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7章 獨佔（一更） 文 / 畫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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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球，怎麼和娘說話吶，白養你這麼大，不孝的逆子。」秦氏高聲罵著康宜文。
不過，卻不敢再罵曉嫻什麼，更不敢說康宜文是被曉嫻教壞了之類的話。
秦氏滿腔怒氣頓時滯在心裡，憋得難受，可為了那一畝田，她只得忍著，忍得胃痛加心絞痛。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精神抖擻起來，眸子發亮問道：「宜文，你成親也有兩個多月了吧，那沈氏的肚子怎地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康宜文臉一紅，心一跳，忙應道：「娘，哪有那樣快。」
說著他就轉身出門，可秦氏卻在身後追了出來，唸唸叨叨道：「怎麼沒那樣快，一般女人可都是成親一月就開了懷，沈氏怎麼到現在都沒懷上，莫不是身子有病哦。上次來事時，瞧她痛得那模樣就有問題。」
康宜文撫額，眼睛瞟到正從房間出來的康宜貴，忙道：「娘，我去和二哥說句話。」
然後不等秦氏答應，忙向康宜貴跑去。
「三弟，怎麼了？」康宜貴見康宜文小跑過來，忙問道。
「哦，沒事。」康宜文悄悄抹了頭上的汗。
秦氏這個問題，讓他心虛和無法應答。
康宜貴雖然好奇康宜文的舉動，不過並不多話，兄弟倆人說著其他的閒話步入堂屋。
堂屋內除了康家人之外，還有康慶昌的三個兄弟，特意請他們來做中人。而許久未露面的林氏正坐在康宜富的身邊。臉色依舊慘白，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不過精神明顯好了不少，和年前的樣子大不一樣，恢復了生氣。
因之前康慶昌已和康家兄弟商量好了，所以這個家也並不難分。田地按戶圴分。肥貧搭配。
屋子則是康宜富家依然住東廂房的二大間，到時康慶昌會替他再搭一個小廚房；西廂房的兩大間和小書房給康宜貴，兩間南房給康宜武，在未成親之前。暫時不動。
曉嫻的院子暫時她一家住，等康宜財成親時，會翻新重做。到時她與康宜財兩家人住。
鋪子還如以前一樣，只是給康宜富的工錢要相對增加，家中的錢財扣留了康宜武即將成親需要花費的錢財外。康宜富和康宜文兩人各分三貫大錢。
糧食、雞鴨等物也按戶均分，不過，因康宜貴夫婦常年在外，並未參與家裡的勞動生產，錢和這些東西不分於他。
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三年後，所有已成家立室的康家兄弟每年必須要給康慶昌夫婦錢和糧食。盡孝道，讓兩位老人可以頤養天年。
對於方迎芬來說。這些小錢並不放在心上，如今既分了田地和屋產，已屬意外，因此她和康宜貴倆人並無異議。
曉嫻和康宜文也無異議，只要不見秦氏，這就比什麼都強。
可康宜富夫婦卻十分不樂意了，東西雖然是平分，但他們卻認為不公平。康宜貴家有錢，康宜文家人少，康宜武、康宜財未成親，自己家人多又無錢，但他們分得東西卻同樣多，這讓他們心裡開始不平衡了。
康慶昌老大康慶榮看著眾人說道：「若都無意見，這家就這樣分了吧，我們幾人做個中人，你們都來按個印，往後好好過日子，好好孝順爹娘。爹娘養大你們不容易，如今雖然分了家，但還是一家人，只是不在一個鍋裡吃飯而已，該幫忙時就得互相幫忙，該禮讓時還得禮讓，和和氣氣氣的。」
「大伯，我覺得這家分得不公平。」林氏突然出聲說道，她是被康宜富攛掇出來的。
康慶昌幾兄弟和曉嫻、方迎芬眉頭圴一皺，齊刷刷的看向林氏，表情很不滿。
家分得不公平，那就是指責康慶昌幾兄弟偏了心，他們的臉色全部沉了下來。曉嫻和方迎芬自然不想這個家因節外生枝而分不成，特別是曉嫻，她想過安生的日子，不想再和秦氏這種人再有糾結。
「怎麼不公平？」康慶榮抿了口茶後，沉著臉問道。
林氏看著安靜得堂屋，嚥了嚥口水，被康宜富折磨了些日子，她的性子被磨了不少，第一次面對眾人灼熱的眼神有些懼。
「我們家人多，但分得東西卻一樣，這肯定不公平啊。」林氏幹幹的說道。
「霍！」康慶昌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大媳婦，依你的話說，這家裡的東西得按人頭分嘍。做人可不要光顧著自己，這些東西都分了給你們倆口子，那其他人就該活活餓死了。要不這樣好吧，這個家咱們也不分了，所有東西都歸你們倆口子，趕明兒我們一家十幾口人全去街上喝西北風去，這樣你滿足了吧。」
康慶昌的弟兄想法和康慶昌一樣，但這是康慶昌的家務事，他們來做中人，不好插嘴，只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對林氏兩口子的不講理也特別不滿，哪有這樣分家的。
「對，老二說得對，按戶分才是真正的公正。宜文家眼下人口少，是暫時還未生孩子，宜武和宜財則是未成親，等他們成親生子後，家裡的人口自然就多了起來。若現在按人口分了，那他們將來家裡的日子可怎麼過，大嫂你有想到這些嗎？」康慶榮想了想，還是出口幫著康慶昌，這也是幫理。
林氏垂了頭，康宜富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對著林氏又耳語了幾句。林氏向曉嫻這邊看過來，眸底有一點猶豫之色閃過，不過在康宜富陰狠的眼神中，她只得再次開口。
「爹，這些就算我不懂事兒，說得不對。那我們的住得屋子可以換換嗎，秀萍他們幾個越來越越大了，只有兩間屋子實在是太擠，要是來個把人，家裡連坐得地兒都沒。」林氏說道。
曉嫻眸子不自覺得瞇了起來，隱約覺得林氏夫婦是在打自己屋子的主意了，看向身邊的康宜文，他大概也猜測出了林氏的意思，也看向她。
曉嫻向他輕輕搖頭，意思是讓他莫要相讓，康宜文點點頭，他自然不想和秦氏住一院子，那往後耳朵就沒清靜的時候了。
「你想怎麼換？」康慶昌耐著性子說道。
林氏向曉嫻這邊心虛了看了一眼說道：「我想和三弟他們的換換，三弟他們眼下還沒孩子，住兩間屋子足夠了，下街頭的房子那樣多，就住他們倆人，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康宜富是想著康宜財還有好幾年才能成家，再說了，萬一康宜財將來書讀得好爭氣，能考中個功名，那裡還要什麼屋子，那小院子豈不就是他一家的了。
不過，他有把柄在曉嫻和康宜文手裡，不敢直接跳出來說，只提指使了林氏來說。
「宜文住得小院又不是他一人的，將來是要和宜財合住的，怎麼不合情理了？」康慶昌說道，他肯定不想讓曉嫻過來受委屈。
「爹，有沒有佔便宜，大家心中有數兒，五弟現在年齡尚小，起碼還要三四年才會成親。那這幾年不都是三弟他們獨佔了那些的房子。他們倆人倒曉得清靜，躲在那裡了享福。」林氏越說越來勁兒，以前的感覺好像回來了，漸漸口無遮擋了。
「什麼叫獨佔，你這是什麼混賬話！」康慶昌怒得拍了桌子，一時之間堂屋內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曉嫻深吸一口氣，起身站起來看向康慶昌安慰道：「爹，您莫生氣。」
轉身林氏夫婦，聲音冷了點兒道：「大哥大嫂，下街頭的院子我和宜文住，又不是今兒決定的，這可是年前就定下的，咱們當初定有契約在，大哥大嫂，你們難道忘了嗎？
若你們真認為我們的房子好，想要和我們換，可以啊，那咱們就換吧。不過，得等到宜文秋闈回來。在這之前，你們休要打任何主意。
還有，你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倆人躲在那裡享福？難道你們住在這邊受罪了嗎？」
秦氏瞪了眼林氏，死東西，不識好歹，之前要不是老娘護著你，你早就死了。現在身子好了，不但不說聲老娘好，反而還嫌待在這邊受罪，呸！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看誰幫你，狗東西！
曉嫻不知秦氏這一瞬間念頭急閃，她說完話，向康宜文看了眼，他立馬會意，將之前一家人簽好的契約書送去給康慶昌。
這份康慶昌自然知道內容，剛剛只是一時被林氏給氣糊塗了，都差點兒忘了這事。當初這契約書當中就約定好了，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這份契約書都生效，直到約定的時間。
也就是說，就算是分家，下街頭的院子，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屬於曉嫻和康宜文的私有財產，直到康宜文從京城趕考回來。
不過，當時，大家誰都沒有想到會有分家的一天。
康慶昌將那份契約書遞給其他幾位弟兄看，大家都點點頭，康慶榮說道：「大嫂，你們以前有約定在先，怎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林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想著反正得罪的人事已經做了，還不知替自己家多爭取些利益，立馬接話反駁道：「大爹爹，話可不能這樣說，之前三弟和三弟妹搬出去住時，爹並未說我們家會分家，要是說了這話，我們當初肯定不會答應這事。這誰吃虧誰佔便宜，大爹爹、三爹爹、四爹爹，你們幾人應該看得清楚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