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章 陣法 文 / 四鹹
簫聲幽怨。
聲聲陣陣如哭如訴。
這種幽怨糾纏的調子，在石青璇那裡應該是聽不到的，或許想要聽到卻也再不是那個時刻。而眼下，能夠出現這樣的調子，倒是讓岳緣想起了一個女人。
「小師妹！？」
與郭靖走在一邊的黃蓉聽了這個曲子，不由一怔，回首目光朝簫聲的來源望去。對於這個名為程英的小師妹，黃蓉總覺得有些怪異。作為過來人，黃蓉完全能夠看出她對自家女婿楊過的感情。
哪怕是已經十幾年了，黃蓉對楊過在這一點上仍然有些微詞。
楊過……
與他的父親楊康太過相似了。
而且對於她父親黃藥師，為什麼選擇程英做關門弟子，這一點黃蓉也不明白。不過對於黃藥師的選擇，身為女兒的黃蓉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說，當黃蓉嫁給了郭靖後，黃藥師其實在內心一直對郭靖還是不滿的，只不過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沒得選擇了。
「嗯？」
「程英！」
正在鬧小矛盾的郭芙和楊過夫妻聽到這簫聲後立即一震，本來還用小拳頭砸著楊過胸膛的郭芙立即臉色變化，玉手隨意的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稍微整理了一下後，便是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
一雙手緊緊的抱著楊過的手臂，面色認真而嚴肅的望向簫聲的來源處。
「……」
面對郭芙的這種表現，楊過則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
幽怨的簫聲轉為了清淡，就好像是路邊的井水，她不會為了任何人去改變自身。她的等待，她的堅持只有自己才能夠體會與懂得。簫聲中早已經沒有了如訴的感覺，而是變成了一種淡如水的回憶。
半晌。
簫聲終於落盡。
一陣衣衫飄飛中，帶著面具的程英從外面踏著桃樹枝椏而來，落在了地上。
「見過郭大俠！見過師姐！」
「楊兄可好？郭大小姐許久不見了！」
程英側身摘下了面上的面具。一手持著玉簫，玉手抱拳打著招呼：「你是……」
目光定格。
程英的視線最終被那站在不遠處與郭二小姐在一起的華發道士的身上。除去氣質有了些許變化，還有那已經變得雪白的華髮，那人再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個曾經理應在襄陽中化為青煙消散的人。
「呵呵！」
「程姑娘，好久不見！」
「你的音樂有長足之進，已得其中三味！」
抱拳示意，岳緣微笑著看著出現在這裡的程英，言語中有一種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其他的感歎。面前的女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女，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成為一個大女人。
只不過一直以來。程英還是孤身一人。
「岳兄！」
隨著岳緣的話，還有那熟悉的模樣，程英終於認了出來，言語中有著止不住的訝異，「你怎麼……」
「說來話長，就不說了！」
「我只是想要知道程姑娘來襄陽是東邪黃藥師有著什麼安排嗎？」
岳緣一句話堵住程英的迷惑，直接噎得程英忍不住的想要去翻白眼，當初的道公子就是這樣，總是在正經問題上開始瞎扯。當初那夜。人從屋頂上落下來不正是這樣嗎？
「是為了郭襄而來？」
似乎想起了什麼，岳緣的目光收回，放在了身邊的郭二小姐的身上。
黃老邪與自己女婿郭靖的關係很是奇特。雖說郭靖娶了黃蓉，但是黃老邪這個岳丈對於郭靖可以說一直都不怎麼滿意。所以這麼多年來，黃藥師一般情況下很少來襄陽。
直到郭襄出生後，黃藥師這才算是來襄陽比較勤快的了。
小東邪。
那是足以傳遞衣缽的人。
郭靖說穿了有全真的傳承，但更多的還是北丐的傳承。而黃蓉……不說了，黃藥師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只能說一想就是一把淚。
這一次，程英前來襄陽。
顯然是為了一個人。
那便是郭襄。
迎著岳緣的目光。點點頭，程英道：「是的，我正是為了郭二小姐而來！家師擔心局勢不穩，想要襄兒隨我去桃花島。」
一邊的郭靖和黃蓉聽了這話，並沒有說話。
一切都還是以郭襄自己的意見為主。
在幾人的安排中，郭襄已經有了自己的宿命，那便是如果襄陽城破，郭襄必須去承擔那尋找剩下的最佳帶領人。這個時候離開襄陽，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畢竟，以郭襄的性子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桃花島。
對於這個問題，岳緣並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將選擇丟給了郭襄自己本身來選擇。
「程姐姐，讓我考慮一下！」
郭襄難得沒有開玩笑，而是認
真的思索道，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有郭二小姐自己心裡知道。
接下來。
程英倒是再度一怔，那便是遇見了傳鷹。
「岳兄，這是你的兒子？」
「是的！」
聽了那肯定的回答，程英整個人都有些傻眼。雖然，當初的赤練仙子的事情鬧的滿江湖風雨，但是兩人的後人她並沒有見過。這一刻，在見到跟郭破虜差不多大小的傳鷹，程英整個人可以說從情緒上遭受到了某一種刺激。
楊過有了兩個女兒。
而原本早已死去卻又莫名再度出現的道公子也有了一個兒子。
在對比起自身孤身一人的情況，程英即便是一直有著自我堅持，但在這個時候也免不了有些感懷。目光落在傳鷹的身上，看著面前這個俊朗，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程英有些無言。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在身上翻找了下，最後程英從腰間解下了一塊貼身物事送給了傳鷹。以作見面禮。
在這件事情過後，程英這才單獨重新找到岳緣，開始私事來。
那便是跛腳姑娘陸無雙的事情。
大人們的事情終究有些複雜。
雖然眼下的傳鷹已經成年，但是經歷太少的他還是弄不明白眼前的局面。
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故事太過複雜了些。
怎麼一回事？
思來想去的傳鷹最終尋到了郭破虜，開始從側面瞭解程英這個女人來。
……
與此同時。
街道上。
臨近郭府的一處巷道裡。
魔宗蒙赤行早已經站在了那裡，看著前面還算燈火通明的郭府。他既然來襄陽，自是需要去看一看這個在蒙古貴族中聲名赫赫，本應該也是皇族的金刀駙馬。看一看這個將蒙古大軍生生的阻擋了數十年的郭靖郭大俠。
在鐵木真的嘴中，在華箏公主的口中。蒙赤行不知道多少次聽聞過郭靖這個人。聽聞若不是金刀駙馬與他們產生了矛盾，那麼眼下世界早已經被他們的軍隊征服。
只是蒙赤行去蒙古的時間稍晚，並沒有在恰當的時候遇見郭靖這個人，否則的話他自是不允許金刀駙馬回歸大宋。
可惜的是一代天驕鐵木真已去，伊人已逝，留下的不知道是愛還是恨，又或者是內疚。
而且托雷一系的人對於金刀駙馬的感情也太過複雜。
可以說，因為立場出身的不同，造就了堪比江湖的恩怨情仇。
而如今……
便是另外一種解決的辦法。
如可以的話。直接將郭靖夫婦帶回蒙古，也是一件好事。
有了決定的蒙赤行正想踏入郭府，只不過剛剛邁出了半步的步子又再度收了回去。目光朝那邊望去，蒙赤行的眼中雖然瞧到了一個人。但是面色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角落處。
厲工邁步而出，隨即輕身功法提起，整個人如一隻大鵬拔地而起，逕直飛入了郭府。
剛一踏入郭府後院的桃林。厲工的臉色便不由的一變。
「這是！」
「陣法！」
面前的桃樹是以獨特的方位栽種，結合地勢形成了陣法態勢。
若從正門進還好，但是從高處躍下來。不是逢門而入的話，那麼便會陷入陣勢。厲工這麼一踏入，便陷入了奇門陣法中。不過對於郭府出現這樣的存在，厲工倒也不意外。
黃蓉乃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會佈陣之術自然不意外。再加上結合武穆遺書的存在，以及黃藥師幫忙的話，並不讓人覺得詫異。相反，若是郭府警戒太低的話，這才讓人覺得詭異。
厲工不知道一點的是，這裡的陣法是在黃藥師的幫助下布下，但是在十幾年前，當初由於遭受了賊人入府偷盜寶劍的緣由，這才讓郭靖黃蓉夫婦徹底的考慮起府邸的安全來。
正因為當初竊劍之事使得郭靖夫婦有了警惕，至於後面這件事情如何解決，卻是外人不得而知。
是誰人來盜劍？
也許只有郭靖夫婦心中有所知曉。
「奇門陣法！」
「哈！」
「久違了！」
聲音低沉，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感歎，厲工腳踏陰陽，腳踩易數，竟是準備尋找那突破口，強行突入其中。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對於這個陣法厲工並不意外，也不震驚。
在掃了一眼方位後，厲工竟然開始破陣來。
在曾經陰癸派並沒有這個方面的研究，但是在逍遙九天出現後，陰癸派便將陣法研究一道也併入了門派之中。這時，原本幾乎可以退出的東西，在這一刻再度尋到了可以作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