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伊籐博文來訪 文 / 終極側位

    當伊籐博文和井上良馨進來時，李鴻章的看著滿頭白髮，神情頹廢的伊籐博文心中除了作為勝利者的快感外還夾雜著一絲英雄相惜的情愫，這個從倒幕戰爭開始就為了日本命運而奔波的傢伙現在終於看到了日落，而且日本的衰敗還是他一手導演的。這對於一心想通知東亞的伊籐博文來說，不得不是一個絕密的諷刺。

    伊籐博文等人到來的目的很簡單，希望憑借良好的個人關係來為日本掙得一線生機，雖說這種想法十分荒唐可笑，但是已經無路可走的日本也只能試上一試了。而井上良馨的到來則是因為他是海軍。而本身這位游擊艦隊的高官很想和戰勝了日本聯合艦隊的徐傑見上一面，所以伊籐博文還是帶上了他。

    「國事和私情不能混為一談，如果閣下想從老夫這裡的都一些好處，那麼還請回吧。」等伊籐博文等人坐定，李鴻章開門見山的說道。

    「此次前來，我確實想從中堂大人這裡獲得一些好處，不過不會和談判相關，而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伊籐博文平靜的說道。看看李鴻章沒有反對，他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繼續說道：「我想知道，為何日本會失敗？」

    「那我想知道，為何閣下認為日本已經會贏呢？」李鴻章饒有興趣的問道。

    「清國比日本大了幾十倍，人口也是日本的數倍，但是清國畢竟是一個腐朽的王朝來統治，整天在天朝上國的迷夢中蹉跎度日，而不睜眼看看快速發展的世界，無論是政治制度，經濟制度，教育制度，還是工業。清國都相去日本甚遠。現在的清國其實不比明治維新前的藩鎮更好，清國其實是由很多的藩鎮組成的，而北洋則是第一大強藩。與清國內部的互相掣肘相比。我們全國上下一心。」伊籐博文的話中透露出一種蔑視。

    「而我們日本在倒幕戰爭前就開始接觸西方先進制度和文化，而在明治維新後，更是自上而下的學習西方，我們建立了與西方相近的政治體制，經濟制度和教育體系，我們大力發展工業，訓練新式軍隊，開戰前，我們與清國的財政收入相當，但是我們可以將大部分投入到戰爭中。而貴國的財政還要有一半浪費在沒有任何用處的旗務和舊式軍隊上。無論從哪個方面。我們都是必勝的結局。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徐先生，您是如何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來購買3艘大型裝甲巡洋艦的。」伊籐博文說到這裡，眼中的輕蔑變成了凝重。

    「濟世。你來回答他，告訴伊籐先生，我們為什麼回贏。」李鴻章中氣十足的說道，但是在他旁邊的徐傑還是看到了一滴冷汗從李鴻章脖子上掉下，不得不說，伊籐博文的話很正確，洋務運動最多只能算一個裱糊匠，如果不是徐傑對歷史的瞭解和運氣的話，清國絕對贏不了！李鴻章沒法回答伊籐博文的問題。因為到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道這次戰爭是怎麼打贏的，他不知道從根本上如何解釋這一系列的事情。

    「伊籐首相說道很有到底，分析的比較到位，從感性上來說。情況確實是這樣。」徐傑不慌不忙的說道。「但是你們可曾知道，在歷史上有個叫豐臣秀吉的狂徒當年也是這樣想的。」說到這裡，徐傑不由的哈哈大笑道。

    「伊籐首相，相對而言，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萬歷時的明朝和剛剛統一的日本相比，也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當時豐臣秀吉還想著遷都北京，結果如何？」徐傑饒有興趣的說道。「不過此次，日本做的不錯，至少打進了東北，但是後果也比上次嚴重的多。」

    「此一時彼一時，這不是理由。」伊籐博文臉色蒼白的說道。

    「您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我華夏兒女嗎？包括哪些雖然移居海外，但是依然心懷華夏的。」徐傑問道。

    「這個數量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伊籐博文沒法回答。

    「即使這些人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試圖去挽救一個民族，那麼我想他們所爆發的力量也絕對不是一個日本可以抵擋的，而且在你們日本內部，恐怕各種齷齪也不少吧？所謂的眾志成城，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我想明治天皇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伊籐先生簽署了條約了，回去就直接把罪責推到閣下身上吧。」徐傑繼續說道。

    徐傑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白，即使全天下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肯團結起來富興國家，那麼日本就絕對沒有勝利的可能，而隨著先進文化的傳播和民族思想的崛起，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這個改變國家和民族命運的大潮中取，如此強大的實力，又豈是一個日本可以抵擋的？而這正好是伊籐博文無法反駁的，即使日本全身是鐵，才能打幾根釘子？

    而更讓伊籐博文絕望的是，當簽訂條約後，伊籐博文等人的名字將被打上賣國的標籤。進入監獄也許還是好的，一旦等他們放棄了權利，被天誅國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另外，從一個海軍軍官的角度來看，你們日本所謂的開眼看世界，也實在是不咋地啊，看到的都是歐洲列強玩剩下的東西，在你們骨子中的媚強心裡的驅動下，你們認為只要是歐洲人說的都是對的，以為學習西方就能被西方所接納，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啊，在西方人眼中，日本人和清國人其實沒什麼區別，甚至在海軍領域，西方對北洋艦隊更加尊重一些，因為他們在對技術的把握上有獨到的地方，但是日本呢？僅僅是一個人傻錢多的敲詐對像而已！」徐傑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井上良馨說道。

    不得不說，這最後一句話對井上良馨的殺傷力太大了，本來面無表情的井上良馨騰地一下變得鐵青。「他們同樣是奮戰而死的，請不要侮辱已經死去的勇士。」井上良馨帶著一絲憤怒說道。

    「對於在豐島的那幾個找死的傢伙，我覺得他們現在應該在地獄，如果說伊籐博文首相，西鄉從道和大山巖等人是這場悲劇的策劃者，那麼在豐島擅自向我北洋艦隊發起挑戰的那些瘋子就是把日本推進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在萬曆年間的失敗並沒有讓你們悔改，那現在等待你們的只有真正的萬丈深淵，聽說你們挺尊重哪個敲開日本國門的美國艦長，看來還有把你們打慘了，讓你們真正感覺到切膚之痛了，日本才會老實，而我們這次決定這樣做了！」徐傑最後一句話中充滿了殺氣。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徐先生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伊籐博文無法反駁，徐傑對日本民族性的瞭解甚至比他這個日本首相都不差！

    「日本現在確實是有像閣下這樣的人造成的，難道伊籐先生還想否認嗎？也許你們想讓日本強大，但是你們的野心斷送了日本的未來。至於何去何從，伊籐先生自己多想想吧，時間不多了，如果等到俄國艦隊抵達後，恐怕就不是這個價就可以了結的了。」徐傑頗有深意的說道。

    「日本是失敗了，但是閣下就不怕俄國人在遠東做大嗎？過於衰弱的日本對於大清來說也不利。」伊籐博文還是不甘心的說道。

    「沒關係，俄國消化日本需要時間，而這對我大清十分有利。」徐傑笑了笑說道。

    「看來，閣下是不打算放過日本了？」伊籐博文有些頹廢的說道。

    「日本何去何從還是要看後續接任者的態度了，我想這次談判結束後，我們在與日方交涉可能就要和別人了，不過如果下任日本政府有足夠的誠意的話，我想我們依然會幫助日本抵禦俄國的入侵。」在徐傑心中，從日本拿到足夠的好處，但同時也必須讓日本有抵抗俄國的資本，至少能保證在短時間內，俄國對日本的佔領不再擴大。

    「那閣下能拿出一些誠意來嗎？」伊籐博文問道。

    「在條約簽署的當天，我們可以釋放5000名日軍和5000名征夫，這些人將乘坐大清的船隻在北洋艦隊的護送下回到日本，但是運輸和戰俘這一段時間在清國的消耗費用先交上來，武器和彈藥需要另行贖買。」李鴻章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簡直就是壓搾。」伊籐博文無奈中透著憤怒。

    「如果日本贏了，我想你們會更狠，我們只不過是在履行一個戰勝者應該擁有的權利，僅此而已，而這些人至少有機會可以改變日本的國運。」李鴻章平靜的說道。

    「領土問題上能否寬容一些？」伊籐博文問道。

    「領土上日本必須為自己曾經的野蠻行徑付出代價，琉球從來就不是日本的。而割讓對馬島則是對日本的懲處。如果日本執意不給的話，我們不介意自己動手去取，到時候一切後果只能由貴方承擔。」介於對馬島的關鍵位置，徐傑還是想將這個島嶼控制在自己手中，這樣一來，至少就控制了朝鮮海峽，封鎖了日本海的西口。

    「既然李大人不打算改變什麼了，那我們只能將這份協議送交天皇陛下了。至於是否同意，要看天皇陛下的決斷了。」伊籐博文離開前說道。

    「希望閣下能盡快完成這些工作，時間是緊迫的。」李鴻章志得意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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