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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2章 作威作福(二更) 文 / 畫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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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怎麼了?」曉嫻關心的問道,眉輕蹙。

    她在想是不是沈曉榮夫婦又欺負了文氏。

    文氏瞇眼笑著搖搖頭:「沒事,趕緊屋裡坐吧。」

    她的笑容很勉強,眉心之間有著化不開的愁緒,曉嫻心一擰,肯定有事兒。

    康宜文拎著禮物向堂屋走去,王南華去了他姑姑家,但同樣也給文氏帶了份禮物來,有點心和布料等物。

    文氏替康宜文和曉嫻倆人倒了熱水,然後從房間裡拿來了一些炒花生、山芋角和炒米糖三樣吃食,只是每樣吃食的量都很少。按理兒說,這幾樣東西都是自己家做的,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錢的,文氏該多拿些出來才是。

    「你自己喝水,我陪娘說會兒話去。」曉嫻對康宜文打了聲招呼,拉著文氏進了房間。

    母女倆人在文氏的床沿上坐下,曉嫻開門見山問道:「娘,你到底怎麼了?為何不開心,是不是大哥他們又欺負你啦?」

    文氏輕歎一口氣,眼睛一紅,輕聲道:「曉嫻啊,娘無用,今兒中午得委屈你和宜文了。」

    「什麼意思?」曉嫻一頭霧水疑惑問道。

    「你大嫂臨走時,將年三十做的葷菜。還有家中的雞蛋、臘肉和鹹魚全部給端進房間鎖了起來,說要留著待客。如今廚房裡只有一把青菜和兩根白蘿蔔。我說你們倆人要回來,那吃啥,她說青菜蘿蔔就成了。為這事,我和她爭了一頓,可……可娘哪裡爭得過他們兩人啊。

    曉嫻。你是我閨女兒,吃得差點兒自不會計較。可宜文是新姑爺,今天可是第一次來拜年啊,哪能讓他吃青菜蘿蔔。這……這不是讓我丟人嘛,往後我哪有臉面對宜文吶。」文氏一邊說一邊抹淚。

    曉嫻也歎了口氣,當然並不是為吃的。而是為文氏。秦氏是太過精明和刻薄,將媳婦們壓得死死的。而文氏則太過懦弱,被馬氏坐在頭上作威作福,她要是有秦氏一半的厲害,馬氏可能就不敢如此的作為。

    「娘。您之前的脾性也就是太好了,才讓馬氏沒將您當回事兒。不過,對於吃喝我們倒不在乎,宜文也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您總不能這樣被她欺負吧。家中好吃好喝的恐怕都進不不了您的嘴吧。」曉嫻歎氣說道。

    文氏搖搖頭:「哎,家裡日子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好吃好喝的哪兒輪得到我們。你大嫂有身子,還有兩個孩子,你大哥又好酒,這好吃好喝的不都到了他們一家人的嘴裡。」

    「對了,上次二哥不是說想要分家嘛,怎麼最後又沒分?」曉嫻想起了這事。

    像這種情況下,還是分家得好,不然,文氏和沈曉峰夫婦永遠別想過好日子。

    「你大嫂是懶得像豬,精得像鬼似的,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分家,分了家,田地裡的活兒誰去做啊。我也想分啊,要是真能分了家,我就和曉峰兩口子過,也不指望你大哥他們養我,哎。」文氏無奈說道。

    曉嫻見文氏也願意分家,凝了眸子給她出意。

    「娘,難道大哥他們不願意分家,這家就分不了?」

    文氏又搖頭:「那自然不是,若我們一家人可以自己分得了家,找幾個關係近的人來作個中人就成。要是兄弟之間的意見不合,或與父母的意見不合,可以去找族長和村正,讓他們來幫忙分家。」

    「既然可以,你們為何不去找族長和村正他們。對了,我想起來了,南華表哥的姑父好像就是村正吧,說起來,還與咱們家是親戚呢,為何不去找他一下,省得天天受氣。」曉嫻不解的問道。

    文氏反過來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曉嫻,狐疑說道:「曉嫻,你難道忘了,咱們莊上兄弟分家的人家不多,分家的話會被別人笑話的。娘和你二哥他們是想分家,後來又覺得你大哥大嫂說得有道理,你大哥在莊子上還有幾分面子,一家人一起過,起碼不會被別人欺負。」

    我的娘噯,您這是鬧哪樣,到底是想分還是不想分啊?

    說了半天,原來文氏並不想分家啊,還想在沈曉榮了庇護下生活啊。曉嫻是真的頭暈到無語,不被別人欺負?你們現在就是在被他們欺負啊,難怪會被欺負,這樣的性格不被欺負才怪。

    該死的面子,還有懦弱的性格,讓曉嫻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既然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就得盡盡女兒的本份,想了想,還是勸道:「娘,我是出嫁的女兒,有些話本不該說的,可是您是我娘,我不願意見您天天活得憋屈受氣。當然,我說得不對您也別罵我啊。

    娘,大哥說他能保護你們,這句話您真的信嗎?現在不是別人在欺負你們,就是他和馬氏在欺負你們啊。像今兒藏菜這種事,一般人家的兒子媳婦會這樣做嗎?這不僅僅是看不起我和宜文,其實是讓您在宜文面前丟臉,這您也知道吧。

    我可以想得出,今兒我們帶回來的禮物,還有南華表哥送的禮物,恐怕沒有一件會留給您吧。除非您將它們給吃下去了,他們不知道,否則他們可能還要讓您吐出來吧。

    我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您怎麼還眷戀?娘,您好好想想吧。」

    文氏沉默了,曉嫻所說的皆是事實,家裡來人送給自己的禮物。都會被馬氏給搜刮走。不過,她搜刮時並不直接說難聽的話。而是說文氏保管不好,她暫時保管一下。

    過不了幾日,吃的東西進了她們一家人的肚子,用的東西要麼送回了娘家,要麼就她自己在用了。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文氏要是去討要,馬氏和沈曉榮就威脅她,不給她養老送終。

    沈曉峰夫婦也沒啥能耐,又沒有孩子。讓文氏心裡也感覺到不踏實,真的害怕沈曉榮夫婦不管她,只好由著馬氏他們的所為了。

    曉嫻想起了上次那劑藥方。不知道二嫂有沒有用。

    「娘,上次那藥方您可交給二哥二嫂他們了?」曉嫻問道。

    文氏從痛苦中緩神,點點頭:「給他們了,倆人抓了藥在吃。為這事,沒少挨你大哥他們數落。說花了冤枉錢,又浪費柴火煎藥,你二嫂掉了好幾回眼淚。不過,聽你二嫂說,她以前月信不怎麼准。吃了藥後,好像好了不少。也不知是真是假。」

    曉嫻很驚喜,忙道:「娘,二嫂老實不會說假話的,若真如此,看樣子還真有些效果,說不定,二嫂很快就可以懷上了。要是這樣,可真好。」

    文氏聽她這樣一說,也高興起來了:「是啊,要是他們能生個孩子,我這心啊就踏實了。對了,曉嫻,你和宜文成親也有兩個月了,可有動靜了?」

    呃!曉嫻一愣,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臉一紅:「娘,我還小,不想這樣早要孩子。」

    「傻丫頭,生孩子這事,哪裡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要是有了身子,可不要做傻事啊,一定要生下來。再說了,女人嫁人後,要是遲遲不生孩子,公婆和丈夫肯定會數落,說閒話的。生孩子,還得趁早,你和宜文可得抓緊啊。

    對了,宜文待你好不好?公公婆婆對你好嗎?」文氏拉了曉嫻的手,溫柔的問道,此刻和她不是那個懦弱的婆婆,是一個盡顯母性柔情的好母親。

    「嗯,他們待我都不錯的,娘,您就放心吧。對了,過了十五後,我們準備自己開個鋪子,賣餃子,是南華表哥幫忙的。」曉嫻笑著應道,並說起了開舖子一事,同時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喲,真的啊,那可是好事。只是,你們開舖子,賺得錢都要交給公婆吧。」文氏非常高興,只是想到錢不能歸曉嫻他們,又洩了氣,白辛苦了。

    「呵呵,歸我們自己所有,我們是要給宜文掙盤纏呢。」曉嫻彎眸笑著說道,並開始規劃著將來,「娘,您要是和大哥大嫂他們分了家,您可就閒不少。到時如果我的生意做得好,您就可以過去給我幫忙的,我給您工錢。要是做得更好些,又可以讓二嫂去幫忙,不過,她要是生了孩子可能就不成。」

    曉嫻這樣一說,文氏倒期待起分家,要是真能到鎮上去幫曉嫻做買賣,那可是再好不過了,不用再看沈曉榮夫婦的臉色,那該多好。

    「傻丫頭,娘去給你幫忙,只要給娘一口飯吃就成,哪能要工錢的。至於分家一事,等你二哥他們回來,我與他們好好商量商量。」文氏笑著替曉嫻理了理鬢髮,眸子裡一片溺愛。

    「嗯,成。」曉嫻也開心的應了。

    然後她和文氏倆人去做飯,曉嫻將帶來的兩斤肉,一大半燒碗香噴噴的紅燒肉,留了全瘦了汆了肉圓子,炒了青菜和白蘿蔔。雖然簡單,三人卻吃得開懷,康宜文和曉嫻倆人不斷的向文氏碗裡夾著肉,倒像文氏來了曉嫻的家。

    文氏眼睛紅紅的,這是開心。

    吃飯之後,曉嫻和文氏商量了一下,曉嫻將所有的禮物全部帶回去,等文氏與沈曉榮分家之後,再去將禮物拿回來,堅決不讓馬氏再佔任何便宜。

    曉嫻他們拎了東西,剛出堂屋的門,沈曉榮一家子正好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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