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繼續放火 文 / 終極側位
沒人知道在這次堪稱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定向爆破之下俄軍到底死了多少人。各種數據自爆炸發生後一直到戰後幾十年層出不窮。少的有幾百人的，多的有幾千人的，甚至還有說直接搞死上萬人的。而這些數據日後也成為不少所謂的「專家」的研究課題。至於說當時的親歷者，無論是聶士成還是庫羅帕特金都不知道這次爆炸到底弄死多少人。
在庫羅帕特金的回憶錄中曾經提到了這樣一組數據，能找到屍體的有800多人，至於失蹤的則有2500多人。還有大量因為燒傷或者中毒進醫院，而隨後導致不治身亡的還有500人左右，總之他認為在這場爆炸中最終的死亡人數有4000人左右。畢竟炸點周圍和地上部分有不少住宅區。要說傷者嗎？庫羅帕特金保守估計有2000多人，就這樣，6萬俄軍這麼一搞就下去了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征夫等輔助人員的傷亡，這些人員傷亡到地有多少可就真說不准了，當時已經搞得焦頭爛額的庫羅帕特金可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事情。當太陽再一次掛在頭頂上後，庫羅帕特金才發現昨天「那場地震」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爆炸點的地面整體塌陷下去了。彈藥庫雖然沒有完全炸塌，但是幾乎所有的通道都被徹底封堵住了，想要再提出彈藥幾乎是不可能的。油庫爆炸後，那些重油可是一點沒浪費。全都燒了！從高處俯瞰下去可以看見地面上都佈滿了黑褐色的油污還有各種粉塵。將大片的地面都變成了黑色，這應該是凝固的重油蒸汽和燃燒的不充分後的產物。整個爆炸點外面的房屋都被烈焰點燃，靠近一些就可以感覺到蓬勃的上升氣流。一片片的房屋如同火炬一般，不時的還會有一陣陣斷裂聲和倒塌聲傳來。整個尼布楚要塞區的將近十分之一的面積都成為了過火區域。這場火災造成的損失明顯超過了所有人的預計。也深深震撼了俄國人。
相對於庫洛帕特金來說，參與一線救援的俄軍官兵對這場爆炸的慘烈性有了更加直觀具體的感覺！「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氣味，我們分不清到底是**燒焦後的氣味還是其它什麼東西燃燒後產生的問道。我們在濃煙和烈焰中摸索著，水龍一遍遍的向火源噴灑但是沒有絲毫的作用，隨後我們開始放棄了，開始修築隔離帶，看著隔離帶裡面的一切被慢慢燒掉，我們試圖搶救那些傷者，我現在還記得找到的第一名傷者，他渾身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身體上起著巨大的水泡。衣物上沾有油污。我試圖將這些衣服褪下來，但是沒人能想到，伴隨著布條一點點的掉落。帶下來的還有傷者身上的肉！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問道，有的人沒忍住當場就吐了，而這位傷者也沒能活下去，送到醫院之前就死了。」一名參與救援的俄軍軍醫事後這樣回憶道。
總體來說，俄國人被昨天晚上的一炸和今天的大火搞的焦頭爛額！不過讓俄國人想不到的是，放火可不是只有晚上可以放，白天照樣可以放火！這不，從東北方向遙遙的看見了一些像雪茄煙的東西飛了過來，一般大頭兵可能沒見過，但是庫羅帕特金可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那是飛艇！一個叫齊柏林的德國人搞出來的玩意。這是他頭一次看到這麼多飛艇出現在空中。往常這東西經常在自己腦袋上晃悠，不過是偵察情報而已，但是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偵察情報用的了這麼多飛艇？還需要組隊圍觀？開什麼玩笑？
飛艇是沒有武備的，這是俄軍官兵通過經驗總結出來的。往常的時候他們還會架起機槍象徵性的打上幾下，但是現在，救火的人員都不夠哪還有閒工夫幹這事？然後呢，下面的人繼續忙自己的，而上面的飛艇繼續趕路。看著地面上如同螞蟻一般亂跑的人群，馮如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忍。
為了執行好這次轟炸任務，馮如他們可是進行了充分的研究和模擬，經過研究他們發現，單獨一艘艘飛艇去轟炸的精度簡直低的慘不忍睹，現在可沒有什麼瞄準設備，那個火炮瞄準鏡湊合一下完事了，真正是否管用天知道。這種低效率的方式很快就被否決。隨後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大家排好隊形，然後對著一個目標一起扔炸彈，單個一個飛艇的命中率低了，但是架不住大家一起集中投擲啊。而且根據馮如的研究，這些扔下啦就會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汽油炸彈一炸就是一片，這要是一票飛艇大家一起扔的話，那不就如同下雨一般了？
而今天，馮如他們就要執行這個計劃了，他們是科學家是工程師是駕駛員。今天突然要客串一把軍人的事情心中還是挺興奮的。而且現在看來貌似並沒有多大風險，如果不出什麼天災或者操作事故的話應該不會有事，馮如親自駕駛的這條飛艇並不小，足有90多米長。上面的一切設備都盡量精簡，就是為了裝上500kg的汽油炸彈，50kg一發一共十發，只要自己一拉操作桿，這些炸彈就會砸下去。這樣的飛艇這一批一共有十五艘，大概能扔下來7噸多各種燃燒彈。
俄國人依然忙碌著，看著在3000米高度上飛過來的飛艇編隊。他們沒有時間想這些飛艇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些飛艇是什麼的幹活了，這是繼續過來放火的啊！
就這樣，一堆堆黑色的東西開始從3000米的高空落下，這些圓滾滾的東西有點像一個個圓筒，它們會在半空中撒開，就如同下雨一般。當然這個下雨下的不是水，而是火雨！從馮如的位置看起，十幾艘飛艇扔下來的炸彈炸裂後形成一片片的火苗向著地面擴散開來，這些炸彈中填充的半凝固狀態的汽油在點燃後猶如一個個飛舞的火焰精靈一般飛向大地。附著在任何可以燃燒的物體上，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木板，甚至可能是石頭！
這些燃燒彈的威力遠比普通的燃油造成的傷害大多了。這些東西是真正的魔鬼，以至於在2戰結束後聯合國就建議禁止使用凝固汽油炸彈，當然了只是建議，一些大國依然我行我素。無數的俄軍士兵驚恐的看著這些如雨點般落下的粘稠狀物體落在自己身上，隨後一種刺骨的燒蝕感刺激著他們的神經，有的人試圖用手中的東西將它抹去，結果這種粘稠的東西根本甩不掉。而且燃燒的面積還越來越大。開始只是在胳膊上。很快就遍及全身。有的人試圖用衣服蓋滅，結果連衣服也燒了起來。
未知的東西永遠是最為恐怖的，而這些從天而降的炸彈則最終摧毀了俄國官兵最後的戰意。昨天威力巨大的爆炸已經讓俄國人絕望了。而今天明目張膽的轟炸更是讓俄國人最終認識到在抵抗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各種謠言開始不受控制的流傳而來，軍心已經浮動，並且沒人可以讓他們重新安定下來。
位於雲端的馮如自然想不到自己給俄軍帶來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從上空望去，這一切進行的很完美，下面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火海，此時他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是他十分明白，這就是戰爭。你死我活的戰爭。在順利的扔完炸彈後，除了留下一艘飛艇繼續觀察下面的情況之外，剩餘的飛艇開始返回80公里外的基地，他們需要補充彈藥後再來一次！
從現在開始堅守尼布楚要塞區的俄軍開始了自己一生中最苦難的時候，外面的工程重炮還在不斷轟鳴，地下爆破造成的火災還未完全撲滅，天上還是不是的落下來火雨，而遠處的攻城重炮也開始轟鳴，俄國人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燃料和大半的彈藥，即使華夏陸軍不再發動新的攻擊，俄軍也絕對熬不過今年，冬天的西伯利亞是什麼情況他們十分清楚，在沒有燃料的情況下即使沒有敵人，依然會被寒冷所吞噬。如果說當左右兩翼的俄軍崩潰後，尼布楚要塞群的俄軍還在為國家的尊嚴和軍人的指責而戰的話，那麼現在絕大部分俄軍心中想的即使如何從這個地獄中生還。甚至連庫羅帕特金也是這樣認為！
於是乎，這位俄國陸軍統帥開始學習幾個月前馬卡諾夫將軍所作的事情，那就是建議沙皇俄國趕緊停止戰爭，不為別的，就為了挽救手中的十幾萬俄軍的生命也應該停止這場已經必輸的戰爭。（包括被俘的俄國官兵。）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再打下去只會血本無歸，戰爭結束後，被繳獲的裝備還可以通過贖買或者其它途徑重新回到俄國人手中，但是如果要是真被徹底摧毀的話，這些裝備斷層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彌補的，天知道德奧兩國是否會在這個時候對俄國動手。畢竟現在他們已經在巴爾幹下手了，而現在的俄國很明顯處於最為虛弱的狀態。
所以不論是為了俄國還是為了自己的，庫羅帕特金都認為自己有必要再三的提醒自負的沙皇陛下趕緊停止這場該死的戰爭，將寶貴的兵力和裝備調回歐洲去，華夏共和國不過是從俄國搶走一片土地而已，雖然足夠肉痛但是卻並不致命。而德奧兩國則是準備要俄國人的命！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英法在西線修築了兼顧的防線，打算和德國人打陣地戰。配以強大的國力，英法兩國的火力和防禦力強大到即使德國人也頗為忌憚的程度，但是俄國不行。俄國的落後是全方位的，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俄國不應該也絕對不能在遠東徒耗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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