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八十六章 人間無處 無美女 文 / 水中獨樹

    前錦回城時，他真誠地邀「二叔」我繞點兒路去他的公司看看，玩玩。我還真想去轉轉，但更想去「看看」。於是，我便不客氣地欣然答應了。

    在前景的「總經理辦公桌」的玻璃板下，我發現了一張很有意思的「卡片」——不知主人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剪下來的印著幾段文字的紙片——

    美女與「美女」

    人世間，對男人來說，最大的誘惑莫過於三樣寶物：美女。金錢。官位。

    不迷官又不貪財的人，你要想準確而透徹地把握那些官迷、財迷——大逆不道者的心態，你只要看看、想想那些嗜色如命的「正人君子」（說不准你自己就是其中之一），為爭奪美女，而日思夜想，而挖空心思，而不擇手段以致喪盡天良甚而不惜押上自己的小命——實乃可笑、可恥、可悲、可恨之德性，便可由此及彼，觸類旁通矣。

    因為：金錢，官位，都可以看作是美女。

    事實上，在有些人眼裡，金錢、官位比美女更迷人，更誘人——

    金錢乃萬能之「美女」：「她」能給你**上、精神上以無盡的享受；「她」能給你生「兒」育「女」養一幫可愛的「大孫子」；「她」還——幾乎能攻克世間世外的的任何艱難險阻：使小鬼推磨，喚大神叩首！——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啊，這樣的「美女」實在太迷人哪！迷得芸芸眾生眼花繚亂夢寐以求——世上醒著幾位高人淨心徹悟人生而視「錢財乃身外之物」？

    官位權當台階上的「美女」——必須仰視之：台階越高，「她」便越漂亮，越艷麗，越搶眼，尤其越有能耐（有的簡直魔法無邊）；渴求，追捧，諂媚，邀寵者也便越多——五體投地膜拜於「她」的「石榴裙」下。呀，這樣的「美女」切實太誘人哪！誘得凡夫俗子神魂顛倒垂涎欲滴——地下睡著幾位賢達冷眼看破紅塵而由衷感歎「無官一身輕（清）」？

    只好色而不貪官不迷財者，充其量是個「小角色」，而非「大志者」——有了官位有了金錢，還愁沒有美女嗎？

    於是乎，官迷財迷諸位「大志者」的心態與行徑，與好色之「小角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並非前者狂妄自大而拔高自己——實乃大巫見小巫！

    於是乎，美女——原本乃人間第一尤物，竟就被「大志者」玩弄得跌了身價而屈就於「小三」的虛位了。

    而「大志者」之「正宮」，並非早年曾山盟海誓才追到手的糟糠之妻，而是——要麼是「金美女」，要麼是「權貴妃」了。而說到底，「權貴妃」也還是要屈尊於「金美女」。

    於是乎，「金美女」的魅力實在是無與倫比了，以致世上的某些美女，也經不住誘惑而變了性，成為了「貪男」——女人的一半是男人？

    欲乃人之本性，亦是獸之本能，都是上帝造就，本無可厚非。然而，人有道，而獸無德！

    欲乃愛之源，但並非愛之根。有的：愛由欲生；有的：愛無慾——完全出於人之天性。

    但無論愛什麼，無論是什麼樣的愛，都乃天經地義。關鍵是怎麼愛——人有道，愛亦有道！

    總而言之，無論社會如何發展，時代如何進步，上帝斷然不能容忍的：乃有些人漸趨甚而逾越人與獸之間的那條天界！

    令人遺憾的是：由於「金美女」的魅力越來越大，且游移於親人之間，戀人之間，友人之間，熟悉人和陌生人之間，其結果，人人心知肚明，無須贅述。不過，依情節判，還是有輕重之別：輕者，彼此對「第三者」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曖昧」，這就使得親情，戀情，友情，——人之常情，也隨之或多或少變了性；重者，就不是或多或少的「曖昧」了，而是——「為爭奪『美女』，而日思夜想，而挖空心思，而不擇手段以致喪盡天良甚而不惜押上自己的小命……」

    ——人間無處無「美女」……

    嗚呼哀哉！

    嗚呼更哀者：商女不知亂世憂，夜半笑唱「夜來狼」！

    也許是杞人憂天。

    不過，回到眼前的活生生的現實中來——想想那原本美好的純潔的親人之愛，戀人之愛，友人之愛……還是不得不振臂疾呼——

    愛、愛、愛——危急！

    又不過，回到眼前的活生生的現實中來——看看與日俱增且日新月異的亭、台、樓、榭，再看看……還是不得不疾聲吶喊——

    「金色」家園——精神家園——危急！

    但願：越來越富麗的人間，天光朗照；男男女女不僅格外保重自己的身體更保重其「人格」：男性越來越多地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女性越來越多地成為冰清玉潔的女「人」；人人都是美女——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又但願：那些羞怯怯的「美女」，也修掉了見不得陽光的什麼東西，像落落大方的美女——人間遍地都是清清白白內秀外美的「美女」！

    ——人間無處無美女……

    ……

    我看了那幾段文字，倍感震撼；再想想前景，便十分的欣慰；再想想我自己以及他人——我便把那「卡片」上的文字一字不落地轉錄於此。

    此後，我經常咀嚼品味那幾段文字。有時，不由浮想聯翩：由」美女」想到「美人」，由「美人」想到人世間古往今來許許多多原本美好的物與事——這是後話。

    第二天，前景在徵得我同意（出於對我的尊重）之後，親手把一幅放大了的彩色照片掛在了「總經理辦公室」的牆上。那是他在西河灘「老人塋」拍下的——

    蔚藍的天底下，一條大河的河彎處：在朝陽的輝映下，河灘上一片翠綠的粗細不一的松柏，倒映在河水的碧波中；幽靜斑駁的樹蔭裡，挨挨擠擠坐落著大大小小的墳塋（其中一座是莫懷金親手為他父親營造的衣冠塚）——像是一動不動坐著的高高矮矮的先人，在一邊沉思，一邊不動聲色默默地凝視著面前流淌著的河水……

    ……

    若干年後，那大大小小的墳塋上，都被後人立上了大大小小的墓碑，且刻上了大大小小的碑文。唯獨那「狗墳」上，立著一塊無字碑——沒有人願意為人間這獨一無二的墓碑題寫碑文。

    又若干年後，這河灣處的墓叢，竟然成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朝拜」的「聖地」——「朝拜」那立著無字碑的「狗墳」！有七八十歲的老母親帶著兒子，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夫妻，還有像是剛結了婚又像正準備結婚的帥哥靚妹……他們來到「狗墳」前，既沒有磕頭也沒有燒紙錢，只是佇立著或小聲或大聲地說著話：或母親在教訓兒子，或妻子在怒斥丈夫，或少女在警戒少男……

    還有的還帶了紙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粘貼在那無字碑上。其中一張紙上竟寫著一副對聯，其內容激人思考，卻一時又揣摩不透。上聯是：榮辱明而不明；下聯是：人獸分又不分；橫批是：何以為界。

    來「朝拜」的女人們，大多是流著淚走的……

    流淚的女人——不論是醜女還是美女，在哭著流淚（真心）的那一刻，一定是美的——即便是淒美。

    流淚的男人——不論是惡男還是善男，在哭著流淚（真情）的那一刻——他已被感化成「女人」（男兒有淚不輕彈）——也一定是善的。

    哎，人間啊：有的時候，哭倒比笑好……

    哎，人間啊：無論什麼時候，人們還是喜歡笑——不論是偉人還是凡人……

    於是，我的心情——矛盾地交織著。但我還是真誠的祈禱——

    但願：人間「美人」不再流淚！

    更期盼：人間處處蕩漾著最原始的、最淳樸的、最動人的歡聲笑語。

    那些來「朝拜」的人們，他們臨走時，總要轉過身，有意或無意地看一眼或看幾眼眼前的河水……

    ——那裡，沉澱著人間太多的歡笑，翻湧著人間太多的淚水……

    那條穿過老家的大河，正是我國古代人工開鑿的著名的京杭大運河。河水沿著九曲十八彎的河床，有時湍急，有時平緩，一刻不停地逶迤東流。

    ——她源遠流長，有聲有色有起有伏地承載著民族之大運……(全本完)

    讀者朋友：你若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你接受過類似小說中的「一百個響頭」的愛情誓言嗎？你若是一個情意綿綿的少婦，你能斷定你的老公「我永遠愛你，愛你一輩子，不——愛你到下下輩子」？你如果已人到中年或已經人老珠黃，那你是否意識到「世上沒有老男人」？為了自己，為了你牽掛著的親朋好友，你不妨讓相關的男人和女人，讀一讀這部小說。男人想著那淒淒慘慘慼慼的「狗墳」，興許能使有「賊心」但尚無「賊行」者，有所警示而勒住「賊步」；又興許能使已經「暗度陳倉」者，觸及其靈魂而懸崖勒馬浪子回頭；女人看著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美人流淚，興許……又興許……

    自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部小說的意旨，不僅僅如此。

    讀者朋友，如果您讀完這部小說，覺得還有點意思，那就請您給予支持：或宣傳，或推薦。最好加以點評——哪怕三言兩語，以便作者推出令讀者較為滿意的下一部作品《人間美人笑》（尚在醞釀構思中）——老夫躬身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