雙目根本就沒有聽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而是不停的幻想著媽媽現在的狀況,還有閻之赫,他是不是已經真的死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間,他知道她的身份,媽媽面臨危險,所有的事情都想著危機的方向發展著。
好恐怖……
「咚、咚、咚!」審問室的房門又突然的被敲響。
夏初音的心震驚的抽緊。
「卡嚓」房門被打開,又是剛剛的警察站在門口,而他的身邊正是閻之赫委派而來的雷霆。
「怎麼了?」審問室的警察皺眉問。
門口的警察轉眼看著夏初音說,「夏先生,你可以走了!」
「什麼?」
「什麼?」
夏初音和面前的警察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為什麼?她可是重要的嫌犯,要扣押她二十四小時才對!」警察不滿的說。
「可是現在閻之赫先生已經醒了,他說要殺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夏先生,現在被害人都已經說話了,你還有什麼資格扣留他?」
「這……」警察轉眼看著夏初音,怒氣的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