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八章 一個秘密 文 / 席月暢暢
第六十八章一個秘密
夏初音狠狠的咬著牙,心底的委屈湧出,卻又用力的壓下。
廚房
因為冰箱裡的東西大多都爛掉了,所以她只找到了米和雞蛋。稍微了熬了一些白米粥,然後又煎了兩個蛋,看似有些不太搭配,一中一西,就當是中西合併了。
將煎蛋的早餐放在桌上,她輕聲的說,「吃吧!」
閻之赫看著桌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菜色,皺眉用筷子挑了挑那個稍微糊了一點的煎蛋說,「這蛋都糊了,能吃嗎?」
「吃吧,很營養的,補鐵!」她習慣性的回答,但說完後,看到的人竟然是閻之赫。
不自覺的一愣,眼前閃過一秒景軒的模樣,然後又恢復了沉默的表情。
「補鐵?」閻之赫可笑的看著她,說,「這東西如果真的能補鐵的話,那你乾脆直接吃鍋吧,不是更方便。」
「你……」夏初音怒氣的瞪著他,拿起筷子伸向他盤中的煎蛋,說,「不吃算了!」
筷子剛剛碰到,閻之赫就用自己手中的筷子打開了她的筷子,霸道的說,「這是煎給我的吧,就算我不吃,你也不准吃!」
夏初音荒唐的看著他。這算是什麼道理?為什麼她不能吃她自己做的東西?
悶氣將筷子收回,然後快速的吃飯,幾個大口就將碗裡的粥喝掉,然後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衣服,再走出房門。
這是短短的幾分鐘,房內就已經沒有人了,而桌上那個糊掉的煎蛋,也已經失去了蹤影。
一種複雜的心情在自己的心底徘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最終只能用『怪異』兩個字來形容。
將碗筷收拾乾淨,然後走出房門。在坐電梯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看著漆黑的顯示屏。
從昨天開始,景軒就沒有打來過電話,也沒有聯繫她,是真的已經放棄了嗎?還是因為她傷他太深,他已經不想要在看到她這個人了?
無所謂了……但是心卻隱隱的疼痛!
對不起……
她永遠都只能回應他這三個字。
「對不起……」她對著手機輕聲的說。
閻殿集團
十點,夏初音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剛想要做下來,身旁的小倩就對她說,「夏秘書,閻總說了,你來的話馬上泡杯咖啡進辦公室。」
又是這樣?
為什麼他每天早都要折騰她一次呢?
將已經半曲的腿伸直,她站起身煩躁的走向茶水間,然後泡了一杯咖啡走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口。
「咚、咚、咚!」
「e/in!」
夏初音推門而入,走到辦公桌前將咖啡放在桌上,然後掛起職業的微笑,說,「閻總,你的咖啡。」
閻之赫仰頭看著她的臉,嘴角輕輕的一勾,他笑著說,「夏秘書,現在都已經十點了,你才來上班?」
「我?我還不是因為你……」
「你私人的事情我不想干涉,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上班的時間絕對不可以遲到,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今天你一共遲到了一個小時零三分鐘,我會讓秦會計在你這個月的工資扣除相應的薪水,已經被有其他事情了,你出去吧!」閻之赫快速流利的說著,就好像事先背誦好的一樣,說完,就低著頭一板一眼的認真做事。
夏初音用力的瞪著這個男人,她遲到還不都是因為他,而且他好像應該也遲到了吧,為什麼不自我檢討一下,偏偏要找她的麻煩?
而且仔細的計算一下,她這個月從第一天上班開始,又是請假又是扣錢,算一算也所剩無幾了,下個月難道要讓她喝西北風嗎?
真的是受夠了,她無聲的歎氣。
「閻總!」她忽然的叫他。
「還有什麼事?」他抬起頭看她。
「我想見一見年年!」
「不行!」他拒絕。
「為什麼不行?你說你抓了年年,但是卻不讓我見她,難道你對她做了什麼?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你的手裡。」夏初音突然的雷利的質問。
閻之赫盯著她那張認真的臉,輕笑的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不用聽從我的命令,選擇權永遠都在你的手上,我可沒有逼迫你什麼。」
這還不叫逼迫?混蛋,夏初音在心裡咒罵他一千次,一萬次!
「還不出去!」他冷冷的說。
夏初音使勁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門剛剛被打開,閻之赫的聲音徐徐的從她的身後響起,戲謔的說,「明天晚上九點,千萬不要遲到!」
聽著他的聲音,夏初音沒有回頭,用力的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明天晚上九點……真希望永遠都沒有那個時間。
漫長的工作日,時間一點一點緩慢的流逝,終於臨近下班的時間,所有職員都忙著收拾東西,等待著下班幾秒鐘。
「鈴鈴鈴……鈴鈴鈴……」
手機突然的響起,夏初音拿出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一串號碼嗎,雙目突然的瞪大,慌張的接通的電話。
「喂,是夏小姐嗎?這裡是仁心醫院!」
「是,我是!」夏初音粗著嗓子說。
電話裡的人聽到聲音,驚訝的再一次確認,「真的是夏小姐?」
「啊,我……那個……」夏初音有些慌張了,看著周圍的職員,她連忙的起身,一邊想洗手間走,一邊說,「請你等一下!」
「好!」
慌張的向洗手間走,心卻是越來越害怕,為什麼醫院會突然來電話,難道是媽媽出了什麼事嗎?
站在男洗手間裡,看著裡面有人,她才用真正的聲音說,「喂,你好,我是夏初音!」
聽到女人的聲音,電話裡的醫生才放心的說,「夏小姐,你媽媽醒了,不過情況有些不太好,請你盡快來醫院。」
「什麼?媽媽醒了?為什麼會說情況不太好,不是醒了就證明已經好了嗎?」她驚訝的問。
「對不起夏小姐,其實我們一直都在騙你,你母親身體裡的毒素並沒有清除,而且現在已經……」醫生將話說到一半,然後直接跳過說,「你還是快點來醫院吧,要不然恐怕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轟隆——
聽到醫生最後的話,夏初音就好像聽到天塌下來的聲音。
什麼叫臉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媽媽就要死了嗎?這怎麼可能……
「夏小姐你還在嗎?夏小姐……夏小姐……」
夏初音來不及想任何事情,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面,她衝出洗手間,瘋狂的跑了起來。
媽媽要死了?
媽媽要離開她?
媽媽……怎麼可以……丟下她?
媽媽……
仁心醫院
夏初音坐著出租車快速的來到了醫院的門口,隨便將口袋裡的錢掏出,看到沒看是多少就將一大把的錢扔給的司機,然後瘋狂的奔跑進醫院裡,最後腳步停在了一間病房的門口。
明明剛剛是那樣的著急,但是現在站在門口卻是害怕進去。
她好害怕,將這扇門打開後,看到的是媽媽的屍體。
不會的,一定不會這樣的,媽媽怎麼捨得離開呢?她一定不捨得離開她的身邊,絕對不捨得,所以……
夏初音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自己亂跳的心臟,另一隻手抓著門把手,然後……卡嚓……
門慢慢的被打開,但是聲音卻是急促的響起。
「黃小姐,你再堅持一下,你的女兒馬上就到了……」
「黃小姐,請堅持住,我們已經通知你女兒,她馬上就到……」
「黃小姐,你一定要堅持……」
醫生和護士亂糟糟的聲音一股腦的湧進她的耳朵,讓她的心臟瞬間崩潰。
「初……初音……」
夏初音猛然的驚訝,這個聲音……是媽媽!
快速的將門打開,她衝進房內,大步的跑到床邊,看著媽媽那張憔悴的臉。
黃婷玉看到夏初音臉,雖然是一身的男裝,雖然頭髮短短,雖然帶著戴著眼鏡,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她的女兒,她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女兒。
急速大喘的嘴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她伸出自己的手,撫摸著夏初音的臉,說,「初……初音……我的……女兒……」
「是我,我是初音,我是你的女兒,媽……我來了,我來了……」夏初音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淚水就從眼眶中湧出。
「初音……初音……」黃婷玉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溫暖的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心痛的說,「別哭……不要哭……」
聲音乾澀的好像根本就說不出話,她感覺得到自己就要死了。她不怕死,只是害怕初音會不停的哭,她是那麼堅強的孩子,只有在最傷心的時候才會掉淚,而更害怕的,說她接下來的日子會遭受連連不斷的陷害。
現在是應該說出來的時候了,是應該告訴她了。
「媽……」夏初音的淚水源源不斷,根本就擦不幹。
她握緊黃婷玉的手,哽咽的說,「媽,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許你丟下我,媽……我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媽……」
黃婷玉聽著她的話,聽著她痛苦的聲音,不禁的皺起了眉頭,淚水也從她的眼眶落下,張開自己有些不聽使喚的嘴,沙啞的說,「初音……你……你聽我……聽我說……我要……告訴你……一……一個……秘密!」
秘密?
夏初音驚訝的看著她,媽媽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記得七年前在醫院看到媽媽的時候也是說過這樣的話,為什麼總是說這句話呢?是什麼秘密?
「媽,你想說什麼?你想告訴我什麼秘密?」她慌張的問。
黃婷玉再一次張開自己的嘴,但是呼吸卻好像是全部抽走了,她喘不過氣,而且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蜂擁上來。
猛然的一個嘔吐,黑色的血從她的嘴裡流出,源源不斷,塞住了她的喉嚨,堵住了她的聲音。
「媽——」夏初音驚叫,手足無措的看著那黑色的血。
站在身邊的醫生們馬上上前急救,而黃婷玉卻是用力的抓住夏初音的手,迫使自己塞滿黑血的喉嚨,說,「戒……戒……」
只說出了兩個相同的字,她的瞳孔就猙獰的放大,然後全身失力,沒有了任何氣息。
看著媽媽好我生氣的臉,夏初音震驚的愣住。
「媽……」
「媽……」
「媽——」她痛苦的尖叫。
景氏財團
景軒坐在辦公桌裡不停的工作,用繁忙來壓制自己想要去找她的衝動,而且也將電話關機,扔在了酒店裡,就是怕自己會忍耐不住,想要給她打電話,想要找她,想要把她抓回身邊。
好痛啊,心臟一直都在痛,只要一想起她留下的那幾個字,心臟就似乎要爆裂了。
她現在在幹什麼?她在跟閻之赫在一起嗎?他們在做什麼?閻之赫用年年來威脅她什麼?
不好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腦袋裡,好痛苦。
「咚、咚、咚!」房門被突然的敲響。
「進!」他微微大聲的說。
白明塵推門而入,急切的走到辦公桌的門口,然後微微慌張的說,「景總,醫院傳來消息,說黃婷玉夫人已經……」
景軒手上的工作突然的停止,驚訝的看著他說,「說下去。」
白明塵更深的低頭,說,「她已經死了!」
什麼?
景軒猛然的從椅子上站起,愣了幾秒,然後才慌張的向辦公室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