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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盜亦有道 文 / 東郊府尹

    夜明珠已經到了手裡,三個人都表現得很興奮,只是拉木還昏迷不醒,劉東看了兩眼夜明珠,就走到拉木跟前仔細打量起來。

    拉木緊閉著雙眼,臉龐在礦燈是照耀下泛出眩暈的光,如果是在陽光下,看到這麼個可愛的人兒,一定能引起很高的回頭率。可眼下,在墓室內,她雙眉緊蹙,毫無生氣可言。劉東一邊拉著拉木的手,一邊低頭抹淚。

    張如鐵看著劉東的樣子,走到跟前,用腳底穿的運動鞋踢了踢劉東,道:「你是什麼情況,大老爺們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這還沒怎麼著呢!你就這樣,再說了,人家拉木是我們請的嚮導,你心痛,我們就不難過了。起來,讓我堂叔給看看,瞧你這出息。」說完,給了劉東一個大大的白眼。

    張義滿本來在舞陽境內,一邊開著雜貨店,一邊就是坐著野郎中的差事,加上是遊魂附體,暈了過去,本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見劉東那副可憐樣,就走了過去,看了起來。

    他托起拉木的腮幫,又把她口掰開查看了一下,接著還在她手上聽了一下脈絡。看了一陣後,口中說道:「不礙事,一會兒就好了,她呼吸均勻,心脈平穩,印堂已褪去先前陰暗之色,不會有什麼事,別操心了。」

    聽到這裡,劉東跟張如鐵都開心起來。拉木身體沒有狀況之後,接下來,想的就是裝寶貝跟找出去的路的時候了,畢竟到了墓中時間已經超過一兩天,身上的補給又有限。自從吃了兩塊麵包跟喝了兩瓶水,幾個人已經是連續近十幾個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不行,得趕快找到出口,帶上東西離開這個地方。縱使金山銀山,沒有花的命,也是白搭。想到這裡,張如鐵又掃了遍四周的明器跟身邊兩個人。

    「堂叔,劉東,現在就我們三個人,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木氏土司停放棺槨的陰宅,專門擺放冥器的明堂,裡間,是停放土司老爺棺槨的地方,我現在有個問題,想要問下兩位意見?」

    張義滿、劉東聽到張如鐵問話,齊聲回道:「你說。」

    張如鐵接著說道:「咱們這回走,肯定是要拿走幾樣東西,但內室裡面的土司,我想問兩位意見,咱是直接走了?還是走之前跟他打個照面?」

    張義滿已經料到張如鐵會問這個問題,見張如鐵話音剛落,就回答道:「見,肯定得見,要不然,咱們怎麼知道土司老爺會不會變成大粽子,出來攪亂我們出去的路。」

    摸金髮丘的行當,講究的遵循古制,給墓主留條活路,盡量在掘取墓室內明器的同時,保護好墓主跟墓室。當然,禮貌加上心理暗示的作用,發丘倒鬥,沒有不掀開棺槨直接拿走明器的。明理來,不給墓主打招呼;暗地裡,不知道拿走明器能否走出墓室。

    發丘掛印,摸金點燈,各有各自的套路,但是,開啟棺槨,見一面棺槨中的墓室主人,是每個門派都懂的規矩。

    劉東無話可說,張義滿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決定好行動前,三人先挑東西,把要拿走的明器先放好,免得驚動墓主再拿明器,不合規矩。

    張義滿走到劉東跟前,指著他那一包滿滿噹噹的金磚,破口罵道;「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這黃貨,有那些字畫,瓷器值錢麼!就是隨便一兩把擺件,痰盂盆子,都夠你幾車黃金了,真是個呆子。」

    張如鐵看著他那快要撐破的背包,也是笑道:「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你在成都沒見北佬孫說嗎?你這金子一拿出去,既顯眼,又死沉死沉的,划不來,何必呢?你還不如照他說的,挑幾件玉器,翡翠什麼的,越小,越精緻,越古怪,才越值錢。」

    說完這裡,劉東打開背包,就把先前裝好的金磚扔回了遠處,只聽到金磚與金磚間「匡匡」作響,聲音跟工地上拋磚沒有區別。張如鐵把先前拿的一對玉麒麟遞給了劉東,劉東這才傻呵呵的笑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拋磚引玉啊!」

    「你個冬瓜,成語倒是知道不少,腦子再好使點,就更好了。」張如鐵仍是挖苦。

    張義滿眼尖老辣,他在東西南北四方中一陣篩選,兩人拎著背包就跟在後面。考慮到出去世面上的風險,張義滿只找輕便好拿,價值適中的拿,鼎器斧鉞,有竊國之嫌的東西,他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又放回了架上。

    劉東不解的問道:「叔,那玩意明顯比你剛剛放我包裡三彩瓷瓶要值錢,你怎麼不往這裡邊放呢!」

    張義滿把那透著黃、白、綠三色的陶碗,說道:「這是絕世少有的唐三彩,這東西要是走漏了風聲,說是我們給弄出來的,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咱們都不好過,有錢也沒命去拿這玩意。咱們幹這個,不能太貪,要適可而止,等出去後,去弄封匿名信,把這位置和入口跟物局那邊交代下,別讓其他盜墓賊給得逞了。」

    張如鐵看著上下頜咬動的張義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盜亦有道的敬佩之情來。

    挑了一圈,玉器,字畫,總共挑了**件,全部放在劉東背包裡,劉東嘴裡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道:「有張叔在,我只管背好這包,其餘事一點都不用操心。我就守著它,等出去當守財奴去。」

    張如鐵見堂叔如此精挑細選,又是斗轉騰挪,放在自己包裡的,卻除了那枚夜明珠,只剩下兩本舊書跟一把硯台。張如鐵看自己跟劉東包裡裝的,差別是如此之大,難免有意見,嘴中嘟噥道:」憑什麼,他裝的都是值錢的寶貝,我就這兩本書跟一個硯台打發了,這能值幾個錢?」

    張如鐵伸出右手,做出掐指一算的動作,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你出生的生辰八字,你屬木,初次進犯墓室,必有凶險出現,其他名器大多屬金。五行當中金克木,我就撿了這幾本書跟硯台給你。再說了,這些名器,出去還不都是我們的,你還分這些。」

    說完這裡,張如鐵才安靜下來。他把那經書拿過來一看,竟然是一部經書,只是因為墓中實在太暗,再加上裡面隱隱約約出現了其他字,他也就沒細看,背包一看,直直扔進了包裡。

    「收拾得差不了,是該進裡屋會一會土司墓主了。」張義滿拍著張如鐵肩膀,就走了進去。

    王公大臣,天子王孫,這些封建特有的上流人士,一直滋生在張如鐵的幼年回憶裡,評書,小說,支起的露天電影,都演過,但真正的,卻沒有見過。張如鐵跟在後面,一邊撐起和劉東扶著還沒醒來的拉木。

    剛進屋子,眼前的那口巨大棺材停放在哪裡,三人都懷著各自複雜的心情走過去。棺材上面的符貼著,四周黑黝黝的,看不出一點生氣來,張義滿走在最前頭,劉東、張如鐵兩人架著拉木緊跟在後面。

    「東子,把蠟燭拿過去,點起來。」張義滿雖然是生在茅山道門,卻也知道摸金髮丘的規矩,整體上,摸金校尉和道門更為貼近,尋龍問水,點穴下墓,都是從道家演變,甚至有些朝代,道士摸金校尉本來就是一家。正一派可以娶妻生子,碰上兵荒馬亂的年月,為謀生計,做摸金校尉也是常有的事。

    劉東走上前去,從張義滿手中接過蠟燭,火柴,就走到了屋內東南角,一下子,蠟燭就被點燃放在地上。

    張如鐵把劉東放的探陰爪遞了過去,屏住呼吸,一邊看著東南角的蠟燭,一邊等著張義滿開棺。

    蠟燭一閃一閃,燈光微弱,屋內的氧氣倒也充足,蠟燭沒有熄滅。張義滿見蠟燭已經點亮,伸出了探陰爪,走到棺材前身,準備起棺。

    只聽到他嘴中念著安魂咒,又夾雜著聽不懂的其他咒語,左手黑驢踢,右手探陰爪,輕輕往前一推,棺材開啟了一道口子。

    牆角的蠟燭晃動了兩下,開始恢復了平靜。張如鐵在棺材另一旁,拿著工兵鏟,提防著棺內。張義滿繼續將棺材板往前推去,直直將整塊棺蓋推到頭才停下來。

    張如鐵拿著半截螢光棒,就扔進了棺槨內,整個棺槨被螢光棒照的明亮清晰起來。

    三人走近到棺材前,就往棺材裡邊看去。

    裡面是一個身高約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屍體看上去栩栩如生,跟剛剛死去沒什麼區別,只是臉部因為年月的流逝,出現了少許乾癟,變得有幾分蠟黃,下巴的鬍鬚已經花白凋色。

    一身上下穿著金甲縷衣,一副征戰沙場的將軍裝扮。銀質的頭盔上是一頭老虎,虎頭賁張,威風凜凜。手裡握著一柄長劍,看上去有足有四五尺長。腳底下是一雙白底雲紋,黑牛皮縫製的靴子。

    張如鐵一邊上下打量著屍體,一邊向土司屍體的後半截身子走去,剛看到靴子腳底板,就冒了一句:「真是邪門了,」一邊說,一邊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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