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良家婦男快躲好 文 / 瀟瀟慕雨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經過幾天跋涉,幾天戰鬥,芷歆二人終於出了山崖,芷歆滿臉灰塵雙眼佈滿血絲衣服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血跡,幸好四肢還在,身體各個部位也沒有移位,只是身體上多了幾道疤。
因為芷歆他們所在的山崖不是普通的山崖,而是有斷魂崖之稱的絕命山崖,能夠從裡面安全出來的人不多,尤其還是身體部位沒有殘缺的,那是少之又少,可見裡面有多麼凶險。
好在有小萌,在小萌神威之下,他們安全地出了山崖,大部分的凶獸都死在了小萌的小手之下,那幾次出手,芷歆才知道自己與小萌之間的差距在哪裡。
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螞蟻比之大象,而是整個蒼穹與一粒塵埃,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小萌只是小手輕輕一揮,凶獸便倒下一大片,而她十八般武藝悉數登場,累死累活不說,還險些失了小命。軟劍揮舞,偶爾手指一點,也只能滅掉幾頭凶獸,而在打鬥中,她的衣衫破損,身上到處留下了戰鬥後的痕跡。
好在,通過這次廝殺,將她二重三級煉氣武夫的境界給穩定了下來,不再是氣息不穩的模樣,她已經真正地進入了二重三級煉氣武夫境界。
在打鬥中,她也靈活地運用了飄渺步,身輕如燕,踏雪無痕,雖然一開始步伐不穩,栽了好幾個跟頭,還差點被凶獸毀容,但是現在的自己,衣袂飄飄,恍如天仙下凡。
即使身上的衣衫變成了一條條,頭髮如稻草窩,身上滿是血污,也難掩一股仙人氣質,當然這是芷歆自我評價,他人不做參考。
而小萌與芷歆卻是一個明顯的對比,小萌白色的衣衫上乾淨出塵,沒有絲毫痕跡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留下,柔順的髮絲緊緊貼在耳朵兩側,肉肉的小臉上因為奔跑而顯得紅潤有光澤,偶然間回眸一笑,兩顆深深梨渦鑲嵌在臉上,絕對能夠迷倒一幫大嬸大媽小姐小妹。
此時,人流顫動,來來往往的大街之上出現了一高一矮,一個如乞丐,一個如高貴的王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二人就是從山崖中出來的芷歆與小萌二人。
「小萌,走,媽媽,帶你去吃好,喝好,嫖好!」芷歆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頓時晴天霹靂,天雷滾滾。
「好耶!」小萌拍著小手,異常興奮,終於能夠吃到人間美味了,殊不知剛才芷歆的話,讓一旁的大嬸大媽直呼世道變了。
「這位姑娘如此恬不知恥,居然帶著小孩去妓院……」
「如此可愛的小孩,就被她糟蹋了……」
「這個人是誰啊,帶壞孩子……」
「真是可憐的孩子……」
……
一聲聲譴責之聲,一道道奚落之語,統統傳入芷歆的耳裡,芷歆一笑而過,她就嘴快了點,來不及住口,根本收勢不住啊!
正當她準備帶著小萌去成衣店時,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嘈雜的大街上響了起來。
「啊!她是慕容芷歆,良家夫男快躲好……!」隨著大媽一聲尖叫,剎那間,原本嘈雜一片的街道,立馬鴉雀無聲,川流不息的道路兩旁,驟然間是一馬平川。
「媽媽,她們不會說的是你吧?」小萌看著此時跑得比兔子還快的眾人,有些莫名奇妙。
「你認為呢?哦吼吼,原來我的名字還有這麼一種功效,看來以後出行,只要報上自己大名,街道永遠不會擁堵,我們也不用與人擠道,不錯不錯!」芷歆笑容滿面,只是卻未達眼底,眼底有的只是冰冷一片。
「媽媽,你好歷害哦!」小萌崇拜地看著芷歆,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輝。
「咳咳…」芷歆被嗆得歷害,「小萌,我們去換身衣裳!」芷歆立馬轉移話題,她真怕小萌會來個十萬個為什麼。
到時,她怎麼給他解釋,說自己以前欺女霸男,無惡不作,還是說自己為了遠離紛爭,用假面而活。
不管哪種解釋,芷歆都無法解釋,尤其是面對小孩,尤其是面對涉世未深的小孩,所以,立馬轉移話題才是關鍵。
看到芷歆變紅的雙頰,小萌在芷歆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微向上翹起,不要以為他什麼不懂,就從她們那幾句話和動作上來看,肯定是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不然,她們怎麼會如老鼠見到貓般。
還良家婦男,呸,就這種貨色,他的媽媽會看上眼,自己也不去照照鏡子,真是不自量力!
「慕容芷歆」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他們剛才所站之地,看著遠去的慕容芷歆,一臉深思。
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慕容芷歆,但是每次見到她,她都是一身珠光寶氣,妖裡妖氣,滿身的脂粉味濃烈地讓人直嗆鼻,臉上塗得跟猴屁股似的,一搖一晃間就有一層厚厚的粉飄落,而且她出行身旁必定有男子。
但是現在這個衣衫破碎,滿身都是血腥味,好似從戰場上廝殺回來,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雖然慕容芷歆在世人眼中沒什麼形象,但是現在這個怎麼也不是傳說的中那個。
即使她身旁是有男子相隨,但是這個男子還是一個小娃娃,而且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個小娃兒一直叫著她「媽媽」。
雖然,他聽不懂「媽媽」是何意,但是從小娃娃依戀的表情來看,他定是將她當成了重要的人,或者是當自己的母親來看待。
而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當小娃兒表示自己對她的崇拜時,她那一閃而逝的羞澀,一晃而過的錯亂,還有眼中的冰冷,完全與平時截然相反。
風吹起衣角,帶動一頭如墨的黑色長髮,在風中飄蕩,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是一雙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冰一樣冷酷,又夢一樣迷濛的星目,兩道劍眉是濃黑而略顯相連,形如懸膽的鼻樑端正而挺拔,不厚不薄的雙唇嘴角稍稍有點下垂形成一道微弧。
當風而過時,哪裡還有一人,空蕩的大街之上沒有任何一人,而男子好似從未出現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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