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零三章 清晨美夢 文 / 席月暢暢
第一百零三章清晨美夢
「啊?」
夏初音怔怔的回神,臉上溫熱的淚珠還在一顆一顆的掉落,她也不清楚為什麼,為什麼會哭?
「我……我沒事,我只是……只是……」她說不出此時現在的心情。
好混亂的心緒,她這是怎麼了?
閻之赫皺眉看著她,再一次伸出自己的雙手,溫柔的說,「你忍忍,很快就會洗好了!」
「嗯!」夏初音恍然的應聲。
閻之赫一手拿著蓮蓬頭,一手輕輕的觸碰她的傷口,將傷口上的藥物和那些黑色的血液慢慢的仔細的洗乾淨。而看著那麼多的傷口,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疼。
真是該死,為什麼要爬牆?為什麼牆上有鐵釘?這個女人真是……讓他氣憤。
仔細清洗了半個小時,看到所有的傷口都已經變回了原來的血色,這才將蓮蓬頭關掉,然後從浴缸裡將夏初音輕柔的抱起來,走出浴室,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夏初音從剛剛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還有手上輕柔的動作。
明明應該恨極了這個男人,可是心理卻是洋溢著一股暖流。
這到底是為什麼?
閻之赫用大大的軟軟的浴巾擦拭著她的身體,怕再將她弄痛,所以笨拙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放輕動作,將她的身體擦乾,然後拿起早已經放在化妝桌上的醫藥箱,細心的為她包紮傷口。
拿著消毒棉擦拭她的傷口,不自覺的會用自己的嘴輕輕的吹氣,然後再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在一切都大功告成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著她的臉,猛然的皺眉。
「你怎麼了?出了這麼多汗?」他擔心的手附上她的額頭。
好燙!
「你發燒了?為什麼都不說話?**,你是笨蛋嗎?」
夏初音看著他一臉的怒氣,視線開始越來越不清晰,微微急喘的呼吸,然後慢慢的倒在床上。身體好熱,像是被火燒一樣,但是卻又一陣陣的發冷,不自覺地顫抖。
顫抖乾澀的雙唇不停的顫抖,不清楚的說著,「不要……那麼溫柔……不要……管我……」
她是一個禁不起誘惑的女人,只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會不自覺的心動,所以不要用那張關心的臉看著她,不要用那麼溫柔的雙手撫摸她,不要擔心她,不要緊張她……
這個抓了她女兒威脅她,又已經結婚生子,還是一個花心大蘿蔔的男人,她絕對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動心。
絕、不、可、以!
「我不管你?」閻之赫暴怒的瞪著他,一邊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一邊氣憤的低吼,「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要你笑,你就要笑,我要你哭,你就要哭,我要你不准生病,你就要永遠都給我健健康康的!」
夏初音眼中的淚水再一次的湧出,滑落臉龐!
「我討厭你……我……」她哭著,昧著良心狠狠的說,「恨你……」
心臟的抽痛猛然變做絞痛,他皺緊眉頭看她的臉,冷冰冰的說,「就算是恨,你也只能是我的!」
猛然的起身,他冷酷的轉身,命令的說,「給我乖乖躺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就大步的走出房門,留下不停顫抖的夏初音,默默的流著眼淚。
世界上有沒有這樣一種藥?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臟,讓她不去愛上任何一個人,又或者是……忘記什麼叫愛……
房門外
閻之赫背站在門口,眉頭深深的皺緊,手慢慢的撫上心臟,那種絞痛的感覺還猶存在心頭。猛然的甩開手,他雙目犀利的看向前方,厲聲說,「冰凝!」
大廳的房門被打開,冰凝走進大廳,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低頭說,「殿下,有什麼吩咐?」
「我剛照你說的給她洗了傷口,可是為什麼她會發燒?難道是排斥作用?」他擔心的問。
「少爺請放心,這只是正常的反應,只要過了今晚,發熱將身體裡餘下的毒素排出就沒有問題了。」
閻之赫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冷冷的說,「你出去吧!」
「是,殿下!」冰凝輕輕低頭,然後退出房門。
閻之赫稍微的放下心,然後轉頭,手遲疑的停在門前,然後才伸手打開房門。
只不過幾分鐘而已,夏初音就已經昏睡在床上,額頭上還遺留著汗珠,眉頭也深深的皺著,乾澀的唇顫動的說,「年年……媽……爸……你們……在哪……」
閻之赫皺眉走進房中,回手將房門輕輕的關上,然後走到床邊,看著她的睡臉。
「我討厭你,我……恨你……」
剛剛的話再一次的迴響在耳邊,絞痛擊上心頭。
「死女人!」他狠狠的咒罵。
昏迷的夏初音好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眉頭更加用力的皺緊,輕聲的說,「閻……之赫……我……好冷……」
「冷……好冷……好……冷……」她的聲音在顫抖,但是臉上卻是通紅通紅的。
閻之赫盯著她難過的臉,煩躁的歎氣,然後將自己身上衣服脫下,躺在了她的身邊。
還沒等他的雙手將她抱住,夏初音就好像是感受到身邊暖暖的身體,急切的抱緊他,獲取他身上的溫暖。
「好暖……」她輕聲的呢喃,臉上的痛苦全部消失,微微的帶著笑容,在他結實的胸膛裡蹭了蹭,然後熟睡。
閻之赫愣愣的看著她的睡臉,一股衝動想要將她壓倒,但是她這樣的表情卻是讓他沒辦法破壞,努力的抑制著體內的衝動,雙臂微微的收緊,低頭吻上她哭過的眼睛。
「我說過,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後果可要自負。」他貼近她的耳畔,就像是在施下某種咒語,輕聲細語的說,「你……是我的了!」
喬家別墅
書房
喬幕清坐在書桌門,雙目惡狠狠的瞪著站在面前的喬一彥。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厲聲的質問。
「我沒什麼好說的!」喬一彥平靜的回答。
「砰——」喬幕清拍案而起,怒視著他大吼,「慧兒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你還說沒什麼好說的?到底那個女人是誰?閻之赫和她是什麼關係?」
「慧慧的事,根本就與她無關,她也是一個受害人!」喬一彥頂撞的開口。
「我不管她是受害人,還是指使者,總之我不會讓這個女人有好日子過,你快點把她叫出來!」
「我說過,她已經走了!」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喬幕清雙目凶狠,「你是我的兒子,你心裡想著些什麼我最清楚,慧兒說你看上了那個女人,你會這麼容易讓她離開你?快點說,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如果他知道她在哪裡的話,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而且慧慧說閻之赫也來了英國,那麼他這次來可定不是來參加宴會,一定是來找他要人,但是他的人卻又沒出現,而又這麼巧,夏初音逃走,難道……他們見面了?
「一彥……」喬幕清大吼。
「爸,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我現在也在找她,而且我剛剛想到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我要先出去了!」他急匆匆的說著,就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逆子,你給我站住!」喬幕清對著他的背影大吼,他卻是沒有半點遲疑的走出了書房。
喬幕清氣憤的做回椅子上。這還是第一次他會不停他的話,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是一個孝子,而且溫柔的性格從不頂撞長輩,可是突然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最近好像真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自從那天他看到了柳丫頭的幻象後,他晚上就開始做噩夢。現在仔細的回想一下,現在的喬一彥,像極了九年前的閻之赫。
「夏初音……」他呢喃著這個名字。
到底這個女人長的一副什麼狐媚的模樣,居然迷惑了他的兒子,到底她……是誰?
二樓臥房
潘慧慢慢的恢復意識,雙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聞到熟悉的香薰味,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回到了家裡,一個不屬於自己,但卻從小就一直住著的房間。
緩慢的從床上坐起,右手手背隱隱的疼痛,她垂眼才知道她在打著吊針。
為什麼要打針?打針還有什麼用?能治好她痛到已經血淋淋的心嗎?能治好她這麼多年受的罪嗎?能治好她一切的悲傷嗎?
淚水再一次的從眼眶中流出,痛的已不再是心,而且所有的一切。
慢慢的起身下床,走到化妝桌前坐下,然後看著鏡中的自己。消瘦的臉,慘白的臉色,深深的黑眼圈,還有凌亂的頭髮……好醜,真的好醜,那裡面醜陋的女人是她嗎?
怪不得閻之赫會不要她,一定是因為她太醜了吧?一定是這樣的吧?
慌張的拿起桌上的化妝品,開始往自己的臉上塗。纖細的雙手靈巧的將黑眼圈遮蓋,慘白的臉色也打了底,上了腮紅,還打上了高光,似乎像是一瞬間,就已經變得晶瑩剔透般的美麗,最後在乾澀的唇上圖上淡紅色的口紅。
一臉笑容的看著鏡中美麗的自己,明明笑的已經完成月牙的眼睛卻忽然的掉落了淚水。
就算變的再漂亮又怎麼樣?閻之赫還不是一樣要跟她離婚,而且還做出那種傷人心脾的事,她就算變成世界第一的美人,他也不會要她,不會碰她,一樣會將她拋棄,厭惡她。
「我一輩子都不會碰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碰你一下……」
閻之赫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漂浮,淚水決堤的湧出,心臟撕裂一般的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她大吼著拿起化妝桌上的一瓶化妝品,用力的砸像鏡中的自己。
「嘩啦——」鏡子瞬間的破碎,掉落了一地。
看著地上的碎鏡片,她緩緩的蹲下,拿起其中的一塊。
「既然什麼都得不到,既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那麼,我為什麼還要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她癡癡的說著,猛然的抓緊手中的碎片,狠狠的劃向自己的手腕。
滾滾熱血瞬間的流出,低落在地上……
喬幕清在書房了坐了一會,心中依舊是擔心潘慧,所以慌忙的起身,向潘慧的臥房走去。
還沒等走到房門口,就突然的聽到打碎東西的聲音,他猛然的愣住停下腳,然後又突然的快速跑到房門口,「砰——」的一聲將門推開。
親眼看到潘慧隔斷了手腕上的大動脈,他驚慌的跑過去,用力的按住他的傷口,大聲的說,「來人,快去叫醫生,一群沒用的廢物,快去叫醫生過來!」
急忙跑過來的下人,聽到喬幕清的大吼,又連忙的跑走,去叫醫生。
喬幕清看著一臉淚水的潘慧,心痛的說,「傻孩子,你這是在做什麼?死不能解決任何事,舅舅說過會給你做出,舅舅會讓閻之赫那小子回到你的身邊,舅舅把把那個叫夏初音的女人殺了,你放心,相信舅舅,舅舅會讓所有讓你傷心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你不要再讓我擔心了……慧兒……」
「舅舅……」潘慧我聲音淒涼疼痛,哽咽的說,「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舅舅已經叫醫生來了,你放心,馬上就會不痛了,沒事的,傻孩子,沒事的!」喬幕清慌張的說著,更用力的握緊她的手腕。
潘慧輕輕的搖了搖頭,手慢慢的抬起,指著自己的心臟說,「是這裡痛,這裡的痛也可以很快就治好嗎?可以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