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一 丫鬟小碗 文 / 十三汐
笑笑安然無恙地在晨曦閣裡過了一天平靜的日子，無人來煩她，再加上晨曦閣位置比較偏遠，所以很是幽靜，讓笑笑很是放鬆。
「這樣悠閒的生活……我還是第一次體驗吧？」笑笑站在晨曦閣前的小亭子裡，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笑笑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起了秀元那美若妖孽的面龐，以及他永遠瞇著笑的桃花眼，還有他那雲淡風輕的氣質……
「可是，明天我便要成為炎燁的女人了麼……」笑笑歎了口氣，原本閒適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不好了。笑笑的手溫柔地撫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上，眉頭微微皺起。她始終琢磨不透，炎燁把自己留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在笑笑皺眉思考的時候，忽然，一個脆生生的女孩聲音拉回了笑笑的思緒。
「夫人，奴婢是尊主大人派來伺候您的小碗。今後，便由小碗來照顧您了。」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對笑笑說道。
笑笑仔細地端詳著她粉撲撲的臉蛋，挑了挑眉毛，隨性地說道：「小碗？你不是炎燁派來監視我的吧？」
小碗一聽到笑笑這話，以為笑笑不開心了，嚇得立馬跪在了笑笑的腳下，伏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道：「不……不是的，小碗是前幾日才被尊主大人收留來的！尊主大人是個好人來著……不會讓小碗監視您的！！」
笑笑見這跪在地上的小碗，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臉蛋兒紅撲撲的，一副著急的模樣，不像是在騙人，便就不打算再為難她了。
笑笑微微笑了一下，走向小碗，輕輕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笑道：「好了，我相信你了。」
小碗這才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笑笑一眼，從地上站起來了。接著，便低眉順眼地對笑笑說道：「夫人，片刻之後，便會有人把明日的鳳冠霞帔拿來給您試了……」
小碗的話還沒說完呢，笑笑便淡然地打斷了她的話語，說道：「我已有千古嫁衣，不需要再準備什麼鳳冠霞帔了。」
「可……可是……」小碗說到這裡，不禁面露難色起來。
笑笑挑了挑眉毛，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又不會責怪你。」
聽到笑笑這話，小碗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來，咬著自己粉嫩的嘴唇，小聲地對笑笑說道：「可是……長老會的大人們對尊主大人娶人類為後很不滿意……所以，所以說不允許您穿著千古嫁衣成婚……」
說罷，小碗便小心翼翼地看著笑笑的表情，彷彿害怕她生氣責罵一般。
然而，笑笑比小碗想像中的要平靜許多許多。應該說，笑笑連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這讓小碗很是奇怪，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笑笑平靜地問道：「這件事情，炎燁可知道麼？」
小碗搖了搖頭，說道：「尊主大人應該不知道吧，長老們說了，這件事情要對尊主大人保密的。」
聞言，笑笑不禁冷笑道：「那幫長老會的人，逼死了清兒在先，如今又對我再三找茬，莫非就不害怕，明日大婚，炎燁暴走，出大亂子麼？」
「這個……小碗就不清楚了……」小碗戰戰兢兢地說道，連笑笑都不敢正眼看一眼。
這倒是讓笑笑頗為不習慣，索性伸手抬起這小碗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著自己，然而，小碗那怯怯的眼睛卻在到處亂躲著，小臉漲得通紅地對笑笑說道：「夫人……！您……您這是在做什麼呀……」
「小碗，我問你，我長得很恐怖嗎？」笑笑微笑著對小碗說道。
小碗聞言之後大驚，腦袋當即便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趕緊說道：「怎麼會呢！夫人長得好看極了！就好像是妖怪裡最漂亮的九尾妖狐一般！！不不……是比她還要漂亮！怎麼會恐怖呢！！」
「噗……原來你們魔族，都是這樣誇人的呀。」笑笑被小碗這幅模樣逗得噗嗤一笑，也放開了小碗。
小碗微楞，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弱弱地問道：「難道……九尾妖狐在人族的化裡頭，不是個好的東西？」
笑笑微笑著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既然我長得不恐怖，那你這麼害怕我做什麼？——我只是個弱小的人族罷了，難不成還能把你給吃了不成？」
「不……沒有，小碗並沒有害怕您……」小碗趕緊緊張地擺手否認，細密的汗珠在她的額頭上滲透而出，可見她此時有多麼的緊張了。
笑笑看到她這幅模樣，歎了口氣，說道：「小碗，你說你是前兩天才進離火教的。可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小碗便不禁流露出了一抹哀傷的神情來，帶著哭腔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回夫人，的確如此……前兩日，尊主大人在小碗家附近時候，不知因為什麼，就忽然失去了理智，將小碗的家人全都殺死了……在要殺小碗的時候，尊主大人才忽然清醒了過來，憐心大發，把小碗帶了回來……嗚嗚……爹……娘……嗚嗚嗚……」
說到這裡，小碗便低聲嗚咽起來，到最後，轉變成了嚎啕大哭。
「哎……可憐的孩子……」笑笑歎了口氣，將面前失聲痛哭的小碗一把擁進了自己懷中，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嗚嗚……夫人……嗚嗚……」小碗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卻因為情緒實在太過悲傷，便沒有嚇得從笑笑的懷裡鑽出來，而是乖乖地呆在笑笑溫暖的懷抱裡，嚎啕大哭。
約莫哭了半柱香的時間，小碗終於微微停了下來，雙眼紅腫地宛如兔子一般，怯生生地望著笑笑，說道：「夫人……對不起……都是小碗的錯，把夫人的千古嫁衣給弄髒了……」
然而，笑笑完全在意這些，微微搖頭，對小碗笑道：「沒事。想必你來到離火教，情緒已經壓抑了多天了吧？——這樣好好的大哭一場，發洩一下情緒，才是正確的。」
小碗愣愣地望著如此溫柔的笑笑，忽然說道：「夫人……您人真好。難怪尊主大人要封您為魔後……」
聽到這話，笑笑臉色微變，聲音微微變冷，說道：「哼，他才不是看重了我什麼，只不過是為了想要囚禁我，看我痛苦的樣子罷了。」
小碗當即便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來，呆呆地對笑笑說道：「可是，如果是那樣。尊主大人那麼強大，應該想怎麼對付您，便怎麼對付您呀。何必將夫人您封後，給您這至高無上的榮耀與權力呢？」
這個問題還真是把笑笑給問住了。
那個混蛋炎燁究竟想要做什麼，笑笑她自己還想要知道呢！
笑笑搖了搖頭，對小碗岔開了話題，說道：「小碗，炎燁殺了你的全家，你恨他麼？」
「小碗……小碗不敢恨。而且，小碗覺得，尊主大人是個很可憐的人，小碗也不想去恨。」小碗此時已經不太害怕笑笑了，能夠正常和笑笑交流了。
小碗的這話頗有意思，讓笑笑微微挑眉，問道：「哦？為什麼覺得他可憐？為什麼不想去恨？」
「小碗知道，尊主大人是因為思念一個死去的女子，才會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這一點就非常可憐了。而且，尊主大人雖然為魔界至尊，又是離火教的教主……可是，行為卻處處受到長老會的限制，高樓之上，其實只有他一個人而已。」小碗認真地說著。
笑笑不禁欣賞地看了小碗一眼，笑道：「你說的很對。只不過，你也要知道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小碗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