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八百二一章 耳目 文 / 橘子奏鳴曲
說實在的賈鴻漸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李東昇會跑到德國來！他來德國有什麼好處？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法國的湯姆遜更具有誘惑力啊！一個是世界電器四強品牌之一，買了人家的電視機部門之後，前幾年肯定還可以用別人的品牌，這基本上都是業界通行的一個方法方式了。就像是歷史上明基買了西門子的手機部門，剛開始出的手機那就是擁有明基、明基西門子以及西門子三個商標的。收購廠商利用原廠商的品牌和名氣來給自己接手以後的產品鋪路，這簡直就是一定需要的，否則人家幹嘛買這個部門？
聯鄉當年買ibm的pc部門的時候那合同也是規定收購之後5年之內，聯鄉可以使用ibm的品牌，但是過了5年之後就只能使用thinkpad的子品牌商標。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知名廠商要出售部門，肯定是會搭上幾年的品牌使用權的，這樣一來對雙方都好。可是放在現在的角度，收購施耐德對tlc有什麼好處？看起來什麼好處沒有啊！這施耐德的生產能力不高，然後銷售渠道也不是太完善，最後品牌本身在德國也就是一個中低端品牌而已，而且還混的這麼差，可以說品牌價值早就降低了。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tlc買了德國施耐德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至少賈鴻漸站在一般人的角度是覺得沒好處的！
他賈鴻漸覺得購買施耐德有好處，那是因為他賈鴻漸有一套配套的計劃。因為他覺得品牌這種東西沒太大用處——小米手機出來之前有什麼品牌？人家一兩年之間不就瞬間打響了品牌麼？所以覺得施耐德好，是因為賈鴻漸有套路可以自建品牌，所以他覺得品牌的優勢沒有大到讓他花幾十億人民幣去收購別人部門的地步。但是李東昇不是他賈鴻漸啊！李東昇應該更是偏向於一般人的，否則這麼多年他怎麼就被賈鴻漸沒怎麼管的長宏壓在角落裡揍呢？要是他有跟賈鴻漸差不多的經營手段，那麼早就應該反攻了啊！
在賈鴻漸看來李東昇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那肯定會覺得收購了湯姆遜才是高大上的。一方面湯姆遜的專利多，一方面牌子響，最後一方面則是有不僅僅遍及歐洲甚至遍及大半個世界的銷售渠道，這些銷售渠道不是李東昇的tlc急需的麼？要知道湯姆遜甚至在澳大利亞甚至在美國加拿大那都是有銷售渠道的！所以賈鴻漸搞不懂這麼一個「普通人」的李東昇為什麼會選擇跑來德國！難道他是來旅遊一圈？難道是過來參觀一下奔馳總部而已？這感覺又不太可能啊！
為了保險起見，賈鴻漸腳著自己需要一個內線——一個能給自己通氣一下到底李東昇他們來幹嘛。甚至於最後李東昇他們到底對施耐德開什麼價格。賈鴻漸都需要有所瞭解。可是這怎麼辦呢？德國人可能會古板的死活都不說的，他們可是不會像國內的公司老闆似的那麼「思路可以變通」，那咱怎麼找個內線呢？
想著想著，賈鴻漸主意到了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個小翻譯。這小翻譯貌似是個國人。聽著聲音也像是國人。而且好像還就是江浙滬一代的……要不發展一下他？想到了這裡之後。賈鴻漸和顏悅色的就跟翻譯嘮嗑了起來，「小孫啊，你哪兒人啊？聽著口音是江浙滬的？」「是的賈總。我南津的。」小孫有點不明所以，有點矜持的回答道。看得出來，好像小孫也感覺到了之前氣氛的凝重，突然看到賈鴻漸對他開口之後，有點不適應。「是在上學啊還是在施耐德做全職啊？」賈鴻漸笑著問道。
「我是在上學。本來是國內上滬交大機械動力專業本科畢業的，後來申請來德國斯圖加特大學進修讀機械動力碩士，這次是施耐德他們到學校找中國學生當翻譯，我就來報名了，想稍微賺點生活費……」小孫笑呵呵的說道。「吊！公費出來留學逗？牛逼的一逼吊糟麼！」當時賈鴻漸口音一改，那就改成了很富有南津風味兒的普通話，連用詞都一下變成了富有南津風味兒甚至是整個蘇北風味兒的詞彙。
「吊！我哪裡能公費留學啊，自己出來的……」那小孫被賈鴻漸的「南普」一下調動著勾-引著就冒出來了方言了，結果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好像面前的都是大老闆，不應該用這麼富有地方特色的低俗語言來說話，於是又趕忙改成比較高一些的用詞，「沒有，我哪兒能公費留學啊，是自己過來的。斯圖加特大學給了點獎學金，還不是全額的，所以家裡要出一部分，我個人也要打工賺一些學費和生活費……」
「你看看你，正經什麼東西啊？我又不是不會說你們南津話，你說你還給我在這裡裝高？」誰知道賈鴻漸此時卻死活要拉著對方說家鄉方言，「我們都是人在他鄉，見到國人了還不能說點家裡話了？還要跟咱們自己裝？」賈鴻漸說道了這裡，擺出了一份責怪小孫的架勢，不過呢他又伸手到懷裡拿出來了錢包，從裡面掏出來了全部的歐元，大概一千歐左右。接著他又伸手管倪潤豐他們要錢包，在一片驚訝餓目光中，賈鴻漸把每個人到達德國的時候換的那麼一些歐元都給搜刮了過來，弄了五千多歐元，然後塞到了小孫的手裡。「大家都是中國人，在外見到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我們每個人都是在外拚搏過的，都知道一個人在他鄉的不容易，這些錢你拿著……」嘿！賈鴻漸這是要公然給錢啊！
當時小孫當然拚死都不敢答應了！剛見面沒一天的人就要給他錢，雖然是國人，但是還是一些大老闆……這是要那樣？而且還是五千歐元，這換成人民幣可是好幾萬呢！「這這……這我不能收……」當時小孫那就各種推辭啊！「小孫！」誰知道賈鴻漸卻是吼了一聲，頓時把這小孫給鎮住了。「你當我們這錢是給你的麼？這錢是給你父母的，讓他們少操勞點！你以為你在這邊打工你父母就沒壓力了？他們不還要拼著命的給你賺錢供你讀書？你光想著自己的道德完美，自己一塵不染，你想過你父母會多累麼？我們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壞事兒，單純心疼你父母，資助你點錢，你看看你那樣子！你這是孝順麼？」
賈鴻漸這麼訓斥完了之後，小孫一下就愣住了，此時賈鴻漸把錢塞在了他的手裡，「年輕人，省著點花，以後不管是在德國還是別的國家甚至是回國內，一定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以後一定要孝順父母知道麼？你爸媽為了培養你付出了多少？自己的生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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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沒有了，估計連電影都不敢出去看一場，平常在家吃飯估計都是隨便湊合一下買點素菜燒燒糊弄自己，他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的你？行了，拿著吧，我們又沒說讓你做什麼壞事兒，我們又沒說讓你給我們透露施耐德的心理價位，你推辭什麼？」
這個世界上也許對於賄賂人的這麼一個概念的定義裡面，絕對沒有賈鴻漸給錢的這種方式。他直接都是用氣場和氣勢碾壓，直接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逼著對方收錢的好麼！全世界賄賂哪兒有這種做法的？別人不都是低三下四的過來陪著笑臉給錢的？而小孫被賈鴻漸這麼一震，一下子思路也真的被帶到了賈鴻漸那邊了，雖然好像還有點糾結，但是在賈鴻漸微皺眉頭的嚴厲目光注視之下，他又不敢推辭也不敢真收下，於是雙手捧著錢放在胸前那真是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看著小孫這樣，賈鴻漸歎了一口氣。「你啊！」他皺著眉頭一想，然後說道：「這樣吧，你回頭跟我們打聽一下這施耐德有沒有找別的買家過來，這行吧？我們都不用你去探聽人家開價，只讓你幫我們打聽一下有沒有競爭對手，有幾個競爭對手，這不算是違背職業道德吧？這錢給你當打聽的酬勞，沒問題了吧？你可以收下了吧？」
「哦……好……那……那……這錢……也太多了……」小孫好像稍微有點被打動了，不過還是有點最後的心理防線沒有被突破的架勢。「之後還有別的事兒呢，又不是這麼一件事兒。放心，都不會讓你做壞事兒的。咱們都是中國人，我們能坑你麼？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是華夏高科少當家，這位是長宏的董事長倪潤豐。我們要坑了你回頭你回國找記者一爆料，我們臉還要不要了，你想想看？」賈鴻漸這麼有理有據以理服人的話出來之後，小孫果然相信了。在他看來的確，賈鴻漸他們家大業大的應該不會讓他做什麼違背道德的事兒，既然這樣的話，那作為額外的打聽服務，他好像收點錢也是可以的……而且也是為了讓國內的爸媽能夠輕鬆點嘛！所以此時，這小孫就點頭了，「那謝謝賈總謝謝倪總了……」
不過這小孫不知道的是，剛才賈鴻漸的那些話，純粹都是花言巧語，純粹就是要騙他上賊船！而上了賊船之後，他自然就是賈鴻漸的耳目！而同時，賈鴻漸還不會用那種低端的辦法「玩兒完了就扔」！賈鴻漸還就是能讓這小孫被他利用完了，還念著他的好！賈鴻漸對人心的琢磨，那是假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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