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5說話,你說話呀 文 / 貓小貓
當紫晴笑容淡去,轉身過來時,背後一切如故,床榻上的人安靜得真的不一點兒都不像是曜王君北月!
更像是一位緘默寡言的男子,不小心在這床榻上睡著了。
君北月是什麼人,是名震天下的大周曜王呀,是大周的守護神呀,是龍淵大陸上最忙碌的人呀!
他怎麼會有時間睡在這裡,他臉色的表情,總是肅然,凌厲,壓根就沒有人見過這麼恬靜,那麼容易接近的他呀!
紫晴沿床榻坐下,這些日子,孤氏夫婦不來找她,她也不會主動去忍事,全身心都在君北月身上!
她比誰都清楚,在留仙島,在孤氏,哪怕她的能耐再高,都敵不過君北月這少主的身份!
除非她不要白氏的神木扶桑,除非她要走,否則她必須盡快讓君北月醒來!
其實也沒有幾日,卻似乎習慣了一樣,抱膝坐在床尾,坐在他腳邊,靠在床板上,守著他,看著他,就只是這樣,那麼多天了,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跟君北月再說點什麼了!
就當初那一句,「可是……紫晴不好。」
之前,她和他的話,似乎也不多,她基本是不主動找他說話的,而他,不是警告,便是質問,亦是從來沒有好好聊過什麼!
思及此,紫晴不由得雙手支著下頜,不由得好奇,這麼肅然冷冽的傢伙,除了談事,他可有同誰聊過天?
他,似乎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只有忠心耿耿的下屬!
難道,他會跟影子,顧太醫聊天?
紫晴想著想著,不自覺偏著腦袋,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樣,這麼無聊的問題,竟認真再思索!
腦海裡浮現出這傢伙冷著一張俊臉跟顧太醫和影子閒聊的場景,似乎,怎麼看怎麼不和諧呀!
他應該不會和人聊天吧!
「君北月,你和我一樣。」突然,紫晴開口了,卻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君北月說的!
只見她說得認真,確實,在這一點上,君北月和她一樣,寡言緘默,不善言談。
說著,她不自覺靠了過去,似乎還要說什麼,就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打更聲,已經是深夜了呀!
紫晴這才發覺困了,禁不住打了呵欠,又坐回來,靠著在床板上,仰著頭閉眼睛。
門外有她手下的兵守著,大可放一百個心,可是,她卻每夜都是坐著小憩,時不時醒來,瞧瞧他。
往日困意來襲,總是不知不覺睡著了,要睡上兩個時辰才會醒來,之後便直到天亮,都沒怎麼睡了!
可是,今夜,都半個時辰過去了,紫晴閉目養神,明明很困覺,卻怎麼都睡不著!
不管怎麼樣,她都的休息,她並不是那種為不顧身體去拚命的人,她是那種養足了精神去更好的拚命的人!
今夜,似乎要失眠了!
傻乎乎地坐著,看著君北月安靜的睡顏,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只要看著她,秀眉便會蹙起,也不知道她心裡琢磨了什麼,不一會兒,竟悄無聲息地從君北月身旁爬了過去,頓了頓,一臉糾結,糾結了好一會兒,竟是從他身上爬過去,側躺在他身旁。
那糾結的小臉,分明是在思索著什麼,卻令人無從猜測,一如她明淨的雙眸,看似清澈,纖塵不染,卻誰都無法看透。
她看了君北月一眼,抿了抿唇邊,竟是閉上了眼睛。
一室寂靜,燭火昏暗,她似乎入睡了,就這樣了嗎?
可是,她的手,分明正悄無聲息地攀上君北月,緩緩地攬住他身上,不一會兒,她修長的**,亦是緩緩地搭過來,纏住了君北月的腿……
打從她的手觸碰到這個男人開始,她便側頭埋在他手臂一側,再沒有抬起過了。
而她並不知道,就是打從她的手攬在這個男人身上時,這個男人怎麼都忍不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睛!
至今,那一雙久違的雙眸,依舊那麼深邃如海,卻不似平素的肅然,凌厲,黑眸至今都骨碌轉個不停,狐疑,驚詫,最難掩的是那一份竊喜!
這麼久了,也該醒了吧!
其實,他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打從內功回復之後,雖然無力得眼睛都睜不開,嘴都張不了,但是,週遭的一切,他卻瞭如指掌!
今日服的藥,無疑是他回復體力的良藥,之前還只有眼睛能睜眼,唇能稍稍動彈,如今,卻一切都恢復了!
不僅僅如此,他似乎感覺到丹田處似乎有兩股內功隨著他體力的恢復而蠢蠢欲動,他原本的內力盡失,與其說他的內力恢復了,好不如說是孤家主和孤夫人給了他內力,不得不承認,相較於他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餘光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見似乎已經睡著了,他眸中流露出一抹玩味,正要伸手去拉被單,誰知,就這個時候,喃喃的低聲,似訴說,又似自言自語,悶悶地從他手臂邊傳來!
他的手,戛然而止,雙眸立馬閉上,只聽她輕聲細語,終是開了口。
「不好意思啊……我……有點睡眠,這裡沒有別的枕頭,就借你抱一抱……那個,等我睡著了,一定會放開的!」
她有睡意的時候,必定是要四腳朝天才能睡得舒坦的,若是失眠了,那就得找個布偶,或者枕頭抱著,甚至是抓緊!
這不,話音一落,她並沒有轉頭,纏在他身上的手和腳竟一併攏緊,瞬間,他睜眼,這個力度……確實有點緊,緊得他清楚得感覺到她……一身玲瓏有致!
他俊眉微蹙,等了許久,見她沒動靜了,才小心翼翼要掙開她的手,可是,誰知,就這時候,她又開口了。
「君北月,其實……唉……算了……也沒什麼!」
欲言又止,小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便什麼都沒說了。
她要說什麼呢?
他眼珠子一轉,垂眼看了看身旁小鳥依人的人兒,眼底掠過一抹玩味,竟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閉上了眼睛。
「其實……也還是有點什麼的。」
她又開口了,喃喃低聲,若非這屋子很安靜,還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他一動不動躺著,呼吸正常,俊臉寂靜,一切如故得令人禁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是看錯了,這個男人沒醒過呀,一直都睡著呢!
「君北月……」終於,她喚了他的名字,「君北月,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