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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8章 對著干(二更) 文 / 畫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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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康宜富沒走兩步,就被康慶昌喊住:「宜富,來我房裡。」

    康宜富眉頭不滿的皺了皺,面上現出不耐之色,轉了方向去康慶昌屋裡。

    秦氏正在喂康秀才吃飯,見他們倆人進了屋子,趕緊將手裡的碗遞向康秀萍,讓她喂康秀才,自己則匆匆跟在後面進了屋子。

    「爹,找我做什麼?」康宜富一進屋子,就甕聲甕氣的問道,並大喇喇的在凳子上坐下。

    秦氏正好進屋,趕緊接話問道:「宜富,你這一上午,到底去了哪兒,為何宜財滿街的尋你都未尋到?」

    康慶昌悶悶的抽了口旱煙,紫紅的臉掩映在煙霧裡,一時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等著康宜富給個合理的解釋。

    「在二孬子家啊,剛不說了嘛。昨兒白天就和二孬子他們說好了,我怕誤了時辰,就一人先離了家,去街坊們家中拜了年,而後直接去了二孬子家。這樣多人家,宜財定是和我倆人走岔了。對了,你們讓宜財去尋我做什麼?」康宜富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著,之後狐疑加不安的反問道。

    「秀才手被爆竹炸了,炸得血糊糊的。」秦氏在一旁應了。

    「啊,好好的怎會這樣?」康宜富也驚了下,康秀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再怎麼在外面鬼混,兒子還是自己的好啊,聽說他受了傷,還是很心疼的。

    秦氏瞪了他一眼,怨道:「你還說呢,你忘了。早上秀才讓你幫他放個花炮,你急著要出門。讓他自個兒玩。結果,這小子趁我們留神,他還真一人拿著花炮去門口玩。結果,炮點著了,他又不曉得丟。將手給炸了。」

    康宜富暗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事,還以為是林氏告狀了呢。

    「我當時是急著去拜年,哪曉得秀才這樣不聽話。其實都怨老二。非要買什麼花炮回來給孩子們玩,這下好了吧。到時秀才手要是有個不妥,我可要找他算賬的。秀才可是咱們康家唯一的男孫。」康宜富恬不知恥的說道,將責任一下子推去了康宜貴那邊,完全沒有一點兒因自己的失職而感覺到羞愧和內疚。

    康慶昌死死盯著他看了幾秒,終於怒拍桌子吼道:「你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可真是太不像話了。枉宜貴還喊你一聲大哥。宜貴好心好意買花炮給你家孩子玩,他圖什麼,他錢多了沒處花啊,還不是想圖個大家快活。你不說聲謝也就罷了,現在出了事。你反而在那裡說刻薄話,你怎麼不想想。要不是你急著去玩,秀才能出事兒嘛。

    玩玩,你這樣大個人了,就曉得玩,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你是怎麼做人家爹的。你知不知道,今兒秀才手差點被炸斷,要不是宜文他們幾個抱著秀才跑去新鎮找郎中,秀才那手啊就廢掉了。

    你這段日子不是喝酒就是玩,還將錫花的肚子給害沒了,你是想作死哦。你說說你啊,在家裡是老大,瞧瞧你現在這樣子可有一點兒老大的相,我們康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嘍。」

    康宜富脖子倔了倔,不服氣道:「爹,您這話說得也太過了吧,一則秀才現在不是沒啥事嘛,二則,我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不就今兒玩玩嘛,用得著罵得這樣難聽嘛。」

    康慶昌本想罵他幾句,他表個態,這事也就算了。他只是因急著玩玩牌,不像上次康宜貴,因為鬧出的是那種醜事。誰知康宜富不但一點兒悔改之心都沒有,反而還反過來指責自己,這讓康慶昌感到痛心。

    他順手將桌上一個茶碗向康宜富砸去,康宜富一個避讓不及,正中他的胳膊。因穿得厚實,並不痛,但茶碗裡的水撒了他一身。

    他騰的起身,紅著眼睛道:「爹,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打我。」

    康慶昌也站了起來,嘶著嗓子罵道:「你沒錯,是我康慶昌錯了,我康慶昌一年到頭天天躺在家裡睡大覺,家裡家外都是你一個人在忙著賺錢,這一家子都是你一個人養活的,你能。我康慶昌還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當初不該生你這不聽話的畜生,一生下來,就該捏死。」

    「你捏啊,你現在就捏啊。」康宜富竟然梗了脖子上前,用手指著自己的喉嚨,示意康慶昌來捏他。

    秦氏趕緊去拉:「宜富,你怎麼和你爹說話呢,少說幾句。」

    這時康宜貴也推門進來了,將康慶昌向外拉去:「爹,我找你有事兒,咱們堂屋說去。」

    康慶昌是老淚縱橫,自己真是無能啊,現在連兒子都管不了了。自己這樣做為什麼,還不是希望家裡太太平平的,兒子媳婦恩愛,孫子孫女兒健健康康的。誰知道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康宜貴見他落淚,心裡也十分不好受,自己從小到大,只見爹落過一次淚,那就是自己離家去廬州時,那是捨不得自己。

    「爹,您別生氣了啊,生氣傷身子。大哥只是一時糊塗,等會兒冷靜下來後,他肯定會來給您賠禮的。」康宜貴忙勸著。

    康慶昌抹了把渾濁的淚水,啞著聲音問道:「宜貴,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爹看來是真的老了,你們都長大了,都不願意聽爹嘮叨了。」

    「爹,您沒錯,我知道,您是為我們好。別生氣啊,來,喝口熱茶。」康宜貴一邊勸,一邊端了茶遞向康慶昌手裡。

    康宜武在一旁黑著臉,突然起身說道:「爹,要不我們弟兄幾個去將大哥打一頓,替你出出氣。」

    「宜武,說什麼孬話。不要說他是我們大哥,就算不是,咱們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怎能動粗。」康宜貴趕緊喝斥著。

    康宜武復坐了下去,沉默著,康慶昌臉色發暗,呆呆的盯著手裡的煙桿。

    秦氏的臥房中,康宜富向秦氏發著滿腹的牢騷:「娘,你說爹是不是過份,我都是做爹的人了,再過幾年,等秀萍出嫁,我都要做外公了。他還動不動就數落我,一點兒都不給面子,讓宜貴他們幾個怎麼看我。我以後說的話,他們哪裡還會願意聽。不但數落我,還動手打我,幸好現在天冷,穿得厚,不然,剛剛那一茶碗砸過來,我這胳膊不被砸斷,也得掉層皮,太狠心了,這事。」

    秦氏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冷不丁的出聲道:「宜富,有些話,當著你爹的面,我一直忍著沒說。你說老實話,今兒一上午你都在二孬子家?你沒去別的什麼不該去的地兒。」

    「娘,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該去的地方?」康宜富眼睛頓時瞪大了。

    秦氏撇撇嘴:「兒啊,你是娘生的,你心裡的那點兒小把戲,娘心裡清楚得很。你問你,錫花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就是做個小月子嘛,好幾天了,怎麼還不能下床。明天你們倆還要帶孩子去秀才家婆家去拜年吶,她要是還不能下床,怎麼去?到時你丈人他們問起來,看你怎麼交待。」

    「她和你說什麼了?」康宜富眼睛瞇了起來,裡面寒光閃了閃,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什麼說什麼?今兒上午秀才受了傷,痛得扯著嗓子哭,結果也沒見錫花出來瞧,我當時可真是太惱了,就跑去你們房裡罵她。結果一瞧她那個樣子,當時,可真是差點兒將我給嚇死了。

    你也真是個心粗的,錫花流了那些的血,你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她們娘家人怎麼找你算賬。」秦氏第一次沒有出賣一個外人,很有策略的說著。

    「切,那是她活該,誰讓她一天到晚一張臭嘴四處噴糞。她要是死了倒好,我現在見著她那副死樣子就煩,巴不得她死了。」康宜富惡毒的罵著,毫不顧及一點兒與林氏之間往日的情份,令人心寒。

    秦氏也不得不搖頭,在心裡暗歎自己怎麼生了個這樣冷血的兒子。

    「宜富,你說什麼孬話,平日不是見你們倆挺好的嘛,怎地現在說出這種話來。錫花要是死了,你那三個孩子怎麼辦,誰來伺候你?」秦氏斥道。

    康宜富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嚮往的表情,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是會變的。她要死那是她的事兒,再娶一個就是了,這世間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

    「呸!」秦氏立馬啐道,板著臉說道,「宜富,你這心還真是毒啊。還有,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你既不像宜貴有錢,又沒有宜文的相貌和學問,一沒錢二沒勢三沒學問,又有三個孩子,誰會來給你當填房。

    哼,你要真是個有本事的,在外面有了中意的人,可以娶回來做妾啊,你又沒那本事。你還是給我安生的和錫花過日子,好好將孩子拉扯大,別一天到晚想些不該想的。」

    秦氏打擊的話讓康宜富十分不快,但卻又是事實,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娘,你別光說宜貴和宜文好,您剛剛說的話可當真?」

    「什麼話?」秦氏問道,心裡沉了沉。

    「我要真有了中意的人,可以娶回來做妾室嗎?」康宜富期待的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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