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兩百七三章 反轉 文 / 橘子奏鳴曲
「你想啥呢？難不成真想電信把網絡給公立出來？」賈剛聽完兒子的話後，看著兒子半晌不說話，明顯進入了思考的節奏了，他當時就半開玩笑的問道。結果誰知道他這個玩笑開完了之後，直接見著賈鴻漸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有這個想法……」
當時賈剛就愣了有沒有！啥？把電信網絡給公立出來？然後讓電信租用這個網絡？這怎麼可能！就像是自來水管道，什麼時候國家把自來水管道給**出來，然後讓自來水公司租用這個管道了？就像是電廠什麼的，現在電廠跟電網不是還是一家子麼，也沒有說把電網給**出來，讓後發電廠租用電網的啊！所以當時賈剛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了！可是他再仔細的看了看賈鴻漸的表情，卻發現賈鴻漸一點笑意都沒有，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啊！「你……你說真的？」他下意識的再次跟兒子確定道。
「當然說真的！爸你是不知道朱老總那邊早就想著要把電網和發電廠給剝離了！只不過現在還沒做而已！你看著現在都是國家電力公司的，但是估計在朱老總下台前，怎麼都會改成幾個發電集團以及國家電網的組合的，電網這個平台肯定會**出來，要實現發電和輸電分離，這樣才能打破傳統壟斷機關的垂直一體化的佈局。為了防止壟斷，增強競爭，以市場為導向。以競爭刺激更好的服務和更低的價格出現，顯然要把他們給**出來。在電信領域同樣，憑什麼現在國內的通話網絡都建立的差不多了，他們還要收我們初裝費和月租費？要是有競爭對手他們敢這麼干試試？同樣，誰給了電信和未來的聯通掌握通信網來牽制別人的資格？要我說，就應該把通信網給**出來，形成一個國家通信網公司，然後電信聯通什麼的都要跟國家租用這個網絡。這樣電信還能卡別人麼？我看顯然不能！」賈鴻漸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這邊說的那是越說越起勁，到了最後了，這賈鴻漸更是這麼說道：「哪怕世界上沒有這種先例。那麼把這個網絡給電信也可以。讓電信來買！讓他們花錢買，然後國家把這些錢補貼給安裝了電話的老百姓！真是的，憑什麼我們掏錢的東西變成了他們私人的了？我不服！」說著說著，賈鴻漸那脖子都梗起來了。像是絕對不低頭的樣子！
賈剛和蘇萍此時聽著都有點傻了！比說是賈剛了。就是蘇萍都聽出來裡面好像有點邏輯不順暢——現在的電信也不是私人公司啊……國家把網絡給了電信。也不是私有化啊……賈鴻漸有什麼不服的？而且之前不是聽說了麼，其他國家的通信商不是也有用這種方法的麼？像是美國啊日本啊什麼的，那都是曾經有過初裝費的。因為這樣才能讓通信商快速回本投資更大的覆蓋網絡。那些外國的通信商讓使用的消費者掏錢了，結果到了最後建成的網絡不是還是他們通信商的麼？也沒有說變成了消費者共有的啊……所以這邏輯……是不是有點不通暢？
「鴻漸……這個……這個拿出去說說不通吧？我怎麼覺得……這是在狡辯？怎麼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蘇萍此時直接開口勸兒子了，她怕兒子真認準了這一條之後，回頭鬧大了收不了場！畢竟這事兒她猛地一聽都覺得不對味兒，那別的專家學者什麼的一出來不是更好反駁了？那到時候賈鴻漸輕易的被人反駁了，那不就丟人了？而且這事兒要是鬧的越大，那不就是越丟人？
「我當然是在狡辯了！」誰知道賈鴻漸卻頓時臉一變，非常理所應當的順著蘇萍的話就這麼回答道！擦，這話說出來以後蘇萍更是傻了！她怎麼覺得賈鴻漸這話說的好像他之前是在幫著她反對他賈鴻漸自己的言論呢？賈鴻漸這寶貝兒子不是精神分裂了吧？他怎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兒子……你……你沒事兒吧？」她立刻關心的打量著兒子身體上下，生怕兒子出現了什麼異常的表現。結果呢，只見著賈鴻漸突然一笑，「媽，看把你嚇的！我怎麼可能有事兒！我也知道這個事兒說不通，也很可能通不過，但是不代表咱們不可以深挖一下，弄的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兒啊……嗨！我不是真的想推進這個，我就是嚇唬嚇唬電信！我之前想出來了一個點子，就是用比較噁心人的方法搶他們電信的用戶，然後電信肯定恨我們恨的要死，搞不好就要在什麼地方噁心我們。那麼為了反擊他們的噁心，我們總要嚇唬他們一下啊！把這事兒給包裝好了丟出來，鬧大點，電信肯定頓時慫了，不敢弄咱們了！因為他也怕咱們被惹急了直接釜底抽薪把他們電信的根基給挖了！這就是跟核武器一樣的威懾力啊！就是要告訴電信丫挺的在爺面前別裝大尾巴狼！」
沒錯！賈鴻漸傻啊？蘇萍他們這些不懂電信的大媽一聽都能聽出來好像邏輯不順暢，他賈鴻漸能不知道？不過呢，他賈鴻漸不是有話語權麼？他不是有電視台麼？他不是可以通過深度的「輿論監督」拋出來點似是而非的言論影響輿論麼？當然了，他不是說一定就要影響輿論肢解了電信什麼的為自己謀利，也不是真的要打擊競爭對手多麼深，他只是想要用這種事兒嚇唬一下電信，讓電信明白他們華夏高科的賈家不是好惹的！
就像是英特爾當年在美國想要收拾賈鴻漸他們ams的時候，人家英特爾就是為了一個平板的專利就過來欺壓ams，後來ams在賈鴻漸的帶領之下，不是也聯合了幾個英特爾下面的oem廠商嚇唬了因特兒了？不是也把英特爾的ceo給整下去了？不是把英特爾嚇唬的不敢再招惹ams了？這不就說明，弱小的廠商面對大廠商的時候，有時候受到欺負了，那手裡要是沒有點核武器作為威脅的話，大廠商那真是可以跟揍兒子一樣的欺負小廠商啊！而且還沒處說理去！
當然了，這事兒要真的說回來的話，在電信這邊還是賈鴻漸先去欺負人家的——他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噁心的方式搶人家電信的用戶麼？這不就是先欺負人家了麼？可是他們鐵通弱小啊，電信多龐大啊！再說了，他做的這事兒雖然噁心，但是放到了世界範圍內，那也不算太噁心的！畢竟市場經濟本來不就是互相搶奪消費者的麼？像是人家微軟又不是沒做過把蘋果的電腦折舊收回，然後送給殘障兒童免費使用的——那意思很明顯，蘋果的電腦就只配給殘疾人使用，正常人應該就要用搭配了微軟的pc！
人家微軟做了這種事兒之後，業界批評了人家微軟小心眼噁心人麼？沒有啊！所以這事兒那是市場經濟領域裡面很常見的東西！哪怕賈鴻漸噁心，這也沒用非法的手段，對吧？他用的也是市場允許的手段啊！但是誰知道電信會不會小心眼的要報復他們呢？如果對方用的是市場經濟的手段來反擊，那賈鴻漸歡迎！畢竟他知道自己被中央派進來鐵通，那就是為了來當鯰魚的，那就是過來搗亂，讓整個市場活起來的！所以他搗亂啊搶人啊什麼的，那都是奉旨行事！這是為了國家好，為了社會好！再說了對消費者還有好處，幹嘛他們不能做？
聽到了賈鴻漸這麼一番言論之後，當時蘇萍就跟賈剛面面相覷了。他們本來以為兒子是「腦殘」了，居然沒發現那麼大的一個漏洞，結果誰知道現在才發現原來是他們沒看穿賈鴻漸！感情人家賈鴻漸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到了這時候，這當爹媽的突然發現自己看的還沒有兒子看的遠，而且好像也沒有足夠的瞭解自己的兒子，那趕腳一下子可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在他們看來，賈鴻漸好像前幾年還是圍著他們轉要抱抱的小正太，是那個可人的小東西，結果呢，這轉眼之間什麼都圍著他們轉的兒子已經都比他們強了……不，還不是從今天開始的！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從93年開始，這兒子就已經比他們強了！賈鴻漸完全可以說是93年之後突然就從小朋友的狀態一下子成長了起來，甚至可以說轉眼就比他們當爹媽的強了！
只不過，之前他們這當爹媽的，一直怕兒子少年得志翹尾巴，犯下來什麼錯誤。可是現在看來，人家賈鴻漸怎麼可能還犯什麼錯誤呢？什麼看的都比他們看的遠啊！甚至很多人情世故看的都比他們更深！他們這當爹媽的，好像瞬間就老了，瞬間就沒用了，連幫兒子也只能是幫著打打下手，甚至都沒辦法幫兒子查缺補漏了……這趕腳還真是難以表述。又有點看著自己兒子長大成人的那種高興的感覺，但是呢又有點惋惜，惋惜兒子翅膀硬了，不再會跟小時候那樣圍著自己了。大概，這種感覺跟女孩兒的家長看著女兒長大成人要出嫁的感覺差不多吧，又高興又有點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