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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0 水患,天災?人禍? 文 / 木小狸

    江南泯州輝縣

    一連下了好幾日的大雨,麗江邊的水位暴漲,幾乎全淹了輝縣這個低窪的小縣城。百姓們披著蓑衣,拉扯著兒女,擔著家物什,來到縣城最高的一處山丘上避難。

    山丘的最高處,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這會棚子前的空地上站著一個男子,男子面對著遠處江裡的滾滾洪水。薄唇緊閉,面目冷凝,一頭墨發飛舞著,衣袍被狂風吹得簌簌作響。

    大雨傾盤而下,可是下到男子頭頂上空的時候,雨水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向兩邊分開了,男子像牙白的衣袍乾爽潔淨,就像剛從屋裡出來一般,滴水不沾。

    細眼一看,發現這男子正是被皇上遠派去江南救治理水災的鍾離昊。江南最是富庶,每年都會上繳國庫一半以上的錢糧,對於江南水患,皇上每年都特別重視,一到洪澇的季節都會派重臣下去治理。

    今年皇上之所以安排鍾離昊下江南,其中原因是想讓鍾離昊下去歷練,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幾位皇爺的推動。

    鍾離昊對於皇上的這個安排也沒有異議,正好他也想下江南一趟,皇上聖旨一下,鍾離昊就領著兩百人的隊伍,騎快馬出發先行出發。出了都城往南走,剛開始幾日還好,雨水不多,後面越接近江南,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大雨每天都肆虐著。

    原本鍾離昊想把據點安在泯州城內,可是連日的大雨,拖累了行進的速度。昨日他們剛到輝縣,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洪災,江水漫過了河堤,不僅切斷了去泯州的必經之路,整個縣城也有被淹沒的趨勢。

    鍾離昊只得停留了下來,安排輝縣的百姓疏散,等人都疏散完畢,輝縣的縣衙也被水淹了,鍾離昊只得帶著手下的人,一起上了山丘。

    鍾離昊望著山下的洪水,面上有幾分凝重,輝縣都成了這番模樣,泯州只怕也不會好。泯州城內屯著五百萬擔的夏糧,還沒來得及送往都城,要是這水災繼續肆虐下去,那五百萬擔糧食被水沖走,對東吳國絕對是不小的衝擊。特別是這會正準備交戰的時候,損失了這五百萬擔的糧食,軍糧儲備堪憂。

    鍾離昊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只見一道道的雨簾往下墜,彷彿要把大地全淹了才罷休。江南水系發達,每年水患也特別嚴重,而今年更是甚之,難道真的是老天也想考驗他?

    鍾離昊不信那麼多的巧合,他一路已經打聽過了,雖然輝縣連著下了三日的大雨,可是往年這樣的情況也有發生,也不會引發這麼大的洪災,頂多只會出現江水漫堤的情況。

    鍾離昊不擔心天災,就怕這是**,麗江沿線兩千多里,光這下游就有八百里,沿線經過兩個大城,好幾十個縣,村莊農戶更是不計其數,如今洪災氾濫,即使現在消息不通,鍾離昊也能想像下游的慘況。

    就在鍾離昊望著天空出神的時候,一個將領走了過來,身上雖然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可是身上的衣裳全都濕透了。將領看到鍾離昊站在外頭,走過去,不顧地上的泥窪積水,半跪在地上,雙手在胸前抱拳,朗聲說道:「啟稟王爺,麗江上游二十里處,水壩決堤,江水傾瀉而下,沿線不計其數的農戶田地被淹。」

    鍾離昊聽了將領的匯報,面上更是沉了幾分:「把縣令給本王叫來。」

    「是,王爺。」將領應聲退下,沒一會便把身著藏青色官服的縣令帶了過來,輝縣縣令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後生,叫慶晚生,是一個舉人,去年剛上任。慶晚生此刻身上的官服已經全部濕透,還沾滿了泥污,面上也被泥水掩了真容。

    慶晚生昨日就已經拜見過鍾離昊,這會看到鍾離昊在那站著,走過去雙膝跪地參拜:「下官輝縣縣令慶晚生,拜見睿王爺。」

    鍾離昊緩緩轉身,面上肅穆,厲聲道:「身為縣令,理當有憂患意識,每年江南水患特別嚴重,每到汛期之前朝廷都會下放公,要各地檢查水壩、河堤,如今不過剛起汛,上游的水壩便已經決堤,你可知罪。」

    慶晚生雙手撐地,半趴在地上:「回王爺,下官前兩月親自去檢查了水壩,發現水壩上有幾道手指寬的裂縫,下官當時就把情況上報給了知府,知府回復說水壩上的裂縫由來已久,不影響使用,沒有批復銀兩下來修築。下官無法,只得派了一些工匠去把裂縫填補上。」

    鍾離昊聽了慶晚生的話,眼裡泛著冷意,朝廷每年下撥清理河道,修築水壩的銀子幾萬萬兩。可是真正到了地方上,用來清理河道,修築水壩的銀子不到一成,官場**才是江南年年鬧水患的最主要原因。

    鍾離昊望著慶晚生,見他腳上穿著草鞋,裸露出來官袍裡面的衣裳,還能明顯看到粗布的補丁,這樣的人不像是一個貪墨銀兩的貪官。「即使你上報知府,上頭不重視,可是水壩在你的管轄範圍內決堤,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慶晚生連忙應道:「下官自知有罪,還望王爺給下官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就算要治下官的罪,也望王爺允許下官再為鄉親們辦點事。」慶晚生秉性正值,自幼被寡母拉扯大,深知民間疾苦,從小苦讀,就盼著有天能成為為民請命的好官。

    只是奈何官場黑暗,前年中舉,因為沒人幫襯,處處遭人排擠,最後只當了一個七品的縣令。雖然官位很小,但慶晚生並不介意,一心想著為鄉親們謀福祉,如今為官不到一載,心中的抱負還未舒展,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慶晚生痛心之餘,也覺得有些許遺憾。

    鍾離昊望著慶晚生,面上再沒有過多的情緒:「你說你派人去填補了裂縫,那些熟悉大壩的人可還在?」

    慶晚生點點頭:「自是在的,下官當時也有參與,還望王爺給下官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隨本王來。」鍾離昊說著,走到棚子的後面,只見風影已經把馬的韁繩解開。鍾離昊也不看慶晚生,把韁繩扔過去給他:「可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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