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混戰 文 / 終極側位

    太子號暫時撤出戰鬥，俄羅斯號和留裡克號抵近攻擊預示著這場戰鬥的第一階段已經結束。更加血腥的中近距離肉搏即將拉開序幕。林泰曾並不是不想繼續集中火力打沉太子號，但是實際的情況是太子號作為一艘標準的戰列艦。想要在短時間內打沉他異常困難。俄羅斯號作為新銳裝巡也不容易對付，那麼最容易搞定的就是參加過上一場戰爭的留裡克號，這艘在甲午戰爭就落下隱疾的戰艦是最軟的柿子。在林泰曾看來如果自己的艦隊連留裡克號都收拾不掉的話，其它兩艘根本就沒戲，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找軟柿子掐！

    在經過調整後，雙方5艘裝甲巡洋艦在相距3500米的距離上排成兩條幾乎平行的戰列線，以14節的航速向東北方向航行。5艘戰艦猶如5座火山一般向外面噴吐著致命的火雨，俄國遠東艦隊裝甲巡洋艦領艦俄羅斯號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強大。這艘排水量高達1萬3千噸，側弦4門重炮，2門重炮和4門6寸炮外加一堆速射炮的鋼鐵巨獸射出的炮彈瞬間就將台北號覆蓋。

    炮彈的爆炸聲，彈片敲擊在船舷的碰撞聲和鋼板碎裂的聲音瞬間充斥了台北號。雖然厚重的裝甲將要害部分保護的很好，但是上層建築和首尾的上部依然被密集的彈雨打處一個個空洞。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台北號的遠程射術很難發揮威力，但是威力巨大的11寸40l火炮還是搶先命中了對方。

    一發11寸炮彈穿過硝煙瀰漫的戰場，這發炮彈打在了俄羅斯號左前8寸炮的炮塔頂部，按說如此的距離上，這發11寸炮彈不足以打穿接近水平的頂部裝甲，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為了盡可能提高這艘戰艦的防護性能。俄國人在炮塔頂部也使用了硬化裝甲，而硬化裝甲在變硬的同時韌性也會下降，於是在重錘一般的炮彈鑿擊下頂部的硬化裝甲發生碎裂。彈體折斷但是彈頭卻穿入炮塔內部，隨後炙熱的高速彈片在密閉的炮塔中散射開來，並點燃了位於炮塔後部的發射藥。伴隨著一聲巨響，一股明黃色的火焰伴隨著黑色的煙柱從炮塔後部沖天而起，在海風的吹拂下，煙帶逐漸向後飄散，影響了後部火炮的觀瞄。

    「拉開距離，讓高雄號和福州號繼續集火射擊後面的留裡克號，不要管旗艦。」台北號剛才的一擊暫時減輕了台北號的壓力，但是形勢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好轉。對方的副炮群太強了。中近距離的火力投射過於強大。相對於國王號的5門6寸炮和3門炮。俄羅斯號側線的2門8寸炮。4門6寸炮和3門炮堪稱妖孽。林泰曾也曾想讓高雄號支援一下自己，但是這樣一來留裡克號就有可能逃出升天。自己要的是擊毀而不是擊退。

    台北號稍微向左偏移了半個羅經點，趁著俄羅斯號火力驟減的機會，損管隊員們拿著水龍與烈火和濃煙搏鬥。雖然中彈無數。但是這艘德國製造的戰艦在這一刻體現出了德國人重視防護的特點。除了幾團大火外，船體的關鍵部分都承受住了俄國海軍8寸和6寸炮的考驗，在火勢漸漸減小後，醫療隊的人員開始強求那些被困的船員。但就這時，撲滅副炮炮塔的俄羅斯號再度靠了上來！

    又是一片彈雨橫掃過來，失去了一門8寸炮的俄羅斯號猶如一隻受傷的巨獸一般向著剛才打傷它的台北號進行瘋狂的報復。而台北號也毫不畏懼，兩艘鋼鐵巨獸又一次重新廝殺在一起。幾乎同時，兩團巨大的火焰同時在兩艘船上升起，俄羅斯號的一發炮彈將國王號的羅經艦橋直接從船體上削了下去！裡面十幾名官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炸成一團碎肉。而國王號的這發炮彈則直接命中了俄羅斯號的前桅樓。將頂部的測距儀炸成碎片。雙方不斷開火、命中。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兩艘戰艦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彈坑。台北號的側線被摧毀兩門6寸炮和1門火炮。而俄羅斯號也沒佔到便宜，另一門8寸副炮炮塔被卡死，2門6寸炮被11寸穿甲彈炸成麻花。

    而就在台北號和俄羅斯號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高雄號和福州號與留裡克號的戰鬥已經接近收官。留裡克號很強。即使在4年以後，作為當年唯一可以和pisa級裝甲巡洋艦媲美的裝甲巡洋艦，他依然是俄國海軍中耀眼的明星。但是在長時間面對兩艘更新更強大的國王級裝甲巡洋艦時，這艘經歷了甲午戰爭的老兵終於走上了末路。

    說實話，留裡克處境非常憋屈，如果是單獨作戰的話，他完全可以選擇撤離，但是艦隊作戰就不一樣了，太子號受傷滅火去了，現在場上就剩下俄羅斯號和自己了，如果自己撤了，悲劇的俄羅斯號就要面對3艘萬噸級裝甲巡洋艦的圍毆，只要幾發炮彈打對了地方，那麼減速就是必然的，在對方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減速就意味著被摧毀！所以留裡克號不能離開，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的戰艦可以多堅持一會，然後俄羅斯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對方旗艦打的退出戰鬥，或者太子號回歸戰列。但是很快，外洋艦隊精準的炮術讓俄國人這一企圖化成了泡影。

    如此近的距離，已經用不著複雜的較射了，單純憑借測距儀和望遠鏡式瞄準鏡就足夠獲得較高的命中了。兩艘戰艦上的8門11寸40l不間斷的齊射在一開始就將留裡克的2門12寸炮和2門10寸炮壓的死死的。每分鐘至少有12發的11寸40l火炮的262kg炮彈向著艘可憐的戰艦飛來。

    留裡克號船首的12寸單裝火炮在開戰後三分鐘內就被對方的11寸炮連續命中2次，第一次命中在炮塔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在這一刻留裡克號受到了聖安德烈旗的保佑，不但炮塔沒穿，而且沒有任何關鍵部件損壞。但是隨後的一發炮彈直接炸在炮管附近，40倍口徑長的炮管被直接炸斷，橫飛的炮管在砸掉一處船板後被彈到海中，留裡克號最為強大的武器就這樣被廢掉了！

    更多的炮彈還是落在了雙方的側舷上。在留裡克號的前主炮被摧毀後，另外三發穿甲彈先後鑿在了它的側舷，其中一發在船首打開一個大洞。另一發命中船體的主裝甲帶，雖然無法貫穿，但是依然造成了裝甲的崩裂，撞出一條數平方米的縫隙。而另外一發炮彈則直接擊穿了留裡克號的上部裝甲帶，巨大炮彈在劈開6寸上裝甲後，在一門6寸炮的揚彈機附近爆炸，隨後肆虐的火焰和彈片一起摧毀了揚彈通道附近脆弱的防護，一條火龍在通道中翻滾，雖然彈藥庫有防火門，但是這條火龍依然點燃了通道內部和炮位上堆積的苦味酸高爆彈。隨後只見留裡克號的側線突然被巨大爆炸撕掉了一大塊，鋼鐵，火焰，硝煙和碎肉在一瞬間噴薄而出，整艘戰艦也被如此強的爆炸震得篩糠一般晃動。

    大量湧入的海水已經讓船體傾斜5度左右。數條蒸汽管道也在各種炮彈的打擊下發生破裂。留裡克的速度下降的厲害，最大航速只能保持在12節左右。就在留裡克號撐不住的時候，位於隊首的俄羅斯號又一次命中了台北號，這次一發炮彈擦著台北號的指揮塔。雖然不是正中，但是巨大爆炸依然將指揮塔中的林泰曾和鄧世昌等人震得夠嗆。

    「當時只感覺觀察口外面火光一閃，隨後火焰夾雜著碎片直接將觀察口處的玻璃打碎，一片片亮晶晶的東西瞬間充斥著整個指揮塔。鄧大人立即將旁邊的林提督撲倒在地。這一擊讓我們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其中4個人被彈片命中要害當場斃命，剩下的人也在毒煙和火焰中掙扎。很快醫療隊帶著防毒面積撞開指揮塔的大門，將受傷人員轉移出去，鄧大人也在其中，他的背部被彈片命中，林提督比較幸運，除了額頭被碰上以外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一個北洋軍官這樣記載下當時的情景。

    「大人，高雄號發來信號，問我們的情況。」一個軍官抹了一把頭上的鮮血指著遠處的信號燈說道。

    「告訴他們，計劃不變！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讓他們用留裡克號來祭奠犧牲的戰友！」說完，滿臉猙獰的林泰曾望了一眼還在遠方噴塗這致命火焰的俄羅斯號裝甲巡洋艦。

    在短暫的停頓後，台北號猶如一隻不屈的雄獅一般再次撲向俄羅斯號，這次，是他主動拉近距離，為了不讓俄羅斯號又機會救援處於絕境的留裡克號，台北號需要死死的將對手纏住，直到自己戰沉或者俄羅斯號選擇放棄救援。戰爭就是這樣，取決於雙方誰能堅持的更長一些。留裡克號已經踏入了鬼門關，現在林泰曾需要送它最後一程！一旦留裡克號戰沉，那麼剩下的就是這艘俄羅斯號，如果太子號選擇撤退或者回救不及時的話，外洋艦隊這場戰鬥就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