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往事只能回味 文 / 小豬大俠
第一百一十九章往事只能回味
余子涵一曲唱罷，迫不及待的詢問林少秋和周舒妤的感受，周舒妤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著拍了拍手，而林少秋，卻是無法忍受余子涵的歌聲，皺著眉頭遞了一瓶酒在她的面前：「你還是喝酒吧，我想你喝酒的能力應該比唱歌的能力要好很多。」
余子涵俏眼一嗔，又好氣又好笑道：「說好了不要嫌我唱得難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林少秋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我們來ktv是來放鬆的，不是來……反正我覺得你喝酒的能力應該不差，不如表演喝酒給我們看，那我們也可以欣賞到一些不錯的東西來放鬆心情，你唱歌的話……實在是沒辦法讓我們有欣賞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耳朵被強……強那什麼的感受，所以為了我們的健康，你還是只喝酒比較好一點。」
「好，我喝酒，」余子涵恨恨抬起酒杯喝了一杯下去，將話筒遞給了林少秋，似笑非笑道，「說好一人唱一首，那現在輪到你唱了，林少秋，你最好唱出世界專業級的水平出來，否則你看我怎麼嫌你。」
「呃……」林少秋笑了笑，巧妙將話筒接過來遞給了周舒妤，說道，「我跟你一樣，喝酒的能力比唱歌的能力強很多，但我不像你，不會唱還硬要唱，製造噪音，歌我就不唱了，我表演喝酒給你們看吧，呵呵。」
「不行不行，」余子涵被林少秋奚落了一番，卻沒有找到能奚落他的機會那怎麼行，既然林少秋都說自己不會唱歌，那才是要讓他非唱不可，這樣的話才有機會能奚落他，將剛才他奚落自己的惡氣給討回來，「說好了一人一首，不會唱也照樣要唱，快點，下一首就是到你。」
林少秋苦笑道：「那說了不會唱，你硬要逼我唱我也沒法兒唱啊，不會唱怎麼硬唱，你教教我。」
「你……」余子涵不滿道，「是人都會開口說話，是人都可以發出音調吧，不會唱沒關係，只要敢唱就行，哪怕你五音不全，唱出來的全是跑調的，我們也不介意，反正就是要聽你唱，對吧，舒妤？」
這小妞有仇必報的心理還真是挺嚴重的，林少秋曾經是公認的音樂才子，不是不會唱歌，而是根本就不想開口唱歌，他更想聽一聽周舒妤唱歌，想聽一聽當年那猶如黃鶯般的天籟歌聲是否還在，是否有什麼變化，於是說道：「周舒妤以前和我是同學，她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也是學校的歌唱天後，她唱歌那叫一個好聽，我們不如靜靜欣賞欣賞她唱歌如何，不要搞那些無聊的事情了。」
聽得林少秋這麼說，余子涵倒也想聽聽周舒妤唱歌，只不過沒有能夠反過來奚落林少秋有些不甘，秀眉微蹙道：「那也得你先唱，你唱完舒妤再唱。」
「真的唱不了，真的沒法兒唱，」林少秋大汗，只能將自己當年的「糗事」爆出，苦笑道，「《讓我們蕩起雙漿》這首歌簡單吧？」
余子涵點了點頭：「簡單啊，經典的校園歌曲，我們八零後，只要是上過學的，沒有不會唱的。」
「我就不會唱，」林少秋無奈道，「當年我們學校裡要組建班級合唱團，人人都得參加，而我們班的拿手曲目就是這首《讓我們蕩起雙漿》，當時全班同學都會唱，就我一個人不會唱，最後還勞煩我們的文藝委員周舒妤同學，硬是教了我一年多，我才勉強學會，而現在，過了那麼多年，當年學會的歌，又全部忘記掉了，所以不會唱啊！」
「學一首歌學了一年多，現在居然又忘記了，」余子涵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周舒妤，見她點頭表示林少秋說的是真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哭笑不得道，「那你還是不要唱歌了，我怕聽到你那恐怖的歌聲連命都沒有了，舒妤，還是你來唱吧，你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周舒妤偷偷看了林少秋一眼，心想當年這個音樂大才子就是用不會唱歌來忽悠得自己陷入了他精心編織的情網裡面，現在又拿這個當借口，忽悠余子涵，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目的。
「我……」周舒妤笑了笑道，「我唱鄧麗君的歌吧。」
「哇！鄧麗君的聲音是我最喜歡的聲音，只可惜她……唉！」余子涵興奮道，「你要唱哪一首？不如唱《你怎麼說》，我很喜歡這首歌。」
周舒妤輕輕點了點頭，悠揚但在現在聽起來有些復古的曲風飄揚於整間包房。
我沒忘記你忘記我
連名字你都說錯
證明你一切都是在騙我
看今天你怎麼說
你說過兩天來看我
一等就是一年多
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
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把我的愛情還給我
我沒忘記你忘記我
連名字你都說錯
證明你一切都是在騙我
看今天你怎麼說
你說過兩天來看我
一等就是一年多
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
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把我的愛情還給我
一首歌能夠句句都表露出自己的心聲，也實屬不容易，周舒妤在唱歌的時候，雙眸若有若無的幾次偷偷打量林少秋，想看到他聽到這首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而林少秋卻是連第一遍都沒聽完，就借口上衛生間去了。
周舒妤輕輕揩了揩眼角那情不自禁溢出的晶瑩液體，繼續著心底緩緩散發出來的柔情將這首歌給唱完。
林少秋很是搞不懂，到底是誰沒有忘記誰？到底是誰在騙誰？到底是誰在等誰？到底是誰的心理沒有誰？到底是誰要把誰的愛情還給誰？
這明明是她的「背叛」，一首歌還唱出那種反倒是自己「拋棄」了她的那種感覺，十七年沒見，他和周舒妤彼此間的變化都挺大，他現在已經不能確定周舒妤還是不是當年那個乖巧可愛的漂亮女孩兒了，而且她現在幹的還是女騙子這一行當，誰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欺騙自己的感情，想用一首歌來打動自己本來已經很難控制住的內心情感，所以林少秋越聽越覺得聽不下去，便借口上衛生間以將自己這種負面不爽的情緒給打消。
等到林少秋從衛生間裡回來的時候，還是周舒妤在唱歌，唱的還是鄧麗君的歌，而余子涵，卻像是一個小粉絲一樣，一臉認真，靜靜的聽著周舒妤用歌聲來表達抒發自己內心的情感。
周舒妤的音色卻十分圓潤優美，有些近似鄧麗君，是屬於那種又「甜」又「美」的感覺，甜美度很夠，在音色甜美的同時又很是注重一些高低音的修飾與把握，這些都足以顯現出她的唱功非凡，余子涵是越聽越有味道，到最後索性什麼都不幹，只是靜靜的聽著周舒妤唱歌，也是一種很有感覺的享受。
改革開放後八十年代是中國內地流行歌曲的萌牙階段，除了中國內地本身一些旋律清新，歌詞瑯瑯上口的流行歌曲之外，八十年代的港台流行歌曲及歌星，對中國內地普通大眾影響最深的，無疑就是鄧麗君和鄧麗君的歌。
其實鄧麗君的歌早在改革開放之前，就已經在中國內地傳播開了，儘管那時候還把這清新優雅的音樂稱為「資產階級的靡靡之音」。
那時候，收錄鄧麗君所演唱的歌曲的錄音磁帶漸漸被海員、海外工作的工程技術人員等帶回國內。
聽磁帶最初是用上海錄音器材廠生產的大錄音機盤式磁帶，而非盒式磁帶，後來盒式錄音機出現了，有了盒式磁帶，人們就開始轉錄，用兩個錄音機對在一起轉錄鄧麗君的歌，很多年輕人都幹過或者見過。
儘管當時鄧麗君的歌電台上不播，影視上也沒有，晚會上更加不見蹤影，但在人們的瘋狂轉錄中，鄧麗君的歌便迅速大範圍的在中國內地傳播開來。
鄧麗君還沒有被主流意識形態接受之時，就有膽大者當街播放她的歌曲，行人一聽到這輕柔深情的歌聲，都不禁紛紛停下腳步，駐足傾聽。
那時候的婚嫁喜事當中，女方對於彩禮的要求除了自行車、手錶、縫紉機、收錄機這三轉一響外，往往還會提一個要求——要幾盒鄧麗君的磁帶。
有不少人，聽到了鄧麗君的歌，卻沒見到鄧麗君的像，如癡如醉之中，多麼想知道這位鄧麗君是個什麼樣子，有人根據自己的想像給這位為他們帶來天籟之音的女歌手畫下了像，等見到鄧麗君照片，一相對照，居然相差無幾，這足以證明鄧麗君在這時候的「追星族」當中的影響力。
把鄧麗君稱做八十年代打入中國內地最成功的華人歌星，一點也不為過，她的磁帶和黑膠唱片的銷售量，無論是正版還是盜版，都讓其他稱做歌星的人望而卻步，所以周舒妤當年被稱為校園歌唱天後，就是因為她小小年紀，就能夠把鄧麗君的歌曲演繹得爐火純青。
除了學校裡的同學，就連老師們，也都是周舒妤的粉絲，這樣一個又乖又美又很會唱歌的女孩兒，小小年紀的林少秋自然就動了歪腦筋，也是擊敗了眾多競爭對手，終於擄獲美人芳心。
而現在周舒妤又開口唱起了鄧麗君的歌，除了讓余子涵靜心傾聽，也讓林少秋越來越對往事有所懷念，越對往事有所懷念，心中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甚至有一種想去把歌曲全部切掉的衝動，但礙於余子涵在場，倒也堅持忍著。
「你不是說你喝酒還很厲害嗎，來，咱倆玩骰盅。」林少秋遞了一個骰盅給余子涵，他很想過慮掉這種回憶往事的感覺。
余子涵現在已經徹底成為了周舒妤的粉絲，搖了搖頭道：「不玩，我要聽舒妤唱歌。」
「聽什麼歌，你不敢玩，怕我是吧？」林少秋激將道。
「我會怕你？好啊，玩就玩，」余子涵擺開了架勢，「怎麼玩？輸一次喝幾杯？」
「還喝幾杯？」林少秋笑了笑道，「我怕你半杯一次都耐不住，這樣吧，輸了喝半杯，另外再脫一件衣服。」
「脫……」余子涵皺眉道，「林少秋你太過分了。」
「不脫衣服嗎？」林少秋故作沉思的考慮了一下，說道，「不脫衣服也行，那輸了的要讓贏了的人摸一摸，摸哪裡都行，嘿嘿！」
「林少秋，你真的太過分了，舒妤，我去趟衛生間。」余子涵狠狠瞪了林少秋一眼，起身去了衛生間，顯然很是生氣。
平常林少秋喜歡跟余子涵開玩笑她自己是知道的，有時候雖然會被氣著，但過了也就過了，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剛才林少秋的舉動，分明是流氓的行為，出去以後余子涵仔細想了想，林少秋剛才那些話好像是故意說出來的。
余子涵不知道林少秋故意說些那種流氓話出來有何用意，不過她倒是看得出來，林少秋和周舒妤之間，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一個有話不敢說明，另一個卻老是在逃避，要是兩人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是不可能產生這種感覺的，而兩人種種不尋常的行為，似乎又證明了他們倆相互之間似乎都很在意對方。
當然周舒妤的想法，余子涵是看在眼裡的，而林少秋，余子涵就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了，要是他還把周舒妤放在心裡，那學姐怎麼辦？
余子涵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自己連自己的問題都考慮不清楚，居然還去考慮別人的問題。
余子涵出去以後，包房裡只剩下林少秋和周舒妤，林少秋默默抽著煙一句話也沒說，而周舒妤，卻也聽見剛才林少秋跟余子涵說的那些話，突然感覺到現在的林少秋，真的已經不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林少秋了。
原來的林少秋雖然調皮搗蛋，但還算是個正直的人，而現在的他，除了讓人看不懂，還墮落、頹廢，最不能讓她接受的是，林少秋居然連玩個遊戲都要對余子涵耍流氓，想占余子涵的便宜，這哪裡還是她原來所認識的林少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