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恩威並施 文 / 小豬大俠
第三百二十九章恩威並施
洪勝社的家法門規很森嚴,要讓潘銀龍知道黑皮做假賬的事情,雖然不是為了自己獲得利益,但家法的執行必然是免不了的,一想到執行家法,黑皮哪裡還敢不聽話,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林少秋,不過心中卻是知道林少秋這是在為他好,捅了那麼大的簍子林少秋一句責怪的話沒說,還想辦法幫他補救,跟了這樣的老大,還有什麼好說的。
壯碩的身體就是耐打,好半天,才聽得肥強迷迷糊糊的抱頭求饒,林少秋這才讓黑皮他們停止了動作,走過去蹲到肥強面前,輕輕拍了拍他那豬頭一般的臉,說道:「以後還幫不幫我們改車?」
「不……不改了。」肥強腫脹的嘴裡嘟嘟喃喃吐出這麼幾個字?
「洪勝社是不是無人可用?」林少秋冷冷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
「你們的地盤以後歡不歡迎我們洪勝小子?」
「歡迎,熱烈歡迎!」
「你配不配做黑皮他老媽的乾兒子?」
「我不配!」
「很好!」林少秋揪起肥強的衣領,狠狠道,「肥強,今天給你一個教訓,你他媽給老子記住了,以後再敢說洪勝社半句壞話,我要你死!」
突然,**輛車從四面八方呈包圍狀把肥強的車行圍了起來,其中有幾輛還是警車,每一輛車上都跳下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當頭的是一位看起來二十三四歲,長髮飄逸,模樣嬌美的持槍警花,一襲黑色料子緊身褲配著白色緊身襯衣,很能把她那健美勻稱的身材和微微有點小麥色的健康肌膚襯托得更加好看,她腳上那黑色高跟鞋似乎一點都不影響她矯好的身手,帶著同仁很快奔進了車行,把所有車行內的人都包圍了起來。
一支黑洞洞的手槍幾乎快要頂到林少秋的腦門上了,聲音嚴肅中卻略帶著一絲甜美:「放開他!」
林少秋堪堪鬆開揪住肥強衣領的手,站了起來,那拿槍對著他的漂亮警花卻是厭惡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看了看四周的狀況,見基本上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便把槍一收,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全部帶回去。」
「是,madam方!」
所有人全被帶回了香港警察總部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林少秋根本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就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審訊室裡,卻沒人來管來問,獨自一人喝了兩個多小時的咖啡。
o記警方的這一次圍剿行動是針對肥強展開的,肥強他們犯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被o記掌握到了足夠的證據,碰巧在林少秋和黑皮他們去找肥強的時候開始收網,就碰巧遇到車行裡那樣的狀況,所以便把全部人都帶了回來。
當然,這些事情林少秋是事後才知道的。
而此刻的他,倒是在o記的審訊室裡悠閒的喝著咖啡,腦海中偶爾浮現出那個漂亮警花拿槍指著他的畫面。
香港警察部居然有如此美女,這讓閱美女無數的林少秋也不得不佩服,而且在進來警察總部的時候,他還看見大廳有一張巨大的警察部宣傳海報,上面有一位颯爽英姿的漂亮女警花綻放著迷人的笑容,正是拿槍指著他腦袋的那個女警。
林少秋還真不知道他有這種想什麼就能見到什麼的「異能」,喝了兩個多小時的沉悶咖啡之後,走進這間審訊室的,正是那個漂亮警花。
要是還用著簫流之前幫他準備的那些可以亂真的「假」身份證,林少秋倒覺著被弄來這警察總部還麻煩了,可是現在他已經在洪勝社強大實力的幫助下擁有了「林少秋」本名的香港身份證,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因為剛才在車行,他什麼都沒做過。
漂亮警花筆挺的往林少秋對面一坐,攤開筆錄說道:「我是o記高級督察方展婷,現在要向林少秋先生你詢問一份正式的筆錄,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我們都會通過錄音和錄像,以便將來作為呈堂證供,你也可以要求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再進行筆錄,請問你需要打電話給律師嗎?」
林少秋笑了笑:「我沒有律師,而且我也不需要。」
林少秋這一說倒令得方展婷有些意外,正是因為她親眼看見林少秋揪著被打成豬頭一般的他們o記今天圍捕的嫌疑犯肥強,才決定要親自來跟他做筆錄,方展婷心中早把林少秋認定為黑社會成員,想必肯定又是老一套,需要律師什麼的,可沒想到他卻一口回絕了,不禁感覺到有些意外。
「那好,林少秋先生,請問你今天去肥記車行幹什麼?」
「修車!」
方展婷柳眉微微蹙起:「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和我的同仁剛到肥記車行的時候所看到的畫面。」
「呃……肥強被人揍了一頓,我看看他傷得重不重,需不需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你打了他?」
「madam,」林少秋笑道,「你該不會說你和你的同仁看到的畫面是我打了他吧,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他?話可不能亂說。」
「那看看肥強傷得重不重需要用那種粗暴的方式嗎?」
「粗暴?他渾身是血,我怕沾到我的衣服,所以才拎起他的衣領來看了看,這就叫粗暴?madam你要這麼理解,那我也無話可說。」
「你……」方展婷忍住脾氣,說道,「那究竟是誰打了肥強?」
「我沒看見。」
「你怎麼可能沒看見?」
「我怎麼非要看見?你又怎麼看見我看見了肥強被打?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啊!」
「胡說八道!」方展婷秀目圓睜,拍著桌子道,「你跟肥強是什麼關係?」
「呃……熟悉的陌生人。」
「熟……什麼?」
「熟悉的陌生人,」林少秋解釋道,「就是神交已久,但彼此還是第一次見面。」
「你去肥記車行就是為了修車?」
「是的。」
「你是不是黑社會成員?」
「madam,我不懂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是一個香港普通市民而已。」
「你跟你的手下今天是去肥記車行找肥強談判,卻因為談不攏,所以發生了衝突,把肥強打至重傷……」
「等等等等,」林少秋苦笑道,「madam,不要逼我說出我會告你誹謗這種話來嘛,冷靜一點,不要亂說話,好嗎?」
「你……」
接下來方展婷接連問了林少秋一堆問題,但全都是這種繞圈子毫無意義的回答,但偏偏又找不出他話裡的矛盾,不禁火氣越來越大,被林少秋氣了個半死,要不是審訊室裡有錄音和錄像,方展婷真想抄起板凳來砸暴他的腦袋。
在有警員敲門進來,附耳跟方展婷說了些什麼後,漂亮警花柳眉蹙得更深,對林少秋說道:「林少秋先生,我現在懷疑你與黑社會組織有關,警方有權扣留你四十八小時,你最好是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這是警方的權利,要扣就扣吧。」林少秋很無所謂的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扣你?」方展婷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恨恨說道,臉頰幾乎要湊到對面林少秋的臉上了。
其實所有的o記警方,所針對的都是被o記專門開了檔案的黑道大老虎,像林少秋這種社團下層的人員,就算是帶了小弟當了大哥,也根本還不值得警方浪費財力物力和精力,而且方展婷又不是笨蛋,林少秋是不是黑社會成員相當明顯,他在黑道上有多少份量也顯而易見,只不過她問了半天,林少秋就跟她逗了半天的圈子,她心中生著悶氣,不想輕易就讓林少秋走出o記的大門。
而且剛才有警員進來告訴方展婷,林少秋其中一個小弟已經把打肥強的事情獨自扛上了身,所有肥強小弟的口供也一致得很,他們不想得罪洪勝社,更不會蠢到胡亂跟警方說實話,因為小弟跳出來替大哥扛事,是黑社會永遠的傳統。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來人看見方展婷對待林少秋這種火爆情緒,不禁皺了皺眉:「madam方,快點將肥強的報告放一份到我桌上去,我現在就要,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這個人……讓他們的人辦了手續就趕緊出去了,快點,madam方。」
來人正是香港警察總部o記高級警司屠鎮忠,因傻貓做的綁架案與他有過一次暗戰交鋒的林少秋雖然是第一見到他本人,卻已經在報紙雜誌上見過這位曝光率頗高的高級警司多次了。
屠鎮忠的目光很不經意的看了林少秋一眼,而林少秋的目光也與他對視了一下,雙方的心思卻各有不同,此刻的林少秋在屠鎮忠眼裡,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混混古惑仔,他哪裡知道,他此後的人生,會與這位將來的黑道梟雄有著揮不去抹不開的千絲萬縷關係。
「是,屠sir!」方展婷又瞪了林少秋一眼,才讓其他警員帶他去辦手續。
雖然沒事了,但警察部的手續辦起來倒是很繁鎖,等林少秋和黑皮自己替自己辦完手續,走出警察總部的大門,天已經黑了。
兩人就著月色走了一段路,林少秋突然停住腳步,從包裡把一厚沓鈔票掏出來,塞到了黑皮手中:「阿明今天扛下了肥強的事,短時間內肯定是出不來了,這裡有些錢,幫我拿去給阿明的老婆,讓嫂子好好照顧孩子……」
黑皮莫名道:「秋哥,這……」
「這什麼這,我知道這是要交給龍哥的賬,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準備做假賬欺騙龍哥嗎?」林少秋笑了笑道,「我會親自跟龍哥交待的,這筆賬我會扛!」
黑皮看了看手中的錢,林少秋把這個月所有要上交給社團的收入幾乎都遞給了他,心中很是替阿明感動,很勉強的笑道:「可是秋哥,給阿明的老婆,也用不著這麼多吧,要不然龍哥那裡恐怕秋哥你不好交待。」
「說了這筆賬我會扛,我會還給社團,有什麼不好交待的?況且這叫多嗎?」林少秋搖了搖頭道,「如果有更多,我還想給阿明更多,自己的兄弟,幹嘛計較那麼多,更何況阿明是替社團做事才進去的,就算社團不管他,他跟了我林少秋就是我的兄弟,我會管他。」
林少秋才當了他們老大沒多久,而阿明更只是一個連話都沒跟林少秋說過幾句的小弟,出了事以後林少秋居然如此挺他,黑皮心中大為感動,雙眼不禁有些泛紅:「秋哥……」
「不止是阿明,所有跟了我林少秋的人,都是我的好兄弟,以後大家一起有粥喝粥有飯吃飯,只要有我林少秋一日好,就沒有你們半日差,」林少秋拍了拍黑皮的肩膀,歎道,「還有你,黑皮,這筆錢裡你拿一部分,找個比較不錯的養老院,把你老媽送過去,」見黑皮一臉不解的樣子,林少秋笑道,「你他媽一天到晚在外頭刀光劍影,難道讓你老媽跟你住一塊兒?還是讓她繼續一個人住在西貢?難道就不能找個相對理想一點的場所找人好好照顧照顧她?臭小子!」
「秋……秋哥……」黑皮這個瘦弱的大男人那貓尿嘩啦一下流了出來,止都不止不住,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聽得林少秋這番話不禁激情澎湃,更是感動不已,真他媽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混古惑仔還跟上如此一個有情有義的老大,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跟著秋哥好好幹,只要秋哥一句話,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你他媽一個大男人……」林少秋看不得黑皮流貓尿的鬼樣子,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走走走,滾回家去,別讓我看著心煩。」
黑皮很想說點什麼,但秋哥說的沒錯,大男人,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咬了咬那有些開裂的嘴唇,一步三回頭的消失在夜色之中。