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 千古嫁衣（上） 文 / 十三汐
站在一旁的笑笑，看到炎燁如此果決的處理了自己曾經的愛人，心裡也是一陣發寒。
是的，她是知道，身為魔尊，定然會有非同尋常的魄力與果斷，但是笑笑看到炎燁這麼冷靜到可怕，心裡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可怕的魔尊，做他的女人，究竟是喜是悲？做他的敵人，只怕……很難對付。
「怎麼？上一刻還對我說，這個怪物不是清兒，怎麼這一刻，便就用這種眼神看我？」炎燁有些疲倦地對一旁的笑笑說道。雖然他依舊故作隨性，但笑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落寞。
笑笑微微搖頭，平靜地說道：「魔尊，真可憐。」
說罷，笑笑便要轉身離去了。誰知，就在笑笑轉過身的一剎那，剛剛還坐在地上的炎燁，竟然瞬間將笑笑撲倒在了地上，慘白卻依舊妖冶的臉龐湊近了笑笑。
笑笑甚至能夠感覺到，炎燁他那溫熱的呼吸，正噴吐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
「你這是做什麼？」
笑笑眉頭微皺，卻依舊毫不畏懼地迎上炎燁的目光說道。炎燁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邪笑著對笑笑說道：「你剛剛……好像偷偷拿走了本尊的鮮血？」
笑笑倒也不慌，挑了挑眉毛，道：「是又怎麼樣？我這叫物盡其用，不浪費資源。」
炎燁微愣，然後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好一個不浪費資源！」話剛說完，炎燁便猛地按住笑笑的肩膀。大力撕開了笑笑的衣裳。
「你這是做什麼？！！」
笑笑失聲大叫，使勁去推壓在自己身上，撕碎自己衣服的炎燁，然而，卻絲毫不起作用。炎燁就彷彿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重重的壓在了笑笑的身上。
此時，炎燁已經將笑笑上身的衣服給脫盡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接著……在笑笑的驚詫中，炎燁張開了他有著兩顆小虎牙的嘴巴，咬上了笑笑雪白的肌膚。頓時，一道鮮紅的血液便順著炎燁的嘴巴留下，痕跡留在笑笑如雪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滾開！他媽的！滾開！！」笑笑使勁推搡著炎燁，這兩日她已經失血過多了，此時炎燁又在這裡吸她的血……這讓笑笑哪裡能受的了？！
不過片刻，笑笑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失血過多，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在笑笑意識漸漸模糊了的時候，炎燁終於鬆開了嘴巴，疲倦地對笑笑說道：「我剛剛耗費了太多精血，多虧了你，才讓我不至於元氣大傷。謝謝，笑笑。」
笑笑等著炎燁，有氣無力地怒道：「謝我做什麼？！誰允許你喝我的血了？！明明就是你自己……」
「啊，笑笑竟然如此的善良，連我的一聲謝謝都不要。真是個好姑娘啊。」炎燁打斷了笑笑的話語，壞笑著說道。
笑笑還真是服了，這炎燁，都這時候了居然還不忘捉弄一把自己。
笑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抑制著自己滿腔的怒氣，冷笑著對炎燁說道：「呵，你還真是冷血啊……你才親手殺了清兒多久？這會兒就在清兒的屍骨前，脫我的衣裳了。當真血是冷的。」
炎燁一聽到笑笑說到清兒，臉上的邪笑瞬間收斂，整張臉冷若冰霜。屋子裡的空氣甚至都要被其凍結了。
「我不許你開清兒的玩笑。」
炎燁冷聲對笑笑說道。笑笑也沒打算自討沒趣，道：「那你放開我。還有，我血也放過了，這下可以走了吧？」
炎燁從笑笑身上站了起來，沒有回答笑笑的話，而是走到了一個木製櫃子前，拿出了一件嶄新的紅袍來，遞給了笑笑，冷聲道：「換上，滾吧。」
笑笑無視了那個「滾」字，看向炎燁手裡的大紅袍子，暗暗驚歎。
這件紅袍……不，或許叫做嫁衣更為妥當些。那華美程度，簡直是超出了笑笑的想像。只見這嫁衣的布料光滑細膩，上面用金線繡了兩隻飛翔的鳳凰，其目是燁燁生輝的鑽石。
而且，裡裡外外總共竟然足有十件衣裳組成！其他繁瑣的衣帶披帛佩飾什麼的，更是不計其數。
炎燁看著笑笑愣神的樣子，不耐煩地說道：「這原是我給清兒準備的嫁衣，現在是用不上了。剛好我把你的衣裳弄壞了，這便當做我的賠禮了。」
「可是，這太貴重了吧……」
「你囉不囉嗦？！本尊有的是錢！還會在意這麼一件衣裳？！趕緊換了滾！」炎燁說罷，便一揮袖，抱著清兒的屍體出了屋子。頓時，這滿目狼藉的屋子裡，便就只剩下了笑笑一人。
笑笑望著被炎燁隨意扔在地上的紅衣，不禁歎息。
「若是清兒見這嫁衣被我穿了，不知會是怎樣一副表情。」笑笑搖了搖頭，隨手換上那十層衣裳中一件最為普通的素縞裡衣，便要離去。
但是看到這散落一地的紅嫁衣，又不知為何，心底升騰起一絲悲哀之意。歎了口氣，將散落在地上的嫁衣，盡數收進了她的空間戒指中。
接著，笑笑便化地為寸，極快地出了魔尊的房間，離開離火教。
「古瀾大哥！你看你看！！那個是不是笑笑姐？！！」光耀望著一個快速移動的人影，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興奮地大叫道。
不用光耀說，古瀾早已看見了一襲白衣的笑笑，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呵呵，我就說吧，笑笑定然會無恙歸來的。既然如此，我也就回去了。」嵐山長老對著古瀾微微一笑，一揮手中的拂塵，便消失在了原地。
古瀾三人也沒有多理會這嵐山長老，因為他們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笑笑的身上。
「你們三人怎麼還沒有走？不是讓你們回門派等我的嗎？」笑笑停在了古瀾三人面前，微微皺眉說道，見三人沒有回答，便又繼續說道：「你們知不知道啊！呆在離火教門口有多麼危險！萬一那個炎燁忽然改變主意，出來追你們了呢？！」
光耀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我們擔心你啊……」
柳若依也急切地點了點頭。
笑笑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回門派再說吧。」然而，笑笑的話剛說完，古瀾便面無表情地對她說道：「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沒事。」
「炎燁對你做了什麼事？！」古瀾已經開始皺眉了，伸出抓住笑笑的胳膊冷聲問道。
笑笑也不高興了，道：「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想進去和炎燁拚命？！你覺得你有幾條命夠死的？——古瀾，你怎麼了？你應該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
古瀾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捏著笑笑胳膊的手，率先施展起回門派的奇門遁甲，消失在了笑笑三人的面前。
光耀不解地說道：「古瀾大哥突然是怎麼了？他的表情好可怕啊。」
柳若依嫌棄地看了光耀一眼，道：「你這個沒長腦子的。」說罷，也施展奇門遁甲之術，消失在了原地。這讓光耀更是疑惑了，最後看向了笑笑，問道：「笑笑姐，我剛剛做錯了什麼嗎？惹若依生氣了？」
「沒什麼。走吧。」
笑笑淡淡地說完之後，便與光耀一同施術。一陣飄飄然的感覺過後，笑笑已經回到了山清水秀的門派。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笑笑不禁有些失神——這些天去幽蘭之境，離火教裡的經歷，簡直像是在做夢一般，一場噩夢。
她在幻境看見了當初被她親手殺死的媽媽；她失去了她的貞潔，而且是給了她最為厭惡的炎燁；她目睹了一場人魔之戀的悲劇，還為此流了好些鮮血……
就在笑笑胡思亂想的時候，掌門天華以及秀元，以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笑笑四人的身前。
秀元一見到笑笑，便眉頭大皺，大步走到笑笑的身前，一把將其橫抱起，嚴肅地說道：「笑笑！你怎麼虛弱成了這樣？告訴我，是不是魔尊干的？！」
笑笑微愣，聞著秀元身上乾淨清爽的氣味，不禁覺得一陣安心。
「不是……我很好的，別擔心……」笑笑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後，便覺得一陣眩暈，在秀元的懷抱中，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笑笑！笑笑！」
「笑笑姐！！」
……
眾人失聲驚呼，快步走到秀元身邊去看笑笑。卻被古瀾皺眉拉住了，道：「別靠太近，會影響笑笑呼吸空氣。」
連掌門天華，都被古瀾給毫不留情地攔住了。不過，天華也沒有太多的不滿，摸著他的大鬍子，頗有些笑意地對古瀾說道：「古瀾呀，你竟然也學會關心人了。」
古瀾聽到天華的這話，不由尷尬起來，故作冰冷地岔開了話題：「天華，你傷勢好了？」
「嗯，多虧了你們拿回的散火丹啊。真是有勞的。」天華摸著他的花白鬍子，很是欣慰地說道。不過，秀元可就十分的不淡定了。
其他人不知道笑笑此時的情況，而身為笑笑式神的秀元，卻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笑笑此時的危險。
秀元急匆匆地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各自休息去吧。笑笑我先借一會兒。」說罷，便抱著臉色蒼白的笑笑，雷電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光耀很是擔憂的望著秀元離去的方向，道：「怎麼這麼著急？笑笑姐……不會有事的吧？」
就在秀元離去的那一剎那，古瀾便要跟上，卻被天華給攔了下來。
「讓開！」
古瀾冷冰冰地快速對擋在自己身前的掌門天華道。然而，天華卻是笑得淡然，慢悠悠地摸著鬍子說道：「古瀾，你就算是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秀元與笑笑的羈絆，遠不是你可比擬的。」
聽到天華的這話，古瀾心猛地一沉，冷聲問道：「何意？他們是什麼關係？」
天華自然不會說出秀元是笑笑的祖祖輩這種驚天駭俗的話來，只是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
與古瀾一樣心猛地一沉的，還有柳若依。
一向高傲的她發現，自己的心裡，竟然有一種酸澀的味道在蔓延……我，難道喜歡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