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7 被天下恥笑 文 / 木小狸
「慢著。」皇后出言阻止侍衛帶著木七離開,又轉頭對著皇上說道:「木七犯了錯,皇上要處置木七無可厚非,只是凡事有個輕重緩急,臣妾剛才在外頭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便命人綁了起來,這會正在門外等著,皇上是否先把人審了,再一同押去天牢。」
皇上抬頭望著皇后,皇后越是阻攔,他越覺得皇后和木七的關係不一般。見皇上只是望著自己不回答,皇后也迎上皇上的視線:「皇上覺得臣妾這個提議如何?」
皇上這才發現,他這個皇后其實並不像外人看來的那樣軟弱無主見,這麼多人看著,倒是把他逼到了不應不得的地步:「聽愛妃的意思,把人帶上來。」皇上好不容易對皇后升起那麼一點好感,又消失無蹤了,他這個皇后為了維護木七,不惜出言相逼,真是好極了。
凌貴人聽到皇后說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心裡就直突突,千萬別是五郎才好。
皇上聲落,很快就有人把一個穿著青色太監衣裳的男子押了上來,凌貴人看清男子的面容,手哆嗦著,手上的茶盞摔碎在地。心裡慌亂道:怎麼可能,五郎怎麼可能被皇后抓到。
皇上聽到邊上的動靜,轉頭望去,只見凌貴人面色慘白,身子直打哆嗦。皇上關切的問道:「愛妃可是身體不適?」
凌貴人搖著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臣,臣妾,沒,事。」凌貴人說話嘴唇都在發抖。
皇上望著凌貴人,又看看被押解上來的太監,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轉頭去看皇后,卻見皇后低頭著都,捏著手上的佛珠,並沒有看他。
皇上狐疑的望著底下的太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永春宮外?」
只見跪在地上的太監,眼神渙散,直直的盯著凌貴人看,對皇上的問話並不做回復。木七用腹語說道:「五郎,你過來。」
五郎聽了木七的話,站了起來,直直的往凌貴人的方向走去。嘴上喃喃道:「魅兒,可是想五郎了,來讓五郎親親。」
五郎一邊說一邊往凌貴人的放向走去,凌貴人嚇得癱軟滑坐在地,對著五郎哀求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快走,你快走。」
凌貴人的話不僅阻止不了五郎,五郎還走得更快了,蹲在地上對著哭泣的凌貴人說道:「魅兒你這是怎麼了,昨夜剛分別,怎麼就不認識夫君了,來讓夫君抱抱。」
凌貴人掙扎著往後爬,面上滿是驚恐:「你走開,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就在凌貴人掙扎的時候,五郎走了過來,伸手把凌貴人攬起,凌貴人身子直哆嗦,望著皇上叫道:「皇上救命。」
皇上看著這一幕,面色越變越難看,魅兒是凌貴人的小名,他是知道的,如今自己的女人,被一個男人如此親熱的叫著,還說出那些下流的話來,皇上心裡早明白是怎麼回事。一甩衣袖站了起來:「來人,把這對狗男女押下去。」
原本押著木七的侍衛,只得把木七鬆開,去押凌貴人和叫五郎的男子。五郎是一個會武之人,雖然如今神智不清,可是有人上來拉他,他還是會反抗掙扎。在打鬥中,侍衛把五郎的衣裳撕破了,才把他制服。
木七眼睛一直望著這邊,忽然看到五郎一個轉身,背上露出一個有著繁瑣花紋的圖騰,木七看了一眼,只覺得眼熟,再想細看那五郎的背已經被侍衛掰轉過來。
屋裡充斥著凌貴人的哭喊聲:「皇上饒命,救救我們的孩兒。」木七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凌貴人站著的地方,多了一攤血跡。凌貴人的哭喊,並沒有引得皇上的回頭,只見凌貴人被侍衛拖了出去,留下一路的血跡。
皇上站在高處面色鐵青的望著底下的宮女嬤嬤:「永春宮所有宮人賜死。」
皇上聲落,永春宮響起一陣彼起彼伏的哭聲,哀求聲。木七是第一次見帝王發怒,她目測永春宮的宮人好幾十人之多,皇上一聲令下,這些鮮活的生命就瞬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皇上說完目光又移到木七的身上,冷冷的說道:「今日之事,如果有半句洩露出去,朕要安定侯府滿門的性命。」
木七惶恐的跪在地上,帝皇的威嚴太有氣勢,太有壓迫感了,讓她都忍不住心生懼意。「臣女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滾。」皇上冷冷的發聲,木七斜眼望了一下皇后,見皇后衝她點點頭,木七這才站起出了永春宮。
木七走後,宮人也被帶了下去,偌大的永春宮只有皇上和皇后二人,皇上臉上神色駭人,望著皇后質問道「你是故意的?」
皇后沒有直接回答皇上,而是反問道:「皇上也是會心痛的,臣妾還以為皇上你沒有心呢。宏兒走的時候,哭得多淒慘,臣妾夜夜夢魘,可是皇上你呢,直到宏兒走,也沒見過你這個父皇一面。」皇后面上全是傷痛,即使幾十年過去了,再提起疼痛還是那麼清晰。
或是年紀大了的緣故,皇上有時候想到皇后也會覺得歉疚,面對皇后的質問,皇上的怒意不自覺的消散了幾分。「宏兒的事,朕的確做得有些不對,可是這也不能全怪朕,宏兒……」
「就因為宏兒是一個怪孩子,所以你不想看他一眼,但你可曾想過宏兒為何變成那般,都是拜你的愛妃所賜。」皇后說得很激動,身子搖搖欲墜,伸手扶著椅子才能站穩。
皇上無言反駁,只想輕輕帶過:「朕已經處置了淑妃,這事就這樣了了。」
皇后冷笑:「皇上說得輕巧,本宮的孩兒沒了,本宮這幾十年度日如年,誰能把宏兒還給我。」
皇上對皇后的愧疚並不多,對那畸形的孩子,更是沒有任何感情,聽到皇后在那咄咄逼人,皇上的火氣也升了起來。「宏兒沒了,你一直在怪朕,你早知道那女人懷的是孽種了吧,看著朕因為一個孽種,以為老來得子,喜不自禁,你一定覺得朕很可笑吧。」
皇上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已經認定她是知情的,皇后再否定也沒有任何意義,看著皇上的痛心樣,皇后心裡說不出的暢快。活了這麼久,她也活夠了,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皇后心裡只有恨意,她連死都不怕了,也不介意多說幾句痛快話:「是又如何,心心唸唸的孩子,卻不是自己的種,這種感覺一定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