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選龍頭 文 / 小豬大俠
第一百三十七章選龍頭
不知怎麼的，魯強一見到林少秋，就感覺到自己心中發虛，因為林少秋這傢伙太厲害了，尤其是他有一個女幫手，更是十幾二十個人傷不了分毫，反倒被揍得鼻青臉腫，斷手斷腳。
魯強還深深記得自己將余子涵綁去打算上演英雄救美被林少秋所破壞掉的情景，更記得廖謹妍左右開弓扇在他臉上的耳光，還有最後那飛起來朝臉就是一皮靴，蹬得自己硬是躺了半個多月的醫院。
林少秋看見魯強躲避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將目光給了上去，嘴角掛起一絲邪笑，朝他點了點頭，意思似乎是在提醒魯強，小子，還記得老子嗎？
而魯強見林少秋跟自己點頭，卻是趕緊傻笑著點頭，生怕萬一又惹得這傢伙不高興了，這傢伙為了那次綁架的事情再找自己算一次賬可怎麼辦？
本來魯強經過那次教訓以後，是實在不敢去找余子涵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香港碰上，還在這種社團份子開大會的環境當中，一時間又動了點花花心思，猶豫了良久，又開口對冷冷對他的余子涵說道：「子涵，你怎麼會想到這種地方來玩呢，這……這種地方不是玩的地方。」
余子涵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懶得用，看都不看他，只是冷冷道：「你不是說你也是來玩的，怎麼，你能來玩，我就不能來玩？」
「不是不是，我……我……」魯強趕緊看了林少秋一眼，只見他目不斜視正襟危坐，不像是不允許自己與余子涵搭訕的樣子，膽子便又恢復了一些，嬉皮笑臉對余子涵說道，「我其實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干正經事的。」
魯強在南海的時候橫行霸道與很多社團份子勾結做了很多不法勾當余子涵是知道的，不過她卻不知道魯強原來跟香港的社團也有關係，見他如此死皮賴臉，便有心捉弄一番，調侃道：「干正經事的不都圍著八仙桌坐麼，沒有正經事幹的跟屁蟲一類的人，才坐在旁邊……」
「咳咳……」林少秋似笑非笑，目光如炬的看著前方咳了兩聲。
林少秋心中暗暗好笑，這小妞說這種話無非是想捉弄捉弄魯強，可不是這塊料就不是這塊料，什麼干正經事的坐中間，跟屁蟲坐旁邊，這麼一說不是把自己也給罵了麼，唉，這個小笨妞！
而林少秋這是咳嗽，卻是無故讓魯強嚇了一跳，滿口要說的話頓時吞進了肚子裡，心想他果然生氣自己跟余子涵搭腔了，還是不惹為妙。
見魯強突然變得這般如老鼠見了貓的模樣，余子涵知道是林少秋在作怪，頓時感覺又好氣又好笑，瞪了林少秋一眼，轉眼又主動對魯強說道：「干正經事的都坐中間，你坐這裡能幹什麼正經事？」
「呃……這個……這種事情讓別人做就好，我坐一旁看看聽聽就行了。」魯強雖是在跟余子涵講話，但目光卻是一直沒有離開過林少秋，看來那次綁架事件的後果確實讓魯強被嚇得不輕，這麼一心二用的跟余子涵講話，連想吹牛皮都沒吹好，破綻漏洞百出。
見林少秋沒再言語，魯強似乎是感覺自己又得到了能跟余子涵說話的許可證，趕緊將這個丟臉的話題給轉移，說道：「早知道子涵你要來香港玩應該告訴我一聲啊，我在這邊人熟，可以提早給你安排一下，讓你玩得更加盡興嘛。」
余子涵不冷不淡的說道：「不用了，我來香港是出差不是來玩，就算來玩，我自己來玩也比你幫忙安排要好，上次你幫忙安排的那個地方，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魯強當然知道余子涵說的是上次被綁架的事情，本來那次是想上演英雄救美感動余子涵的，誰知會弄巧成拙，半路殺出個林少秋將自己的計劃給破壞掉了，計劃破壞本來都不要緊，關鍵是自己是綁架主謀居然被林少秋那個女幫手逼著承認了，一承認的話丟臉不說，還給余子涵留下了極為惡劣的印象，要想挽回自己在余子涵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是很難了。
魯強如是想道，卻根本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在余子涵心目中，根本從來就連根毛都算不上，何來的半點地位？
「子涵，其實我這個人很有趣，所以平常都喜歡跟人開開玩笑，搞搞惡作劇，上次那件事情……純屬誤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裡。」聽得余子涵還為綁架的事情耿耿於懷，魯強趕緊編著蹩腳的借口，以圖能挽回一點點面子，和余子涵對她的些許好感。
誤會？都如和尚腦袋上的蒼蠅一樣明擺著了還說誤會，余子涵聽得魯強如此說話，頓感平常覺得林少秋臉皮厚在這個魯強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且林少秋臉皮厚是厚，但在厚顏無恥的同時很能逗女孩子開心，而魯強這種厚顏無恥，純屬令人噁心的那種，於是將目光移向了林少秋。
林少秋當然知道余子涵是嫌魯強這傢伙太噁心了，想讓自己想想辦法將他給趕開，於是笑道：「那魯……魯什麼，哎呀，你這名字太彆扭，以後乾脆叫你鹵蛋算了。」
林少秋很是自然的跟魯強取了個外號，聽著這個難聽的稱號，魯強是敢怒不敢言，唯有哭笑不得的承受著，心想我的名字哪裡彆扭了？
「那個……鹵蛋啊，」林少秋調笑道，「剛才我聽你說你是來這裡看看聽聽的，也就是沒什麼正經事是吧，那不如這樣，你去給我們這些要干正經事的人泡幾杯茶過來喝喝，如何？」
居然叫自己去給他泡茶？林少秋這種使喚傭人的言語讓魯強很是憤怒，雖然害怕林少秋，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羞辱，但臉皮再厚起碼也有點自尊，更何況魯強在南海的時候可以橫行霸道，就算到了香港只是如小跟班一樣坐在那裡社團老大的旁邊，也不至於要淪落到替人倒茶的地步，想立馬拒絕，可是又害怕林少秋會發火，不敢拒絕，一時間臉色憋得通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林少秋看了魯強一眼，又繼續說道：「怎麼臉這麼紅？中午喝酒了，酒喝多了更是要泡杯濃茶醒醒酒，趕緊去泡茶喝，順便替我們也泡一杯。」
魯強突然靈機一動，賠笑道：「我臉紅是因為尿……尿急，要不，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先聊，你們先聊。」
魯強找到一個借口，忙不迭的跑去離林少秋遠遠的地方坐著，心想還好跑得快，要不待會兒恐怕不僅僅是替他倒茶那麼簡單了。
余子涵見魯強那慌忙逃竄的樣子，忍俊不禁道：「我還以為你要凶起來把他給打跑呢，沒想到說說就把他給說跑了。」
林少秋笑了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就那臭小子，還用出手打嗎？我這種有為青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行俠仗義……」
「又在吹牛。」余子涵瞪了他一眼，根本將他接下來的話都給無視掉了。
閣樓裡一陣鬧騰喧嘩，等看人都到了差不多了，華聯社福、祿、壽三星的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叔父輩人物才站起來發話道：「今天將各位請來，是因為最近整個香港十八區的社團生意都不好做，甚至有的人相互為了爭一塊小地盤竟不顧之前的協議大打出手，搞得血流成河，更吸引得警方緊緊盯住我們，再這麼下去肯定不行，作為本港最大的社團，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維持並且保護各位的利益不受侵吞。俗話說家和萬事興，所有社團，大家都是一家人，只有和和氣氣和平共處，才對大家都有好處，才能和氣生財……」
叔父輩人物就是叔父輩人物，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哪像其他社團裡那些沒文化的老大，開口閉口就是問候別人的長輩，也難怪華聯社一直為香港社團的一面旗幟，還是很有點底氣的，林少秋暗暗想道。
這些年來，十三叔一直努力將社團帶往正當生意方面靠攏，也讓不少社團人才學習和掌握當今主流社會所必須學習和掌握的知識，漸漸拋棄了原來那些灰色生意，遠離打打殺殺，不得不說十三叔有如此遠見，是受了馬爺的影響。
不過，一個由拳頭和鮮血建立起來的龐大王國，是很難將原來那些種種毒瘤給一下子切除的，必須一步一步慢慢來，要是讓那個撈哥坐上華聯社龍頭的位子，勢必會將社團更往後退一步拉回原來的跑道，將十三叔這些年來的辛苦全部廢掉，而要是讓太子上位，這個跟了十三叔多年的社團三朝元老，才會謹遵十三叔的遺願，將社團帶往良性的方面發展。
李俊凡從澳門過海來到香港，除了參加十三叔的葬禮，再替他報仇之外，也是為了在選舉新龍頭的時候幫忙投票將太子給扶上位，太子上位坐龍頭除了是十三叔的心事之外，也能讓華聯社跟東方之龍社團將來的聯繫與合作更加緊密。
「當然，今天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請收到之前我們發的邀請函的各路朋友來幫忙投票，替我們華聯社選出新一任的龍頭，讓他帶領著大家繼續開拓香港這片繁榮昌盛的土地，以告慰不幸被害的十三叔的英魂，當選華聯社新一任龍頭，除了要有本事，有魄力，還要德才兼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他上台以後所做的第一次事情，就是替十三叔找出兇手，報仇雪恨，」華聯社福、祿、壽三星當中的那位叔父輩人物繼續說道，「經我我們幾位叔父多次研究討論後，擬定出了兩位候選人，其中一位就是從加拿大回來的阿撈，十三叔的親侄子，他回來短短一年，就在香港十八區當中混得風聲水起，有名有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一位則是跟了十三叔多年的太子，太子在社團多年，對於社團的管理很有經驗，而且也是十三叔重點培養的人才。這兩位誰能當選華聯社新一任的龍頭，今天就要得出結果，下面有請大家起立，拿起擺放在你們身旁的三柱香，向十三叔的牌位鞠躬……」
一套繁鎖的程序過後，民主大會才進入了主題，首先是太子和撈哥相互匯報近半個月來自己所掌管的地盤與生意的各項成績。
半個月前，也就是十三叔被害半個月後，華聯社的叔父們就有意趕緊將新任龍頭給選出來，當時就考慮了撈哥和太子兩個人，便將華聯社的生意一分為二，交給他們兩人去經營半個月。
半個月後，也就是在今天就要看成績，這個成績，也是考核兩人是否有資格成為華聯社新任龍頭的標準之一，不過既然是不計名投票，這個成績能夠影響投票人的決策，但整體影響卻是不太大。
林少秋好久沒有見到太子這位恩師了，只見他已然步入中年，卻因為習武的影響，以致於他看起來要比同齡人年輕得多。
林少秋這位師父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笑，說話也簡短得很，讓他說幾句話匯報一下這半個月來自己經營社團一半生意的成績，他卻是只將各種報表交到三位叔父的手中，只簡短的說了一句我會好好努力，努力完成十三叔的遺志，做好華聯社的新任龍頭。
太子發言簡短，那阿撈卻是如個話撈一般，站起來就說個不停，一會兒自誇自己這一年多來如何如何的有能力，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社團成員一下子爬到上位，又說自己經營社團一半生意這半個月來，賺到的錢比以往翻了幾番，總之都是一個沒營養的廢話。
編吧，繼續吹吧，待會兒等李俊凡的人將十三叔那家庭醫生和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保姆請來的時候，看你怎麼抵賴，林少秋點了一支煙，靜靜看著台上那吹牛不帶眨眼的阿撈忽悠眾人。
余子涵以前只在電影裡面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今天卻身臨現場，親自感受黑社會龍頭老大選舉時候的盛況，卻是有些莫名的興奮，感覺到很新鮮，很刺激，悄悄問林少秋道：「你每天公司的事情不管，難道就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什麼叫混在一起？」林少秋笑了笑道，「人家社團今天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給面子前來捧捧場，這叫什麼混在一起。」
余子涵若有所思的看著林少秋道：「不可能，你如果跟他們這些人沒有關係，他們又怎麼會讓你和我進來，難道就不怕有警察混進來麼？」
「那魯……鹵蛋不也來了，難道鹵蛋……是警察？」林少秋顧左右而言他道。
余子涵輕嗔道：「魯強在南海的時候就是混黑道的，他來參加這種大會有什麼稀奇的，他是混黑道的，你可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啊。」
看著余子涵那一臉大想鑽進他肚子裡做蛔蟲的眼神，林少秋無奈道：「我說余總，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你……你以前是出來混的？」余子涵很謹慎的問道，她對於林少秋會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很沒有把握。
林少秋四下瞄了瞄，指著一個白口白臉油頭粉面，脂粉味很重，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大的小弟笑道：「那個，看見了沒有，長得像個女的那個，他以前是出來賣的。」
余子涵本來還很認真的湊過去想聽林少秋說點什麼，卻又被他給逗了，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居然說人家是出來賣的，我看你才是出來……你……你這種出來賣都沒有人買。」
「我不至於那麼糟糕吧，」林少秋笑了笑道，「別人會不會買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最起碼你會買。」
「我？」余子涵秀眉微蹙道，「我會買你？你別做夢了，我才不要，除非……」
林少秋笑著接道：「送給你你就要？」
「嗯，送給，不，不不不，不要不要，我要你來做什麼，」余子涵瞬間俏臉通紅，這才發現又上了林少秋的當，被他給口舌上佔便宜了，跟這人說話看來是要謹慎小心，否則一不留神就會上他的當，輕嗔道，「你到底是不是啊？」
林少秋看了那脂粉味很重的男人一眼，搖了搖頭道：「gay嗎？我不是。」
「不是問你這個，」余子涵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你以前是不是出來混的？你還沒有回答我。」
林少秋輕歎道：「你知道在這種地方死得最快的人是什麼人嗎？」
余子涵一臉謹慎：「什……什麼人？」
「知道別人秘密知道得最多的人，死得最快。」林少秋很是認真的說道。
余子涵無奈道：「那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這個我總有知情權了吧，是把我給帶來的。」
「我再說一次，」林少秋皺眉道，「是你自己要跟來，不是我把你帶來的，如果你現在想走可以走，要是你有本事出得了這個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