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一百一九章 芮菡 文 / 橘子奏鳴曲
「什麼？宋儒華說要把他們全國範圍內其他的托普軟件園賣給我們？賣給我們？」賈鴻漸不敢置信的問老爸道。「對啊，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昨天才出席過奠基儀式，結果現在就要轉讓……」賈剛不明所以的搖搖頭。蘇萍此時插話了，「我估計啊，他是被咱們華夏衛視的節目給嚇破單子了，所以想趕緊脫手，正好便宜點賣給我們，就算是付了保護費了……鴻漸，是叫保護費吧？就是港港小混混在街頭收的那種？電影裡面的那種？」
「嗯，是叫保護費……」賈鴻漸點了點頭，他此時有點不太專心。主要是他沒想到這事兒居然變成了現在這樣了，說實在的融入話給他賈鴻漸老爹開的轉讓價很便宜，基本上就是承包土地的費用而已，基本上人家不僅一分錢沒賺，還稍微投入了一點。結果這樣一個軟件園就要等於平價賣給華夏高科了，然後這種賣呢，還是一種類似交保護費的樣子。這事兒讓賈鴻漸心裡感覺有點怪，他本身呢打假什麼的，都是想著靠打假來獲取利益沒錯，不過是在規則允許之內。
他知道打假這種事兒，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踏錯一步進入了法律不容的境地——就像是打產品假的，本來是光明正大打假的，結果廠家說我給錢，你們別曝光。然後真的不曝光的話，這事兒往笑了說就是受賄了，就是違反了職業道德了，而往大了說呢。養成這種習慣之後，下次直接這麼干可能就變成敲詐勒索了！然後搞不好自己就進去了！
賈鴻漸知道，作為一個成功人士，最重要的不是各種靈感，最重要的其實是自制力——知道什麼時候危險的時候，能夠管住自己！否則的話，就會瘋狂的什麼都想占一把，最後就變成唐家四兄弟那樣了。畢竟，真正的成功者，那是笑到了最後的。才是笑的最好的。否則前20年賺的再多。結果事情曝光之後，直接被槍斃了，這算成功？
托普軟件這事兒呢，本來是賈鴻漸故意放了宋儒華一馬。然後宋儒華這邊交保護費呢。要是說好聽的就是投桃報李。就是人家知道錯了。但是說的不好聽呢，就是有點以曝光為要挾，然後搾取好處了！當然了。賈鴻漸肯定不是啥道德模範，他不至於說怕自己以後走錯了現在死活都不敢收好處——真當他是幼兒園的小朋友麼，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麼？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賈鴻漸不接手，那宋儒華還一個勁兒的想退的話，脫手脫不了人家還不是要一口勁的做下去？這不是也沒辦法讓人家重新做人麼？所以這事兒接手了其實是做好事兒！而賈鴻漸他們那個和華潤合資成立的房地產公司，不是本來就要經營房地產麼？這種經營軟件園的事兒，那也跟房地產搭邊嘛！直接融進去的了！
這事兒大概定下來了之後，賈鴻漸他們就開始著手跟宋儒華那邊聯繫交接手的問題。而在另外一邊，這華夏衛視一下子弄得股票莊家們的專題那可是在社會上弄出了大反響了。別的不說什麼，這幾天社會上基本上人人見面了都會說這事兒！每個人好像不說兩句中國股市不行，那簡直就像是跟社會脫節了一樣！有的有點見識的，那更是指名道姓的說證監會就是吃乾飯的！
而周芮菡呢，此時就是這麼一個與社會脫節的人……她現在是在上滬電視台的社會新聞欄目裡面當實習記者。這個行當可是十分辛苦的，就跟賈鴻漸他們的華夏衛視也把實習生不當人用而當牲口用一樣，上滬電視台或者說全國的電視台，那都是把實習生裡面的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
像是周芮菡每天要接電話出去跑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說什麼什麼區的什麼什麼街道，那邊街頭的小販總是在早晨以及晚上買菜了之後弄得一地菜葉還不打掃啊。以及什麼什麼區什麼什麼地方，有人傾倒垃圾，但是一直不弄走，鬧得附近的居民樓附近都是臭氣熏天的啊。亦或者是什麼什麼人跑到了鐵路口亂玩，結果被火車撞了啊。說真的這種民生新聞是最沒意思也是最累的，每天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罷了，關鍵還得當成國家大事來跑，跑完了之後回來還得忙著弄到凌晨一兩點，這是人能幹的活兒？特別還是正式職工都早早的回家休息之後他們還在加班！
昨天晚上的時候，這周芮菡就是出去跑新聞了，跑的是小孩兒把爆竹放到了下水道裡面，結果把下水道的蓋子炸開了，小孩子被嚇了一跳的故事。等她跑完了這個故事回到了台裡的時候，那已經九點多了，趕忙在把視頻什麼的剪輯好，按照要求剪成合適的長度，這就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了，稍微再檢查一遍什麼的，那就到了夜裡一點了。等到她再回家那就是兩點多快三點了，到家洗了澡倒頭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又趕著上班，她哪兒有空看新聞啊！
說起來這也是搞笑，跑新聞的人反而是全社會最後一波知道大新聞的人，有比這更諷刺的麼？這周芮菡呢，作為冰山美少女，那更是少言寡語的，更是少跟人說話。到了電視台之後，自己這邊的小組還在待命呢，她坐在那邊整理著東西的時候，帶著她的師父過來了。這師父是個女的，30多歲，小孩兒上了小學了。「芮菡啊，看沒看昨天新聞？那華夏台可真是牛！」
周芮菡扭頭看向師傅，沒說話，搖了搖頭。「沒看？哦，對，你昨晚忙的晚，應該沒看到是吧？不是我說你，作為新聞工作者，對自己新聞還是要關注的嘛！我跟你說啊，昨天華夏台他們可牛了！他們做了一個專題節目，直接揭露說現在股市裡面有很多莊家！那些莊家動不動就違規吸納存款，然後掌握五六百億的就在故事裡面隨意的操縱股價！哎！我說我老公炒股怎麼老是不賺錢，結果誰知道全是這幫混蛋在搗亂！要我說啊，國家就應該把這些人都抓去槍斃！把老百姓的錢都坑了，這放在以前判他們一個投機倒把都是小的！」
「哦……」周芮菡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不過她師傅話到是挺多的，「對了，我聽他們說，華夏衛視那專題裡面，偷拍的時候，好像是華夏高科賈家的公子親自出來詐那些莊家的話的！嘶！你說這賈家的那……賈鴻漸？對，賈鴻漸怎麼那麼大膽子？他這大公子直接出來，就不怕以後別人報復？不過要我說，我算是知道了人家華夏台現在為啥這麼牛了，人家雖然以前只是東方台，但是人家從老闆開始就敢拚命！再看咱們台呢？哼！那一個個當官兒的就知道把自己關係好的給提拔上去……你說他們敢不敢跟賈鴻漸一樣面對壞人詐人家的話？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別的不說什麼，那殷海榮為啥要走？要我說，殷海榮肯定就是不願意被那姓田的那什麼，才走的！那姓田的我算是看透了，只要漂亮點的他都有想法，女的只要願意跟他那什麼，就能高昇……啊，芮菡啊，你可要注意，知道麼，姓田的回頭看到你這麼漂亮搞不好會有想法，女孩子什麼都可以松，就是褲帶子不好松的知道伐？」
「啊？哦……」周芮菡木然的點了點頭，她有點神不守舍，因為她剛才聽到了「賈鴻漸」三個字……難道賈鴻漸親自參加了華夏台的那個爆料行動？他……他就不怕別人報復麼？說真的，從高中到大學，最讓她覺得奇怪的男的就是賈鴻漸。這賈鴻漸每次見到了她吧，都很熱情，就好像是好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他非常自來熟，還很細心，總是能體貼的按照她的想法說話。比如她覺得無聊了，不用說話他就會主動的說笑話。然後她覺得很……平靜的時候，哪怕不說話覺得也沒什麼尷尬的時候，他也會很平靜的不說話……說真的，這一直讓她感覺兩個人之間有種很奇妙的默契。好像賈鴻漸能不用說話就瞭解她腦袋裡面在想什麼！
這樣一個表現的賈鴻漸，說實在的，真有點融化她身上堅冰的意思，可是呢，這賈鴻漸就是總不在！一年裡面可能就一兩個月回來。回來以後吧，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了，讓她覺得溫暖了，他又走了。然後她好不容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都快忘了他了，他又回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這簡直就讓她聯想到她的父親，總是出任務，然後總是不在家，好幾次回家的時候，她都不太敢認了！
而這樣一個又讓人喜歡又讓人恨的賈鴻漸，在外面創造了巨大的財富，現在又這麼勇猛的不顧危險衝到一線臥底爆料？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照他的身份，他根本不用這麼做吧？他到底為什麼呢？難道他也喜歡新聞行業？跟她一樣？周芮菡不由自主的這麼想，因為賈鴻漸在她面前表現的時候，總是表現的跟她相當的同步！她不會知道，這是賈鴻漸前世給她做了十幾年好朋友之後培養出來的默契，對她來說，這就是這輩子突然出現的！
於是，在這天白天跑完新聞了，再一次晚上一個人回到了只有實習生們還在加班的電視台之後，她難得的開始默默蹭蹭。磨蹭到了其他實習生都先走了，她這才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了寫著華夏台專題片的光碟，然後放到了播放器裡面，用專業的設備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