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5棒打鴛鴦(二) 文 / 蘇潔
肖維薇一聽,忍不住吃了一驚,相望結界?師傅居然要使出相望結界?
她不確定的問道:「師傅,你當真要這麼做?這可是會消耗你一半的內力,而且稍有不慎便會」
雖然她愛著陸知遙,但是如果真的用師傅的性命去換來她的愛情,她還是猶豫了。
莫琅邪聽到自己愛徒的遲疑說道:「孩兒,已經沒辦法了。你也看到了,遙兒是非那個女子不娶,如果不這樣做,恐怕整個鋮佑國都要遭殃。你看那女的雙眉帶煞,定是個不祥之人,如果老夫不阻止,怎麼對的起遙兒死去的爹娘。」
莫琅邪也知道使用這個法術的後果,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他的徒兒已經為了一個女人走火入魔了,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師傅,徒兒記住了。明日我們該怎麼做?」肖維薇問道,她的眼睛已經被愛情蒙蔽,她必須使用各種手段奪到陸知遙。
「那個女人不是口口聲聲說愛遙兒嗎,明天,我們就來揭開她的謊言。」莫琅邪的眼睛裡閃過狠色,不過又從胸口上取出一白瓷瓶子,對大廳裡站著的肖維薇說道:「你,過來。為師有東西給你。」
肖維薇疑惑的走上前,來到案幾之上,便看見師傅手裡拿著的瓶子。
不禁怔在原地,沒有發出一個字。
莫琅邪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薇兒,為師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幾年前為師要你用這個去得到遙兒,可是心高氣傲的你斷然拒絕了。老夫知道那時的你不屑,所以你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在我這學習,希望感動他。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他的心並不在你這兒。現在,一切都變了。老夫將這給你,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用。」
肖維薇看了看瓶子,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可是時間卻飛逝了幾年,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心高氣傲,胡攪蠻纏的肖維薇了,這幾年,她已經學會了,要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顫抖著手,接過師傅手中的瓶子,就像很多堅信的東西,正在碎裂。
「師傅,徒兒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陸知遙。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徒兒都認了。」肖維薇說道,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在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接下。
年輕,任性。
「薇兒,回房休息吧。明早一切都有轉機。」莫琅邪輕輕的說道,他也累了,也該為遙兒謀個出路了。
鋮佑國是陸知遙的天下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也該下場了。
這算是他為遙兒做的最後一件對的事,最後一件。不管他恨也好,沒有回頭路了。
肖維薇出了師傅的門,外面純白的雪落的很靜,她一步步走進雪裡。
冰冷的觸覺,讓她理智更加清醒,她緩緩拿起手中的白瓷瓶子,又緊緊的握在手裡。
她的愛情,真是卑微到骨子裡。
她已經為生活,為愛情,委曲求全。只希望這一次,他不要再拒絕她。
在大雪中的肖維薇突然記起第一次看見陸知遙的時候,他面容那麼的俊朗,白衣飄飄,一眼都能在人群中認出他。
可是他好像並不喜歡她,第一次見面,他對她便是疏遠,讓年輕氣盛的她對他死纏爛打。
她是肖維薇,全京城的笑話。她有著顯赫的家室,她是太后的侄女,她受極了寵愛。她卻有個不守婦道的娘,從小娘都帶著年幼的肖維薇逛窯子。
慢慢的對男女之事也耳濡目染。
可是遇到陸知遙的那天,所有的美好都綻放了,她那顆蒼老的心又開始跳動了。
她能感覺她的心,為他而跳動。
默默的,肖維薇又順著熟悉的記憶,來到了陸知遙門前。她的心裡帶著內疚,帶著不安,她手裡的白瓷瓶子被她緊緊的握著。
她一步步上了台階,敏銳的耳朵,卻聽到她不敢相信的聲音。
她從小都跟著娘親逛窯子,這樣的聲音,她怎麼可能聽不懂。
房間裡此時此刻在發生什麼,她想都想的出來,她不敢相信,她愛慕了幾年的男人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
他是美好的,就像清晨的露珠,她都捨不得碰一下。
好好的愛護著,卻被另一個女人指染。叫她如何容忍的了,她所有的內疚,不安在這一刻都灰飛煙滅,她的眼裡一片的理所當然。
蘇熙雯,今天我肖維薇聽到的一切,都要讓你加倍的還回來!
而蘇熙雯不知道,她和知遙的輕吻,居然是最後一次,她以為以後會有無數次的機會。
如果當時的她知道,這個親吻是最後一次,她會不會用力的去感受,用心去感受,陸知遙對她的愛。
可是那時的他們都不知道,這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
那晚,肖維薇呆站在漫天的大雪中,她站了有多久,她不知道。
她的恨有多深,只有融化在她手心中的雪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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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琅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裡,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睛也帶著渾濁,他現在能在靜養。
因為過了今晚,他便要消耗他的一半內力,打造出一個局,無人能破。
第二天清晨,蘇熙雯躺在床上,半肩露在空氣中,卻再也沒有一個人為她蓋好被子。
她的身側空無一人。
陸知遙已經不在了,如果蘇熙雯是修仙之人,便可以看見在她的身側有一面透明的結界,這個結界卻阻礙了他們的視線。
蘇熙雯看不到身側躺著的陸知遙,而陸知遙卻看得見她,可是他卻摸不著他身側的人兒。
今日。天氣更加的寒冷,肅殺的冷讓房間裡的蘇熙雯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她全身疼痛著,連脖子上也有他留下的愛痕。
「遙,我好冷,抱抱我。」睡夢中的蘇熙雯習慣性的嘟嚷著,以前這個時候他總會自覺的抱著她,給她取暖。
可是今天他怎麼不動?
蘇熙雯緩緩的睜開眼睛,習慣性的側頭,面前卻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陸知遙。
蘇熙雯心裡騰空出巨大的失望,知遙,你又跑去哪兒了?
經過昨夜的經歷,蘇熙雯以為知遙給她準備早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