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文 / 席月暢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閻家和喬家的人都不得好死。」夏初音怨恨的說著,憎恨的雙目越瞪越大,她仇視著眼前所有的人,這裡的所有的人都該去死,都該為她的父母和姐姐陪葬。
她要殺,殺光這裡所有的人。
閻之赫驚訝的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不敢相信的說,「你說……殺死珍心的人,是我父親?」
「就是他!」夏初音低吼著說,「還有喬幕清,他們兩個人做好的協議,喬幕清就雇殺手殺了我姐姐!」
「不,這不可能!」閻之赫否認。
「這全部都是真的,不信你就去查,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好好的調查一下你父親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死在他手上的人豈止是我們一家,你該不會忘記二十年前你父親做過的事情吧?整整一百多條人命,一夜間被你父親殺的一個不留!」
二十年前?
閻之赫想起小時候的那一天晚上,血淋淋的場面,滿地都是死屍,滿地都是鮮血,一個小小的身影帶著滿身的血一點一點的向他爬過來,最後抓著他的腳踝,發誓的說,「我詛咒你們閻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詛咒你……」
夏初音看著閻之赫驚恐的臉,嘴角勾起了笑容,說,「你想起來了?現在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做過的孽是多麼的深重,我只不過才殺了幾個人而已,比起你們做過的……簡直不值一提!」
「夏初音——」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喬一彥突然的大吼。
夏初音的眼睛,輕蔑的看向他。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就算你要報復,但你也不能傷害你自己的孩子,他們可是你親生的孩子,你怎麼可以……」
「我為什麼不可以?誰叫他們姓閻,誰叫他們的身上流著的是仇人的血?只要是跟閻家扯上一點關係的人,我都要他們死,我要讓閻家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殺光所有的人來祭奠我亡死的親人!」夏初音瘋了一般的說著,雙目猩紅的全部都是嗜殺的氣息。
「咳……咳咳咳……」
突然傳來咳嗽的聲音,暈倒在地上的閻天賜在這時清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努力的睜開眼想要看清夏初音的臉。
夏初音低頭看著他,眉頭突然的皺緊,說,「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掐不死你。不過也活該你多受一份苦,就讓我再送你一程!」
她說著,就蹲下身,雙手再一次掐住她的脖子。
「不要——夏初音,你去死吧——」
「砰——」
一個叫聲,一個槍響,夏初音的雙手從閻天賜的脖頸上脫離,然後倒在他的身旁。
所有人都愣住,驚訝的看著最後趕來站在門口的潘慧。她雙手拿著手槍,對著夏初音的心臟,驚慌的瞪著雙眼。
為了這一天,她在英國參加了射擊的練習,因為對夏初音的憎恨,她每每都將把心當做夏初音的心臟,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打中過一次,可是剛剛的那一槍,卻是那麼的准……直穿她的心房。
她為爸爸報仇了,為舅舅報仇了,也為自己的心頭之恨解仇了,可是……她殺人了!
雙手在顫抖,身體也開始顫抖,她雙腿突然無力,跌坐在地上,手上的槍也隨之掉下。
「啪……啪……啪……」手槍在地上跳動了三下,然後靜靜的躺著。
所有人都震驚的無法回神,對於剛剛的事情也是全都措手不及。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突然響起一陣急速快跑的聲音,景軒向著剛剛響起槍響的方向跑,當他跑進閻天賜的房間,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夏初音,當他看到她的心臟在不停的流血……
「初音——」他驚叫著推開前面所有擋路的人,跑到夏初音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抱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初音……初音……」他驚慌的說著,看著她奄奄一息的臉。
他就知道昨天她說的話不對勁,如果昨天晚上就來就好了,怎麼回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夏初音的視線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她看到景軒的臉,嘴角微微的一笑,然後轉頭看向躺在身邊的閻天賜。
用力的伸手自己的手去抓他的手,握緊他小小的手,她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說,「對……對……對不……起……原諒……原諒……」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她的手就突然的鬆開,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她的雙目也一瞬間的閉上,嘴角卻是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是最好的結局……
她早就已經猜到了,因為這都是她設計好的……
終於死了……
我未曾見過面的爸爸……媽媽……
我替你們報仇了……
我……來找你們了……
閻天賜的呼吸終於變的通暢,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他的眼睛尋找著夏初音的身影,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因為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閉著雙目,並沒有看他!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就跟那次她騙他說沒哭時一樣,果然,她剛剛哭了,可是……
「媽咪……」他輕聲的叫著,淚水湧出眼眶,再一次迷糊了他的視線。
所有震驚住的人都慢慢的回神,閻之赫卻依舊是愣愣的看著景軒懷中的人。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開槍?是誰開的?
有人死了?是誰死了?
「初音……初音……」他呢喃著她的名字,看著她毫無生氣的臉,心中劇烈的疼痛,他握緊著自己的雙拳,猛然的仰頭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初音……死了?
他的老婆……死了?
他愛的女人……死了?
死?
是誰准她死的?是誰准她離開他的?
夏初音……我命令你活過來……
立刻!
馬上!
三天後
閻俊輝和喬幕清的死訊一同傳出,許許多多的猜測天花亂墜的出現在報紙上,雜誌上,電視報道上,但真正的原因卻無人知曉。
仁心醫院裡
夏年年身體裡的毒素成功的全部排出,她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來。
剛剛睜開眼睛,眼中就落下了晶瑩的淚珠,小小的手撫上自己的心臟,用力的揪緊,卻莫名的還是覺得好痛……好痛……
「媽媽……」她哽咽的出聲,沙啞了聲音。
火葬場
閻之赫的懷中抱著夏初音的屍體,她打扮的很漂亮,臉上畫著美麗的妝,紅撲撲的面頰就好像她還是活著一樣,只是靜靜的睡著了而已。身上穿著最適合的她的白色長裙,映襯著她晶瑩剔透的肌膚。
抱著她的感覺還是跟一樣一樣,軟軟的,很舒服,但是唯一不一樣的是,她的身體太冰冷了,冷的讓他的心都被冰封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棺材前,然後極其不捨的將她放進棺材裡。
大手撫摸著她的面頰,然後柔順著她的短髮。
還以為會以後還能看到她七年前那一頭的長髮,可是想不到已經沒有機會了。
「初音……」他輕聲的叫著她,淚水從眼眶中掉落,直接掉落在她的眼角,然後順著她的眼角留下,就好像兩個人在一同哭泣一樣。
「對不起……」很多很多的對不起,卻以無法對她繼續說……
「我愛你……」很多很多的我愛你,卻以沒有機會對她說……
慢慢的俯身,將自己顫抖的上唇貼在她的唇上,不捨的離開。
「爹地!」閻天賜輕輕的叫著他,滿臉的淚水,抓住他的手。
閻之赫直起自己的身體,然後猛然的轉身,大步的走開。
棺材被點燃,大火將夏初音慢慢的……慢慢的……燒成灰燼……
閻之赫看著那火焰,心,也一同被燒燬,變成那無數塵埃的一粒……
遠處,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內坐著兩個男人。
「老闆,遊戲結束了,但是似乎並沒有完美結局,閻之赫還好好的活著,你要怎麼辦?」深夜輕聲的問。
神秘男人的雙目看著遠處的大火,嘴角輕輕的勾起,說,「一個遊戲的結束,就是另一個遊戲的開始,閻之赫……我會讓他好好的活著,但是……我要讓他比死更痛苦!」
「哦?你有什麼打算,說來聽聽?」深夜興致勃勃的問。
神秘男人忽然收起視線,命令的說,「走吧!」
「去哪?」深夜問。
「black酒吧!」
「去那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是,是!」深夜重複的回答著,然後啟動引擎,快速的開啟。
black酒吧
兩人從後門進入,走進二樓韓冰的臥房,房門自動的打開,就看到兩米寬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人。
是誰?
深夜疑惑的跟著神秘男人走進,當走到床旁的時候驚訝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目,看著床上那個女人的臉。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他吃驚的問。
神秘男人的嘴角邪惡的勾起,笑著說,「這就是我交給你的美差!」
「什麼?」深夜繼續吃驚。
「從今天開始,這個人就交給你訓練,我要你在一年之內,讓她成為一個職業殺手!」
「老闆,這不可能吧,先別說她是一個女人,也不說一年的時間太短,就光說我殺了她父親這件事,她一定會跟我拚命的,哪還能聽我的話啊!」
「這你不用擔心!」神秘男人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將藥丸放進她的口中,然後輕輕的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讓她將藥丸嚥下。
深夜疑惑的看著他,然後等待。
短短的一分鐘後,躺在床上的人皺了下眉頭,然後猛然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看著神秘男人的臉,張開自己乾澀的嘴唇,沙啞的說,「這裡……是哪?你……是誰?我……又是誰?」
神秘男人溫柔的笑著,看著他說,「我是你的主人,你叫我老闆就可以了。他是你的教練,叫深夜,而你……姓黑……名羅剎!」
「黑……羅剎?」她重複著這三個字,再一次的說,「我叫黑羅剎?你是我的老闆?他是我的教練?」
「沒錯!」神秘男人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美麗的面頰,然後笑著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心臟空空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腦袋裡也空空的,沒有一點點的記憶……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
好痛……
一直痛……
似乎有個模糊的身影在她的腦袋中浮現,但是她卻看不到他的臉。
一滴淚水,從她的眼中掉落……
十個月後
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已經慢慢的煙消雲散,閻俊輝和喬幕清的死也慢慢的被人淡忘,無人再提,但就在夏初音死的那天開始,閻殿集團就樹立了兩個強勁的敵人,一個是喬家,一個是景家。
而也從那一天開始,似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再也沒有了笑容,只有無盡的冷漠和傷痛。
閻殿集團
閻之赫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將桌上的最後一個文件看完,然後疲憊的向後靠在大板椅上,雙目盯著擺放在桌上的相框。裡面是他和年年,天賜一起拍的照片,三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死板的可以說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每每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心中都微微的有股暖意,但也同時有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