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賤系統 第148章 喪心病狂 文 / 風雲二號
相比於樓道,病房裡的氣氛就壓抑沉悶的多了。
縱然陽光普照,入眼都是亮白一片。可空氣依然如同凝固一樣,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畢竟,這裡是病房,而且病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危在旦夕。
之前醫生已經說了,就算是院長楊鳴都回天乏術,沒救了。
張?和柳月清分站在病床兩邊。那護士和柳月清站在一排,張?背對著陽光,身影投在尚孤的臉上,讓尚孤年輕而剛毅的臉龐越發顯得蒼白。
縱然瀕臨死亡,尚孤的臉上依然沒有半分痛苦。只有一份虛弱和那一如既往的冷峻,宛如在夢中還在戰鬥一般。
柳月清皺了皺眉頭,別說是醫生了,就是她這個不專業的人,一眼也能看出眼前這個病人沒救了。雖說不知道張?跟這個年輕人是什麼關係,但看得出張?比較重視此人。只是,重視又能如何?
經脈盡斷,五臟受損,通體看似無礙,而內在卻五一處完好,要不是丹田里尚有一絲能量還有此人堅韌的心性維持著點點生命力。換做普通人,早就魂遊天外了。
她又轉頭看了一眼那護士旁邊的車子,車子上放著一盒銀針和一捆銀絲,望著這兩樣簡單的東西,柳月清輕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張?是試圖救這個陌生年輕人,只是,就憑這兩樣東西能救活如此病重的人?已上傳
現在的醫學何等發達都束手無策,光靠著這一盒銀針和一捆銀絲?要知道,救治這樣的病人,無異於起死回生了。
柳月清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她已經斷定,她的這個小主人要失望了,起死回生,呵呵。
那護士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在柳月清以及張?身上自然散發的氣勢下感覺有些壓抑和膽怯,但她還是偷偷地瞟了張?一眼,這個看上去年紀都沒有自己大的小伙子,會治病?開什麼玩笑,就算是科武大學的學生又如何,牛逼過頭了最多做個複雜點的手術,那也得是專業學醫的高材生。
可剛剛在外面,她已經聽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傢伙說了,這個叫張?的學生,專業學琴的。想想這個專業,女護士就有一種暈厥的感覺,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你以為治病跟彈棉花是一個系的嗎?小樣,跑太偏了。
更何況還是連他們院長都沒有辦法的病人,那就等於是判了死刑了。
又低頭看了看小車上的兩樣東西,一盒銀針,一捆銀絲,小護士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再度偷偷瞟了張?一眼,心中呢喃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衝動,衝動是魔鬼啊,待會兒你要是敢用這兩樣東西試圖復活一個死人,呵呵,那你這裝逼裝的就有些駭人聽聞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穿比基尼,兜不兜的住啊。」
張?沒有閒心去理會別的事情,他此刻正無比認真的盯著尚孤,那凝聚的目光,宛如是實質而無形的光柱一樣,好像能將尚孤體內所有的病情都看到一樣。
他確實可以看到。
識海裡,那續命神針的技能卡已經被啟動,當湛藍的光霧如同撒開的螢光粉一樣散開之後,張?的大腦裡就莫名地多了大量的信息,那些信息深深地印入腦海,好像從小就學習過無數次一樣,不光記憶的清晰,而且理解的也通透。
續命神針,以銀針過靈之法恢復病人的傷勢,重在治療內傷,一般的內傷,在續命神針之下,幾乎可以立馬恢復,像尚孤這種病情,那就有些複雜了,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需要時間,同時治療的時候比較麻煩而已。
在外人看來,或許救活尚孤不亞於起死回生的難度,但在續命神針的精妙醫術裡,卻只是相對於醫治一個比較複雜的病人。
首先,要找出尚孤體內經脈的斷裂處。
光是這一點,就不是現代醫術能夠做到的。
張?的眼底,有著一抹肉眼難見的湛藍精芒偶爾地迴盪,而在他的目光裡,尚孤的身體便猶如變成了透明的一般。
尚孤身上的衣服、被子等等一切都被這種目光洞穿,甚至連皮膚都不存在張?的視線裡,此刻張?看到的,宛如就是一個描畫著無數經脈穴位的醫學模特。
確實很複雜,複雜到讓人看一眼就感覺頭大,那無數的經脈,簡直就是迷宮啊。不過在理解了續命神針的玄奧之後,張?倒是勉強可以撐住。
只見尚孤的體內,奇經八脈以及諸多數之不盡的細脈通通寸斷,慘不忍睹,整個遍佈身體的經脈網絡,宛如經受了億萬次刀砍一樣,到處都是斷裂的缺口,令的丹田以及血肉裡那些殘餘的能量根本就無法遊走全身去自動恢復傷勢。
還有那些血肉裡,也有著不少殘破,形成一塊塊的淤血阻塞塊,除此之外,五臟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顏色暗淡,功能急速衰退。
「你可想好了,雖說這續命神針可以救他,但這個人傷的太重,以你現在的實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扛得住這種消耗,當然,危急關頭,炙劍系統肯定會幫你。只是,就算你能扛住治療期間的極大消耗,也不保證他真的能被救活,畢竟你是第一次使用這續命神針,有半點差池,都會失之千里。」識海裡,小女孩兒提醒道,短短幾分鐘裡,她已經提醒了好幾次了。
「嘶……呼……」張?做了個深呼吸,咬了咬牙,星目浮起一抹決然之色,堅定地道:「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拼了。」
他是在識海裡說的,柳月清和那護士並沒有聽到,但是,二人卻忽然看到張?伸過來一隻手。
二人不由一愣,不知道張?是什麼意思。
「把銀針和銀絲都給我。」張?抬眼看向柳月清,沉聲道。
「哦。」柳月清這才醒悟過來,急忙回應了一句,趕緊將那一盒銀針和銀絲遞了過去。
「幫我把他扶起來,站直了!」接過銀針和銀絲,張?又道。
「啊?」這一次,柳月清和那小護士同時驚呼了出來。
這病人看著都快成爛泥了,竟然要在這個時候把他扶起來,還站直了,這是要讓他直接癱在地上變成真的爛泥嗎。
小護士扭頭看了看柳月清,真想問她一句,這年輕學生是不是傻逼啊!還是裝逼上癮了啊,裝逼請出門左拐到精神科啊,這裡是重病房啊,分分鐘會出人命的。
「趕緊的!」等了片刻,見二人沒有反應,張?抬眼,不耐地喝斥了一句。
柳月清深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秀眉,強忍著心中那怪怪的感覺,揮了揮手,便和小護士一同走了上去。
二人扶住尚孤,正準備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尚孤戴著氧氣罩,而且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無奈之下,只好抬眼望著張?,示意這該怎麼辦,拔了儀器,就真的是爛泥了。
「你們是傻的嗎?不會先拔掉這些東西嗎?」看著二人一臉的猶豫,張?翻了個白眼,只好直接動手,雙手伸出,嘩啦啦幾下就將尚孤身上所有儀器連同氧氣罩一起撤了。
「嘶……」
柳月清和小護士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殘忍的虐待,不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睛圓瞪,呆滯在了原地。
這一刻,她們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張?或許根本就沒想著救人,而是專門用這個可憐的病人來成全他病態的心理的。
尤其是柳月清,更是無比確定這一點,因為在她心裡,張?確實有過變態的前科啊。
看著張?那依然一臉嚴肅,好像一位工程師面對一項複雜的工程般的神態,柳月清和小護士都有同一種想法,一種毛骨悚然的想法,此刻的張?就是那種一生都是悲劇,導致心裡極度扭曲的怪物。
喪心病狂啊!該天打五雷轟啊!
可是,天沒有打雷,張?身上逼人的氣勢,令的二人在愣了片刻後,只好強忍著心裡那嚴重的罪惡感,將病危的尚孤扶了起來。
沒有了氧氣罩,尚孤身體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劍眉深鎖,臉部肌肉都在顫抖,似乎在強行以自己堅韌的意志在抵抗著缺氧的痛苦一樣,那顫抖順著身體傳到柳月清和護士的手裡,令的她們都感覺到了缺氧的窒息感覺。
不過是幾秒鐘,尚孤還沒掛掉,柳月清和小護士卻已經是滿頭大汗。
心裡極大的壓力,令的二人再也不敢去想這些問題,將尚孤扶下床,令其站直之後,便紛紛偏頭不敢去看了,柳月清絕美的臉上還能保持一抹清冷之色,而那小護士直接閉上了眼睛,氣喘吁吁的樣子。
「嗖!」就在這時,一聲細微的破風聲傳來,張?的面前,細細的一道銀光閃過,然後噗哧一聲沒入了尚孤胸口的一個位置之中。
是銀針,足有巴掌長的銀針,半根沒入,半根在外面,留在外面的還在微微顫抖,泛起刺眼的銀芒。
「呃……」尚孤突然皺眉,蒼白的臉上表情更加痛苦,竟是叫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